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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焱剛出校門就看見馬路對面停著的車。 他回頭說了句,“壞了,我哥?!?/br> 聽爺爺說閻錚下周回來,怎么突然提前了。 他背過身去,將背包取下來,拉開拉鏈去翻找,幾包煙扒拉出來后一把塞到何向東手里。 何向東人還在懵逼,一時沒拿住掉了一地。 他彎腰撿,嘴里嘟囔著,“干嘛你,我又不抽煙?!?/br> “你他媽的快收著啊,快點,別讓我哥看見了?!?/br> 陳浩南慢了兩人一步剛走出來。 “等等我,浩南?!标愰惱∷?/br> 陳浩南不耐煩瞪了他一眼,他不想多停留一分鐘,今天是周末,陳琪一周只回來一次,現在可能已經在家。 “我今天能不能去你家過夜?” “不能!”,他還沒說完,就被斷然拒絕。 陳浩南看了眼兩個人,頭也不回的先一步走開。 閻焱磨蹭的太久,直到看見閻錚下車站在遠處看著他,才不情愿的和何向東道別。 他伸手去拉后座的車把手。 “過來!”。閻錚瞥了他一眼 坐進副駕駛,閻錚俯身親自給他系上安全帶。 “哥!” 他剛開口,閻錚就聞到他嘴里的煙味。 “零花錢都買煙了?有出息了你!” 回家進了門,爺爺在家。 他叫了聲爺爺剛松了口氣,就被閻錚拖上樓。 “說說你的那個女同學。” 閻焱知道躲不過,硬著頭皮叁言兩語的說完。 事實是這個女孩最近幾個月一直在糾纏他。 他一直躲著,兩人雖然同齡,卻不是同校。 “哥,我說的是真的”,見閻錚沉默許久,他心里很忐忑。 “你信我,哥?!?/br> “信你什么?你沒碰她?”,閻錚眼神冷冷的看過來。 “碰,碰過。”他不敢隱瞞。 說完閻焱的臉一下子通紅。 “你很喜歡音樂?”,閻錚問。 “什么?”,他腦筋沒轉過來,哥在問什么。 “你最喜歡的是音樂嗎?” “是”,閻焱說完小心翼翼的看著閻錚的臉。 閻錚以前不喜歡他玩音樂,讓他把精力放在讀書上,考上大學后再玩,尤其最近除了周末,他和陳浩南幾乎每天泡在夜店里。 現在突然提起這個話題讓他緊張不已,是不是不讓他玩了。 “什么不能碰,我說過沒有?” “說,說過”。 “你做到了么?” 閻錚說過不吸毒打架,18歲前別碰女人,其他的都不會干涉。 “我錯了哥!”,他從閻錚身邊就要逃竄,被他一把鉗住了脖子。 “?。 彼麘K叫一聲,“哥,哥,放手,我疼,疼?!?/br> 閻錚松開手,輕輕的踹了他一腳,閻錚力氣用的很小,他已經撲倒在地板上了,一動不動。 “怎么?”閻錚用腳尖踢他,“別裝死!起來?!?/br> 閻焱扭過頭不理,他爬起來還會被踹,他又不是沒試過,還不如一趴到底。 “你才多大,就學人玩女人?” 閻錚蹲下來去擰他的臉蛋,閻焱疼的臉頰變形。 “我不管你,你遲早是個短命的。” 閻焱不辯解,也沒法辯解,他只和那個女孩荒唐了一次,在一次聚會時,他喝醉了,他醒來都蒙了,與其說他玩女人,不如說他被那個女人玩了。 他因此曾失落了很久。 “你還在長身體,不知道抽煙喝酒影響你長個子?” “我就偶爾?!?/br> 閻錚蹲下來,“你現在年輕,還能荒唐幾年,要是染上一個不好戒掉的毛病,會毀了你?!?/br> “我知道,哥,我不會學四哥?!?/br> 他剛說出口就懊惱,閻錚低頭看他眉毛一擰。 四哥曾說過他的嘴是個不把門的,果然是,他想捶死自己。 “學他什么?”,閻錚反問。 閻焱心虛的轉開眼。 “你前幾天跑去見小四了?”。 “哥,我不會亂說,我也不會碰那個?!?/br> “長點記性,這個事不準說出去,你跟著陳閻學點好的,其他的毛病你別沾,如果你染了那個東西,我不會打你,我會直接弄死你,聽到沒?” “聽到了,四哥他戒了,他不會碰那個了?!?/br> 閻錚哼了聲,沒多說什么。 戒了一時算什么,一輩子不再碰,那才是真的戒了。 一旦碰了這種東西,真那么容易戒掉,毒品都賣給誰了? 他認識過這樣的人,還不少,有些甚至是同行。 還沒見過一個癮君子戒掉的,能讓他們停止吸毒的只有死亡。 閻錚來接陳閻,他說不想回家,想在這里住到開學。 閻錚已經給他找到了學校,但暑假即將開始了,約定下學期入學。 “你外公和你mama惦記你?!?/br> 陳閻一笑,“以前我沒回來,不也是沒法見面嗎?” 閻錚早看出陳閻和姑姑的關系冷漠,只以為他叛逆,這個年紀的孩子和父母不親近屬正常。 “那讓小五留這陪你?” 陳閻搖頭,“哥,我想一個人?!?/br> 閻錚從不擔心他的學業(yè),他知道陳閻是個很自律的人。 “小四,你和你爸爸的關系怎么樣?” “挺好。” “你mama,你也體諒她,她不容易?!?/br> “嗯。” 閻錚看他不欲多談,這話沒法繼續(xù)下去了,和閻家的小孩比,陳閻是最聰明的一個,正是這份早慧,總讓閻錚心生忐忑。 閻錚想最多再待小半年,讓他再回到他爸身邊,他想和陳駿聊一聊,如果陳駿忙沒空管教陳閻,他不介意代勞。 這里最好的國際學校比加拿大的教學條件更好。 拋開這些壞毛病不談,陳閻比大多數同齡人優(yōu)秀,又覺得有些事隔著電話實在不便和陳駿詳說。 陳閻在這個偏僻的院子里靜靜的住了一個月才離去。 他睡在她睡過的床,她的氣息很快淡去。 她剛走的那幾天,夜深人靜時他很想念她,睡不著,坐在露臺一個人喝酒到天明。 他們沒有互留任何聯系方式,很默契的以為此生再不會見。 有時睡著了會夢見她,她趴在床邊輕聲問,“陳閻,難受嗎?” 她那雙眼睛像是會說話,流露出真切的擔憂和關心。 因為太清醒了,見到她的臉,知道這是夢中夢而已。 那些不敢說出的話,只有這個時候才敢說。 他說,“我很難受,齊思微,我很想你?!?/br> 他一個人吃飯,偶爾去醫(yī)院檢查,每次檢查時閻錚都陪著。 閻錚不知道,他有些日子會出去一整天。 齊思微和馬寧這幾天忙著拍婚紗照,取景地在海邊。 海灘距離酒店不過千米遠。 陳閻站在落地窗后靜靜的看著遠方。 她的臉被太陽曬的泛紅。 她瞇著眼睛抬頭看天空。 高倍相機拍下這一幕。 沙灘上的拍攝要多次換裝,天氣炎熱,每十幾分鐘后,攝影團隊和一對新人就去遮陽傘下喝冷飲休息。 陳閻翻看相機里的照片。 這些照片無一例外只有一個人的面孔。 比攝影師拍的更靈動、更漂亮,因為他懂她的表情,哪些笑容是真,哪些開心是真,哪些情緒是真。 她安靜時、發(fā)呆時、微笑時,這個女人每一個表情都是他心動的模樣。 馬寧在攝影師的指導下做著各種動作。 公主抱,舉在肩上,輕吻她。 陳閻冷冷的笑,這個傻子看不出來齊思微的窘迫,她不喜歡在陌生人前的親密,偏偏馬寧在人前毫不掩飾的親近她。 那些生硬夸張又矯揉造作的姿態(tài)讓她面色有點尷尬。 她應該很愛馬寧,雖然拍攝時她表情有些生硬,放松的時刻,她的眼神像個稚氣的小孩,純真又好奇,那雙眼看著馬寧時有單純的愛意。 她的眼神看的陳閻心碎。 她靜靜的席地而坐看著大海,背影單薄,馬寧正在不遠處和別人閑聊,他仰頭大笑,整個拍攝期間他的笑容很多,看的出他心情好極了。 這個男人幸福的讓人嫉妒。 馬寧身材和陳閻相當,或許他不愛健身,不到30歲的年紀都有了點小肚腩。 穿正裝時,攝影師玩笑一般用手指點了點他的腰身,他立刻吸氣調整。 陳閻一邊喝著冰啤酒,一邊更換鏡頭,這間套房幾乎270°的視角,方便他觀察一切。 齊思微的婚紗款式很保守,只露出鎖骨,長袖款,整個手臂是細密的蕾絲。 “我的乖女孩!”,陳閻忍不住低語, 是他預料中她會選的款式。 海灘上拍攝一整天,第二天的行程是海上。 齊思微今天穿了個中短款的婚紗,前面微露膝蓋,后面的裙擺及地。 她跨坐在摩托艇后,加速前行時,雪白的裙擺揚起,和洶涌翻滾的海浪在鏡頭里像朵怒放的花。 海上拍攝難度大一點,全程兩個攝影師跟拍,其中一人坐在摩托艇后跟,另一個攝影師在游艇上。 新人按照原本的計劃沿著游艇轉了幾圈后停下來。 兩個攝影師邊看照片邊交流,似乎對拍攝成果不是很滿意。 突然其中一個留意到不遠處一個靜靜停靠的游艇。 那艘游艇兩條藍色腰線,通體雪白,長約60英尺。 對比下來,他們租的這條36英尺的顯得太嬌小了。 這艘游艇在他們來之前就在這個位置??恐粍硬粍?,這也不是泊船地。 近了觀看,看不清楚船艙內有什么人,只看見駕駛艙有海釣架,但甲板上空無一人。 游艇上沒有任何標志,這是別人的私家游艇,周末海上釣魚消遣而已。 攝影師想著只是拍照而已,并不妨礙什么,于是指揮一對新人,靠近了取景。 周燦在船艙里睡了一覺翻身醒來,陳閻還坐在原來的位置擺弄著相機,他爬起來要出去,被陳閻制止。 隔著眩窗看外面,周燦發(fā)現有人正把這當成了婚紗照的道具了。 “羨慕你,沒人催你結婚,結婚有什么意思??!?nbsp; 周燦自言自語。 陳閻看也沒看他,周燦已經習慣了他的惜字如金。 突然有人揮手示意。 “如果他們要上來,你同意就行。” 陳閻沒頭沒腦的說了這一句。 周燦從主艙上去,果然有個小年輕笑嘻嘻的叫了聲,“哥們,我們能不能上甲板上拍幾張照片?!?/br> 周燦用手指了指尾部,自動升降懸梯已經伸出。 他們四個人一個個的小心攀上來。 周燦叼著煙笑著說,“行啊,拍婚紗照?” “哎呦,新娘是個大美人啊?!?,周燦不改流氓習性,伸手想拉一把走在最后的齊思微, 齊思微一手提著裙擺,一手抓住護欄,她微笑著婉拒,說了聲,“謝謝?!?/br> 她今天的妝容濃烈,眉眼鮮明、唇色鮮紅,她原本就是大氣的長相,高鼻梁、大眼睛,化了妝有種濃烈襲人的美艷。 饒是周燦閱人無數,也被她閃的愣了幾秒鐘。 齊思微看了下四周,她小聲對攝影師說,“我們不要打擾主人太久了。” 她從手包里拿出一盒包裝漂亮的巧克力送給周燦,“謝謝你!” 周燦接過來,說了聲,“沒事,請自便。” 馬寧看他頭發(fā)凌亂,衣服皺巴,還有酒氣,但他分明是個長相英俊的家伙。 他的眼睛一直盯著齊思微毫不掩飾,還流里流氣對馬寧說了句,“你是新郎?好福氣??!” 馬寧和他握手,“謝謝你,這是你的?” “嗯”,周燦點頭,“你喜歡嗎?” 馬寧皺眉,這話沒法接下去了。 周燦轉身就又下去主艙里了。 時間不長,十幾分鐘后那些人就走了。 免*費*首*發(fā):po18yu.v ip | Woo1 8 . V i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