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在經(jīng)常能聽到溫先生的聲音，現(xiàn)在看到人了，覺得激動?！痹洪L邊解釋邊給喬昀順著氣，“植物人多少也是有意識的，能聽到外界的聲音，可能對溫先生的聲音熟悉，現(xiàn)在看到人了，當然就會覺得興奮。”

    同喬幸解釋完，院長又放慢了語速，一字一頓地問喬昀。

    “聲音熟悉嗎？”

    “啊啊啊?！眴剃婪磻艘幌?，瘋狂點頭。

    “激動？”

    喬昀又再次瘋狂點頭。

    “……”喬幸看了眼屏幕那邊的溫長榮，伸手把話筒按住了，然后悄聲問院長，“溫先生經(jīng)常來？”

    “……”院長被他問的莫名其妙，用一種‘你竟然不知道？’的眼神看著他，然后強忍下來，回答：“當然，溫先生是咱們喚醒植物人這個研究項目的出資人，一個月來四五次，就算不來，也要我們開視頻給他看的。”

    “……”

    喬昀激動了一會兒就安靜下來，溫長榮和喬昀也不熟，只當作遠程陪喬幸一樣看了一會兒喬昀。

    喬幸好好的，喬昀也好好的，這通視頻電話本該到此結束，然后喬幸好好去陪弟弟說會兒話，但喬幸卻沒急著掛斷，而是和喬昀說等等，然后拿著手機到了病房的陽臺。

    剛才喬幸詳細問了一下，老院長說植物人喚醒這個項目是喬幸的弟弟到了之后才開始做的，明里暗里都是一種對于喬幸竟然不知道的驚訝。

    估計老院長也想不通——自家老板竟然是默默付出那類型。

    溫長榮為了他組建醫(yī)療小組，一晃就是這么多年，出錢不說，按照溫長榮來的那個頻率，平日里想必也是有隨時跟進的，不是那種給了錢就當甩手掌柜的。

    財力，心力。

    而喬幸這么多年來一無所知，他感到心情復雜。

    陽臺外空氣清新，難得的好天氣。

    溫長榮看喬幸一直不說話，只能先開口：“怎么了？”

    “……”喬幸看著鏡頭那邊臉上還留下細小傷痕的男人，心情復雜地吐了口氣，問。

    “我聽說……您花了十幾個億……在喚醒植物人這個項目上?！?/br>
    呃。

    喬幸其實不想一來就說錢的。

    但他實在是……沒辦法不在意。

    這可是錢?。?/br>
    十幾個億，什么概念。

    溫長榮聽到他那么說，愣了愣，而后露出個失笑的模樣，“誰說的？報紙嗎？”

    “今天聽到路人說的。”

    “沒有這么多，這才幾年。”溫長榮搖搖頭，“肯定是夸大了?！?/br>
    “那具體花了多少?。俊?/br>
    “……”溫長榮停頓了一下，像是在回憶什么，但隨后目光還是落在屏幕那邊的喬幸臉上，而后搖了搖頭，回答：“不記得了?！?/br>
    說完，又補充一句：“但沒有很多?！?/br>
    “沒有很多是多少？”喬幸不依不饒。

    溫長榮看了看他：“幾十……幾百萬吧?！?/br>
    喬幸當然知道肯定不止這個數(shù)目，但……這似乎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他沒再糾結這個問題，甩了甩頭，強行把自己的‘金錢腦’甩出去，然后問：“你為什么一個月來醫(yī)院好幾次??？”

    喬幸說，“你平時工作就那么忙，還親自跑這邊，明明可以交給助理做?！?/br>
    “助理和我不一樣，給人的壓力不一樣?！睖亻L榮在那邊一本正經(jīng)地搖頭，“人不是機器，不是給夠了油就能按照程序工作?！?/br>
    溫長榮：“錢雖然給夠了，但人是需要監(jiān)督和管理的，沒有管理和監(jiān)督，他們就會松懈，達不到想要的效果，我來也不知是為了看看，而是還要做其他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