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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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裴舜欽記得喬景同他說過,她是家中幺妹,上面還有一姐一兄,所以喬若這聲“三弟”落在他耳中顯得格外諷刺。 陸可明忽然插嘴,“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個弟弟?” “我喬家有多少子弟需要向陸家人說個明白嗎?”喬若面色平淡地整理著手中的韁繩,一句話將陸可明的疑問悉數(shù)堵了回去。 裴舜欽聽著只覺好笑。 喬若翻身下馬,喬景側(cè)身給哥哥讓了個地方,卻不敢向裴舜欽的方向看一眼。 她做夢也沒過會有這種局面。 她能感受到裴舜欽死盯著她的目光,但她此時只有勇氣回避。 喬景半低著頭,臉色慘白,喬若暗嘆一聲,不動聲色地一步擋在了meimei身前。 “兩位,剛才是三弟求情我才叫人住手,事不過三,你們別再阻攔我辦公?!彼麌?yán)肅說著,向懸衛(wèi)使了個眼色。 陸可明不服氣地嘖了一聲,似是還想反抗,裴舜欽怕矛盾激化,青著臉一把將他拽到了旁邊。 懸衛(wèi)繞過陸可明魚貫跑進(jìn)書院,方才還擠著烏泱泱一大片人的山門頓時只剩下了寥寥四人。 場面一片死寂,喬若不忍meimei難堪,便想找個由頭把她帶走。 “你帶我去見阮姑娘?!彼麥睾偷胤愿绬叹啊?/br> 喬景如夢初醒般身子輕顫了一下,抬頭看向哥哥,屏氣愣了一瞬方慌亂點了點頭。 “喬二哥!” 就在此時,岑寂從我聞齋旁邊的一條小道跑了出來。 這條路通向竹林,可以從小院門進(jìn)到阮凝笙的住處。喬景猜到岑寂剛才應(yīng)該是在阮凝笙那兒,便向他多看了幾眼。 岑寂不著意地向她微一頷首示意她放心,即便笑著拱手向前向喬若行了一禮。 “喬二哥,好久不見?!?/br> “好久不見?!眴倘魷匚幕囟Y,與岑寂寒暄道:“岑大人一切都好,你勿需掛心。他知道我這次要來青崖書院辦公,特地叮囑我給你帶句話,說你在外求學(xué)數(shù)年,也是時候回家了?!?/br> “肯定是父親同喬大人對弈,捉你去觀棋時候扯的閑話吧?!贬劈c頭打趣一句,又問喬若:“喬伯父同喬老先生也還安好?” “都好?!眴倘艨蜌饣貞?yīng),順勢邀請岑寂一起去找阮凝笙。 “我這個幼弟什么都不懂,這兒的情況還得靠你告知。我正打算去找阮姑娘問話,你來得湊巧,不如就同我們一起前去,我們邊走邊說?!?/br> 岑寂眸光往喬景身上一閃,不動聲色地應(yīng)了聲好。 陸可明見喬若對待岑寂的態(tài)度與對待自己和裴舜欽的態(tài)度截然不同,頓時起了反心。 他粗聲粗氣地?fù)尠椎溃骸皢潭?,我也是這兒的學(xué)生,你有什么問我也是一樣的?!?/br> 陸家與喬家向來不睦,他便特意拉出了裴舜欽下喬若的臉。 “你要是信不過我,那就問他,他爹遠(yuǎn)在宣州為官,和京城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八竿子打不著關(guān)系?!?/br> 裴舜欽才不關(guān)心喬若到這里來干什么,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喬景身上,可喬景由始至終也沒看他一眼。 喬若被陸可明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挑起了三分火氣。 他從容將手揣進(jìn)寬大的袖中,來回掃過裴舜欽和陸可明幾眼,輕挑了下嘴角。 “按著規(guī)矩,這書院里每個人都要盤查,我繁務(wù)纏身,或許不能夠親自詢問二位。二位有什么想說的,等會兒盡數(shù)告訴我手下人也是一樣?!?/br> “你……!” 喬若話說得周全,但冷淡嘲弄之意表露無疑,陸可明向來能打架便不吵架,更遑論文縐縐地罵人,他氣得一口氣哽在喉頭吐不出來,難受得要命。 “請?!眴倘舨辉倮頃懣擅鳎嫒幌蜥耪泻暨^一聲,即便施施然離去。 喬景腦中一團(tuán)亂麻,她不知該如何是好,便很沒出息地選擇了順從跟在哥哥后面,將裴舜欽獨留在了山門。 喬景的身影漸行漸遠(yuǎn),沒有回頭,沒有解釋,裴舜欽又是心涼又是憤怒,幾種情緒沖在一處,他氣得冷笑了一聲。 他身旁的陸可明同樣氣得咬牙切齒。 “原來喬景是喬家的人,難怪我一直不喜歡他。他們喬家的人都一個樣,面上一副斯文相,實則滿肚子壞水,就想著什么時候給你一刀。” “你瞅喬若剛才對岑寂的那副殷勤相,全京城誰不曉得他家打的什么主意。我看他是等不得做岑寂大舅子,攀著岑家往上爬?!?/br> “拿親meimei做墊腳石,我呸!” 裴舜欽本來不耐煩聽陸可明講這些無聊話,但聽到后面兩句,他呼吸一滯,強(qiáng)壓住心里涌起的慌張問陸可明道:“什么大舅子?什么拿meimei做墊腳石?” 陸可明滿腔怨氣沒處撒,裴舜欽如此問,他巴不得他討厭喬若,便開始大說風(fēng)涼話。 “你不在京城不知道,喬若有個沒出閣的meimei,大家都說她是岑家預(yù)訂的媳婦兒,就等著岑寂學(xué)成回去成婚?!?/br> 他不屑地從鼻子里哼出一聲。 “也就他們這些酸腐文人樂得玩這套,賣女兒還賣得自鳴得意?!?/br> 這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要嫁給他的嗎?怎么又要嫁給岑寂了?! 裴舜欽被接二連三的消息砸得快要站不住腳。 可是他心亂到極處,反而陡然變得冷靜。 “喬若還有個meimei?她叫什么?”他細(xì)問陸可明,怕他認(rèn)錯了人。 “不知道,我也沒見過她?!标懣擅鞑桓信d趣地一聳肩膀,“反正這些文臣家的姑娘都像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橫豎應(yīng)該也就那樣吧?!?/br> 裴舜欽聽得一陣氣悶。 陸可明說得興起,愈發(fā)幸災(zāi)樂禍。 “哎呀,喬家算盤打得精,可岑寂也不是個吃素的。你就看他平日那個性子,像是會被一個女人拿捏住的嗎?” “岑家只會比喬家更折磨人,那喬小姐嫁過去,嘖嘖嘖,估計也就是個擺設(shè),日子好過不到哪里去?!?/br> 他卻不知他這一字字一句句既在裴舜欽的怒火上添了一把把柴,又戳得他心痛得一跳一跳的。 “管好你自己先!” 裴舜欽陰郁瞪陸可明一眼,鐵青著臉轉(zhuǎn)身進(jìn)了書院。 陸可明不妨裴舜欽反倒教訓(xùn)起自己來。 “你有病啊!”他指著裴舜欽怒氣沖沖離去的背影罵了一句,煞是莫名其妙。 其實裴舜欽不止覺得自己有病,還覺得自己愚蠢透頂。 不然他怎么會被喬景耍到這個地步。 他風(fēng)火流星地走到阮凝笙院前,打定了主意要捉住喬景向她問個清楚。 院內(nèi)青竹隨風(fēng)輕晃,院中的人久不出來,裴舜欽等在院外來回踱步,越想越是窩火。 這到底算是個什么事兒??! 他煩躁地踹了腳石頭。 她如果是想報復(fù)他當(dāng)初一走了之,大有一大堆整治裴家的法子,何需千里迢迢地跑到這兒? 而且她喜歡他,干嘛又要催他退婚?連陸可明都知道她與岑寂的關(guān)系,她總不可能對自己的婚事一無所知。 難道她不想嫁他,她想嫁岑寂? 一念及此,裴舜欽頓時氣得腦仁兒發(fā)麻。 里面半天沒動靜,裴舜欽性子磨得受不住,沖動地想要直闖進(jìn)去。 “喬大人在里面辦公,閑人勿進(jìn)?!笔卦陂T口的兩個懸衛(wèi)盡職盡責(zé)地將刀架在了一處。 裴舜欽憋屈得太陽xue直跳,可也曉得這兩尊門神絕不會網(wǎng)開一面。 喬景,你真是好樣的。 忍無可忍,還是得忍。裴舜欽沉著臉后撤一步,每多等一刻就覺心中的怨氣又積重了一分。 日影西移,裴舜欽氣起氣平數(shù)次,直到等得沒了脾氣,方等到喬若帶著人出了院子。 “喬景?!?/br> 他立即上前望著喬景喚了一聲,聲氣里帶著點自己都始料不及的委屈。 喬景不知道裴舜欽在外面等了多久,但看到他這副從未見過的喪氣模樣,只覺心被人狠狠攥了一把。 “裴公子等在此處,是有什么要緊話要同在下說嗎?” 喬若微笑著接過話,將言下之意表達(dá)得清清楚楚。 那就是有什么話同我說就行了,不要再無謂糾纏我meimei。 岑寂見氣氛微妙,當(dāng)即選擇抽身而退。 “喬二哥,你們慢聊,我先走一步?!?/br> 裴舜欽看一眼岑寂,再看一眼喬景,心又是一陣發(fā)悶。 難怪當(dāng)時在客棧他總覺得她和岑寂的對話意味深長,原來他們不是在互相試探,而是在默契地說著只有他們明白的話。 那還有多少是他不知道,而對他們是無需多言的事情? 裴舜欽驟然覺得他與喬景距離好遠(yuǎn)。 她和岑寂門當(dāng)戶對,生在差不多的家庭,有著差不多的教養(yǎng),對某些事務(wù)有著共通的見解。 而他從不屬于這類人中的一員。 喬景從裴舜欽忽然黯淡的眼光里感到了點害怕。 “哥哥,我……” 她想支開喬若,單獨同裴舜欽說說話,不想喬若恍若未聞,不等她說完就打斷她的話含笑問裴舜欽道:“裴公子有話就請說吧。” 裴舜欽目光越過喬若,無力又平靜地落在了喬景身上。 “我有些事想問一下……她。”裴舜欽說到最末咬了一下舌頭,因為他不知道應(yīng)該稱呼喬景為“她”還是“令弟”。 多可笑,他明明知道她是誰,但如果想維持禮貌,就得稱呼她為他們明明都不存在的“令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