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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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蔚條件反射地關(guān)門,佟斯年用力按住,把門推開后,強勢地走了進來。 他抵在門口,反手將門關(guān)緊。沉靜的眼眸如深海,定定看著寧蔚。 寧蔚率先敗陣,別開了臉。 佟斯年:“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告訴你什么?”寧蔚看向他,眼神又降了溫,“告訴你,我有一段多糟糕的過去,告訴你,我為了一個人渣,被命運如此捉弄。告訴你,我不相信任何男人了,我只愛我自己——可事實上,現(xiàn)在的我,連愛自己的能力都喪失了。” 不會愛人,也不會被愛。 這是命運給她殘忍的懲罰。 寧蔚的喉嚨已經(jīng)疼得說不出話來,每一個字都像用刀尖刻印,她看著眼前這個斯文英俊的男人,靠得那樣近,可理智卻告誡她,離他遠一點。 這樣好的男人,她愛不起,也配不起。 寧蔚恢復(fù)了一貫的冷淡傲慢,方才的失控情緒硬生生地給憋回了心底。她看著佟斯年,啞然淡聲:“你不要費心思了,我跟你沒結(jié)果。” 佟斯年驀地一笑,“有沒有結(jié)果,你說了不算?!?/br> “這么固執(zhí)有意思?凸顯你的深情,還是滿足你的挑戰(zhàn)欲?我這樣的女人,你圖什么?圖我荊棘的過去,還是圖我漂泊不定?”寧蔚開誠布公,亦或是破釜沉舟,她以冰冷眼神回贈有心人,“佟斯年,我已爛成了一攤泥,心上絕癥,無藥可醫(yī)。” 數(shù)秒安靜。 佟斯年始終表情沉靜。 他向前一步,雙手輕輕按在寧蔚雙肩,他借著力,把人按坐在沙發(fā)上。然后雙手撐著兩邊扶手,不留一絲余地的將寧蔚圈在臂彎里。 他的目光像燒滾的巖漿,提煉出深情與不渝,他淡淡“嗯”了聲,“那是你沒碰見好醫(yī)生?!?/br> 寧蔚一怔。 “但現(xiàn)在,你遇見了佟醫(yī)生?!?/br> 第59章 云路鵬程九萬里(2) 第58顆 霍禮鳴的車開到半道兒, 又想起還有事要跟寧蔚確認一下。于是又開了回去。 車一停,拎著車鑰匙就往樓上跑。 寧蔚住六樓,電梯顯示還在頂層, 半天沒動。嫌難等, 霍禮鳴直接走的樓梯,到五樓時,霍禮鳴和佟斯年狹路相逢。 兩人皆是一愣。 佟斯年微微皺眉, “禮鳴?” “佟哥?” 霍禮鳴驚奇, “這也太巧了?!?/br> 佟斯年很平靜, 確實也不想刻意再隱瞞什么,他笑了笑,就這么對上霍禮鳴的眼睛。 “你又過來給病人送藥?”霍禮鳴感慨:“佟哥真是醫(yī)者仁心?!?/br> 佟斯年吸了吸氣, 沉默數(shù)秒后, 倏地一笑, “嗯?!彼麊枺骸吧先フ夷鉰iejie?” “是?!被舳Y鳴面露悵意,“我跟她打聽點事兒?!?/br> “你打算怎么做?” “再難,我都得幫她扛?!被舳Y鳴語氣毋庸置疑。 佟斯年頷首,“有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說?!?/br> 霍禮鳴心有戚戚, “讓你和家里人看笑話了?!?/br> 佟斯年沒再說什么,擦肩走了。 霍禮鳴看著他身影,心說,這未來舅哥,真是心地善良。想必以后見家長, 他也不會太為難自己。 從寧蔚那兒要到程楓的情況, 但其實隔了五六年,她也不曾聯(lián)系過他, 所以很多信息都已模糊。下午,佟辛溜出來找他,在離家很遠的一家甜品店里。 霍禮鳴正在打電話,托朋友四處打聽。 佟辛拿起紙頁一看,明云市,茂秦縣。 “行,那就麻煩您了,有消息聯(lián)系我?!被舳Y鳴剛掛電話,佟辛眼前一亮,告訴他,“我還真有個熟人在明云市?!?/br> “嗯?” “你還記得薛小婉嗎?我高中同學(xué)。她高考后去了警察學(xué)院,專攻刑偵技術(shù)專業(yè),就在明水市上學(xué)?!辟⌒琳f:“我們可以試試讓她幫忙?!?/br> 霍禮鳴記起來了,“是不是高中時,她哥欺負過你的那個人?” “嗯!” 霍禮鳴意外,“這么正道的專業(yè)?” “超颯的!”佟辛慶幸,“幸虧她當年沒輟學(xué)?!?/br> 說完,她的手越過桌面,輕輕疊在霍禮鳴手背,真誠道:“一切一定是朝好方向發(fā)展的,你別怨怪jiejie,這么些年,她也不容易,最難過的一定是她自己。” 佟辛很快和薛小婉取得聯(lián)系,薛小婉一接到佟辛的電話,高興得差點哭出來。聽完事情經(jīng)過后,也說:“你放心,別的做不了,但我可以先去給你踩點,摸摸這家人的底。” 兩人一合計,出了一套合法合理的計劃。 佟辛花一個小時,洋洋灑灑地寫了一份情況申明,并馬上發(fā)給了薛小婉。薛小婉找了幾個已在當?shù)鼗鶎庸ぷ鞯膸煾?,把這份情況書投遞到程楓所在地的執(zhí)法機關(guān)。 恰好薛小婉有個專業(yè)老師,人脈頗深,協(xié)助督辦,很快,當?shù)卮逦⑴沙鏊俟餐ネ虠骷疫M行情況摸底以及第一次勸說調(diào)解。 薛小婉很快將結(jié)果反饋過來,氣憤填膺道:“這家人在當?shù)乜墒怯忻膼喊裕赣H那一輩兄弟多,人多勢眾,無惡不作。尤其愛欺負老實人家,去調(diào)解的時候,還把人給轟了出來。” 佟辛:“程楓呢?” “在鎮(zhèn)上開了家印刷店,但還是好賭,欠了不少債。”薛小婉說:“調(diào)解員也找到他,希望他理智勸說家人不要去鬧事。他態(tài)度一般般,說他管不了?!?/br> 佟辛憤怒:“什么管不了,就是想趁機訛錢!” 電話掛斷后,佟辛長呼一口氣,卻仍然笑著安慰霍禮鳴:“沒事沒事,咱們再想辦法?!?/br> 霍禮鳴默了默,決定:“我去一趟明水,和那家人當面談?!?/br> 佟辛聽完,立刻去牽他的手,“我跟你一起?!?/br> 霍禮鳴說什么都不讓她去,窮山惡水的地方,什么情況都有可能發(fā)生。佟辛拗不過,只得妥協(xié)。 次日,霍禮鳴從老趙那兒要了三個壯漢,開車去了程楓家。 壯漢也不露面,坐在另一輛車里待命。 結(jié)果霍禮鳴一到程家,就遭程楓的父親破口大罵。 “你jiejie害慘了我兒子!害得我程家絕后,你就得養(yǎng)我家一輩子!調(diào)解?你想都不要想!” 霍禮鳴只覺不可理喻,冷笑說:“當初談好的二十萬,寧蔚早還完了,你們現(xiàn)在這叫敲詐勒索?!?/br> 程父死豬不怕開水燙,惡霸作風(fēng)發(fā)揮得淋漓盡致,“敲詐怎么了,我就敲詐!她走到哪里,我都能鬧得她別想過安生日子!” 霍禮鳴拳頭已經(jīng)咔咔作響,但理智告誡他,必須忍耐。 和這個糟老頭說不通,他抬眼看二樓,大聲呵斥:“程楓!你個傻逼給老子滾下來!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 這句話或許戳到程家敏感的神經(jīng),程父一聲大叫,揣著鋤頭就往霍禮鳴身上打,兇神惡煞說狠話:“死女人想撇清關(guān)系,門兒都沒有!二十萬還完了你以為就完事了?想得美!我就賴上你家,有種你搞死我??!” 霍禮鳴堪堪忍住沒動手,左躲右閃。只鉗住老人的手腕,吼道:“我警告你!別動手!” 程父不僅不聽勸,還吆喝著程家老老少少一塊兒上,“我今天就是把你打死在這,也沒人敢抓我!!” 場面失控之際―― “不許動!都給我把東西放下!” 門口沖進來一撥民警,把程家人給擋開。 一看是警察,到底是有所顧慮,但依然罵罵咧咧。 走在后面的,佟辛舉著手機,語氣不卑不亢,“你們剛才的行為和言語我全部錄下來了,藐視法律,行兇傷人,沒人敢抓你是吧?我倒要看看,這些證據(jù),夠不夠抓你!” 霍禮鳴以為自己聽錯了,轉(zhuǎn)過頭,“佟辛?” 佟辛掩在警察叔叔身后,倒是會給自己找大樹,小小的身軀似能抵抗雷霆萬鈞之力,“不要跟他們廢話了,不愿意好好談,那就走法律程序!敲詐勒索、借高利貸,哪一項都夠他們吃的了?!?/br> 佟辛指著身后的人,臉不紅心不跳道:“律師,回去后寫訴狀,我要告他們!” 佟辛這一套做得太完善,證據(jù)有,人也有,還真讓程家人有所退縮。 民警分兩邊調(diào)解,程家那邊依然暴躁。 五分鐘后,民警走過去,說:“你還吵!真想蹲監(jiān)獄是吧!我可警告你,人家是大城市來的,要什么沒有?你要再抵觸不配合,人家走司法程序,看你們怎么辦!” 這一說法,程家那些老老少少都畏懼地往后退。 民警:“這事本來就是你家不對,你得了便宜還賣乖,放哪都沒這個理。” “那我兒子咋辦!” 民警呵聲一笑,義正言辭:“他們不知道,你自己心里應(yīng)該很清楚。程楓和他談的那對象,是不是下半年就結(jié)婚?來來來,把他叫下來,我親自問他?!?/br> 程父瞬間閉麥。 警察上去二樓,左抬右架的,終于把這個懦弱的男人給弄下了樓。 程楓三十二三,精神頹靡,邋里邋遢,像被抽光了精氣神的夜游生物,一副漠不關(guān)己的模樣。而在看到這個男人的一瞬,霍禮鳴心里的那團烈火,倏地熄滅。 他靜靜看著他。 看著這個讓寧蔚背負六年絕望的男人,只剩透心的涼。 霍禮鳴甚至還慶幸,幸好,幸好寧蔚離開了這個人。幸好往后那么長的歲月,不用與這個人度過。 看了程楓許久,霍禮鳴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再回來時,手里拿著一沓錢。 他踱步到程楓跟前,因為長期姿勢不對,本還高大帥氣的男人,宛如一個佝僂中年人。霍禮鳴高他一個頭,從上而下俯視。 他抬起手,用那沓錢一下一下拍程楓的臉,一字一字撂話:“我姐用二十萬買她六年青春,你他媽算個屁!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再敢sao擾我姐,我一定讓你死?!?/br> 霍禮鳴眼神像沸騰的水,一秒就能讓人露出白骨。他站起身,把錢從程楓頭上撒下去。滿目的紅,在他轉(zhuǎn)身的一瞬,只剩冷然與蕭條。 霍禮鳴牽起佟辛的手,離開了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