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占山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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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敗的房中一陣鍋碗瓢盆被打落在地的聲音四起,九月來來回回的一邊跳一邊向各個角落逃竄著,就在她好不容易跑到了門邊,正要打開門跑出去時,忽然,烈北風(fēng)已追至她身后,一把揪起她的衣領(lǐng)就將她拎了起來。 九月卻是眼尾一勾,回眸朝他別有深意的笑了下,烈北風(fēng)瞇起眼,將她像個小雞崽兒一樣的拎到了后頭,正要往地上拋去,九月卻是忽然伸出手臂在滿是灰塵的地上一抓,然后就朝他的臉上撒了過去:“看我的化骨粉!” 烈北風(fēng)臉色一變,驟然將她狠狠扔到了地上,抬起手便將眼前的灰塵抖散。 九月跌在地上的瞬間便迅速靠著墻角站起身,再又抓起身后墻角上的墻皮灰塵朝他用力一揚:“這回是真的!” 烈北風(fēng)本欲上前擒她的手頓時收了回去,拽起身后的披風(fēng)便在半空中一揮,九月立刻趁機抖開袖口,再次向前用力揚出一把在空氣中無色無味的東西,烈北風(fēng)卻是驟然放開披風(fēng),冷眼看向她那一臉狡猾的小表情,出手便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將她重重按在墻角。 “好一個忘恩負(fù)義的丫頭!身上的蛇毒已清,就活脫脫成了只白眼兒狼!”他用力掐住她的脖子,在九月因為喉嚨被遏制住而低哼了一聲的剎那,沉聲道:“說!你是什么人派來的細(xì)作?” “細(xì)作你妹啊,你看我這半死不活的樣子像是細(xì)作嗎?”九月白眼一翻:“還有,你現(xiàn)在手心處和虎口處就不覺得癢嗎?” 烈北風(fēng)一僵,驟然放開了她,低頭看了一眼果然已經(jīng)有些發(fā)紅的手心和拇指的虎口處,想到剛才她連續(xù)三次高喊什么化骨粉的動作,立時臉色鐵青,一副沒想到竟然會中了她這種小丫頭的詭計的不爽之色:“你這是什么毒?” 哪里是什么毒啊,還不就是曾經(jīng)在樓晏身上用過的那種七花之毒,不過從這烈北風(fēng)的氣場和身上隱約的酒腥味兒來看,他應(yīng)該是經(jīng)常喝酒,所以這種花粉在他身上是立竿見影。 九月忍住笑:“想解毒就先好吃好喝的伺候你姑奶奶我,等我吃飽喝足了,就幫你解毒,怎么樣?” 烈北風(fēng)冷眼看她,將已經(jīng)發(fā)紅的手輕握成拳收了回去,卻是一臉孤疑的瞄了她幾眼:“前兩日聽山下的探子來報,有一輛從皇都方向來的馬車進了山谷,扔下了一具女尸后那馬車就走了,昨夜我特意到山谷中看看,卻只見你這本來已躺在地上一天一夜的‘女尸’忽然坐了起來,冒雨前行到那山腳下避雨?!?/br> 九月完全沒料到自己醒過來后發(fā)生的一切都被人看見了,她不禁掃了他一眼:“你在那附近觀察了我一整夜?” “你可知無悲山是什么地方?”烈北風(fēng)沒有回答,只是迥然有神的黑眸盯著她,有著冷冽之意。 “我哪知道這是什么鬼地方?我還想知道我是被哪個王八蛋給暗害了下了藥,然后就被‘棄尸荒野’了好嗎?這不就是皇都城遠(yuǎn)郊外的一座荒山?要說有什么特別,我看最多也就是被你這強盜頭子給占王為王了!” 九月話音剛落,便赫然只見烈北風(fēng)以著rou眼幾乎看不清的速度從腰間拽出一把刀來對上她的脖頸,她表情一怔:“怎么?還要殺人滅口?你的毒不想解了?” “好一個占山為王!”烈北風(fēng)冷笑:“不論你這是什么毒,先死的也定是你,不如你先去黃泉路上給我開路,等著爺爺我被你毒死以后下去再重新算這筆帳!” 他驟然動手,便要直接在她脖子上開刀,九月連忙大叫:“等一下!” 看著眼前這剛剛還一臉的狡黠無懼,這會兒卻花容失色的蒼白小臉兒,烈北風(fēng)冷笑著挑起濃黑的劍眉:“怎么?有膽子潛進無悲山里探路,竟還是個怕死的主?這皇帝老兒派來的人一個比一個窩囊!” “你見過哪個jian細(xì)要在草地里昏死一天一夜,然后再被毒蛇咬了一口后差點丟了小命的?既然你親眼看見我那一晚是怎么活下來的,你就應(yīng)該知道我不是什么狗屁細(xì)作!要不是你去搶我的鳥蛋,我壓根兒就不可能招惹你這種強盜頭子!再說了,關(guān)皇帝什么事,你看我這像是給皇帝辦事的嗎?像嗎????”九月一邊說一邊提著氣挺著胸瞪他。 烈北風(fēng)冷笑:“我管你像不像?你這種來歷不明的人本就該殺!” 九月白了他一眼:“那你還費那力氣找大夫給我治什么蛇毒?讓我在山谷里毒死餓死不就得了?” 烈北風(fēng)卻是斥笑著收回了刀,看見她那松了一口氣的緊靠在墻角的表情,一臉意味不明的笑道:“爺爺想殺你很容易,但殺你也太過浪費。我這山上的兄弟都是多少年沒碰過女人的餓漢,看你這小姑娘雖然瘦了點兒但至少還是個女人,救活了你再扔到營里好好伺候我那些兄弟,豈不快哉?” “靠!”九月頓時嘴角狠狠一抽,被惹毛了:“你當(dāng)老娘是什么人?我是那么隨便就伺候男人的?我是那么隨便的人嗎我?” “哦?那你隨便起來又如何?” “我隨便起來?”九月忽然低下頭冷著臉,卻又慢慢的似笑非笑道:“你姑奶奶我隨便起來不是人!” 話風(fēng)還未落下,她便已積聚起全身的所有力氣,并以手指染了袖中的毒粉,抬手便朝他的雙眼插去,烈北風(fēng)劍眉一凜,赫然側(cè)身躲開,抬手便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看見她手指上的毒粉,立時罵道:“竟是個毒婦!” 九月卻是氣的不顧章法的在他眼前一頓亂抓,哪怕是她的手腕已經(jīng)被她握住,靈活的手指仍然朝著他的眼睛彈了兩下,烈北風(fēng)警覺的轉(zhuǎn)開頭并閉上眼睛,九月卻是直接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在他吃痛又震驚的轉(zhuǎn)回頭來瞪她時,她冷笑道:“我隨便起來的樣子,你喜歡嗎?嗯?” 烈北風(fēng)卻是看著眼前因為踩在他的腳上而站的與他相近的九月,近在咫尺的臉上染了一抹怪異的表情,別問九月她是怎么看出來的,雖然他滿臉胡子拉茬的,但從他的眼神就能看得出來那熊熊火焰中的愛慕。 她就說嘛,蘇九月這小身板兒雖然柔弱了點,但只要沒有胎記再好好打扮打扮也是個美女級的人物,像他這種粗野大漢難得聞到她身上的這種女兒香,一定是非常震撼的以及著迷的。 “你從茅廁里爬出來的?”誰知烈北風(fēng)忽然一臉無法忍受的直視著她。 “嘎?”茅廁? 九月愣住,就在她愣神的空檔,烈北風(fēng)赫然一臉嫌棄的將她狠狠一推,她向后疾退的瞬間屁股撞到身后的桌角,痛的她臉色刷地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