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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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褚寒峰注視著余丞極久,直到對方把杯子交回他的手上,徹底睡熟了,也沒能把目光挪開。 第22章 余丞這一覺足足睡了好幾個小時,等一個激靈突然睜眼,天已經(jīng)有些暗了。 或許是日有所思,他又夢見那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屋里,被桎梏而無法動彈的自己。 耳邊是令人后怕的滴水聲,明明只是落在不遠(yuǎn)處的某池水中,卻猶如一點一滴淌在他顫栗不已的心臟上,滴水穿石般令人透不過氣。 屋外偶會傳來零碎腳步,仿佛只一門之隔,將這暗不見天日的房間困為牢籠。 而他不過是籠中鳥或網(wǎng)中魚,只有隨人擺布宰割的份。 滔天恐懼襲來的瞬間,余丞整個人一哆嗦,大口喘著氣驚醒。 房間里的暖氣開得有點過足,烘得他后背發(fā)汗,余丞從小馬扎上猛地抬頭,只覺得頸酸背痛,手也是麻的。 不過也難怪,任誰維持這個動作睡一下午,都會受不了。 余丞緩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才將夢醒后殘余的那點毛骨悚然的滋味揮散。 只是…… 不同于之前爛醉如泥喝斷片,余丞對于幾小時前的事情,還是有些記憶的。 譬如自己硬說褚寒峰想占自己便宜。 又好比非講褚寒峰往杯子里下毒,要把他關(guān)小黑屋。 要命。 余丞神情呆滯許久,余光瞥見那個被孤零零放置在床頭柜上的空杯子,一時間竟有些懷疑人生。 他該不會給褚寒峰提供了靈感,若哪天自己把人得罪了,索性提前借刀殺人把他解決了吧? 這就很難評…… 果然,喝酒誤事。 這麻煩越想越糟心,余丞揉了把亂糟糟的頭發(fā),才順手拿著杯子走出門。 外面已經(jīng)停雨,院子里支起了火爐和燒烤架,旁邊擺放了幾把椅子,余丞探頭看了幾眼后才去洗杯子,付年正好在冰箱里找蔬菜。 見到余丞,先問了一句:“聽褚寒峰說你不太舒服,還好嗎?” 聽見褚寒峰的名字,余丞心中無端一滯,簡直快要被那尊大佛壓得喘不過氣來。 他低低“唔”了一聲,默了須臾后嘆氣道:“沒有不舒服,就是困,睡一覺起來好多了?!?/br> 話音剛落,付年本來還算輕松的語氣陡然多了幾分遲疑,不解問:“這是怎么了?” “什么?”余丞不解問。 付年說:“怎么你睡一覺起來,反而感覺沒什么精神?” “沒什么,”余丞解釋,“做了個噩夢。” 付年好奇:“什么夢?” 實在沒必要說得太具體。 余丞隨口道:“夢見自己沒錢了,去街上撿垃圾。” 付年撲哧一下發(fā)出笑聲,調(diào)侃:“夠了吧你,再沒錢也不至于去撿垃圾啊,就憑你這張臉,下海起碼五位數(shù)起吧?!?/br> 五位數(shù)起的某人聞言額角一抽,沒來得及嗆回去,眼角就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當(dāng)即瞳孔一顫,立馬不再吱聲了。 付年聽見腳步聲,也沒再顧上余丞有沒有搭話,目光一轉(zhuǎn),欣然道:“偶像!我來吧!” 說著就要去接褚寒峰手上那桶燒烤用的竹炭。 余丞沒回頭,聽力卻異常警覺,按捺不住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褚寒峰的方向,唯恐那人被自己的那一番舉動惹惱,還得來找他算賬,命運多舛。 好在褚寒峰并沒有要把心思放在他身上的意思。 那人只是不咸不淡回了付年的話,說“不用”,然后就頭也不回地離開。 等再也聽不見褚寒峰的腳步聲,余丞才徹底松了口氣,抬眸就對上付年狐疑打量的眼。 余丞:“?” 付年:“我怎么總覺得你哪里怪怪的?” 余丞:“哪里怪?” 付年:“說不上來?!?/br> 余丞沒作聲。 付年思考兩秒,恍然大悟:“你是不是借著酒勁跟褚寒峰耍酒瘋了?” 余丞:“???” 余丞滿腦袋都是: 不是吧? 這很明顯嗎? 難道是我太心虛,被付年瞧出來我得罪褚寒峰了? 下一秒,就聽付年說:“肯定是你拉著人家表白說什么愛你永不變,這會兒又覺得丟臉了是不是?” 余丞的腦袋冷不到空白了半晌。 付年:“不要緊的,能跟偶像住一間房,誰家粉絲不瘋啊,而且那人還是褚寒峰?!?/br> 余丞:“不是,我……” 付年:“你不要狡辯了,我都懂的?!?/br> 余丞:“……” 付年:“如果我是你,說不定還抱著人家不撒手呢?!?/br> 余丞:“……” 付年:“我之前其實也想過,讓節(jié)目組安排我跟褚寒峰住一間,可他們不答應(yīng),非說我是常駐嘉賓還得保持形象,要為節(jié)目的未來著想?!?/br> 余丞無可奈何搓了把臉:“你說是就是吧?!?/br> 付年拍拍余丞的肩膀:“所以你想一想,其實也沒有那么丟臉是不是?” 余丞面無表情:“知道了?!?/br> 一邊說,余丞一邊抬腳往外走,恰好褚寒峰跟仇向忠折返,迎面走來。 余丞身形微頓,目光與褚寒峰一錯而過。 等不及避開對方的視線,褚寒峰便快他一步別眼,擦肩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