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君子一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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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好,省去這些工人每日鑿打舊墻之苦。” 樓晏聲音輕瓢飄的,卻把九月氣到肝兒疼。 她恨恨的咬牙:“王八蛋……” * 連續(xù)兩天,九月從柴房轉(zhuǎn)戰(zhàn)到牢房,又從牢房轉(zhuǎn)戰(zhàn)回柴房,此刻已完全沒了當(dāng)日沖開xue道的力氣。 兩天了,一口東西都沒吃上,她一臉懊惱的坐在柴房的草堆里,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也不知道是樓晏已經(jīng)猜到了她沖開xue道的方法,所以換了一種點xue的方式,讓她完全無法聚力,還是因為餓的沒有力氣的原因。 奶奶的,且不說當(dāng)時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那萬全公公是在故意刁難他,但凡是個長了腦子的人都會知道她絕對不可能是兇手,畢竟昨天那具尸體出事的時間,她正在王府大牢里。 還有那該死的樓晏,明明比誰都清楚她的無辜!卻偏偏裝傻,實在可恨! 入夜,房外忽然飄來一陣異香,九月以為自己是出現(xiàn)了幻覺,用力聞了聞,陡然睜開眼睛,看向“吱呀”一聲被推開的門。 “堂堂晟王,竟會屈就來柴房這種地方,究竟是我的榮幸呢,還是我的死期到了?”九月一看見門前的身影,當(dāng)即黑了臉,咬牙切齒的開口。 “當(dāng)然是你的榮幸。”樓晏步入柴房,神色清然。 “靠。”九月一臉啼笑皆非的神情:“你還真夠自戀的,好歹你也是個王爺,這么不重信,君子一諾聽過沒有???” “皇室中人,從來沒有君子?!?/br> 九月怔了怔,當(dāng)即瞇了眼看他:“意思是你從一開始就在耍我?” “解藥交出來。”樓晏顯然并不打算與她繼續(xù)廢話下去,直接伸手至她面前。 九月看著眼前伸過來的那只溫潤如玉般凈白,五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不禁悠然的慢慢翹起嘴角:“你在說什么?什么解藥?我這兩袖中藏下的藥粉不都被你刷刷兩下都給扯掉了么?我在牢里想要迷暈?zāi)莾蓚€獄卒都束手無策,哪里還有什么藥?又更何況是解藥?” 正說話間,九月仿佛不經(jīng)意的又瞥了一眼他的五指虎口處,那里干干凈凈沒有她預(yù)想中的紅疙瘩。 “小丫頭年紀(jì)輕輕,心機(jī)倒是不少。”樓晏收回手,淡冷的眸色睨著她那一副裝傻的神情。 九月當(dāng)即就笑了:“我承認(rèn)自己心機(jī)不少,可王爺您也不是君子所為,咱們彼此彼此,也就不要互相嫌棄了嘛~” 沒錯,她那日在他的腰帶上事先涂下了一種由幾種花粉與花徑制成的藥粉,這種藥粉一旦沾到皮膚就會隨著皮膚表層的汗腺迅速滲入,擦不凈洗不掉,無色無味很難察覺,被這種藥粉沾過的人不能喝酒亦不能吃rou,否則就會由手心處一直癢到心底,是很鉆心的那種癢。 這藥粉本來她是制出來打算在丞相府里好好整治整治那些“家人”用的,當(dāng)時若不是被樓晏氣個半死,也不會想要折磨折磨他,干脆在他的腰帶上涂了這種藥粉,第二天直接以腰帶為武器去攻擊他。 他是把她袖中的所有藥粉都扯掉了,可偏偏他碰過了那條腰帶。 本來九月以為他昨天就會來找她要解藥,沒想到,今天白天他看起來神色如常并沒有半點不適,直到現(xiàn)在才來,并且,他的手上并沒有發(fā)紅,也沒有紅疙瘩。 難道像他這種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王爺,這兩天里一點酒rou都沒有沾過? 不可能吧…… 正在九月疑惑時,樓晏輕道:“怕是讓你失望了,我習(xí)慣吃素,你這種小伎倆放在我身上,并無大用,勸你交出解藥,我可念在你年紀(jì)尚小的份上,饒你一命?!?/br> 還真的吃素啊…… 九月嘴角狠狠一抽:“那你既然沒有毒發(fā),怎么會知道中了我的藥粉?” “腰帶上有異香,當(dāng)日聞之便已知是七花之毒。”樓晏的聲線溫和干凈,亦始終帶著點點的疏離。 九月定定的瞅著他:“想知道我這七種花粉和花徑配置的順序?” “你可以不說?!睒顷瘫臼请x她稍遠(yuǎn),此刻漫步上前,手指輕輕撫上九月的下巴,倏然指端一收,九月只覺下顎骨瞬間錯位,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看似溫和,下手卻并不溫柔的男人,他的聲音低沉而輕緩:“不急,我們可以慢慢來?!?/br> 九月忍著下顎的巨痛,眨著眼睛看著眼前完全不吃她這一套的男子,她自認(rèn)為憑自己現(xiàn)在的實力不是他的對手,蘇九月的身子骨太弱,使不上多少勁道,現(xiàn)在又餓又沒有力氣,還被點了xue,就算她不愿意輸給一個古人,可終究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皇室強(qiáng)權(quán),人命如草賤,一個不小心就會丟了性命也并不奇怪。 這對于一個生活在社會主義現(xiàn)代和平世界里二十余年的九月來說,想要接受這種等級制社會,首先要先將心里的所有不甘都壓制住。 她忍痛咬牙:“那你先把我xue道解開!” 樓晏淡冷的睨著她,手指依舊捏著她的下巴,拇指卻同時若有若無的在她臉頰上輕輕勾過,仿佛無意,卻偏偏使她渾身一個激靈:“又在跟本王講條件?” 九月深呼吸了一口氣,認(rèn)命的抬眼,扯了扯嘴角:“既然十六爺你說,你們皇室中人從來都沒有君子,可你既然在漠北生活這么多年,必定不會與這迂腐的皇都城同流合污,你明知道我只是一個誤打誤撞混進(jìn)來的小毛賊,也沒有殺過人,偏偏就是要為難我。無論如何,你今天已經(jīng)同意會允我三件事,我始終信奉君子一諾千金,我更相信,晟王殿下是個君子!” “若本王不是君子,偏偏就是這般無恥小人,你又當(dāng)如何?”他的手指撫過九月光華細(xì)致的臉頰皮膚。 “無恥小人?”九月忽然就笑了,陡然抬起手按住他的手,借著他手下的力度使盡全身僅有的力氣將自己的下顎骨歸位,再次強(qiáng)忍住下顎傳來的巨痛,忍了一瞬后,便陡然抬起眼似笑非笑的掃了他一眼:“十六爺,你若是個小人那就好辦了。” 話落,她陡然將身子前傾靠向他的懷中,抬起手便如水蛇一般緊緊的纏繞上他的脖頸,抬起臉貼向他的唇畔,輕輕的對著他的臉上吹了一口氣,笑著說:“小人么……貪、嗔、癡、色,這四毒你若是樣樣都占,那就更好辦了,好歹我也是一女流之輩,想讓王爺憐惜我,不也是非常簡單之事?你說呢?” 說話間,九月的手指隔著他質(zhì)地極好的素色長衫撫向他的前胸,然后一點點向上,順著他的脖頸一直到他的下巴,再到他的唇邊。 他唇色很淡,卻是極好看,在她正要仰頭在他下巴上親去時,陡然,身前的人影一閃,本來靠在他懷中的九月頓時就撲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