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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弦終于想起混在在茉莉香里的而另一種味道,那是中午在朱千丈房間聞到的,鮮血的味道。 啊剛從隊伍最末探出頭的杜宛妮在看見地上那攤血后尖叫一聲扎進(jìn)了柳賽娥的懷里,兩個女性抱在一起抖做一團(tuán)。 站在這,別過來。遲洛兮松開江弦,大步走到最后一個隔間,猛地拉開隔間門,茍彬彬的尸體就跨坐在馬桶蓋上。 他的脖子不知被什么東西砍斷了,噴出的鮮血灑滿了隔間的半面墻,脖子上的斷面整齊,但斷的不夠徹底,僅剩的一塊皮rou將他的腦袋和身體連在一起,像一個南瓜似的吊在那里,腹部和朱千丈一樣被利器剖開。 遲洛兮的眼睛微微瞇了瞇,轉(zhuǎn)身回到擠在門口的眾人身邊:茍彬彬死了,脖子被人砍斷,和朱千丈一樣丟了個內(nèi)臟他的肺不見了。 在眾人驚恐地視線中,遲洛兮繼續(xù)道:先回餐廳吧。 轉(zhuǎn)身的瞬間江弦恍惚看見一直站在眾人最末的汪也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江弦走在前面,突然聽見一個清亮的聲音叫住遲洛兮:遲先生。 遲洛兮聞聲站定,回頭,蘭曦小跑著從后面追上他:我有話想單獨和遲先生說。 遲洛兮蹙眉:有什么話直接說就好,小睿又不是外人。 蘭曦抬眸,朝江弦露出一個充滿歉意的笑容。 江弦會意,點點頭道:我先去餐廳等你們。 說完不等遲洛兮挽留,就加快步伐追上前面的眾人。 回到餐廳,江弦已經(jīng)沒有胃口吃飯,他胡亂喝了幾口湯,便坐在椅子上開始發(fā)呆。 蘭曦會和遲洛兮說些什么呢 就在江弦想得出神的時候,一只手突然搭在他肩上,江弦立馬像只炸毛的貓一樣猝然回頭,身后的人也被他激烈的反應(yīng)嚇到了,溫柔的笑容還未來的急綻放,就被驚愕所取代。 江弦咽了口唾沫,朝身后的杜宛妮尷尬一哂,道歉到:我剛在想事情,嚇到你了真不好意思。 杜宛妮也回以笑容:是我不好,發(fā)生了這么多恐怖的事還突然從身后拍你。 她說著,又左顧右盼了一番:你朋友呢 蘭曦找他好像有點事。江弦說。 杜宛妮輕輕點了點頭,在他身邊坐下:你那個朋友感覺很厲害呀,連著死了兩個人,大家都嚇壞了,他卻依舊那么冷靜。 是呀。杜宛妮夸的明明是遲洛兮,江弦卻也生出一種自己被夸似的自豪感:如果是平時遇到這種事,我肯定早就被嚇懵了,不過現(xiàn)在有他在,我就會覺得這一切其實沒那么可怕,在他身上仿佛有種無論身處何種境地都能安撫人心的力量。 杜宛妮聽完他的話,突然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你好像很喜歡他呢,你們是情侶嗎 啊江弦連連擺手:不不不,他只是我的房東。 杜宛妮見狀笑得更開心了,她不是那種乍一看很驚艷的女生,卻會讓人越看越舒服,尤其是笑的時候,大而明亮的眼睛彎成一抹月牙,親和力十足。 不過對我來說我更喜歡你這樣的人呢。杜宛妮接著說:遲先生雖然像鉆石般閃耀,可是他身上的氣場太強了,會讓人覺得十分不好親近,但是你看起來就可愛多啦! 杜宛妮看著比江弦要大幾歲,她夸江弦可愛的時候也是用一種大jiejie的語氣,并不會讓人感到不適。 這是江弦第一次被女生夸,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回答,只能朝對方露出一個傻笑。 這時候遲洛兮從小樓外回來了,身后跟著一臉滿足的蘭曦。 杜宛妮看見他,站起身對江弦說:既然遲先生回來了,我就先走啦。 說完不等江弦開口,便迅速走回了原來的座位。 遲洛兮回到江弦身邊,看了眼他盤子里幾乎沒有動過的芝士培根意大利面,皺了皺眉:不合口味嗎你怎么一口都沒吃 雖然遲洛兮的口氣和面色都與平常無異,但江弦卻能從他身上感受到他此時心情不是很好。 是因為剛才蘭曦和他說了些什么嗎 江弦疑惑著,回道:沒有,就是今天發(fā)生的事太多,我沒什么胃口。 這怎么行。遲洛兮眉頭鎖的更緊了:我去給你煮點粥,中午你就沒怎么吃東西,這樣餓著對胃不好。 遲洛兮剛站起身,蘭曦就撒嬌似的開口道:洛兮哥,我也想喝粥。 洛兮哥江弦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不可思議地抬頭看向遲洛兮,怎么才單獨說了幾句話的功夫,兩人就這么親密了 遲洛兮避開江弦的視線,微微頷首,朝后廚走去。 我也去!江弦猛然從座位上站起,追了上去。 第61章 業(yè)余作家VS財迷大學(xué)生【十七】 氤氳的蒸汽裹挾著米粒的清香冉冉升起,為原本因兇案而變得冰冷的小樓增添了些許人氣。 廚房里異常安靜,從他們一起進(jìn)入廚房開始就誰都沒說過一句話,砂鍋中濃稠的米粥冒著泡,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江弦用小勺緩緩在鍋中攪動,一邊不時偷看切著配菜的遲洛兮,他握著菜刀,修長而干凈的手十分穩(wěn),香菇、雞絲、和蔥花在鋒利的刀刃下被切成細(xì)絲或碎末,他低垂著頭,后腦勺、脖頸和背部連成一條弧度優(yōu)雅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