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自己明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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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心頭的陣陣焦灼在看見越門而入的樓晏的剎那,一瞬間便冷靜了下來。 兩人目光相視,九月神思一瞬間便跳躍回到了前天在風冷雪嘯的白色天地間,那對策馬并肩的一對壁人,當即便坦然自若的彎唇一笑:“晟王殿下莫不是誤會了什么?我明明記得臨來青煙樓之前,已經(jīng)叫承封代話給你了,我無非就是潛伏進來想要找出這幕手的黑手和胡水兒真正的死因,怎么到了殿下您的嘴里,我就成了是在玩鬧了?” 九月這翻正經(jīng)到不能再正經(jīng),卻也疏遠的不能再疏遠的話剛一說完,樓晏的眉間便隱有皺痕:“好好說話。” 九月微微抬起下巴:“我現(xiàn)在就是在好好說話,端正著我的心態(tài),考慮到我的本份,也顧及到各自的位置?!?/br> 其實本來她是理解的,她能理解樓晏對冉云知的態(tài)度,也知道礙于冉云知淺月國皇后的身份,就算他樓晏再怎么囂張也不能忽視的太徹底,何況就算他已經(jīng)對冉云知表明了態(tài)度,可終究他們的過去是她九月無法插足也無權過問的,所以當時她也覺得樓晏去將冉皇后帶回來才是明智之舉。 可過后就那樣追在后邊看著他們兩人策馬而立的身影,她九月從來都不會玻璃心,也不會因為覺得人家是皇后是人中之鳳就覺得自己的地位多低,她是二十一世紀人,在她的心里人人平等從來沒有什么地位之說。 可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又是一回事。 明明理智告訴她樓晏處理的方式已經(jīng)很果斷了,可還是在那一剎那間選擇回頭遠走。 又或許是因為這么久以來樓晏一直沒有真正認真的對自己表明過什么,那些他親手剝的蝦,她懂,他在冉云知面前表明了意思,她也懂。 可是九月不懂自己現(xiàn)在究竟是在嬌情什么,是在擔心還是在害怕? 冉云知可柔弱可強勢,能文能武,可以做個小家碧玉也可以做一國之后,玩得了青梅竹馬小情小愛也闖得了后宮之斗,九月從來都不會太看得起一個人,或者看不起自己,她從來不知道什么是羨慕什么是自卑。 可是當樓晏和冉云知在天地間并立的時候,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不知道為什么會想到自己一個二十一世紀來的人在這里究竟在做什么,想要什么,想追求什么,目的是什么,夢想是什么,未來是什么,她全都沒有仔細考慮過,本來她不是要離開皇城后去迦爾國試試能不能找到自己穿越之迷的嗎? 當初怎么會就這樣因為對樓晏的意亂情迷而跟著他一路向北走,當初怎么就會因為銀票被毀了就心甘情愿的跟著他走? 她并不缺少賺錢的方式,可為什么樓晏每給她找一個可以跟他一起去漠北的理由,她就什么都不顧什么都不想的直接來了? 曾經(jīng)九月還很有氣魄的想著大不了撲倒他再拍拍屁股走人算了。 可當冉云知出現(xiàn)后,也不知道究竟是一個警醒還是忽然一下子被這一道驚雷給劈的眼前透亮。 九月就這樣面無表情的與他對視,也不退開也不向前。 樓晏依舊是清凌凌的眼神看向她:“阿九?!?/br> 九月不說話,緩緩的向后退了兩步,退回了房里,然后轉身走回到桌邊坐下,抬起眼看他。 再次四目相對,樓晏緩步進了門,門在他的身后自動合上,她沒看清他關門的動作,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用掌門將門關上了,也許是因為一下子想開了,所以也沒有那么多的想法和猜測。 “知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你敢自己擅闖?” 九月先是不說話,只淡淡勾了勾唇,眨了幾下眼睛后平靜的笑道:“首先,我來青煙樓的目的并非只是幫晟王殿下你查出何氏宗戚的黑商線索,最主要的是當初是殿下你讓我主要追查胡水兒的死因替胡家人訴冤,現(xiàn)在既然知道胡水兒的死不僅僅跟城主府有關系,還和這洛昌城的青煙樓有關系,我當然要想辦法進來?!?/br> 她頓了頓,看著樓晏的雙眼,繼續(xù)說:“雖有中途有些失策,這里的確比我想像中更加戒備森嚴,沒辦法與承封聯(lián)系,不過起碼我有自保,有在想辦法先拖延時間找準目標,并且我已經(jīng)想好下一步要怎么走,如果殿下是進房間里來和我討論案情和情報的,那么我歡迎,如果殿下是來糾責的,那么請你出去,順便幫我?guī)祥T,你是買下青煙樓還是怎么樣隨你,我不插手。” 聽出這丫頭今天說話一句比一句嗆人,樓晏看了她一會兒,走了過來。 九月卻在他靠近時忽然起身,轉身便向離他遠一些的地方走,打開窗子,冷風吹了起來,讓人的腦子更加清醒了許多后,她轉過眼,對上樓晏因為她今天這些不正常的狀態(tài)和舉動而有些莫名和清幽的視線,她先是頓了頓,然后說道:“你不是要買下青煙樓嗎,那你就用你的方法去查,我用我自己的方法,誰也不干涉誰,你也不必諷刺我是在瞎玩鬧,怎么樣?” “阿九?!北緛磉€因為這丫頭亂闖進這種虎狼之地而對她有些火大的樓晏這會兒也高冷不起來了,見她這完全逆轉的態(tài)度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勢,向她走了過去。 九月下意識的向著屋子里的另一個方向退去,待忽然發(fā)現(xiàn)腿撞到了床邊時,才回頭見自己是腿到了床的這一邊,忙又向前走了兩步,同時也不看他,只用力的呼吸了一口從窗外吹進來的冷風,覺得心肺里都涼快的很暢快的很,字字清楚的說:“別,殿下您還是叫我九月吧,大家都這樣叫,您也別搞什么特例。然后,等胡水兒的案子……”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 算了。 這件事情結束后她就走,也沒有必要跟他走,如果自己真的想走,樓晏這么理智的人也不會強攔下自己,之前那幾次就是他吃準了她所以才陪她取鬧而己,是她自己想的太深,所以才會這么心甘情愿的一起來了北邊。 其實有些東西,自己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