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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凌扶灼就離開了,顧流風看著他風輕云淡地背影,喉嚨里像是梗了一根刺。 顧流風有些懊悔,昨晚是不是應該再委婉一點那么直接的拒絕離開,傷了凌扶灼的心不說,也挺傷面子的不用猜也知道凌扶灼是生氣了。 顧流風提前了十分鐘去找凌扶灼,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片場多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那個男人和凌扶灼靠得很近,交頭接耳的說著什么,從顧流風這個角度看起來,就像是兩人正湊在一起接吻。 顧流風鬼使神差的想起一個感情生活尤其豐富的好友說過的一句話如果你不能喂飽一只妖.精,那妖精不會保持對你的忠貞。 第16章 (一) 凌扶灼看到顧流風來了,很平靜地沖他招了招手。 顧流風心里隱有些別扭,面上卻沒有帶出來,走到凌扶灼跟前,聽凌扶灼給他介紹坐在旁邊一副精英模樣的男人。 宇光傳媒的總裁,也是我們劇組最大的投資人,秦宇軒。凌扶灼對秦宇軒道:這是飾演程何的演員顧流風。 秦宇軒微微點頭致意算是和顧流風打了招呼,顧流風也沉默地站著,半點沒有上趕著和秦宇軒打好關系的意思。 秦宇軒做為資本大佬,想和他搭上關系,從他手上撈上好處的藝人如過江之鯽,自他到劇組對獻殷勤的人就沒有斷過,此時見顧流風這么冷淡地態(tài)度,倒是有些新奇的多看了顧流風幾眼。 顧流風卻從頭到尾都沒有再看秦宇軒,心里暗自計較著凌扶灼剛才的介紹,對秦宇軒介紹的那么詳細,給他的介紹卻是冷冰冰的lsquo;飾演程何的演員rsquo;。 真是氣人。 凌扶灼此時進入工作狀態(tài),根本沒有心思理會顧流風的小心思,他和秦宇軒打了一聲招呼,然后拉著顧流風和他說劇本。 這一場戲要注意的是很多細節(jié)的展現(xiàn),而當凌扶灼說著lsquo;當程何進入的時候要露出愉悅又痛苦的矛盾表情rsquo;時,顧流風根本沒有辦法保持鎮(zhèn)定。 他瞥了眼凌扶灼,卻發(fā)現(xiàn)這個老男人分明是一副正經(jīng)地模樣,他的不淡定顯得是他心思不純。 秦宇軒在旁邊聽著,比顧流風的反應還要大一點,面色咻得變的古怪,坐遠了一點。 正式開拍的時候,凌扶灼和副導演又交代了幾個細節(jié),然后走進了被圈起來的拍攝場地,除副導演,主演還有秦宇軒,其他人都被清場出去了。 副導演一喊開始,凌扶灼整個人的氣質神態(tài)各方各面都在瞬間轉變,其他人已經(jīng)習慣了凌扶灼這種瞬間入戲的能力,秦宇軒卻是第一次見,眼中盛著驚訝和激賞。 這是一場很壓抑床.戲,是主角間爆發(fā)的最大的沖突,也是一次不可挽回的決裂。 顧流風原本有些擔心自己是否能演出那種殘酷感,但是一旦入戲,他發(fā)現(xiàn)凌扶灼的一舉一動都能牽動他內(nèi)心暴虐的情緒,自然而然的做出了他應該做出的反應。 旁觀者清,副導演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凌扶灼竟然是在帶戲,不由再次的刷新了他對凌扶灼演技的評價。 帶戲,這可是老戲骨的專利了,現(xiàn)在那些年輕人,能不把戲演尷尬就算是lsquo;有演技rsquo;了,可不能指望他們還能有更深層次的演技。 偏偏一個青年導演做到了。 副導演抹了一把臉,看著屏幕里凌扶灼的扮相,覺得吧,這姜導怕不是入錯了行,要是當年急轉直下的時候去當個演員,現(xiàn)在肯定也混得不錯了。 如果說副導演看的是演技,是鏡頭的美感,那秦宇軒這個門外漢就單純的是在看畫面了。 他看過劇本,劇情有一種魔力,其中表現(xiàn)出來的情感沖突等等讓他印象深刻,這一幕戲他也記得很清楚。 劇本上說,沈溪在程何的身下就像是雪里的紅梅,絕色惑人,可是又像是杜鵑泣血,凄美至極,是他生命最后的一次綻放。 這一夜過去,沈溪就沒了。 秦宇軒之前看這一段的時候沒什么畫面感,也難以想象一個男人能展現(xiàn)出這樣的美感,可是此時凌扶灼卻還原了那段文字中的韻味。 抑郁脆弱的男人經(jīng)受著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眼中的絕望令人心頭一窒,慘白的皮膚上泛著病態(tài)的潮紅,嘴唇已經(jīng)被咬得鮮血淋漓,卻透出一絲凄美到極致的艷麗感。 他的身體上有很多程何留下的痕跡,淤青的,暗紅的,星星點點,這是凌.虐過后的模樣,可憐兮兮,卻又更加地加深了人凌.虐的欲望。 副導演看著差不多了,喊了停:咔。 他親自過去,和兩人說了幾個要補拍的鏡頭,索性兩人都還沒有出戲,再次入戲也不難。 在一切停止的時候,身心俱疲的沈溪卻沒有睡過去,而是撐大了眼睛,細細的,一寸一寸地描摹著程何的五官,很久很久過去,從眼中落下一滴眼淚。 那滴眼淚明明是無聲,卻又讓人恍惚間像是聽到了它落下的聲音。 副導演再次喊了咔,這一次是全部結束了。 顧流風抱著凌扶灼不肯撒手,有些分不清故事和現(xiàn)實。 凌扶灼讓顧流風抱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顧流風頂著他的東西不僅沒有徹底消停,反而越發(fā)的抖擻。 考慮到秦宇軒還在,凌扶灼利索的將人推開,下床穿鞋,一氣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