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頁
江弦頷首,與他回了大殿。 郭淳翰開口:文王在前往東云之前,老臣曾答應(yīng)殿下幫您奪得太子之位,如今太子已薨,陛下又重病,老臣認為,這正是文王登上皇位的好時機。 的確如老師所言。我今日見父皇已無面色,恐怕?lián)尾涣硕嗑昧私艺f:可在我之上還有二哥。 郭淳翰哈哈一笑:二皇子的事老臣早已處置妥當(dāng),文王就把心放進肚子里,等著坐上皇位便可。 江弦又說:還有我見方才門外那些大臣的模樣,我擔(dān)心 這有何懼郭淳翰道:文王乃陛下子嗣,理所應(yīng)當(dāng)繼承皇位,誰敢多言 江弦假意思忖半晌,才道:不如由我親自去拜訪一下朝中大臣,未來皇上屈尊降貴親自游說,給足他們面子,以后便能少生些事端,老師以為呢 第43章 異術(shù)皇子VS心機質(zhì)子【二十四】 從養(yǎng)心殿出來,江弦又來到關(guān)押裴異的密室附近,果不其然在假山周圍看見好幾個侍衛(wèi)。 這個東云國的皇子還真是邪門,聽說昨晚的兩個看守和負責(zé)審訊的人都被嚇瘋了!其中一個侍衛(wèi)說。 我看和他沒什么關(guān)系,我聽說啊,他們是看見太子和東云質(zhì)子的鬼魂才被嚇瘋的!另一個接過話頭:昨夜宮里到處都鬧鬼了呢! 第三個人驚道: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天天晚上睡得跟死豬一樣。第一個侍衛(wèi)對他表示完鄙夷,又嘆道:不我們也真是夠倒霉的,居然被派來守這個燙手山芋。 怕什么,反正晚上會有人來換班的。第三個侍衛(wèi)又說。 哎,我聽說這個皇子是文王帶回來的,兩人關(guān)系非同一般呢。第二個侍衛(wèi)壓低聲音,開始和同伴說起文王的八卦。 江弦聽著好笑,裴異在東云國都是個沒人敢惹的主呢,何況你們這些小嘍啰。 他搖搖頭,離開花園,出宮去拜會那些朝中大臣。 兩天后的深夜,江弦再一次順著花園的路,偷偷溜到了關(guān)裴異的地方。 周圍已經(jīng)沒人看守,恐怕是早就躲起來了,不僅如此,連整個皇宮巡邏的侍衛(wèi)都少了許多,都是這幾天鬧鬼傳聞鬧的,甚至有傳言說太子根本不是東云質(zhì)子謀害的,謀害太子的另有其人,太子與東云質(zhì)子心中怨憤,才會在皇宮中徘徊不去。 對于那些傳言,郭淳翰禁了幾次,還重重罰了在背后議論此事的人,消息卻依舊不脛而走。 今早再見,老狐貍的精神也差了許多,還有意無意地問江弦有沒有見到什么奇怪的東西。 心里有鬼的人總是最怕鬼的。 江弦裝作一副不明就里的樣子,反問他是什么意思。 看著郭淳翰欲言又止,憋得就像那吃了黃蓮有苦說不出的啞巴,江弦在心里都快樂得打滾了。 江弦當(dāng)然不會看見什么奇怪的東西,天天一覺睡到大天亮,整個皇宮現(xiàn)在就數(shù)他精神最好。 舉著燭臺拾級而下,江弦原以為經(jīng)過那個夢他再看見裴異會覺得尷尬,可等他真的見到人了,瞬間溢滿的只有心疼,尷尬瞬間被拋至九霄云外。 裴異瘦了,原本就立體的五官輪廓現(xiàn)在更顯凌厲,下巴上長滿了胡茬,柔順的長發(fā)有些凌亂,與以前風(fēng)流倜儻的樣子比起來格外凄慘,江弦?guī)缀醵家詾樽约赫J錯人了。 他伸手隔著欄桿摩挲裴異的臉,感覺那些突出的骨頭就像鈍刀一般割的他手疼,江弦喉嚨發(fā)苦,鼻子發(fā)酸,眼淚便開始啪嗒啪嗒往下掉。 裴異一見他哭就慌了神,手忙腳亂地給他擦眼淚。 對不起江弦抽抽噎噎地說:我以為他們不會虐待你,就放了心,卻忘了他們也不會善待你,我應(yīng)該每天都來看你的,你是因為我才淪落至此,我 江弦話還沒說完,裴異就豎起食指覆在他唇上,阻止了他的碎碎念。 若不是有這欄桿攔著,我真想用我的嘴堵住你的話。裴異笑著,眉眼如月,雙眸依舊晶亮,他摸摸江弦的發(fā)頂,繼續(xù)說:從我喜歡你,跟你一起私奔的時候開始,我就沒把lsquo;我們rsquo;分開過,我就是你,不管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裴異江弦使勁揉著眼睛,想要阻止眼淚繼續(xù)往下掉。 別揉了,一會眼睛該腫了。裴異拉住他,把他沾著眼淚的手背拉到唇邊,伸出舌尖舔了舔,蹙眉:又苦又咸。 江弦頓時破涕為笑:眼淚不都這樣,哪有甜的。 有的。裴異松開他,換了話題:我現(xiàn)在的樣子是不是特別像個流浪漢 不像,江弦說:倒像是個放蕩不羈的江湖俠客,特別帥。 裴異嘆息:果然是情人眼里出潘安呀! 說完兩人就同時噗嗤一聲樂了,半晌后江弦問:你在這里這兩天一定很寂寞吧 看不見你的時候總是寂寞的。裴異說著,望向墻邊立著的兩個阿飄:不過有他倆陪我,也不至于難熬。 江弦這才注意到那兩只在墻角當(dāng)背景的阿飄,并認出其中一個是上次引自己來這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