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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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丞都快懷疑自己聽錯了:“什么?” 梁佑一鼓作氣,繼續(xù)道:“我真的知道自己錯了,況且要不是佟時多嘴,我也不會說那些話,我就是一時心直口快,沒別的意思。” 稍作思考,余丞問:“你跟佟時關系很好?” 梁佑:“我……” 余丞:“你說什么了?” 梁佑呼吸急促,深深喘了兩口氣后突然抬起頭來,如迫切想要抓緊面前的救命稻草般,猝不及防朝余丞伸出手去:“你信我,我就是打電話的時候順著佟時的話多說了幾句,被褚寒峰聽見后給誤會了——” 余丞及時避開梁佑的觸碰,隱約意識到什么,連語氣都多了幾絲不悅:“你要說話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 梁佑踉蹌一下,差點跌倒。 他勾著身子抽噎了半秒,抬眼注視余丞的臉:“那你愿不愿意幫我?” 他才不要像佟時那樣,只一夜之間就變了天,前途堪憂。 薛濟也就罷了,不過是口頭警告,丟掉點唾手可得的資源而已。 可褚寒峰不一樣,僅是輕描淡寫從他嘴里聽見了佟時的名字,隔日那些花邊消息便傳了個遍,若說這些都不是褚寒峰做的,誰會信? 反正他不信。 可是憑什么? 憑什么余丞能讓褚寒峰做到這個地步? 梁佑甚至覺得若不是這期節(jié)目還得錄制下去,今日曝出負面新聞的人就不止是佟時一人,跌落懸崖的人恐怕還有他。 他現(xiàn)在只要想起昨晚褚寒峰看著自己的眼神,就不住地后怕。 那人明明什么也沒做,僅是用那雙沉黑深邃的眸子斂眼望過來,眸底晦暗不明的色彩便如墨般驟然間與周圍濃稠夜色融為一體,只一眼就讓人心驚膽寒。 更別提褚寒峰那不咸不淡,卻涼薄非常的語氣。 句句催人命。 梁佑好不容易才組織好自己的語言:“我真的沒有辦法了,音樂是我的夢想,如果我退圈了,就什么都沒了?!?/br> 可惜余丞壓根就沒有領情的意思:“可是你說了這么久,都沒有告訴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莫名其妙要我?guī)湍恪!?/br> “……” “佟時會出這樣的事情,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做錯了事?!?/br> “可是……” “而且你目前得罪的人應該不是我吧,”余丞蹙眉,截住梁佑的話,“還是說你本來就看我不順眼,從昨天起就動了什么歪心思,準備對我怎么樣?” “什……什么?” “比如我抽簽后如果聽從安排,跟你一起去河邊的話,是不是會很容易發(fā)生什么意外,自己摔了跤也怪不得別人之類的?” 梁佑聞言僵在原地,瞪大眼睛半天沒能說出話來。 余丞淡淡問:“你失去的是夢想,別人呢?不過是一時興起的癡心妄想嗎?” “我沒有!” “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況且……” 余丞往旁邊走了幾步路,與梁佑拉開距離。 “我可沒有那么大的能耐,勞他興師動眾的?!?/br> “與其在這里跟我浪費時間,你不如好好想想究竟是哪一句話提到褚寒峰,把他給得罪了?!?/br> 第15章 余丞說完便沒有再搭理梁佑。 只是心里難免泛起嘀咕,雖說佟時會名聲掃地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可前前后后與原本的軌跡相比,時間不對,地點和人物也不對。 而且梁佑是怎么回事? 原本以為躲過去也就算了,結果攤上事的卻是對方。 難道就因為褚寒峰臨時起意來參加了節(jié)目,所以產生了蝴蝶效應? 余丞心事重重,連剩下的生煎都不香了。 休息的間隙他給余征祥的助理打了通電話,詢問余征祥的情況。 對面說已經定好了手術時間,正好是他錄制完節(jié)目后的隔天上午。 余丞應了聲好,順便給余征祥發(fā)了條短消息,讓他好好休息,晚上早點睡,別每天熬夜。 另一頭,仇向忠已經跟褚寒峰商量好了節(jié)目安排,讓人去準備道具,說是等會兒打算一起去山里挖點筍。 雖然山都還沒爬,余丞已經開始覺得累了。 可他又沒好意思拒絕。 畢竟仇向忠都發(fā)話了,他總不能駁老前輩的臉。 最后各自商量一番后,除了梁佑因為不舒服留在小屋守家,其余人都扛著鋤頭上了山。 尤其是褚寒峰,余丞瞧著褚寒峰這副樣子還覺得挺新奇的。 那人一手拿著鋤頭,一手幫仇向忠跨了個竹籃子,就像是猝不及防把不知人間疾苦的貴公子突然拉下云端,連向來不染塵埃的襯衫與外套,都多了某種截然不同的煙火氣息。 可他明明曾經也在電影里見過褚寒峰滿身泥漬的模樣。 不管是之前在那部懸疑刑偵片中飾演亦正亦邪的臥底混混,還是過往的少年將軍或臥薪嘗膽的廢太子,有高光到令人移不開眼的鏡頭,也有落魄到讓人慘不忍睹的場面…… 都不及現(xiàn)在這樣來得真實。 或許是注意到余丞長久的打探眼神,褚寒峰不明所以回頭瞧了一眼,一直緊跟著仇向忠的腳步都一并慢了半拍。 曾萌和付年落后他們許多,連帶著負責他倆的攝影師方才都被仇向忠勸著休息了一小會兒,此刻正與他們隔著三四米的距離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