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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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說話,別總捏著嗓子?!逼钣㈩^也不回的說著,灌了口酒。 宮溪白低低笑著,他坐到祁英身旁,見他滿臉郁色,用肩膀撞了撞他道:“怎么?見我來了不高興?” 祁英回頭睨了他一眼,宮溪白生的清秀,總喜歡穿一身白衣繡金絲,頭上的別著精致的楓葉銀發(fā)夾。 當(dāng)初他經(jīng)脈盡斷,奄奄一息,大雪天被丟棄在亂葬崗上險(xiǎn)些凍死。是宮溪白把他撿了回去,又費(fèi)盡千辛萬苦帶他爬上白蛇嶺求醫(yī),將經(jīng)脈接回。 白蛇嶺沒有馬車可走的道,只有一條蜿蜒曲折的石階路,山下往上看就像一條白蛇攀在山間,謂之白蛇嶺,那石階路異常難行,他曾與沈星言一同上過白蛇嶺,兩人一路上歇了數(shù)趟才登頂,自是知道其中艱辛。 下過雪的石階結(jié)了冰,更是易滑難走,當(dāng)時(shí)他中了五識(shí)散,目不能視,耳而不能聽,口不能言,甚至連味道都聞不到,宮溪白卻能背著他一步步爬上山頂,中間摔過多少次他都記不清了。 他欠著宮溪白的命,更欠著他的情。 想到此處,祁英臉上難得露出一抹溫柔之色:“沒有,幸好你來了?!?/br> 宮溪白怔愣了一下,轉(zhuǎn)而與他貼近了些。 “想我了?” “嗯?!?/br> 宮溪白有些意外,到現(xiàn)在還是不大習(xí)慣祁英不排斥他的靠近,要知道剛認(rèn)識(shí)那會(huì),他那眼睛就沒一天是好的,不是左眼青黑,就是右眼青黑。 都是挨的祁英的揍。 偏生他又不死心非要親近這個(gè)愛動(dòng)手的男人。 宮溪白抱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頭,問:“那我可以留下嗎?” 祁英有一瞬間的不適,但還是忍住了沒推開他。 “隨你高興,只要你父王不催你回去?!?/br> 宮溪白笑著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肩頭道:“只要你不趕我,誰也催不動(dòng)我?!?/br> 月夜下,一個(gè)黑影越上了屋頂,見二人如此親密,無嗔不敢上前。 “你的小狗們找你了?!睂m溪白掃興的松開祁英,自覺的退開了幾步。 無嗔附在祁英耳畔,耳語了幾句,便退下了。 宮溪白見無嗔走了,才慢悠悠的靠近他。 “咋了?臉色這么不好?” 祁英輕笑一聲:“沒什么,不過是幾只耗子出來咬餌了,想趁著使團(tuán)入京渾水摸魚罷了?!?/br> 宮溪白揚(yáng)起一笑,他可等不及要看好戲了。 此后的幾日,祁英始終沒有來未央宮,除了每日送飯的太監(jiān),他和元寶幾乎沒有再見過任何人。 元寶試圖讓送飯的老太監(jiān)幫忙向趙立傳遞消息,可那老太監(jiān)是個(gè)半聾,兩人隔著門對(duì)吼了半天,那老太監(jiān)完全聽不清他說什么,只是匆匆放下餐食就走了。 沈星言心急,江離因他獲罪,他無法在這待下去,便拿著一根牙簽聚精會(huì)神的摳挖著脖子上的鎖,他看不見那鎖孔,只能憑著感覺搗鼓,最后牙簽斷了…… 沈星言急的錘床,鐵鏈另一端釘在墻上,他看了半晌,拽著鐵鏈,像頭牛一樣使勁拔著,各種姿勢嘗試著,甚至在躺在地上各種借力,那鐵鏈依然紋絲不動(dòng)。 元寶看的目瞪口呆,果然是急昏頭了,那鐵鏈釘在墻上怎是徒手能拔下來的。 未央宮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 沈星言和元寶均是一喜,回頭望去。 看到宮溪白的一瞬,沈星言有些詫異。 “你來做什么?”沈星言警惕的盯著他。 宮溪白提著食盒,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忍不住嘲諷出聲:“沈星言,多年不見,怎么看起來這般可憐?像被拴著的小狗?!?/br> 沈星言料到對(duì)方來沒好話,白了他一眼。 “滾出去!” “生什么氣?我可是特地來給你送飯的?!?/br> “用不著,自有人送,還能餓死我?” “巧了不是?給你送飯的人來不了,我便代勞了。”宮溪白提著食盒走近他,眉眼帶笑的瞅著他,手中的食盒被他高高提起。 元寶立刻就要去接,卻下觸碰到的瞬間,啪的掉在了地上,里面本就不多的飯食盡數(shù)倒在地上,白花花的米飯撒了出來,和著幾片青菜。 “哎喲~怎么這么不小心呢?”宮溪白挑眉瞟了一眼呆在原地的元寶。 “你……你這人,你怎么打了我們的飯?”元寶氣急,一天本就一頓還給他打了。 “小鬼頭,分明是你沒接住呀。”宮溪白故意逗他。 “你……” “宮溪白!”沈星言打斷了元寶的話,雖然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希望,但他還是要試試。 元寶一聽那人的名字瞬間閉了嘴,沒想到眼前的男子就是西景安平王,但對(duì)方明顯是來者不善。 沈星言緩了緩神色,用盡量友好的語氣道:“我知道你可以見到祁英,你告訴他,祁家還有人活著,讓他來見我。” 宮溪白有一瞬間的詫異,隨后卻撲哧一笑:“我跟你熟嗎?干嘛幫你?況且……你知道的,我討厭你?!?/br> “你不是幫我,你是幫祁英?!?/br> 宮溪白喜歡祁英這事不是秘密,可沈星言跟他有過節(jié),因著當(dāng)年南淵和西景聯(lián)姻失敗的事,兩人互看不順眼,沈星言覺得他心術(shù)不正,宮溪白厭惡他假清高。 祁英又是個(gè)護(hù)短的,對(duì)宮溪白亦沒好臉色。 宮溪白勾起一抹笑:“可我更不想他見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