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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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凌秋將竹簡收起來。 也確實該回去了。 身旁岸上的小桌上放著自己的千里雪,伸手想拿來喝兩口,伸出的手就被并一只手握住。 傅凌秋回頭:“好一個悄無聲息,想偷偷來做什么事?” 滄藉也只穿了見睡袍,在他身邊蹲下。 面色被水汽潤得有些紅潤,聞言輕輕笑了笑,說。 “偷偷地想念,怕腳步聲大點就沒了驚喜。” 傅凌秋側(cè)身轉(zhuǎn)過去,帶動一片水聲,捧著他的臉親了一下:“好曖昧的用詞?!?/br> “想我為什么要偷偷的,嫌我拿不出手嗎,搞得像偷情一樣?!?/br> 滄藉迎合著傅凌秋的親吻,說:“不就是偷情嗎?” “我們已經(jīng)有了夫妻之實,哥哥卻還沒說什么時候給我個名分,好無情?!?/br> 兩人吻得動情,傅凌秋已經(jīng)有了感覺,笑道:“那就多幾次,總有一次我會想到的。” 滄藉很同意這個說法,與他一同進到了池子里。 熱水的溫度沸騰了兩人的心跳和呼吸,滄藉的手已經(jīng)不老實了,問:“在這里可以嗎?” 傅凌秋沒意見。 他在意的從來都不是地點。 滄藉的動作總是比他快一步,細細摩挲他腰間敏感的部位,道:“聽說哥哥這幾天一直在外面,很忙……一定很累吧?!?/br> “那這次……還是我來吧?!?/br> 傅凌秋呼吸急促,身體緊繃,覺得他答不答應區(qū)別已經(jīng)不大了。 滄藉的手已經(jīng)不請自來了。 他點點頭,信手捏來一只琉璃沙漏放在岸邊的小桌子上,微言大義:“不能太放縱?!?/br> “一個時辰……唔……” 滄藉嘴上說著:“都聽哥哥的?!?/br> 手中的動作不自主加快,身體力行爭分奪秒。 漣漪層層都帶著溫度,水波蕩漾無不撩撥心弦。 …… 已近子時,滄藉擁著傅凌秋,卻沒有一點睡意。 傅凌秋一邊給他編小辮,一邊說有關周家的事。 滄藉蹙眉聽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哥哥與齊正修是不是有過什么恩怨?” 他隱約覺得傅凌秋對齊正修態(tài)度的原因不僅僅是看不慣。 傅凌秋面不改色回答:“齊正修本就對北明虎視眈眈,也是他害了瑜卿姨娘?!?/br> “這等仇恨還不夠嗎?” 滄藉沒再多說,母親的死始終是他心頭的一道坎。 傅凌秋見他情緒不高,側(cè)身在他唇邊親了一下,說:“過兩天我就要回北明了?!?/br> 滄藉眼神rou眼可見地暗下來,把懷里人摟得更緊了,“這一分開又不知多久才能見面,我怕我相思病重?!?/br> 傅凌秋:“最遲今年十月份,我們會再見面的。” …… 往后幾日,周家的事逐漸告一段落。 陳枚生還沒搞清楚狀況,就已經(jīng)從陳家庶子變成了周家嫡子,甚至接管了整個周家的事務。 但他很高興。 沒有人再能看不起自己,連帶著母親和meimei都過上了好日子。 他對傅凌秋感激不盡。 五日后,傅凌秋離開照青宮,先去了惶恐谷。 惶恐谷是北明與南辰的分界線。 之前此處常有糾紛,不是北明的田地被南辰的人故意踩踏,就是南辰養(yǎng)的家畜被北明的人偷去。 雖然兩邊的人互相看不慣,卻也從未鬧出什么大事。 現(xiàn)下故行舟在此處整頓受傷的影衛(wèi),紀律更是嚴苛。 傅凌秋沒給任何人消息,到地方的時候首先見到的竟然是韓紹。 韓紹送故行舟到此處已經(jīng)十余天了,今天剛準備走,還沒出城門就見到了傅凌秋。 韓紹像是見到了親人,拉著傅凌秋一起喝酒。 傅凌秋看他欣喜的樣子,就知道他已經(jīng)知道了故行舟的身份。 果然,韓紹沒喝幾口就淚流滿面:“你就是我韓紹的恩人吶!” 傅凌秋欣然接受他的感激:“所以?” “所以,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和滄藉吵架我肯定站在你這邊!” 韓紹拍著胸脯保證,再次強調(diào)他可是整個照青宮最可靠的人。 韓紹又悶了口酒,笑意不止,眼圈卻泛了紅。 “我一直悔恨沒能保住家人,總是覺得,要是我早點回去,可能也不至于連哥哥嫂嫂最后一面也見不到。” 這個糙漢子抹了一把眼淚:“不說這些了,總算小至還活著,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了?!?/br> 小至是故行舟的小名,跟著傅凌秋之后就換了名字。 走出痛苦與會議,迎接新的人生。 傅凌秋帶著他走水路回去,小家伙一直看著家鄉(xiāng)遠去,傅凌秋就給了他這個名字。 仍憐故鄉(xiāng)水,萬里送行舟。 韓紹舉杯:“大恩不言謝,以后殿下有需求,我定在所不辭。” “哦,除了背叛照青宮哈?!?/br> 傅凌秋笑了,兩人又隨便聊了些便分開了。 傅凌秋進城沒多停留,見了故行舟便直接回了北明。 此處離照青宮不遠,又有了韓紹的照應,他也不用再多cao心。 明明是生活了兩千多年的地方,可等傅凌秋再次踏足,竟有種苦澀的陌生感。 北明主宮叫做“楚宮遙”,時間太多久遠,已經(jīng)沒人知道了名字的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