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總也不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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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黑,九月趴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在自己幾番勸說下,終于放棄了出門,躺回到床上去休息的樓晏。 因為內(nèi)傷的確是太重了,能勉強起身已經(jīng)算是奇跡,所以只躺了一會兒,說了幾句話,他就睡著了。 九月似乎是第一次這樣看著真正沉睡時的樓晏,以前他每一次在自己偷看他的時候早就已經(jīng)醒了。 看著他臉色上的蒼白,想到當初洛昌城出事時,承封對她說的那些話,那些關(guān)于樓晏小時候的事情,關(guān)于樓晏的往事。 因為房間里太安靜,現(xiàn)在趁他沉睡時輕輕握著他的手,心里也逐漸終于變的安定,于是想的也就多了。 她怎樣都想不到樓辭遠控制她竟然是讓她來親手殺樓晏,即使不是叔侄好歹也是兄弟,終究是血緣至親,且說樓辭遠小時候經(jīng)常跟在樓晏身邊,現(xiàn)在竟只因為樓晏對他的威脅太大,就要這樣一步一步策劃經(jīng)營,一步一步趕盡殺絕。 更甚至,要利用她的手。 那些曾經(jīng)對樓辭遠的憐憫和理解,甚至是漠視,逐漸轉(zhuǎn)化變憎恨。 她緊緊握著樓晏的手,因為沉睡,因為失血過多,因為重傷種種因素,他的手微涼,就像她現(xiàn)在的心一樣的寒冷。 從此以后,她與樓辭遠怕是再也找不回往昔的感情,再見面,便是仇敵。 ***** “慢點,傷成這樣,偏要堅持出來走走,這大雪寒天的又不能曬到太陽?!?/br> 翌日中午,九月一邊扶著樓晏在院子里散步,一邊抱怨著。 樓晏身披雪白狐裘,笑了笑:“在房間里休息了幾天,實在是悶,既然有你陪著我,出來散步又有何妨?” “萬全昨天晚上就不停的叮囑我,千萬不能讓你著涼,傷上加病的話可就不好了,現(xiàn)在你的身子在所有人眼里可重要著呢?!本旁路鏊谠鹤永锏氖琅裕骸拔胰ツ靡粔?zé)岵鑱?。?/br> 樓晏輕輕扯住她的手:“不必,你坐下?!?/br> 九月一頓,見他似是有話要說,現(xiàn)在院子里沒有其他人,她看了看周圍,不知道樓晏是要說什么,便聽話的坐到他身邊的石凳上去:“怎么了?” “最近迦爾國的動靜有些大,你可是已經(jīng)聽說了?” 九月有些茫然:“沒啊,我前幾天一直糊涂著,哪里會有人跟我說這些,昨天醒來就一直在你房間里沒離開過。” 樓晏牽過她的手,輕道:“迦爾國現(xiàn)在的國君立了新后,新后是曾經(jīng)你們正統(tǒng)皇族的一員,不過新后沒有什么實權(quán),浮墨該是想趁此機會讓你回迦爾國?!?/br> 九月眨了眨眼,不明白他為什么和自己說這些。 “如果你打算隨浮墨回迦爾國,記得萬萬不要與他一人獨行,你若是有此打算,一定要先知會我一聲,我好著手安排人護送你一路回去。也可以暗中安排人手保護你,畢竟迦爾國現(xiàn)在的國君在皇族中勢力日益壯大,即使你有先皇遺昭在手也沒什么作用。” “我暫時心沒在那邊?!本旁抡f:“元恒皇朝現(xiàn)在已經(jīng)亂成這種樣子,即使你對未來的一切已經(jīng)鋪就好了,但難免會中間發(fā)生什么差錯需要你去擺平。不需要再去考慮我的事,既然迦爾國那邊現(xiàn)在的狀況最壞也不過如此,不如等這邊的事塵埃落定后,你再來做我的靠山,助我一臂之力?!?/br> “我現(xiàn)在即使沒有去奪那皇位,也足以做你的靠山了?!睒顷痰?。 九月亦是笑了起來,樓晏這人從來都不會夸海口說這種類型的話,但現(xiàn)在畢竟兩人的關(guān)系不一樣,他終究還是要給她一個肩膀來依靠。 早知道樓晏對自己早已經(jīng)這么用心了,她之前在洛昌城的時候就應(yīng)該在冉云知面前再秀秀恩愛什么的,真悔恨自己當時跑去青煙樓里,搶男人這種事情,只要你情我愿,她寧愿為了自己愛的男人去撕逼,當然,如果冉云知肯卸下那知性的面具來跟自己撕的話,九月肯定自己絕對不會輸她分毫。 “在想什么?” 九月回過神,見樓晏坐在自己身邊,身上的雪白狐裘被寒風(fēng)吹的絨毛亂顫,但他卻仍然安然的坐在自己身邊,眸光輕和,縱使身處亂世,卻始終不急不躁。 “在想你的舊情人冉云知啊?!本旁滦χ兄掳?,歪著腦袋看著他,見他聽了這話后微微蹙了蹙眉,又繼續(xù)笑著說:“那次在城主府的時候也是因為突然看見冉皇后的出現(xiàn),我難免也有些亂了方寸,也始終沒有細細問過你,而且,那些本就是你的過去,其實說不說都無所謂,可我卻又忍不住這好奇心,怎么辦?” 明知道她是在套他的話呢,樓晏嘆笑:“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br> 九月白了他一眼:“不是女子,也不是小人,本姑娘現(xiàn)在正在戀愛呢,就是正處于戀愛中的小女人,有些事情總該交代一下的,你說是吧?哈?” 樓晏清俊的眉宇微動。 “云知五歲的時候,她父親戰(zhàn)王爺在邊關(guān)戰(zhàn)死,皇上追賜了戰(zhàn)王爺?shù)拿?,我母妃娘家姓冉,云知是她的表侄女,雖然論遠近親疏并不算太親近,但因為云知自小聰明好學(xué),又時常進宮與我母妃說話,在戰(zhàn)王爺出事后,我母妃便將她收進了良辰宮,像是對待親生女兒那般照顧她,更安排了宮中的太傅教導(dǎo)她?!?/br> 說到這里時,樓晏忽然看了九月一眼:“云知只比我小兩歲,所以我們自小一起跟著太傅,一個皇子,一個收養(yǎng)進宮中的郡主,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在旁人眼里那些兄妹之間手足情便成了耳鬢廝磨,逐漸傳入我母妃耳中,她老人家也就將云知當成未來的兒媳婦去看了?!?/br> 九月挑挑眉:“就這么幾句話,你這樣算是在跟你解釋你與冉皇后之間的關(guān)系么?” “除了一起長大的這一點關(guān)系之外,沒有其他關(guān)系,所以我該怎么解釋?”樓晏也跟她賣起了關(guān)子,笑看著她那一臉像是要挑事兒似的表情:“你不是無所謂么?現(xiàn)在這是哪里的醋壇子打翻了?” 九月也覺得這些往事似乎真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樓晏對冉云知是真的并沒有其他感情。 她撇了撇嘴:“這是越在乎,所以越愿意吃醋,越親密也就越容易撒嬌胡鬧,我終究也是女人,總也不能免俗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