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我方反派劇本 第20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滴,金手指已到達[快穿]、[綜]異次元修仙、穿到修仙界后,被清冷師尊撿走了、你求而不得的[快穿]、每天都在求cao的女人、冷水、越界(出軌 H)、埃及在逃白月光[穿越]、異種控成為Futajiejie們的專屬派遣員、懷上老男人的崽之后
本朝不限制百姓吃牛rou,可不管怎么說,這牛都是耕地的好手,即使可以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了,牛rou也是極其貴的,比豬rou貴了七八倍都不止。 匈奴不耕地,他們養(yǎng)牛就是為了吃rou,所以匈奴牛價,比齊國便宜好幾成,可商人就是商人,人家賺的就是這個差價,等牛從匈奴運到齊國來,賣的還是齊國內(nèi)部的這個價錢,甚至因為路途遙遠,還比本土牛更貴一些了。 按理說,朝廷應(yīng)該出面管轄,呵呵,不好意思,朝廷才是最大的供貨商,他們傻了才會主動降價。 賣牛羊,賺了一筆,搜刮南詔皇宮,又賺了一筆,孟昔昭在朝上提出拿南詔皇帝換贖金,滿朝文武都覺得這主意超級好,集體商量了一番,一起寫了一封勒索信,準備交給丁醇,讓他送去南詔殘部。 等書信送到羅薩花手里,定是又能增加一筆進項。 林林總總加一起,戶部尚書都快笑開花了,這恐怕是天壽帝登基以來,最富裕的一年! 但……錢多了,天壽帝就開始有別的想法了。 比如,大理那個地方,山明水秀,人杰地靈,而且養(yǎng)育的長仙,比南詔還多呢。 放以前,他是不會有這種想法的,可現(xiàn)在不是打勝仗了嗎,而且國庫充盈了,要不是怕自己這么快提起來,會引起全朝堂反對,他早就下令,讓詹慎游的兒子繼續(xù)出征了。 真不錯……他居然也知道,沒人會支持他的想法。 什么大理背靠吐蕃,窮兵黷武、民不聊生,他都想不到那里去,他就覺得應(yīng)該乘勝追擊,繼續(xù)擴大版圖,繼續(xù)做自己的千古一帝。 他認為,只要自己準備好了錢糧,任命好了主將,再征一堆的農(nóng)夫過來打下手,那就是萬事俱備了。 什么?打輸了怎么辦,打輸了,那就是主將無能啊,撤下來,再換一個厲害的上去。 …… 當(dāng)然,天壽帝目前也只是想想而已,他還是很有經(jīng)驗的,知道這事不能著急,最起碼,也得等南詔這邊徹底打完了,再提這件事。 但他可以現(xiàn)在就開始準備嘛。 十年啊……邱肅明一個人,等于十個大齊國庫,這怎能讓他不心癢。 只是,邱肅明好歹為他鞍前馬后了這么多年,真要動他,說句實話,天壽帝還真是有些舍不得。 一面著急,一面氣惱,一面眼饞,天壽帝糾結(jié)半天,還是一點困意都沒有,他習(xí)慣性的把枕頭邊上的天石拿過來,盤了盤。 說起來,這天石確實是個好東西,厚積薄發(fā),一開始什么效用都沒有,但如今,已經(jīng)展現(xiàn)出它的作用了,真的可以讓人精神倍增。 就是精神的過了頭,都子時三刻了,還讓他沒有閉眼的想法。 …… 第一天,就這樣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也就天壽帝還有心情抱怨自己睡不著覺,外面,各個高官府邸當(dāng)中,幾乎人人都挑燈夜書,摩拳擦掌,準備第二日的戰(zhàn)斗內(nèi)容。 …… 第二日是個常朝日,文武百官都要來,然而就算沒有常朝,閆順英也不可能老老實實在家待著,他這人,不下場則已,一下場,就必須撈到屬于自己人的好處。 天壽帝也知道今天不能再翹了,反正他最近精神好,來上個朝,也沒太抗拒,更何況,如今他不覺得這件事煩了,他還有點期待,想看看大臣們能吵出個什么結(jié)果來,不管放人還是定罪,總要有個方向吧,不然一味的把邱肅明關(guān)在大牢,也沒什么用啊。 于是,針對三司使是否有罪、該如何定罪這兩點,大家展開了激烈討論。 主要的戰(zhàn)斗人員,是閆順英、孟舊玉,還有甘太師,他們?nèi)齻€各自的派系,也時不時的敲敲邊鼓。 孟昔昭也在朝中,但他幾乎不怎么發(fā)言,全是他爹,還有他大哥,據(jù)理力爭,尤其他大哥,熱血沸騰、慷慨淋漓,不知道的,還以為邱肅明偷的是他家的錢。 說到激動處,他指天罵地,活活把邱肅明說成了自三皇五帝時期開始的第一大貪官。 甘太師被孟昔昂氣的心肝疼。 你是這么高風(fēng)亮節(jié)的人嗎! 孟昔昂看見甘太師憤怒的眼神,也不怵,梗著脖子,一副我沒說錯的模樣。 最討厭貪官了!憑什么他在清水衙門里任職,一文錢都貪不到,而這個邱肅明,隨隨便便一出手,就是幾百萬兩銀子?! 我貪不了錢,那你也不能貪!吐,都給我吐出來?。?/br> …… 孟昔昭要是知道他大哥這么激動的原因是這個,估計能當(dāng)場噴出一口老血,但誰讓他不知道呢,所以,雖然他覺得奇怪,更多的卻還是欣慰。 經(jīng)此一役,大哥的清官名聲,估計是穩(wěn)了。 真不容易啊,他們孟家,總算是出了一個名聲好的官了。 說著說著,閆相公還提到了王易徵,他人目前被關(guān)押在刑部大牢,由于孟舊玉去鬧了一通,刑部的人也不敢把他怎么樣,就只是關(guān)在里面,他的狀紙,早被刑部沒收了,但沒關(guān)系,刑部里也有閆相公的人,他把這事告訴天壽帝,把刑部尚書也給扯了下來。 刑部尚書又不能給天壽帝賺錢,一聽說他徇私枉法,天壽帝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大手一揮,就讓侍衛(wèi)把他拖出去。 官帽肯定是戴不了了。 甘太師看著這一幕,心里直冒涼氣。 從昨天到今天,天壽帝對他的態(tài)度還是一如既往,很親近,還會提醒他不要給邱肅明說話,至少從這點上能看出來,天壽帝沒有遷怒他。 但也就到此為止了,他想保邱肅明,昨日天壽帝還會露出沉吟的神情來,今日,卻一聲不吭,裝沒聽見。 這說明什么?說明天壽帝的想法改了。 甘太師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按理說,邱肅明對陛下極為有用,他是絕對不可能問罪邱肅明的啊! 孟昔昭眼觀鼻、鼻觀心,偶爾抬起眼皮,看一眼前面的甘太師,見他那張老臉露出震驚又茫然的神色,孟昔昭樂了一聲,又低下頭去。 太子站在上方,望著孟昔昭偷偷幸災(zāi)樂禍的模樣,不禁也勾了勾唇。 …… 天壽帝的態(tài)度就是個風(fēng)向標,原本朝中只有一半的人聲討邱肅明,今日大家察言觀色,發(fā)現(xiàn)天壽帝好像不是那么護著邱肅明了,頓時,又有四分之一的人調(diào)轉(zhuǎn)方向,決定加入聲討的大軍。 至于剩下的四分之一,一半是甘太師和邱肅明的親信,另一半,則是官場老油條,不管出什么事,都不表態(tài)的那種。 至此,形勢已經(jīng)一邊倒,近乎所有人都唱衰的情況下,邱肅明,已經(jīng)沒有回天之力了。 拔出蘿卜帶出泥,一開始只是魚rou鄉(xiāng)里,后來是橫征暴斂,再后來,縱容家丁行兇、強搶富紳家財、亂點鴛鴦譜、幫助屬下吃絕戶、以及污蔑屬下文字獄、只是為了屬下家里的傳家寶……等等等等。 孟昔昭聽著都十分驚訝,原來大家手里不是沒證據(jù),而是全都藏著呢,三司使不出事,他們就當(dāng)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如今他出事了,大家立刻把他的破事全都抖落出來了。 聽得上面的天壽帝,也是滿臉漆黑。 他知道邱肅明是貪官,可他不知道邱肅明在底下跟土皇帝似的,瞧瞧他干的這些事,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尤其是那條,亂點鴛鴦譜,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強逼婚配! 天壽帝當(dāng)場震怒,擼了邱肅明的三司使之職,還有他的國公之位,以及很多很多的榮譽職稱,擲地有聲的扔下一句秋后問斬,然后,他就甩袖離開了。 他看著如此的義憤填膺,走的也是如此痛快,不過,他走的這么快,究竟是因為太生氣,還是因為怕有人攔下他,對他求情,那就不得而知了。 他走了,其他人也一瞬間安靜下來,然后在閆相公的帶領(lǐng)下,集體下跪,異口同聲的高喊,陛下圣明。 甘太師沒有跪下,而是邁開老腿,急急忙忙的追上去,閆順英見狀,心里十分生氣。 想求陛下收回成命?門都沒有! 不過他也知道,秋后問斬,這里面可cao作的空間太大,時間久了,很容易被甘太師鉆了空子,讓天壽帝回憶起邱肅明的好來,說不定,到時候就把秋后問斬給免了。 閆相公起身,準備回家跟自己的親信們再商量商量,看接下來如何是好,而孟昔昭站起來之后,沒有立刻離開,只是站在原地,等他爹過來,然后跟他爹一起回家。 等待的時候,孟昔昭抬起眼皮,和上面的太子恰好眼神碰撞了一下。 太子對他微不可見的笑了一下,然后轉(zhuǎn)過身,朝后殿去了。 孟昔昭安心了,垂下眼,正想著什么,突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是今日格外意氣風(fēng)發(fā)的大哥:“看什么呢?走了,回府?!?/br> * 邱肅明身在刑部大牢,跟王易徵就隔了幾個監(jiān)號,雖說刑部尚書是他們的人,他進來以后,也是單人間待遇,各種用具都備好了,用不著受苦,可他這心里,一直都七上八下的。 原因無他,陛下他老人家,是真的把他下獄了??! 邱肅明這輩子只有把人關(guān)進牢房的時候,還沒有親自來過牢房,高高在上了一輩子,這回他終于是慌了。 尤其,遲遲不見甘太師的人過來跟他知會消息,他就更慌了。 牢中不知歲月,外面什么時辰了他都不清楚,他只知道,突然之間,刑房對他的看管嚴了起來,牢頭不再對他點頭哈腰,連見都不見他,聽到他喊人,也是面無表情的出來,一副公事公辦、要跟他撇清關(guān)系的意思。 邱肅明看的心驚rou跳,連忙吩咐牢頭,讓他把自己的家人找來,還許諾會給他很多的金銀,可牢頭撇了撇嘴,根本不敢接這要命的差事,邱肅明見他不愿意,心里本就又怕又急,頓時也沒個好臉色,當(dāng)場對牢頭吹胡子瞪眼,還想擺三司使的譜。 牢頭見狀,也不客氣了:“叫你家人來做什么?給你收尸?咱們都是正經(jīng)辦差的,怎么會收你這點賄賂,再說了,你那錢,我拿著燙手,我怕回頭你家被抄了,錄事官還要來問我要回去呢!” 邱肅明徹底傻了,牢頭看他這模樣,總算是揚眉吐氣了一回,往回走的時候,經(jīng)過王易徵的監(jiān)號,想起上面吩咐的,這位估計沒多久就要被放出去了,他還提醒了王易徵兩句,然后問他,餓不餓,渴不渴,有需要的,就跟他說。 王易徵哪敢勞動他,直說沒有,等牢頭走了,王易徵悄悄來到東側(cè),抓著木條,使勁去看邱肅明的監(jiān)號。 看是看不見的,但是他能聽見。 邱肅明終于是反應(yīng)過來了,拼命的搖晃木條,跟瘋了一樣,大喊要見甘太師,見他家人,可這回,牢頭無論如何都不過來了。 王易徵心有戚戚,下意識的往后走了幾步。 他總覺得,這三司使變成這樣,是他造成的??墒牵菭罴埶部戳?,字字血淚,每一行的內(nèi)容都觸目驚心,雖無文藻,卻讓人讀了就忘不掉。 所以,不是他,而是邱肅明自己,把自己害到了這般田地。 這么一想,王易徵心里就淡定了一些,順便還用邱肅明的絕望大喊,給自己當(dāng)警鐘。 以后做了知縣,他可不能貪,稍微收點有錢人送的禮就得了,百姓的錢,他還是一文都別碰比較好,不然的話,他怕孟昔昭挖個坑,把自己也埋了。 …… 又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邱肅明靠著墻,無意中的睡著了,聽到有人叫自己,邱肅明驚醒過來,然后看見,他的二管家眼中含淚的看著他。 邱肅明一看他這表情,心中就是一個咯噔。 二管家:“老爺,陛下動了真怒,把您貶為庶人,家產(chǎn)全抄,夫人和幾位公子、娘子,如今都關(guān)了起來,說是要流放,至于您……您……” 邱肅明吼道:“快點說!” 二管家傷心欲絕:“您被判絞刑,六日后,就在東華門外行刑?!?/br> 七月還沒過去,天氣依舊炎熱,可邱肅明如墜冰窟,渾身上下,一點熱乎氣都沒有了。 他喃喃道:“不可能,陛下不可能對我如此無情……” 二管家抹掉眼淚,恨恨的說道:“本來太師已經(jīng)為您求情,免了您的死罪,可是,可是太子不知道怎么,提起了當(dāng)年您挪用賑災(zāi)款的事情,還自請調(diào)查,閆相公等人本來就一直揪您的錯處,聽說之后,便大開方便之門,幫他一起調(diào)查,那事、那事本就經(jīng)不起查,陛下得知那些賑災(zāi)款都是您挪用了,不是蘇萬鈞做的,當(dāng)時就下令,對您判處絞刑,如今,他連太師的面都不愿意見了……” 二管家真的是悲從中來,因為邱肅明死了,他也絕對落不到好啊,今天他就是來見邱肅明最后一面的,往后,他能不能活下來,也未可知了。 二管家哭的十分傷心,他覺得,太子之所以也摻和進來,就是為了出風(fēng)頭,順便賣閆相公一個好,經(jīng)此一事,閆相公對太子都比以前親近了幾分,他們倒是笑的開心了,殊不知,說不得哪一日,他們也會落到他家老爺一般的下場! 二管家只知道哭,而邱肅明呆呆的看著他,想著他所說的話,心里竟然油然而生一種,靴子落地的感覺。 從聽到蘇若存這個名字開始,他心里就不安穩(wěn),如今,所有的不安,都得到了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