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以葉為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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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月的印象里,這元恒皇朝的王爺應(yīng)該都很年輕,只因她見過的那晟王樓晏看起來也不過二十三四歲的年紀(jì)。 但那樓晏排行十六,也不知道這安王是排行第幾的王爺,竟看起來已年愈四十多歲,不過想想他兒子都要娶媳婦兒了,倒也并不奇怪。 “安王殿下多年來在深山修身養(yǎng)性,回了皇都后的這許多年也常常不參與國事,如今真是緣分使然,你我二人竟能結(jié)成兒女親家!”蘇升平于安王府前院的主廳落坐,手端著茶杯笑意滿滿:“還不知世子殿下最近身體如何?” 安王放下手中的茶杯,亦是笑容可掬:“辭遠(yuǎn)這孩子自小這身子骨就隨了他母親,很少出門,本王十余年前入深山居住,不僅僅是為了修身養(yǎng)性,更是為我那體弱多病的兒子尋找世外高人,以求養(yǎng)生之道?!?/br> “哦?”蘇升平頓時興起:“那可是找到了高人?” 安王輕嘆著搖頭:“若真是尋到了高人,辭遠(yuǎn)又怎會癆疾纏身整日咳血?倒是蘇丞相體恤我這一位老父的焦苦之情,肯將女兒下嫁,為我兒沖喜。” 說到此間,安王便看向始終安靜的站在蘇升平身后的蘇九月,雖是一位親王,卻笑容和藹。 這倒是讓九月對這位安王的印象有著不錯的印象,既是曾經(jīng)遠(yuǎn)居深山,看來還真的如蘇升平所說,是個不問世事不參與儲君紛爭的王爺。 既然這位安王是如此隨性之人,那晟王樓晏常年遠(yuǎn)居漠北王府,隔了五年才回皇都,這又算是怎么回事? “安王實在客氣,小女月兒正值適齡,明年便可及笄,正如老臣所言,一切都是緣分使然,倒是蒙安王與世子不棄,我這女兒也總算是在及笄之前許上了人家,也免去明年及笄后因無人問津而被同僚笑話,實在是我們高攀了?!?/br> 安王略略點頭,卻是謙和的淡笑:“丞相言重,蘇丞相乃我元恒皇朝多年的老臣,丞相之女能與我兒辭遠(yuǎn)成婚,必然是下嫁,怎可提及高攀之言?你我二人,既已將是兒女親家,也就不必再如此客套?!?/br> “是是是,安王所言極是,若是再客套下去反而生疏了。”蘇升平笑著放下茶杯,回頭道:“月兒,怎得如此不懂禮節(jié),還不向安王請安?” 九月當(dāng)即嘴角狠狠的一抽。 妹的,是我不懂禮節(jié)還是打從你坐下后就一直叭叭叭叭的說個不停擾人心煩,我哪有機會請安? 九月不動聲色的微微彎起唇,對蘇升平笑了笑,再又對安王行了個她已經(jīng)練習(xí)了許多遍的萬福禮,直到那安王淺笑著抬手道:“起身吧,不必多禮,以后都是一家人,我這安王府內(nèi)人人都比較隨性,月兒自然一些便好,切莫拘謹(jǐn)了。” “即如此,月兒便想四處走走,這樣爹爹與安王殿下便也可暢言,不知可否?”九月笑瞇瞇的看向安王。 安王依舊是和藹的淡笑:“既是月兒想四處走走,那便去吧,可是需要侍女的陪同?” “那倒不必勞煩,因為爹爹和安王殿下有事情要聊,我一個小孩子在這里也不方便,就想在附近走一走,不需要侍女的?!?/br> “也好,去吧?!卑餐跆?,微笑示意。 蘇升平卻是頗有些嚴(yán)肅的皺起眉:“月兒,不得放肆,這里不是丞相府,哪能容你胡亂走動?” 九月剛要邁開的腳步一頓,回眸看了蘇升平一眼,還沒有說話,安王便笑道:“蘇丞相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安王府向來甚少與皇族舊人親近,這府中一沒有軍事機密二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月兒想看一看就讓她看,畢竟用不了多久這里也將是她的家,丞相不必如此小心。” 蘇升平一頓,嘆道:“倒不是我小心,只是月兒畢竟年少,若是在府中不小心沖撞了什么人,或者是碰了什么不該碰的東西,只怕安王就算是有心怪罪也不方便來怪罪,所以能避免也就避免了罷。” “無坊,月兒也才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姑娘,終究也還是個孩子,玩兒心大,喜歡自由,丞相若是將她管的太拘謹(jǐn)了反倒失了本真?!卑餐鯎]了揮手:“去吧,若是不識路就讓門前的侍女陪你,若是想自己走走,便記得回來的路,免得在府中迷了路本王還要派人去尋你,本王雖不會怪罪,你這爹爹倒是會怪罪。” 九月頓時就被這又淡薄又有一點點幽默的安王逗笑了,一臉歡快的行了個禮,便不再管那蘇升平眼中的不悅,直接走出了前廳的門,她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門前的侍女,想了想,還是自己一個人走了出去。 要說這安王雖然淡薄名利,不怎么參與權(quán)政之事,但畢竟也是皇上的親兒子,也是堂堂王爺,雖然手中沒什么實權(quán),但這安王府卻是比丞相府還要大,九月本來也真的只是無聊了想出來走走,懶得聽那蘇丞相一句一句又裝逼又假裝套近乎的那些酸言腐語,但走著走著,便發(fā)現(xiàn)這安五府內(nèi)有幾處座落別致的宅院。 這里環(huán)境清幽,越向后越幽靜,而顯然這安王府內(nèi)的下人并不是很多,又或者是這后院清幽之地刻意沒有安排太多的人來打擾,而九月更也是因為自由而腳下生風(fēng),越走越快,走馬觀花一般只是想弄清楚這安王府內(nèi)有沒有什么玄機,畢竟若是哪一天真的必須要嫁過來,她總也要先弄清楚這里是否有什么隱藏的危險。 九月行至后院的一處四周種滿了幽蘭的院落,瞥見那雅致的院中種了一棵百年榕樹,那盤亙交錯的粗壯的樹脂上卻干凈的仿佛剛剛被雨水沖洗過,然而這幾日艷陽高照哪里來得雨水? 就在這時,那百年老榕樹上的仿佛抖落了兩片葉子,翠綠的樹葉在半空徐徐而落。 又不是秋天,怎么會有這么鮮嫩的綠葉落下? 立時,九月抬手,以掌中勁風(fēng)將那兩片即將落地的綠葉帶起,手看似輕輕一煽,卻帶著毫不遮掩的狠厲的勁風(fēng),兩片綠葉猶如注滿了生命力般忽然急速而上,像是兩片鋒利的刀刃直沖進(jìn)茂盛樹枝之中,本想把藏在那樹上的賊人打落,但那樹葉沒入之后便沒了動靜。 九月疑惑的向前走了一步,卻是倏然只見那兩片綠葉猶如折回的暗器以著驚人的速度向她的方向疾射而來,她瞬間在原地轉(zhuǎn)身躲開那向自己射來的兩片樹葉,聽見樹葉嵌入身后一棵樹干里的聲音。 她猛地回頭,竟見那兩片樹葉真的如鋒利的刀刃一般的嵌進(jìn)了堅硬的樹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