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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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舜欽,看在同窗之誼的分上,我認(rèn)真給你一個建議,那就是你與其想著找我的麻煩,給喬景難堪,倒不如想想能如何破了這盤棋?!?/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裴小喬be了,小喬和岑寂成親了,舉案齊眉,全劇終。(隨口一說不要認(rèn)真…… 我自覺后面應(yīng)該不會比這個再虐了(僅僅只是我自覺哈 ☆、第八十七章 恰如岑寂所說,裴舜欽出現(xiàn)在花宴上的消息不日就傳到了喬若耳中,喬若知道裴舜欽來了京城,晚上辦完公事回到家里就徑直去了喬景的院子。 彼時喬景正立在幾前修剪插在瓶中的桔?;ㄖ?,她聽得訪秋說喬若來了,以為他不過是沒事找自己閑聊,便只是微微頷首應(yīng)了一聲。 喬若耐著脾氣快步走進(jìn)廳中,見meimei一副悠哉游哉的樣子,不由皺起眉頭連連搖了幾下頭。 他揚(yáng)手將訪秋打發(fā)出去,不輕不重地朝側(cè)身對著他,仍是專心在花枝上的喬景道:“我倒不知道你出去讀趟書就變得這般沉著了。” 人面花容相襯,喬景清麗的眉眼在房中暈黃的燭光下更顯柔和沉靜,她不知喬若為了何事突然向她發(fā)難,稍稍怔了一刻,即便將手中精致的小花間在高幾上擱下,一邊整理著長袖一邊輕輕轉(zhuǎn)過了身。 “你這是怎么了?”她無奈相問。 “我這是怎么了?”喬若氣得笑了,他揚(yáng)眉反問過喬景,一掀衣擺坐在了椅子上。 “裴舜欽去花會那事兒我知道了!” 原是為了裴舜欽出現(xiàn)在花宴上的事兒。 喬景明白過來,身子不自覺地僵了一瞬,她不想再生事端,便鎮(zhèn)定在喬若對面坐下,輕言細(xì)語地說:“知道就知道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兒?!?/br> 喬若聽喬景這輕描淡寫的語氣聽得來火。 “哦,他糾纏你都不算是事兒了?”他瞪喬景一眼,沒好氣地說:“你信不信爹要是知道了這事兒,能把那小子兩腿打斷。” 喬景心知喬若說的不錯,但也知道只要自己開口喬若定然會幫忙瞞著,于是就不服氣地小聲嘟囔道:“爹現(xiàn)在沒功夫管這些破事兒?!?/br> “你知道這是破事兒就好!”喬若拿出哥哥的架子提聲教訓(xùn)過喬景,不耐煩地叩了下桌面。 “那小子比我想得難纏,你與他有必要還是把話說清楚了好。他要是一時激氣說出了什么不該說的話,我看到時候爹是真的會扒了他的皮!” 喬若不是著急裴舜欽還對喬景糾纏不清,而是擔(dān)心他氣急敗壞之下會做些對喬景名聲不利的事。 喬景聽出哥哥的弦外之音,臉色變得有些難堪。 “他不會的?!彼拖骂^心煩意亂地反駁。 裴舜欽不會拿他們在青崖書院的私事用作要挾,這一點(diǎn)她從未有過任何懷疑。 喬景語氣篤定,喬若出于好心反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心下便有些不舒坦。 他悻悻抱怨道:“合著我今日特地撂下手頭的一大堆事兒抽空來找你,還是我cao多了心?!?/br> “二哥……” 喬景無可奈何地一笑,起身走到喬若身旁撒嬌般地扯了下他衣袖,正欲說些討好話,喬若就抬手止住了她。 “得了,少賣乖了?!眴倘舭逯樚氯┝诉€是忍不住流露出了絲寵溺的笑意。 今日該提醒喬景的話也提醒到了,喬若趕著回去處理一大堆公文,便不再在喬景這兒多留。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叮囑meimei道:“現(xiàn)下與東族的戰(zhàn)事吃緊,那些老家伙天天就要不要增兵一事吵得臉紅脖子粗,你在家要懂事些,別讓爹還得為著你的事兒cao心?!?/br> 喬景乖巧點(diǎn)頭應(yīng)和,聽得喬若提起與東族的戰(zhàn)事,于是順口問道:“怎么?東面形勢不利嗎?” 喬若疲憊點(diǎn)了點(diǎn)頭,沉沉嘆了口氣。 “延州那邊的春耕已經(jīng)被耽擱了,這仗再打下去民不聊生?,F(xiàn)下朝中在吵到底是要增兵過去速戰(zhàn)速決,還是干脆停戰(zhàn)求和。” 話轉(zhuǎn)沉重,喬景插不上嘴,只得沉默。 “算了,不說了?!眴倘粝氲焦滦臒?,揚(yáng)手揮散腦子里的那些煩惱,再一次叮囑喬景道:“朝中那些事兒與你沒關(guān)系,我就是要提醒你,這段時間爹糟心事多得很,你千萬別去觸他霉頭。還就是碰上了事兒就直接找我,別逞強(qiáng),知道了嗎?” “知道了。”喬景柔柔笑著答應(yīng)一聲,送喬若出了院子。 是日夜里,喬景躺在床上想著喬若晚間對她說的話,輾轉(zhuǎn)反側(cè)地難以成眠,及至三更過后,方醞釀出了些許睡意。 她半夢半醒之間,恍惚聽得吱呀一聲輕響,院里的樹葉婆娑聲一下變得清晰了許多,以為是夜風(fēng)吹開了沒關(guān)好的窗戶,便迷迷蒙蒙地坐起了身。 喬景這段時日睡眠輕淺,就沒讓訪秋睡在榻前隨時伺候,而是一人獨(dú)宿繡閣。她睡眼迷蒙從床上坐起,透過層層簾帳隱約看到一個人影,立時驚得睡意全無。 她下意識反應(yīng)是閣中進(jìn)了賊人,待要嚷將起來,又怕那人會對她不利,就悄悄從枕下摸出裴舜欽送她的那根銅簪攥在了手里。 喬景坐在床上屏氣凝神地看著那影影綽綽的人影一動不敢動,緊攥著簪子的手心緊張得出了層冷汗。 房中那人似是沒有透過兩層珠簾,幾層紗帳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驚動了喬景。他在房中輕輕走了幾步,不過是片刻之后即向窗邊走去。 喬景松了口氣,同時又覺得有些蹊蹺,她心念一動,大著膽子下了床榻,她光著腳往帳外走,掀起一層紗帳,那人的身形便明晰一分。 喬景的心越跳越滯,她一步快似一步,最后竟稱得上急切地?fù)P手打開了最外一層的水晶簾。 來人果然是裴舜欽。 被撩得亂成一片的水晶簾碰在一處叮鈴作響,聲音輕靈如珠玉落盤,一片斜月從打開的窗戶照進(jìn)房中,喬景站在簾前怔然看著霜白月影里裴舜欽,心似這夜的月,溫柔而冰涼。 四目相對,裴舜欽的眼睛里滿寫著詫異,他比前幾日見到時整個人黯然消瘦了許多,喬景看著他半晌,抿唇抑下心中泛起的情緒,遽然舉起簪子指向了他。 “你這是做什么?”她顫著聲兒問,竭力讓自己的語調(diào)顯得冷漠而嚴(yán)厲。 裴舜欽眼神一閃,有些無措地低下了頭。 “對不起……”他歉然看向喬景,低低說著向梳妝臺那邊看了一眼。 “我是來還東西的。” 喬景悄然順著裴舜欽的眼光看去,看到花宴那天被裴舜欽從指間褪下的紅寶石戒指妝靜靜躺在梳妝臺上,鼻間驟然一酸。 淚水一瞬涌上了她的眼眶,她拼命睜大眼睛不讓淚水落下,只是死命咬著牙看著裴舜欽不說話。 裴舜欽無言看著喬景手中的銅簪,喬景久久不言,他又將目光緩緩落回她的臉,見她仍是一句話都不對他說,心底那一點(diǎn)難言的期盼終于完全破滅了。 “我走了。”他難堪一笑,算是維持了自己最后的風(fēng)度。 裴舜欽的這聲“我走了”里有種決然的意味,喬景心一慌,難以自持地小小一步追上前,追問他道:“你要去哪兒?” 裴舜欽訝然轉(zhuǎn)頭看向喬景,沒想到她會問這一句。 “我要去延州了?!彼χ卮?,神情釋然。 今夜他從陸可明那里得到朝廷要往延州增兵,陸淵打算把他派去那邊歷練的的消息,想也不想就托他在軍中謀了個職位與他同去。 他說不出他這個決定是為了逃避還是為了別的,但他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 身死,他報國無憾。 凱旋,他無愧父母。 總之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過一輩子。 他本想就安安靜靜地走,但對著那枚戒指,他仍是忍不住想要再來看喬景一眼。 裴舜欽也不知道他是希望喬景對他是有情還是無情,可在喬景發(fā)現(xiàn)他的那一剎那,他覺得她還是對他絕情些的好。 話一說出口,裴舜欽就后悔了告訴喬景實話。 他怕她會以為他是因為她而上的戰(zhàn)場,他想他應(yīng)該告訴她他打算回家去的。 不過話說出口就如覆水難收,裴舜垂眸思忖一瞬,正想告訴喬景他是為的求功名,就聽得一聲清脆的銅簪落地聲,喬景直直撞進(jìn)他懷里抱住了他。 “不許去!” 喬景將他抱得極緊,在他懷里顫抖得似朵夜風(fēng)中的百合。 裴舜欽心一滯,低頭怔然看向在仰頭看著他,滿臉淚痕的喬景,一時分辨不出感覺到的到底是何情緒。 她或許憐憫,或許是內(nèi)疚。 “喬景……”裴舜欽淺淺喚了聲喬景的姓名,眷戀而克制地凝望著她的眉眼。 憐憫也罷,內(nèi)疚也罷,算是上天又給了次他這般看她的機(jī)會。 “不要去?!?/br> 喬景的眼淚如珠般從眼角滑落滾入烏發(fā),眼中的悲戚讓裴舜欽有些受不住。 “喬景……”他不敢再看,皺眉勉強(qiáng)說著,將頭轉(zhuǎn)向一邊。 他想說些冠冕堂皇的話勸她,但其實他內(nèi)心深處就是偏偏想叫她想他,牽掛他,一時一刻都不忘他。 “不要去……” 喬景的聲音顫得不成樣子,裴舜欽怕自己好不容易成為灰燼的心會在她近似哀求的語氣里重新生出些無望的幻想,便狠下心抓住她臂膀想要把她從懷里推開。 “不要!” 可是喬景用力甩開他的手,再次義無反顧地?fù)溥M(jìn)他懷里,然后兩手摟住他的脖頸,哭著仰頭貼上了他的唇。 ☆、第八十八章 這個春夜暗藍(lán),空氣里帶著沁滿水的涼意,喬景顫抖著吻上裴舜欽,濡濕的睫毛上的淚珠在霜冷的月光里泠泠幽瑩。 唇上的觸感是如此熟悉而柔軟,裴舜欽抱緊喬景纖秀的身體,心跳急驟。 他以前每回吻喬景,雖有時是急切,但向來可說是從容。 可這回不是。 他對喬景的心早沒了之前的那種自信安穩(wěn),所以他也不知該如何形容喬景哭著吻上他那一剎那的心情。 或許可將那種心情歸結(jié)為一種沖動,那便是他寧愿不再有過去,不再有未來,也要讓之前以后的所有時光都凝在這一刻。 這段時間喬景無數(shù)次同自己說她離開裴舜欽,不管是對喬家而言還是對裴舜欽而言都是一個理智的決定。 但她沒有想到裴舜欽會用這樣一種方式打破她自以為的對所有人都好。 裴舜欽告訴她他要去戰(zhàn)場的那一刻,她只覺自己軟弱得可憎。 原來不是每個人都會委曲求全,原來有的人就算是平坦大道擺在眼前也不會妥協(xié)地走上去。 她不知道她為什么沒有裴舜欽那般寧愿舍掉性命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