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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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分不清是哪里的疼痛,逐漸蔓延在全身。 沈郜上前去扶,卻見樓既回抬起頭來,面容陰鷙妖異,雙眸一片空洞。 他的心里頓時(shí)咯噔一聲。 督主……怕是已經(jīng)被刺激到,完全走火入魔了。 第94章 頭七 洛大人,薨了。 這條消息,不能被稱作是京師近期的第一頭條,但卻是那最大新聞、造成人人自危的的□□。 據(jù)說,那日沈郜擅闖太和殿,還不等群臣斥責(zé)東廠過于肆意妄為,就被洛識微病危的消息打了個措手不及。 剛剛榮升五品的探花郎,聞言更是崩潰的差點(diǎn)與督主拼命,卻反被對方一腳踹的嘔血不止,全場都被震懾在原地。 樓既回走時(shí),面容冷靜,輕描淡寫,仿佛只是去送同僚一程。 所以,群臣除了惋惜朝廷損失一人才外,倒是沒有察覺到后面緊隨而來的危險(xiǎn)。 直到新聞?wù)ㄩ_。 洛識微薨逝當(dāng)日,九千歲性情大變,于東廠大開殺戒肆意屠戮,洛芒欲守護(hù)父親遺體被打成重傷,就連其心腹沈郜都是斷了一條腿,艱難保護(hù)性命。 樓既回瘋了。 六親不認(rèn),敵友不分,連最忠心的東廠與錦衣衛(wèi)都對他充滿了恐懼避之不及,更別提朝廷上下。 如今,整個京師,都成了他的屠宰場。 鮮血籠罩整個京師,足足三天三夜,喪失五感的樓既回已然失去了理智,完全被殺戮的本性所驅(qū)使,他成為了名符其實(shí)的修羅。 三日后,那人卻又回到了東廠,在所有人驚恐畏懼的目光中,他只是從容且冷靜的從棺材里抱出來了洛識微的尸身,放至榻上,擁懷共眠。 書房的軟榻上,樓既回與尸體抵足而眠,他一襲紅衣妖異絕美,guntang的手指癡纏的撫上洛識微沒有溫度的臉頰,疲憊的眉宇逐漸舒展開,連唇角都泛著心滿意足的笑容。 整個畫面,陰森凄艷。 “硯卿……” 他呢喃著,分明已經(jīng)失去了五感,但這三日卻還是能夠感覺到五臟六腑被搗毀般的劇痛,直到這一刻五感恢復(fù),真正的用手觸及到那人,才安靜下來。 他吻上洛識微冰冷的唇,低低一笑,偏執(zhí)的瘋狂:“即便是死,你也會一直被困在我的身邊。” 外面。 沈郜在來回打轉(zhuǎn)。 他眼睜睜看著督主把人從棺材里抱出去,卻不敢上前去攔,最后只能硬著頭皮守在門口,避免外人打攪。 “……瘋了吧。”他小聲嘀咕:“督主真的瘋了吧,死了三天的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一股腐臭味,督主竟然還抱著進(jìn)里屋了……!” “等等,督主是不是五感喪失了,那他應(yīng)該也聞不到?!?/br> 這么一想,突然可以理解了! 雖然洛識微死了,但好歹尸體還在是不是,只要能安撫下來督主,別讓他發(fā)瘋,那怎么都好說! 人不在了,身體也能拴住這條瘋狗,就是個好事啊。 他現(xiàn)在要求不多,就是如此的卑微。 沈郜在門口守了一夜。 第二天,開門聲將他驚醒,他立刻跳起來,卻見督主從中走出來。 “督主!” 樓既回面容雪白神情平靜,斜睨了下屬一眼,上挑的眼角泛著薄紅,嗓音低啞:“杵在這里等什么死,去宮里拿一顆寒冰珠來?!?/br> 朝廷貢品寒冰珠,入口可保尸體不腐。 沈郜一驚,難得聰明點(diǎn),察覺到了督主的用意,立刻低聲應(yīng)是。 管他呢,反正東廠行事一向荒唐,督主就算真的和尸體過一輩子,也總比發(fā)瘋強(qiáng)啊! 他說著便要退下。 樓既回揉了揉眉心,突然問道:“那小崽子呢?” “重傷,被我關(guān)起來等候發(fā)落了?!鄙蜊f:“不過這小崽子頑強(qiáng)的很,傷成那樣還總想著逃跑?!?/br> 樓既回輕嗤一聲,道:“讓他跑,也讓我瞧瞧,他養(yǎng)出來的人,能夠做到什么程度。” “是,督主!” 沈郜取來了寒冰珠。 樓既回親手將其放入洛識微的口中,他撫摸著那不再有溫度的臉頰,看著他歸于死寂的面容,眼眸逐漸幽深一片。 他知道,這個人再也不會對他露出惡作劇成功的壞笑,也不會用花樣頻出與他斗智斗勇。 這件事,算得上是他親手殺死了摯愛的身邊人。 樓既回的唇角慢慢上彎,他吻著那冰冷的唇,從喉嚨里溢出低低的笑聲,瘋狂陰鷙。 “硯卿,我知道你惱我、恨我,恨不能拉著我一同死,但是這一局還是我贏了。” 他的語氣異常的冷靜:“我愛你,但是你說得對,你我之間永遠(yuǎn)不可能溫情脈脈,從來都只有你死我活的勝負(fù)之分。 從察覺到這一點(diǎn)開始,我就做好了付出一切代價(jià)的準(zhǔn)備,也要拔掉你這顆刺,我做到了?!?/br> 只是…… 即便是他,也沒有想到拔掉的那一刻就這么痛。 當(dāng)洛芒說出“洛識微薨逝”的那一刻,撕心裂肺的疼痛還是沖破了一切理智,足以讓他走火入魔。 但是,他從不后悔這么做。 而且他不會如洛識微所言,這么急著去黃泉路上找他,相反的…… “硯卿,我會一直將你禁錮在我的身邊,看著我是如何走下去的。”樓既回對著一句尸體,柔聲呢喃,萬般柔情。 在那之后的數(shù)日,樓既回看起來正常多了,起碼不會肆意殺戮。 他像洛識微還在的時(shí)候那般,冷靜沉穩(wěn)的處理著公務(wù),將這個國家打理的井井有條,只是每天晚上,都要與尸體同眠。 這樣看起來,沈郜竟分不清他是正常了,還是瘋的更徹底一點(diǎn)。 轉(zhuǎn)眼間,便到了洛識微的頭七。 外面全是腥風(fēng)血雨,有人暗地里唾棄閹黨的心狠手辣,有人則在悄悄地?zé)埣赖於鲙?,沈郜一時(shí)間竟不知要不要阻止。 這要是讓督主看見,會不會瘋的更嚴(yán)重點(diǎn)? 但是如果他這一阻止,反而是讓本來沒察覺的督主,由此被刺激到呢? 憨憨頭禿。 他終于知道洛識微在世時(shí)的好處了,起碼動腦子的事情,輪不到他一介武將,現(xiàn)在可愁煞沈某! 好在,督主主動地解決了這個問題。 樓既回走在大街上時(shí),嗅到了燒紙的氣息,他摩擦著手中的白玉扳指,漫不經(jīng)心的問:“頭七了?” “……是?!蹦@是終于證實(shí)洛識微離世的現(xiàn)實(shí)了嗎? 他聽到一聲輕笑。 督主吩咐道:“那就在府中辦一場喪事吧?!?/br> “是?!?/br> “對了,和喜事一起辦。” “?????” 樓既回笑意吟吟的跟他說:“我和硯卿的喜事?!?/br> “……”完了,督主是瘋的徹底了。 他是認(rèn)真地。 東廠連夜加班,愣是在督主府上給cao辦出來了一場詭異的喪事與喜事并存的典禮。 被迫來參加典禮的滿朝文武,一來東廠,看到的就是紅白相間的大花,頓時(shí)集體懵逼了。 他們在錦衣衛(wèi)虎視眈眈的威脅下,被迫硬著頭皮走進(jìn)去,卻見那正殿之內(nèi)擺放著一口暗紅色的棺材,棺材上掛著鮮艷欲滴的婚禮紅花,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白綢輕晃,陰森可怖。 眾人一抖,簡直被這畫面嚇得不寒而栗。 “進(jìn)來啊,在外面看戲豈不是太無趣?!?/br> 慵懶低啞的嗓音突兀的響起,在這場景下顯得格外陰冷,為首的右丞相壯著膽子走進(jìn)一瞧,卻在那口棺材的后面看到了一襲紅衣的身影。 樓既回一襲紅衣,坐在地上,他靠著棺材,昳麗的面容更顯張揚(yáng)銳利,手中的銅錢肆意的潑灑,自有一派風(fēng)流雅致的氣息。 但是在這種環(huán)境下,卻愈發(fā)詭異的令人發(fā)毛。 他低笑,撫摸著棺材,柔聲說:“今日是硯卿的葬禮,也是我們的婚禮,便煩請各位同僚做個見證吧?!?/br> 鴉雀無聲。 一群人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頭皮發(fā)麻,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樓既回挑眉,斜睨了一眼眾人:“不說點(diǎn)祝福的話?” 督主屠戮全城的余威尚在。 眾臣一個激靈,仿佛如夢初醒,緊接著一句接一句的祝福詞不經(jīng)大腦的冒出來。 什么早生貴子百年百合都出來了。 偏生,樓既回今天心情好,竟聽得津津有味,直到入夜才將一群人給打發(fā)了去。 也不知今日回去,這群大臣會做多少天的噩夢。 反正督主很是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