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hù)我方反派劇本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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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館中,孟昔昭正在跟崔冶說自己和詹不休的相識過程,聽到詹不休竟然是帶著錘子去找孟昔昭的,他愣了一下,然后臉上浮現(xiàn)出怒意。 “好大的膽子。” 孟昔昭倒是覺得沒什么,“畢竟他以為我要對他meimei不軌,易地而處,如果有人對我meimei做這種事,我怕是也恨不得殺了對方?!?/br> 崔冶沉默。 這就是他的知識盲區(qū)了,崔家人丁最為興旺,可互相之間的感情,比陌生人好不到哪去,他有一堆的弟弟meimei,卻無法理解這最為基本的血緣親情。 而就在這時候,門被敲響了,郁浮嵐的聲音從門外響起:“殿下,我能進(jìn)來嗎?” 孟昔昭眨眨眼,他看向崔冶,得了對方的同意之后,才過去把門打開。 然而門外站著的不止郁浮嵐一個,還有兩個裹得特別厚實(shí)的侍女。 他一言不發(fā)的將兩名侍女推進(jìn)去,然后迅速反身,把門關(guān)上,還直接閂上了。 孟昔昭一愣,頓時扭過頭,看向那兩名侍女。 而太子也察覺到了什么,他擰著眉,站起身,走到這倆侍女面前。 其中一個哆哆嗦嗦的,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嚇的,而另一個,死死的低著頭,就是不看他們。 崔冶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說道:“崔永善,你到底有多蠢。” 崔永善,就是楚國公主的名字。 咬著唇,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太子念出來,楚國公主知道已經(jīng)沒有任何機(jī)會了,她這才帶著憤恨的眼神抬起頭:“我只是想自救,有什么錯!” 自救? 在崔冶看來,她的行為跟送死差不多。 不知道她是怎么從宮里跑出來的,但最多不過一個時辰,就會被人發(fā)現(xiàn)公主不見了,這里是匈奴的地盤,他們最為了解,楚國公主一個女人,天寒地凍的,她能知道藏在哪嗎?要是不藏,就靠著兩條腿,她能跑過騎馬的人嗎? 而她私自逃婚,一旦被抓回來,她連最后的那點(diǎn)倚仗都沒了,單于不會再尊重她,說不定還會把她當(dāng)女奴一樣的看待。商國長公主為什么和親夏國才兩年就死了,她自己心情不好是原因之一,但原因之二,就是夏國人知道這位公主討厭夏國,所以故意的無視她,不管她,讓她自生自滅。 這人是自己的meimei,但崔冶從未把她當(dāng)過meimei,他對楚國公主沒感情,同樣的,也沒有仇恨,所以他只是沉默的看著楚國公主,對她的遷怒無動于衷。 孟昔昭:“…………” 就你這樣的,還憧憬未來老婆呢? 哪個女人能這么倒霉嫁給你啊,還不得被氣得婚后第一年就得了乳腺增生。 默了默,孟昔昭上前一步,給他們打圓場,“殿下,不如讓我跟公主談一談?!?/br> 崔冶莫名的看向他,孟昔昭跟他對視,看起來很是堅持。 正好,崔冶自己也不想管這件事,崔家兒女都是各掃門前雪的,誰也不比誰幸運(yùn)。 “好,把她帶去你房間吧。” 第43章 六成 楚國公主沉默的跟著孟昔昭出去。 郁浮嵐已經(jīng)提前看過了, 外面沒有外人,他讓開身子,讓楚國公主先走, 默不作聲的看了一眼郁浮嵐,楚國公主才繼續(xù)邁開步子。 郁浮嵐:“……” 還是那句話, 他是太子的人啊。 又不是公主您的人, 那他做事肯定是第一思考對太子有沒有好處,然后再思考對別人有沒有好處。 至于公主逃婚到底有沒有好處…… 智商凡是大于一只狍子, 都問不出這個問題來。 當(dāng)然沒好處! 太子長這么大,這是第一回被皇帝派出來辦差! 雖說這差事, 是皇帝故意寒磣他的, 也是太子私底下搞小動作,給自己爭取來的, 但不管怎么說,差事就是差事,哪怕皇帝不在乎, 文武百官也看著呢, 第一次辦差就給辦砸了,太子殿下以后還怎么見人? 所以啊, 別問郁浮嵐會不會感到內(nèi)疚了, 在他發(fā)現(xiàn)逃出新宮的人居然就是楚國公主的時候,他差點(diǎn)狂化到當(dāng)場變身。 …… 那個侍女本來也要跟著, 但即將進(jìn)去的時候,砰的一聲,孟昔昭反手把門關(guān)上了。 侍女一愣, 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不行,公主怎么能單獨(dú)跟一個大臣待在同一個房間里。 然而郁浮嵐兼職了張碩恭的差事, 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看著她,她也不敢多嘴,只把頭低下,盼著公主經(jīng)此一事,可以別再鉆牛角尖了。 蚍蜉,怎么能撼動大樹呢。 * 當(dāng)著太子的面,楚國公主是有些害怕的,畢竟他是太子,可當(dāng)著孟昔昭的面,楚國公主就不怕了,反正已經(jīng)被人看見了最狼狽的一面,她也不用再管這么多了。 于是,她徑直走到這屋子里唯一的椅子上坐下,把孟昔昭晾在一旁。 孟昔昭:“……” 默了默,他四下看看,把一旁角落的圓凳拿過來,然后坐在了楚國公主對面。 他不說話,就這么看著楚國公主。 而楚國公主硬扛著他的視線,裝作毫不在乎的模樣。 此情此景,要是有一盞射燈對著楚國公主,再來一副手銬,把楚國公主的手拷在桌子上,那就更像那么回事了。 …… 今晚上楚國公主本就處于高壓狀態(tài)中,現(xiàn)在更是瀕臨崩潰的邊緣,被孟昔昭這么看著,很快,她就受不了了:“你想說什么便說罷!左不過就是那些陳詞濫調(diào)!” 孟昔昭看看她,倒是真的從善如流的開了口:“殿下今日為何要逃走?” 楚國公主抬起頭,杏目圓睜,看著孟昔昭的表情,仿佛在看一個傻子。 “我為何逃走,你看不出來嗎?” 孟昔昭:“我想聽聽殿下的說法?!?/br> 楚國公主一噎,本想嗆回去,然而,這還是自母妃去世以來,第一回有人說,想聽聽她的想法。 抿了一下唇,她還真開口了:“因?yàn)槲也幌爰藿o那個單于,我不想和親,我不想一輩子留在野蠻的匈奴,我不想才二十歲出頭的時候,就一個人死在異國他鄉(xiāng)!” 孟昔昭默默的聽著,楚國公主一聲高過一聲,最后一句話幾乎是喊出來的,而且說完了,她的胸口就強(qiáng)烈的起伏起來,僅僅是這么幾句話,仿佛耗盡了她這一生為數(shù)不多的精力。 孟昔昭眨眨眼,說道:“可是今晚逃走,殿下的結(jié)局并沒有多大的變化,你回不了齊國,也出不了匈奴,你會一直東躲西藏,每日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蓬頭垢面的活著,我看到你帶了一個侍女,逃亡路上,你是想讓她照顧你么?可她怕是連自己都照顧不了,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哪怕是殿下的侍女,其實(shí)在匈奴人眼中,也是錦衣玉食的,根本受不了這邊環(huán)境的苦寒,你們在這里,會過得比豬狗還賤,比蛇蟲鼠蟻還難,永遠(yuǎn)都見不得光。” 說到這,他放輕了一點(diǎn)聲音,“這樣的日子過久了,殿下會發(fā)現(xiàn),自己被抓到的那一日,反而心都放松了,塵埃落定,總比在絕望中踽踽獨(dú)行要強(qiáng)。” 楚國公主看著他,神情鐵青。 但她知道,孟昔昭說的是對的。 用看殺父仇人一般的眼神死死盯著孟昔昭,突然,她哭了。 “那我要怎么辦?” “難道就要我像個妓/女一般,委身給那勞什子的單于!你們不如直接殺了我算了!” 說到這,楚國公主抽泣的動作突然一頓,她看著一旁的花瓶,若有所思。 對啊,這種苦日子,她一天都不想過,士可殺不可辱,她是女人,也一樣!這輩子她倒霉,生在了帝王家,唯一感受過的溫暖,只來自于自己那個位卑的母妃,可母妃去得早,她的人生,從母妃去的那一日,就被泡在了黃連罐子里,再也打不碎了。 死掉也好,去找母妃,還能報復(fù)父皇,和親公主在大婚前夜自盡了,想也知道匈奴人會有多生氣,最好能讓他們生氣到攻打齊國,反正這個世上沒人在乎她,打,都打起來!死的人越多越好! 孟昔昭驚恐的看著楚國公主的表情越來越扭曲,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竟然低低的笑起來,看著離瘋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 孟昔昭:“…………” 作孽啊。 現(xiàn)在他覺得自己不用懷疑了,書里那個老單于,百分之九十九,就是被黑化的楚國公主宰了。 眼看著楚國公主越陷越深,再讓她想下去,估計她就要下定決心了,孟昔昭趕緊叫她的名字。 “永善公主!” 楚國公主一頓,抬起眼,看向他。 孟昔昭:“公主可還記得自己的名字是誰起的?” 楚國公主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是當(dāng)時王府的一個家院起的,他擬了四個名字,大姐用了其中之一,二姐用了其中之一,我用了其中之一,四妹則用了我們剩下的?!?/br> 孟昔昭:“…………” 奶奶的。 天壽帝你是有多懶,你的女兒一個你都不上心??! 默默閉嘴,然后,他又再次堅定的開口:“善,吉也,這個名字沒有用在別的公主身上,而是用在了殿下的身上,這本就是一種緣分。此時還不是山窮水盡的時候,殿下又何必說這么喪氣的話?!?/br> 楚國公主:“……” 這還不山窮水盡? 你哪來的,讓我看看,你們那的山和水,到底有多富! …… 孟昔昭頂著她戳人的目光,再次開口:“更何況,退一萬步講,哪怕真的山窮水盡了,殿下如今你連死都不怕,還怕嫁給單于嗎?” 楚國公主沉默的看著他。 死,比嫁給單于簡單多了,至少,她不會受到精神上的折磨。 她是讀過書的女子,母妃去后,陪伴她最多的就是書籍,書看得越多,她對這世界,了解得也越多,然后她對未來的希望,也就越來越少了。 精神層面需求不斷的拔高,導(dǎo)致她的“潔癖”越來越嚴(yán)重,可現(xiàn)實(shí)生活萬萬給不了她想要的東西,反而還在不斷的向她索取,人活一世,為何要這樣折磨自己,所以,不如死了算了。 ……她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她已經(jīng)越來越傾向于逃避這種解決方式了。 孟昔昭有點(diǎn)著急,這楚國公主怎么就是不說話呢。 她到底聽沒聽進(jìn)去,看樣子是沒聽進(jìn)去,這哪行啊!萬一她真自殺了,這簍子就捅大了。 孟昔昭驀地沉默下來,看著比現(xiàn)在的楚國公主還孤注一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