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窈從宿舍搬出來，秦謹之往返學校和家接送她，她崴傷的腳一個周就好了，原本就不是太嚴重，但秦謹之每天還是準時在她下課前十分鐘到學校門口。

    “你們科室最近這么閑嗎？”邢窈總覺得怪怪的。

    這里回去很方便，學校門口出租車、公交和地鐵都能直達，這幾天他每次把她送到家，連家門都不進就直接回醫(yī)院上班。

    “還是，真有哪個沒斷干凈的女朋友回來了，你覺得我應付不了？”

    “我就你這一個沒斷干凈的前女友，”秦謹之沒進屋，他站在門外，“哦，忘了，我們不是談戀愛，散伙頂多也就只是新鮮感到期，算不上前女友?！?/br>
    邢窈撇了撇嘴，“你最好一直這么堅定，床上床下都寧死不屈?！?/br>
    “難說，保證不了。”

    “怎么？”

    秦謹之用行動給了邢窈答案。

    目光對視幾秒后，他往里邁了一步，稍稍低下頭吻她。

    還沒開燈，客廳窗外夜色朦朧，暖氣源源不斷往門外涌，繾綣纏綿的交頸親吻令邢窈的心也變得柔軟。

    男人覆在她脖子的手掌貼著的那片皮膚有些出汗，夜色中這一點點隱蔽的燥熱就足以燃起欲望的火光。

    “我得走了，”秦謹之理智尚存，“我這次出去的學習時間長，不一定隨時都方便接你的電話?！?/br>
    “我會想你的。”

    他打開燈，關(guān)門之前又回來捧著邢窈的臉親了親，有些貪心地汲取她身上好聞的氣息，“把門反鎖，一般不會有人來找我，如果有人敲門，多半都是敲錯了，不用理，我回來之前會給你打電話。還有，冰箱里存了夠你吃一周的菜，不許點外賣?！?/br>
    邢窈今天考完最后一科，基本就是放假了，這幾天她正好可以補完作業(yè)，天氣太冷她也不愿意出門，但吃飯是個大問題。

    “可是我自己做的太難吃了?！?/br>
    “我都還活著，說明吃不死?！?/br>
    “……”

    “一個家有一個人會做飯就可以了，”他第叁次從電梯口折回來抱邢窈，“桌上的菜都涼了，微波爐熱兩分鐘再吃，時間太緊我趕不及等接你回來再做，只能做好先放著?！?/br>
    難怪剛才一進屋就聞到了飯菜香。

    “你吃了嗎？”

    “沒吃，”秦謹之低頭看她，至少這一秒她的反應不是假的，“是不是有點感動?！?/br>
    邢窈誠實地點頭。

    “那今天有沒有多喜歡我一點？”

    她這才被逗笑，“有的?！?/br>
    “快走吧，別誤機了。”

    秦謹之按電梯按鈕，等電梯從一樓上來。

    邢窈又忍不住叫他，“秦謹之?！?/br>
    “想要什么禮物嗎？那邊的糕點特別出名，我買幾樣給你帶回來。”

    “……也行。我是想說，我真的會想你的?！?/br>
    ————

    陳沉接到邢窈的電話，聽完后嘴上雖然自然地答應了，但心里其實慌得要命。

    秦謹之出差不在家，這個時候邢窈卻約他。

    無論是去還是不去都會送命。

    她沒說找他什么事，只讓他順路打包一份晚飯帶過去，陳沉左思右想都覺得不太妙。

    周濟到現(xiàn)在都不敢見秦謹之，從小一起光屁股長大的兄弟突然有隔閡了，無非就是那點事。喜歡上好兄弟的女朋友，心里有愧。一天沒斷了那點念想，就做不到坦然無愧。

    邢窈這個女人……

    他絕不能成為下一個周濟，陳沉心里默默告誡自己，上樓前掐滅煙給秦謹之打了通電話。

    “我對天發(fā)誓！老秦，我真的是無辜的，我連她電話號碼都沒存，絕對沒有背著你見過面，我她叫嫂子，不，叫奶奶！”

    “我沒多想，是你想多了，她就是單純覺得你好使喚而已，趁熱給她送上去吧，她胃不好?！?/br>
    “媽的，cao！”陳沉無情咒罵。

    五分鐘后。

    陳沉看著邢窈滿足地吃著他打包來的豬肚雞湯，內(nèi)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想笑，“你想吃這個叫外賣不就行了，也至于讓我跑一趟。”

    “秦謹之不讓我叫外賣?！?/br>
    “我打包送來跟外賣有什么區(qū)別？”

    “有啊，你不是外賣小哥，這就不是外賣。”

    “……”

    “坐吧，喝茶?！?/br>
    茶都泡好了……

    陳沉兩眼一閉，“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別緊張，我就隨便問問，”邢窈吃好了才開口，“秦謹之以前談過幾次戀愛？”

    “但凡他正經(jīng)談過一次戀愛能被你折磨成那副鬼樣子？”陳沉嘲諷，“他如果有點經(jīng)驗，你倆誰高誰低還不一定呢?！?/br>
    邢窈愣住幾秒，低眸喃喃低語，“那我是他初戀啊……”

    “高興了吧！得意了吧！”陳沉皮笑rou不笑地。

    “你好暴躁。”

    邢窈想了一會兒，“那他就是得罪人了?！?/br>
    陳沉無語，“什么鬼話？”

    “我最近好幾次都覺得后面有人跟著，而且秦謹之天天接送我，像是在防備著什么人，很奇怪?！?/br>
    “哦，這事兒啊，你自己問老秦吧，我不多嘴。”

    邢窈就是因為知道秦謹之肯定不會說，所以才從陳沉這里下刀。

    近幾年患者殺害醫(yī)生的新聞幾乎沒斷過，秦謹之在臨床，每天都和病人接觸，邢窈不免有些擔心。

    硬問是問不出來了。

    原本要留在南城完成作業(yè)的邢窈在秦謹之到家前一天回了A市，秦謹之知道的時候，她已經(jīng)下飛機了。

    當天晚上，秦謹之忙完后在酒店房間給她打視頻電話，第一次看到她在趙家的房間。

    一整面墻都擺滿了各種小玩具，是出乎意料的少女感。

    秦謹之總是控制不住地想，這些都是她和趙祁白的回憶，誰都插不進去。

    “都是小時候的，我現(xiàn)在不喜歡了，”她臉上露出少見的羞赧。

    秦謹之問，“那你現(xiàn)在喜歡什么？”

    她好像對什么東西都沒有太大熱情，這么久了，秦謹之也都說不上她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

    “喜歡成年人喜歡的，”她突然湊近手機攝像頭，用很低的聲音叫他，“秦謹之。”

    “嗯?！?/br>
    “你猜我穿沒穿衣服。”

    “……”

    她剛洗過澡，頭發(fā)還沒吹，就那樣濕濕的散在肩頭，視頻畫面里只能看到她鎖骨往上的部位。

    暖氣太熱，秦謹之有些口干舌燥，他不動聲色，“穿了。”

    邢窈搖頭，“不對，再猜?！?/br>
    秦謹之累了一天，靠在沙發(fā)上連領(lǐng)帶都沒解，疲憊的身體卻因為她這四個字開始興奮，手機攝像頭照顧不到的部位，將原本貼身剪裁的西裝褲撐得有些緊繃。

    他聲音低了一些，“猜不到，給點提示?！?/br>
    邢窈勉強答應，“那就讓你看一眼吧?！?/br>
    她調(diào)整手機位置導致視頻畫面晃來晃去十分模糊，胸口深深的溝壑轉(zhuǎn)瞬即逝，露出乳尖一點櫻紅，秦謹之身體往后靠著沙發(fā)靠背。

    他扯松領(lǐng)帶后解開了兩顆扣子，滾動的喉結(jié)令躁動的荷爾蒙發(fā)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