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穿書]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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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了,他才強(qiáng)制住自己崩潰的情緒,站了起來,將宋儼明小心翼翼地移到干燥的沙子上,又觀察了一下他背上猙獰的傷,心間憂慮,卻也知道背上的那根木棍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拔*出來。 他又摸了摸宋儼明的頸部動脈,動脈倒還平穩(wěn)有力,容玉心下稍稍安緩了一點(diǎn),想給他找點(diǎn)有用的東西,便四處搜尋著,目光不由得又放在海邊的那些箱子上,他們大部分都已經(jīng)被海浪拍碎,但還有幾口箱子尚還完整。 他走了過去,先是看中了一個最為堅固奢華的箱子,拾起了一塊石頭好容易將上面的鎖頭砸開,翻開蓋子一看,居然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囊幌渥狱S金。 容玉簡直沒有再失望,心思,怪道乎這箱子氣密性那般好,而且材質(zhì)亦跟其他的木箱不同,只可惜,此時的金子還不如一個包子對他的吸引力來得大。 容玉第一次視金錢如糞土。 失望之余,他又砸開了另外一箱相同款式的,結(jié)果跟他的猜測相差無幾,又是金子。 容玉只能又去翻找了一個普通的沒有上鎖的箱子,這下終于有了點(diǎn)收獲,這箱子里面裝著布匹絲帛等物,只是都被海水浸透了,容玉皺了皺眉,將那些布匹拿了出來,攤開,放在大石上曬著。 這兒海風(fēng)強(qiáng)烈,且日頭甚大,想必很快便會曬干,到時候可以將二人身上的濕衣服給換下來。 他又連連翻了幾個箱子,都是些朝廷賞賜給交趾國的玉器絲織物等,還有一箱子祭祀用的銅器鐵器,其他的倒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更有價值的東西。 容玉撿了箱子里面一把鑲嵌著寶石的小刀,割開了一塊布匹,去海邊清洗了,擰了一把,趕緊回到宋儼明身邊,給他那張沾滿灰土的臉給搽干凈。 宋儼明的臉色依舊不算好,被太陽曬得有些病態(tài)的潮紅。 這時候雖是冬季,可交趾國位于南洋琉球,幾近赤道帶,體感依舊像是五六月的氣候,容玉怕宋儼明曬壞了,又跑到剛才堆積木箱的地方,拿了一匹布回來,撿了幾根木頭回去,在宋儼明上方搭了個簡易的遮擋棚。 等一切妥當(dāng),他這才用小刀將宋儼明傷口周圍的衣物給割開來,露出那個猙獰可怕的刺穿傷,他本想把那根斷木給拔*出來的,可一則擔(dān)心宋儼明虛弱,經(jīng)受不住,二則怕拔*出來后大出血,這便是在京城也是死路一條——可長久不拔*出來肯定會感染的。 左思右想仍拿不定主意,容玉心間一片焦急。 這時候宋儼明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有什么話說,容玉連忙趴下去,喚他, “宋儼明,你感覺怎么樣?” “還好……” 容玉喉頭一哽,他啞著聲,“你背上被一根小木頭刺中了……” 他緩了緩,生怕宋儼明不安,連忙寬慰他:“不過你別擔(dān)心,傷不重,我想辦法給你拔*出來?!?/br> 宋儼明吞了吞口水,他艱難地動了一下身體,可很快,一陣劇痛傳來,叫他一雙眉頭皺得死緊。 “玉兒……”他聲音粗嘎而低沉,“你現(xiàn)在將它拔*出來……趁我還有幾分體力……” “可是……” “……別怕……這傷不在心肺……我撐得住……” “……好……” 容玉吞了吞口水,摸了下宋儼明的臉,他絲毫不知道自己的手是顫抖的,他只知道再拖下去,宋儼明會更受不住,當(dāng)下親了親他的唇, “哥哥,你且忍著,一定要堅持住,我這就幫你……” 他還想說些什么,但怕自己承受不住那份情緒,當(dāng)下將滿心的動蕩強(qiáng)自壓了下來,心間暗暗禱告著。 握住了他背上的斷木,咬了咬牙,提了氣,一下子將那木棍拔了出來。 隨著宋儼明的一聲悶哼,大量的血液頓時涌了出來。容玉趕緊用方才洗過的布給他緊緊壓住傷口。 半晌,流血的速度減緩,等再按壓許久,血流終于控制住了,容玉心里松了一口氣,幸好沒有傷到大動脈。又看了下那根拔下來的木棍,截口平整,應(yīng)該沒有殘留雜質(zhì)在體內(nèi),不由長長吁了口氣。 他就這么陪著他坐著,一直觀察著他的傷口,還有宋儼明的狀態(tài),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容玉發(fā)現(xiàn)身上的衣服差不多被海風(fēng)與這太陽給弄干了。 他立刻起來,將方才曬出來的棉布絲帛都收了回來。 他先是攤開一塊布在一邊,將宋儼明小心移了過去。又將他上衣都脫了,割了幾條干凈的布給他綁好傷口,他想了想,還是將他帶著濕氣的褲子全脫了,目光不小心瞥見小小明,他臉迅速騰地紅了。 天……居然看不出來,宋儼明這樣文質(zhì)彬彬、俊逸雅致的人居然…… 這輩子身為一個雙性人便罷了,容玉自覺得自己上輩子的尺寸不小,可跟人家一比,簡直跟個未發(fā)育的毛頭小伙子一般。 他不敢再看,只迅速給他擦干凈身體,為他蓋好干爽的絲帛,又將另一塊布匹折了小小的一塊,給他墊在腦袋下面當(dāng)枕頭。 一切收拾完畢,這才松了一口氣,方才那陣莫名其妙的燥熱漸漸平息下來。 他又看了雙目緊閉的宋儼明一眼,對方的睫羽投下了一小片陰影,鼻翼輕輕翕動著,看上去可憐極了,與往日那個英明神武的侯爺全然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