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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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話的是你。”霍禮鳴迅速拿起紙巾也蹲下,“別仰頭,別亂擦,把腦袋低下來?!?/br> 佟辛一定是被店里的火鍋底料味兒給熏暈了,竟一時趔趄著往前栽?;舳Y鳴一把將人扶住,手心貼著她衣袖,又穩(wěn)又有力。 是真怕她摔著,霍禮鳴想都沒想,掌心貼向她額頭,給她一個支撐力,然后提聲叫周嘉正:“阿正,拿杯冰水來。” 他處理這些很有經(jīng)驗,佟辛止住了血。 再抬頭時,兩人視線相對,她下意識地想要躲閃。 霍禮鳴蹲著,和她差不多高,先是收回手,然后笑了笑,調(diào)侃著問:“這次我穿得很保守吧,也沒露肌rou啊,怎么還流鼻血了?” 佟辛耳尖都紅了,“上一次我也不是因為你才流鼻血的!你以為你身材很好嗎?肌rou也就二兩rou,跟我哥比差遠(yuǎn)了??!” 一旁的鞠年年心里瘋狂吶喊:就這?就這還叫二兩rou?。?!都能去拍限制級雜志封面了!佟辛你喪心病狂吧!!酷哥的身材是真的很好啊啊啊?。?/br> 霍禮鳴緩了兩秒,“不是因為我?”他按了按胸口,“我心好痛怎么辦。叫佟醫(yī)生出來一趟吧。” 佟辛:“?” “我要跟他打一架,證明給你看,我沒有比他差很遠(yuǎn)?!?/br> 第24章 少女心(3) 第23顆 周嘉正倍兒熱情, 麻溜地騰出一張靠窗的桌子,親自點菜上菜,“這火鍋都是無煙專利, 放心, 吃再久都沒有火鍋味。誒, 同學(xué), 一定要嘗嘗這個豬腦, 農(nóng)場養(yǎng)殖,一頭豬就一個腦?!?/br> 霍禮鳴睨他一眼,“不然呢, 要有幾個腦?” 周嘉正摸了摸后腦勺, 笑得憨厚,店前可忙,他陪不了太久, “同學(xué)隨便吃,想吃什么就點,哥哥請客?!?/br> 霍禮鳴冷呵, “難得見你這么大方?!?/br> “不難得?!敝芗握牧伺乃募? “我說的是, 你這個哥哥請客。” 粗口爆到嘴邊了,一想起佟辛還在,又給活生生地咽下去。 這是佟辛第一次見他的朋友。 她恍然,認(rèn)識這么久了,這算是初次沾邊他的生活。 鞠年年大咧性子, 有的吃就忘乎所以。她把配菜都往辣鍋里下, 佟辛一直盯著, 口水也快流出來了。 “熟了!吃吧!”鞠年年興奮道。 佟辛的筷子迫不及待往辣鍋里夾, 還沒進(jìn)去呢,就被忽然伸過來的筷子給擋開了。 “這么看我干嗎?”霍禮鳴皺了皺眉,“流鼻血自己不知道???”然后夾起清湯鍋里燙熟的蘑菇放她碗里,“熟了,吃吧?!?/br> 佟辛:“……” 一時間,鞠年年都若有所思地安靜下來。 霍禮鳴心說,是不是太兇了點?剛想緩緩氣氛,鞠年年嘖嘖感慨,“這樣的哥哥更酷了?!?/br> 佟辛:“……” 以后這種花癡朋友,就少帶出來了吧。 吃完火鍋,周嘉正還送了倆人一個火鍋公仔,說是找香港那邊的設(shè)計團(tuán)隊專門給弄的。別說,這公仔還挺可愛,佟辛摸了摸它的爪子。 霍禮鳴說:“再多送一只。” 佟辛抬起頭。 他笑,“給佟醫(yī)生也帶一個。” 人走后,周嘉正順嘴提了句,“這兩個meimei很可愛啊?!?/br> “具體說說是哪個。” “那個扎馬尾的。” 扎馬尾的是鞠年年,霍禮鳴“嗯”了聲,不甚在意。 周嘉正又道:“但另外一個,叫什么?星星?美人胚子,漂亮的很。” 霍禮鳴掃他一眼,“周嘉正?!?/br> “啊?干嗎?” “你能別打她主意?也不算算自己什么年齡,老就算了,顏值也沒法兒彌補(bǔ)。還開火鍋店?!被舳Y鳴冷颼颼地說。 “不是,開火鍋店的怎么了?” “油膩。” 周嘉正一臉黑線外加一腦袋莫名其妙,“至于嗎,我就夸了一句女同學(xué)很漂亮?!?/br> “不是你的女同學(xué),你有什么好夸的?”霍禮鳴這表情不像玩笑,還有了幾分較真,“你別打她主意?!?/br> 周嘉正:“……” 自己不到三十,年輕有為大好青年。突然被哥們兒說得懷疑人生,難不成歲月不饒人,自己真長得像猥瑣男了? “姓霍的,你他媽摧毀一個人的自信只要十秒?!?/br> 這一天,周嘉正的心情都不好了,他給遠(yuǎn)在上海的程序發(fā)微信:“認(rèn)識一meimei么?清禮市的,挺漂亮,皮膚白?!?/br> 程序秒回:“認(rèn)識啊,小霍爺?shù)泥従?,佟meimei。” 周嘉正字還沒看完呢,程序又發(fā):“怎么了,是不是你也知道小霍爺從不跟我們?nèi)ヅ轀厝且驗樗鋵嵤情L歪了的難言之隱了??” 周嘉正一頓,還有這種熱辣的小八卦?這火鍋店今天開業(yè)還真開對了。遂問:“你怎么知道的?” “佟meimei泄露的,你可千萬保密啊,知道的人不多。不過在李東陳其顧西升李小強(qiáng)……等人面前說沒事兒,他們都知道的?!?/br> 周嘉正:“……” 這還叫知道的人不多? 晚上,霍禮鳴一直打噴嚏,莫名其妙的。 他在客廳打噴嚏,寧蔚就在臥室里狂咳嗽,咳得撕心裂肺,震天撼地。 “拖了這么久還沒好,你要不要換個醫(yī)生看看?” 寧蔚嗓子嘶啞,“沒事?!?/br> “都這樣了還叫沒事?”霍禮鳴眉頭緊蹙,忽然冒出一念頭,“你沒錢看醫(yī)生?” 寧蔚白他一眼,沒吭聲。 霍禮鳴心里有數(shù)了。這jiejie的路子他一看一個準(zhǔn),坦蕩蕩地承認(rèn)時,一般都是逗人扯淡。唯有沉默不說話,那就有幾分真了。 “你駐唱那酒吧收費(fèi)不便宜,我看你也有那么多粉絲,賺得應(yīng)該不少?!被舳Y鳴皺眉,“你連看病的錢都沒有?” 寧蔚費(fèi)勁地開口:“我是嗓子疼,不想說話。” 霍禮鳴:“……” 待了會,他走去外邊給佟斯年發(fā)微信。 “佟醫(yī)生,請教個事,咳嗽快把肺咳出來了,是什么???” 佟斯年五分鐘后回的消息,言簡意賅:“拍個片?!?/br> 霍禮鳴:“你上班的醫(yī)院行嗎?” 又過五分鐘,佟斯年:“得排隊?!?/br> “行,那我讓她去別處?!?/br> “她?”這一次,佟斯年秒回:“這個季節(jié)是容易呼吸道感染,這樣吧,你讓她來醫(yī)院找我,我?guī)退e薦一個好點的教授。拍片子不好插隊,中午休息時間,我跟同事打個招呼就行?!?/br> 發(fā)完文字,佟斯年的語音消息緊接而來:“她咳得很嚴(yán)重?咽痛嗎?嗓子啞嗎?感冒發(fā)燒嗎?你描述得詳細(xì)一點?!?/br> 霍禮鳴忽然產(chǎn)生幻覺,這態(tài)度,是同一個人? 辛滟今日下班早,難得的和佟承望一起到家。她還在憂愁內(nèi)退的事,申請報告已經(jīng)遞交,但幾位院長都找她談了心。 辛滟一方面是真的熱愛自己的崗位,另一方面,她的腱鞘炎越發(fā)加重,握手術(shù)刀都很吃力了。和老伴兒感嘆了幾句,“羅院長希望我再堅持一年,帶帶這幫年紀(jì)輕的。” 佟承望說:“量力而行,你要能堅持,多傳授技業(yè)也是好的?!?/br> “我再考慮考慮?!毙龄僭掍h一轉(zhuǎn),總算有了個讓她欣慰的跡象,“斯年最近轉(zhuǎn)性了啊?休息時間也不往外頭跑了,早起出門兒晨跑,晚上出去夜跑,都沒聽辛辛說,‘哎呀!哥哥又去酒吧聽人唱歌了’?!?/br> 辛滟都學(xué)起女兒說話了,可見心情是真不錯。 佟承望對這事比較大條,拎著菜進(jìn)門,“我去燒魚嘍?!?/br> 佟斯年晚上八點半去學(xué)校接佟辛一塊兒回的。佟辛最近學(xué)習(xí)壓力大,總犯困。想著明天周末,終于能晚點起床。 但第二天,佟斯年大清早的就叩門,“辛辛?!?/br> 佟辛眼睛都睜不開,“?。俊?/br> 佟斯年穿著家居服,也不是要出門上班的裝扮,他手里拎著一個鼓鼓的塑料袋,說:“去給禮鳴家送點藥。” 佟辛稍稍清醒了些,“他病了?” “他女朋友病了?!辟∷鼓晡⑽⒚虼?,似是提及了不愉快,“我早上看禮鳴出門了,我一男的上門不太禮貌,你去送吧?!?/br> 佟辛一聽是寧蔚,嘴巴就往天上撅,滿臉不樂意。佟斯年直接忽視,“洗漱,早點去?!?/br> 佟辛有點不可置信,這才六點半吧我的親哥。她才不樂意去給寧蔚送藥,回床上又呼呼大睡。剛睡著,敲門聲又響。 佟斯年的聲音隔著門板溫和又清亮:“起來了,辛辛,別賴床。” 佟辛:“……” 磨磨蹭蹭洗漱完,佟辛坐在房間里多想。去隔壁,見那個漂亮jiejie。霍禮鳴什么眼光? ……還挺不賴的。 佟辛又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素面朝天,雙眼皮不稀奇,鼻梁雖然高,但好像沒那個jiejie的好看。嘴唇?jīng)]口紅,剛睡覺起來好像失血過多的病人。 佟辛越看自己越丑。 她猛地起身,拉開書桌最下層的抽屜,把積灰的一個小紙袋找出來。打開,里面是眼影盤、口紅、睫毛膏,化妝刷。 這還是鞠年年送她的。鞠年年挺時髦,高一就開始研究化妝,各種倒騰,買了亂七八糟的化妝品。當(dāng)時這一套送給佟辛?xí)r,佟辛就說了一句話:“我如此天生麗質(zhì),用不上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