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我方反派劇本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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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么的,再賜一遍就是。 他說了自己的打算,孟昔昭一臉激動,立刻拜謝:“多謝陛下,多謝陛下!我孟家滿門,都愿意為了陛下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皇帝看得很欣慰,一個眼神遞給秦非芒,秦非芒又不得不木著臉過去扶孟昔昭,上回他這么頻繁的扶一個人,好像還是甘太師。不過甘太師現(xiàn)在年紀(jì)大了,這種作秀的事,很少干了。 等孟昔昭起來以后,他張了張口,有些不好意思的問皇帝:“陛下,那紫金魚袋賞給微臣父親了,微臣還能再向您討個好嗎?” “瓊林宴……微臣大哥是去不成了,那微臣能去嗎,這樣回來以后,微臣也能給大哥講講里面是什么模樣?!?/br> 瓊林宴本來文武百官都要到場,只是最低五品官,跟上朝一樣,這有什么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皇帝還覺得孟昔昭也太謹(jǐn)小慎微了,大手再次一揮,不僅準(zhǔn)了,還賞了他二十畝田地,以后他大小也是個地主了。 孟昔昭對這個賞賜有點懵,不過還是高高興興的收下了。 其實他今天進宮來,就是想進瓊林宴而已,沒想到還有意外的收獲??磥硭能娖鬻攘Σ恍?,以后或許能從這一點上繼續(xù)下手。 * 第二日,恰好又是常朝日,天壽帝因為下了一晚上的棋,沒睡覺,還興奮著,所以就來上朝了,他在朝上把紫金魚袋賜回給孟舊玉,還直言他有個好兒子。 孟舊玉一臉懵逼,不知道孟昔昭又做了什么,然而看看前面甘太師、閆相公等人不怎么痛快的打量,孟舊玉立刻就把懵逼的表情撤掉,換上了一臉的與有榮焉。 甘太師:“……” 閆相公:“……” 臭不要臉! …… 沒幾日,殿試結(jié)束了,三百名三甲進士全部新鮮出爐,會元臧禾并沒有當(dāng)上狀元,狀元是個四十歲的中年人,本來他是可以當(dāng)榜眼的,但由于如果他當(dāng)榜眼,探花就得讓另一個五十來歲的老相公來當(dāng)了,過于辣眼,所以,兩人換了一下,臧禾是探花。 狀元打馬游街,他先游一圈,然后才是榜眼和探花,游街路線里沒有百花街,而是在對岸,孟昔昭提前占了個好位置,倚著欄桿,看著下面無數(shù)熱情的百姓,不要錢般往他們身上丟花。 不愧是“一日看盡長安花”啊。 晚上,瓊林宴開始,孟昔昭跟著自己爹,左看看,右看看。 孟舊玉腰上掛著紫金魚袋,見他這個模樣,趕緊拽了他一下:“別到處亂看,沒規(guī)矩?!?/br> 孟昔昭無奈,他人設(shè)就是這樣啊,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從來不守規(guī)矩的,怎么他爹就非要跟他對著干。 等瓊林宴開場以后,原本有點亂的宴會立刻就安靜下來,皇帝坐在最上面,旁邊陪著他的是六皇子。 二四五皇子則坐在下面的最前方,三皇子被皇帝卷了一頓以后就低調(diào)了許多,皇帝不想看見他,這個場合他就沒來;而太子,據(jù)說太子從雞鳴寺回來的時候,舟車勞頓,病了,所以不管是白天的殿試,還是晚上的瓊林宴,他都沒來。 孟昔昭那天離開的時候,崔冶明明已經(jīng)好轉(zhuǎn)了不少,就是真的病了,那也不會是“舊疾發(fā)作”。 孟昔昭看著坐在最尊貴位置上的兩父子,看著那個才十來歲、身體都沒長開的六皇子抬起頭,直視皇帝,開心的對他說了什么,而皇帝笑著點點頭,把桌子上一道菜,朝六皇子移了移。 瓊林宴上四五百人呢,大家都看,孟昔昭跟著看,也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看了一會兒,他就低下頭,淺淺的啜飲這宮中玉釀。 瓊林宴要擺很長時間,但皇帝不會一直在這待著,感覺差不多了,他就走了,他一走,六皇子也跟著走了,其他人倒是還坐在這,而且慢慢的走動起來。這可是結(jié)交的最佳時機,能不能錦上添花,就看今晚了。 前方,五皇子一直盯著孟舊玉身旁的那個穿官服的少年郎,感覺周圍沒什么人看自己的時候,他站起身來,就朝著孟昔昭走過來了,然而中間總有人從他前面經(jīng)過,等他好不容易穿越人海,再一看,孟昔昭呢?! …… 孟昔昭也穿越人海,來到了瓊林宴末尾的位置。 根據(jù)慶福給他描述的特征,還有進士名次,很快,孟昔昭就鎖定了一個人。 今科二甲進士第一百五十二名,謝原。 二甲一共就一百五十六人,差一點,他就要去三甲了。 估計給他定名次的人也很可惜,謝原寫的文章再差點,一定能把他撇到三甲去!但他寫的實在太好了,沒辦法啊,只能放在二甲末尾了。 謝原身邊都沒什么人,別人都起身交際去了,就他一個人待在這,默默的喝茶,看起來其實也挺奇怪的。 孟昔昭走過去,站在他面前,對他拱了拱手:“在下鴻臚寺少卿,孟昔昭?!?/br> 謝原抬起頭。 他是個長相很溫潤的男子,看起來性子就安靜,他的相貌和崔冶有幾分像,可見,崔冶像皇后更多。 也不知道謝原聽沒聽過孟昔昭的名字,因為他看起來十分的寵辱不驚,只對他客氣的笑了笑,然后還禮:“在下謝原,見過孟少卿?!?/br> 孟昔昭也笑:“謝進士一人獨飲,我在那邊便看到了,謝進士風(fēng)姿綽約,真是這殿內(nèi)的一抹亮色,在下不才,給謝進士描了一幅畫,還望謝進士不要嫌棄。” 有些離得近的,聽見他這番話,差點沒笑出聲來,都說孟昔昭是紈绔,今天可算見到真的了,竟然說一個男人風(fēng)姿綽約,這不是找打嗎。謝原也倒霉,被人這般羞辱。 哎,等等,孟昔昭是不是故意的,就是過來羞辱他的? 不少眼睛看向這邊,謝原沉默了一會兒,然后仍是客套的笑:“不敢,多謝孟少卿?!?/br> 孟昔昭把手中折起來的紙張交給謝原,然后就滿意的離開了,而謝原根本沒打開那張紙,只是放進袖子里,繼續(xù)默默的喝酒。 直到瓊林宴結(jié)束,人們陸陸續(xù)續(xù)出去的時候,謝原上馬,走到了沒什么人的地方,他才抿著唇,把那張紙從袖子里拿了出來。 不會錯,那時候他一摸就知道,這是東宮才有的紙,以前太子殿下要給他們傳消息,就是用這個紙寫字。 展開之后,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右側(cè)用紫色顏料畫的一根竹子,是太子的畫技,可他看不懂這是什么意思。 茫然了一瞬,他這才注意到,左邊還有一首詩。 但不是太子的字跡,這字看著……有點丑。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fēng)。 謝原在心中默念著這四句詩,默念了一遍,一遍,又是一遍。 須臾之后,他輕輕笑起來,把這張紙重新收回到袖子里,拎起韁繩,他輕喝了一聲,然后,馬蹄噠噠,月色與他,都一起回家去了。 第25章 拉手 太子已經(jīng)一年多沒跟謝家有書信往來了。 別說書信往來, 就是太子身邊的人,都沒再露過一次面,而這, 大約就是從謝原決定要去考科舉開始。 謝原今年23歲,他和孟昔昂一樣, 都是從三四歲就開始大放異彩的神童, 但和孟昔昂不一樣的是,他的天賦更高, 而且隨著年歲的增長,不僅沒有減少, 還像海綿一樣, 不斷的吸收著新的知識。 然而同人不同命,只在他很小的時候, 人們紛紛對他顯露出喜愛之情,后來沒幾年,他就跟查無此人一樣, 即使還在書院里念書, 即使還會出門拜親訪友,但他的名聲, 仍然就這么慢慢的消失了, 連孟昔昂一根頭發(fā)絲都比不上。 23歲,在這個時候都是能當(dāng)?shù)娜肆? 謝原的身邊卻連個丫鬟都沒有,整日就是看書寫字,不跟任何人發(fā)生爭執(zhí)。要不是他突然決定再進一步, 參加春闈,眾人還以為他什么志氣都沒有, 就是個木頭人。 謝家最大的長輩是謝傳,也就是那位有爵位的房陵郡公,他一生沒有多大的作為,當(dāng)官時候最高也就做到了四品官,在大名府當(dāng)個知府,這個郡公的爵位,是他女兒進宮以后,為他掙來的。 當(dāng)今皇帝的皇位,毫無爭議。 仁君一共六個兒子,老大三歲時發(fā)天花死了,老二就是天壽帝,以仁君這種面團一樣的脾氣,大臣們怕他也早死,跟他請立太子,仁君二話沒說,就答應(yīng)了,而且都不挑一挑,一心效仿周禮制,沒有嫡子,就直接立長子。 天壽帝的太子當(dāng)?shù)捻橈L(fēng)順?biāo)?,就算他的兄弟想跟他打擂臺,他爹也不干,他爹還揚言過,十分鄙視唐太宗弒兄上位的行為,一點禮數(shù)都不懂。他都這么說了,其他人就是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夾緊尾巴,畢竟,仁君仁君,那也是隨隨便便就能決定他們一生的君啊。 而謝家的女兒,也是被仁君挑中,才當(dāng)上太子妃的。 仁君認(rèn)為,娶妻娶賢,不要像唐朝那樣,后宮里放的全是世家大族的女子,連前朝公主、別人的后妃都塞進來了,真是有辱斯文,葷素不忌。太子妃嘛,未來是要母儀天下的,選個性格好的,家世背景低的,掀不起風(fēng)浪的,就挺好。 天壽帝不樂意,他不喜歡這樣的女人,然而架不住他爹非要管他的婚姻大事,就這樣,謝凝訓(xùn)嫁入東宮,她的父親被封為房陵郡公,她的哥哥才二十歲,也被封為正奉大夫,可以出入宮廷。 當(dāng)時人說,謝家真是祖墳冒青煙了,生了這么一個好女兒,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然而短短八年之后,房陵郡公辭官歸家,謝幽一再被貶,還數(shù)次被下獄,曾經(jīng)夸過皇后的人都閉緊了嘴巴,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在太子很小的時候,謝家連太子的面都看不見,謝幽想拿錢去疏通打點,偷偷摸摸也好,至少能見上一見,知道太子是否安好。然而他剛想這么做,就被自己爹,老郡公臭罵一頓,讓他不得不熄了這個心思。 后來太子年紀(jì)上來了,他不像小時候受牽制這么多了,身邊也有了可以信賴的人,于是就主動找上了謝家,謝原那時候十來歲,看著父親拿著太子殿下送來的問候書信,默默的流淚,雖然看不懂,但也把這一幕記在了心里。 祖父謝傳卻對那封信置若罔聞,哪怕謝幽把信遞到他眼皮子底下,他都不帶看一眼的。 從這封信開始,東宮每隔上幾個月,就能送點東西出來,有時候是書信,但里面沒有任何敏感的話,就是問好,還有太子會說自己又學(xué)了什么,在東宮過得不錯,讓他們不要擔(dān)心。有時候則是吃食,總之,都是放不久的東西,送來了,他們連留著多看一會兒都不行,當(dāng)天就得吃,不然就壞了。 謝家也試圖送點好東西去東宮,但前來送信的侍衛(wèi)什么都不收,他言,除了家書,太子殿下什么都不想要。 “家書”二字讓謝幽頓時閉上了嘴,等到了晚上,謝原看見自己的父親,坐在月下,神色是無比的落寞。 那時候謝原已經(jīng)挺大了,但是始終沒議親,別說他自己,就是他爹,也是光棍一個,呵……也別說他爹了,他祖父,四十三歲就成了鰥夫,不也是到現(xiàn)在都沒續(xù)娶嗎。 官宦人家,哪個不是剛死正妻,連半年都等不了,就找媒人給自己說新娘子了,與是否長情無關(guān),只與面子有關(guān),這個年月,男人年紀(jì)大了卻沒有個正室,是要被人用“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打量的。 而他們一門四個光棍,自然也不是自己不想娶,只是不敢娶。 謝家這是什么光景,就是有人想把自己家的小娘子往火坑里推,他們也不敢昧著良心在坑底下接。 那晚,謝原陪著謝幽坐在亭子里,他的性子就是隨謝幽,很安靜,如果沒人問,恐怕他一天都說不出來一個字,而坐在石凳上,謝幽安靜了片刻之后,就低低的開了口:“殿下把什么都沒有的謝家當(dāng)家,可見宮里是什么樣的龍?zhí)痘ue……” “為父尚能與你們互相扶持,可他一個人……” 謝原坐在他旁邊,聽了一會兒,然后輕聲詢問:“爹,若我參加會試,我能考上嗎?” 謝幽抬頭,驚愕的看向謝原。 …… 謝原的學(xué)識,就算不用學(xué)富五車來形容,也是連大儒們都不一定比得上的滿腹經(jīng)綸,他能問這個問題,當(dāng)然不是謙虛,而是他真的拿不準(zhǔn),萬一自己去應(yīng)試了,被人看到自己的名字,想起他是先皇后的母族,會不會直接就讓他落榜。 本來他的名字還沒什么名氣,但是兩年前他考了鄉(xiāng)試,那時候沒人記得他是誰,他直接就考中了解元,名聲一下子燥起來,應(yīng)天府的人對他有了印象,這一回便不好說了。 月色中,兩父子沉默對視,卻都說不出個答案來。 但是,第二日,謝原還是對家中人表示,他要去試上一試。 他弟弟聽了,頓時笑起來,鼓掌稱快,還說早就該如此了。 謝幽低著眼睛不說話,祖父則是大怒,指著謝原的鼻子,罵他是不肖子孫,當(dāng)場就要請家法,直接打斷他的腿,看他還怎么去考試。 上回參加鄉(xiāng)試的時候,祖父就是死活都不同意,謝原倒是有了心理準(zhǔn)備,他覺得,姑母的經(jīng)歷讓祖父怕了,現(xiàn)在他寧愿一家人什么都不做,也不想讓謝家的人再去出風(fēng)頭。 可是,不出風(fēng)頭,就沒有出路,報效朝廷,謝原沒想過,解救太子,他更是沒那么大的口氣,他只想做點事情而已,總比現(xiàn)在這樣,留在家中一日一日的看那些他都快背下來的圣賢書強吧。 祖父反應(yīng)很激烈,這在謝原的預(yù)料當(dāng)中,然而等他把這個消息遞進皇宮,太子卻傳出一句以后不要再給他送信了,這才讓謝原當(dāng)場呆住。 此事已經(jīng)過去一年多了,謝原試圖寫信,謝幽試圖在內(nèi)城偶遇,他弟弟謝韻還膽大包天的找到雞鳴寺,想要私底下和太子見面,但不管怎么著,都沒得逞,謝韻還被太子身邊的郁都頭一刀鞘挑出來了,回家以后,腿瘸了好幾天。 可以說,這一年多謝家人過得怪沮喪的。 謝原考試是為他自己,是為謝家,同時也是為太子啊,太子怎么就如此冷漠無情,竟然說不聯(lián)系,就再也不聯(lián)系了呢。 好在,這點沮喪,今天終于散了。 拿著孟昔昭給的紙張,謝原進家門的時候,連他這種萬事露不出一點情緒的人,都流露出了一分激動。 家里沒女人,除了謝韻偶爾晚上會跑出去喝花酒,其余人都老老實實待在家中,不是看書,就是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