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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意滄浪沉吟道,我只是那時候忽然有一種感覺,仿佛感受到有一樣東西在冥冥中等待我。 意滄浪的感覺自然不會無的放矢。 這段管道在大災變之前的作用說不清楚,反正不是讓人直接進入的。但只找了一會兒,便意外發(fā)現這段通道還沒有完全堵塞斷裂。兩人無論哪個都是力大無窮的怪物,這片無日之森內最多的攻擊手段也就是吸血魔藤,兩人也有的是辦法清理這些東西,是以竟然沒過多久,便將那段堵塞管道清理了出來。 除了在清空道路最初遇到了一批魔藤以外,之后的管道竟是意外地清靜,甚至由于此地荒廢多年,兩人走在幽深不見頭的管中,竟然覺得太過清冷了。 縱然夜視能力都是不差,意滄浪還是直接點了簇光團,漂浮在兩人面前。小小的光團將兩人都籠罩在其間,倒是莫名有一番溫柔在緩緩流淌。 恰好,聶云舒最受不了的,大概就是這一份微妙的溫存。 想著他畢竟失血過多,即使現在臉色被強行好轉,卻也潮紅得不太正常,意滄浪自然不能裝作沒看到,實際上他也很樂意揣著明白裝糊涂,時不時就以擔心為名提醒一番聶云舒。 此地濕滑,走慢些。 你失血未復,若是累了盡可不用勉強,直說便是。 小心!雖然清冷,但管道中殘存的地下水中也難免會孕育出一些變異體。此時便是有一只食人魚向他們襲來,意滄浪只需要心意一動,便能將這條變異魚所需的水環(huán)境完全打破,卻仿若不經意似的將身邊那人攬入懷中,呈現保護的姿態(tài)。 當然,依舊是一完事便克制冷靜、毫不留戀地松開。 教聶云舒臉色發(fā)紅,心中悵然。意滄浪尤嫌不夠,還微微皺眉:為何臉色忽然發(fā)紅莫不是要發(fā)燒了那吸血魔藤中理應沒有尸毒,但畢竟你大量失血,想來對你身體,也的確是一筆不小的負擔。 他說得有板有眼,眉宇間當真染上幾分關切,最直接的反應,他對聶云舒的好感度,竟也不知在何時逼近正值了,當真是可喜可賀。 聶云舒壓抑著嘴角要上翹的沖動,卻的確擋不住被體貼關心的誘惑,順水推舟地做出病弱之態(tài),甚至還做戲做全套,給自己模擬出了盜汗、唇部發(fā)白、體溫低燒等等癥狀,再被意滄浪一一發(fā)現。 果然,一注意到他鬢間微微濕潤,意滄浪便是一愣,順手一摸他的額頭,立刻沉聲道:這樣不行,你現在越發(fā)虛弱了我將你送出去把! 聶云舒差點因為他撫摸自己額頭的動作蕩了心神,聞言豈能罷休,連忙摁住他要拉著自己往回走的手道:不必了,你既然已經心有所感,想來距離目標也是不遠,又何必再多跑一趟浪費時間呢!我我還可以堅持的。 未來尚不可期,眼下猶不能忘。況且,縱然找到了魔藤之心,你正處于如此關頭,我更怕屆時顧不上你,倘若因我累你深陷危境縱死我亦難諒。意滄浪眉頭緊鎖,義正辭嚴,擺明了是沒得商量。 他態(tài)度堅決,眼神中更是不容置疑的清澈,倘若沒有那依舊濃黑負值的好感度高高懸掛,當真教聶云舒以為自己是他什么患難之交。 第54章 末日災變之病嬌喪尸愛上我(9) 他的流光啊 聶云舒眸光微動, 已經成為擺設、只是被他小心模擬著跳動的心臟, 此時似乎宛如活過來一般在一下下地撞著心口。這人為何總是如此,他分明不折不扣地厭惡著自己,卻又時時刻刻真心實意地為自己設想。為什么一個人心里想的, 與面上做的, 可以有這樣的差距。 答案顯而易見, 聶云舒心如明鏡,不是因為他道貌岸然, 而是這就是他認識的那個問流光:縱然目下無塵清高自詡, 卻又總愛挑起種種責任。 他心中藏著無數懷疑警惕,可只要自己一日不曾露出惡意, 他便不會暗下殺手。這是當真可笑的執(zhí)著、可憐的執(zhí)拗,卻偏偏教他一步步深陷癡迷, 再難抽身。這世上唯有親身相伴,親手觸碰,才會知道他有多好。當日相救的那層神圣而模糊的光環(huán)已經褪色黯淡,他, 問流光,卻用更加鮮血淋漓又精致真實的筆調, 將這個名字刻入了自己的心上。 聶云舒心下糾結,一句你不是討厭我, 又何必如此差點便要說出口, 在喉間轉了幾圈,最后說出口的, 卻是佯作慍怒地輕哼一句:你當我是什么人,我一人漂泊天涯,再危難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過,誰要你照顧了。你放心罷,我才不會拖你后腿。 這模樣倒像是在耍小孩子脾氣了,可他擺明車馬,若是不讓他走,便是嫌棄他扯后腿,問流光縱然糾結,卻也只能無奈地嘆口氣作罷。只之后的行程,便自然是越發(fā)小心體貼了。 這段時日說來不長,由意滄浪做來,自是水到渠成,一切彷如自然而然,可偏偏是在這點滴中,兩人一次次呼吸交錯、互為后背,即使意滄浪不說,聶云舒也感到他對自己的防備一點點地松開接觸。 兩人在無日之森清寒的涼夜里互相傍近取暖的時候,聶云舒看著漆黑的濃夜,心里忽然有一種難言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