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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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生和不答應,二人僵持著。 岑清妥協(xié),知道他們男人多多少少都愛面子,不肯讓女朋友睡沙發(fā)也能理解。 “那你睡沙發(fā),反正你昨天下午也是在沙發(fā)上睡的?!?/br> 段生和還是不樂意,定定地站在那兒,也不說話,也不動。 岑清好歹這么多年也看了那么多言情小說,段生和此刻心里打的什么算盤她一清二楚。 家里一張床,死活不肯睡沙發(fā),狗男人心思昭然若揭。 她想了想自己那張兩米寬的大床,反正自己也占不到那么大的地方,暫時分他一半好像也沒什么不行…… 岑清的有一絲動搖,“你睡覺打呼嗎?” 段生和立刻否認,“不打?!?/br> “前女友說的?”岑清狀似無意地問道。 “哪兒來的前女友?”段生和一挑眉,伸手掐了掐岑清的臉蛋,笑道,“你詐我?” 岑清搖搖頭,她這會兒實在是困得要命,也懶得跟他計較活了27年沒有前女友的事情。 “大學宿舍四個人只有我不打呼,要是實在不行,你就踹我?!倍紊透P室走,這是他第一次進女孩子的臥室,不同于想象中的粉粉嫩嫩,房間整個裝潢都是冷色調(diào)的。 岑清冷哼一聲,“我怕把你腦袋踹成豆腐渣。” 她給段生和拿了睡衣?lián)Q,又從衣柜里拿了新的枕套出來套上。 家里就一床被子,岑清將被子展開,被子夠大,睡兩個人沒有問題。 岑清將窗簾拉好,然后空調(diào)調(diào)到合適的溫度,她掀開一側(cè)被子鉆進去躺好,“行了,睡吧?!?/br> 她探身把床上的一只一米長的趴姿獨角獸放到兩個人中間,嚴肅道:“以此為界限,你一半,我一半。楚河漢界,互不侵擾?!?/br> 段生和側(cè)躺著,獨角獸的腦袋離他不過十幾厘米。它的腦袋很大很蓬,將段生和的視線堵得嚴嚴實實,一點都看不到另一邊的岑清。 他面無表情地盯著那只礙事兒的獨角獸看了好久,遲遲沒有困意。 另一邊,岑清呼吸勻長,已然進入夢鄉(xiāng)。她的手腳無意識地搭在獨角獸身上,將它圈在懷里。 段生和盯著岑清擱在獨角獸腦袋上的手,小幅度勾起唇角。 他緩緩伸出魔爪,一手抓著岑清的胳膊往上抬,一手拽著獨角獸的腦袋,將獨角獸往自己身邊抽。腿也如法炮制,段生和動作十分輕柔,怕弄醒了岑清。 終于,獨角獸解救成功。 段生和將獨角獸舉到半空中,360無死角地旋轉(zhuǎn)著將它看了一圈,得出一個結(jié)論——太丑。 他作勢將獨角獸往岑清那邊的地上拋,來回醞釀了兩次后,段生和用了力氣,十分自信地將獨角獸脫手。 只見獨角獸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下一秒,它重重地砸在了岑清的腦袋上。 作者有話要說: 縱觀柚子的各個男主,扔毛絨玩具的不少,砸女主腦袋上的老段絕對是獨一份兒。 感謝在20200808 17:40:04~20200809 16:59: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風骨不危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6章 獨角獸玩偶和岑清的腦門碰撞出響聲, 段生和腦袋嗡地一下,他嚇得屏住呼吸,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他僵在原地, 盯著岑清眨了兩下眼睛, 眼看著岑清眉頭微皺要醒來,立刻低著頭裝睡。 岑清迷迷瞪瞪地睜眼, 她揉了揉額頭, 表情迷茫,“怎么了?” 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掙扎著仰起頭,看見本該在床中間堅守自己崗位的獨角獸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了床頭的位置。 幾秒后, 岑清回憶著方才半夢半醒間發(fā)生的一切,迅速憑借職業(yè)特性推理出合適的劇情走向。 閑適安靜的午后、莫名挪動位置的玩偶、突如其來的撞擊、身旁睡著的男人……真相呼之欲出,岑清緩緩地拍了拍段生和, 后者睫毛翕動,莫名地看著她。 “你睡著了?”岑清見他眼神清明,困意靠眼皮子營造,這點伎倆落在觀眾眼里或許會被人稱贊一句演技精湛, 可岑清卻一眼識破。 “嗯, 剛瞇了一會兒?!?/br> 岑清指了指二人中間的縫隙, “你覺不覺得少了點什么?” 段生和表情迷惑, 然后帶了些遲疑,最后他大著膽子朝著岑清張開雙臂, 問道:“想抱著睡?” 岑清被他氣笑了, 猛地坐起身,將那只獨角獸塞進他懷里,“你抱著它睡好了?!?/br> “它怎么跑那兒去了?”段生和雙臂圈住了獨角獸的脖子, 像是要把它折斷。 “誰知道呢,可能是某個人也想給我來個腦震蕩。”岑清重新躺回去,縮在床邊背對著一人一獸。 計謀被識破,段生和有些尷尬,抱著獨角獸慢慢睡著了。 一覺睡醒,二人相安無事。 岑清睜眼的時候段生和還睡著,一直保持著抱著獨角獸的姿勢。 她躡手躡腳地下床,去門口樓道拿睡前訂的生鮮果蔬。 岑清最近又在減肥,她將rou和菜都取了一人份的出來清洗,又用家里那只mini電飯煲蒸了半鍋米飯。 備好菜,岑清打開廚房的門出去,她看見客廳里站著的段生和,后者懷里還抱著那只被他禍害得不輕的獨角獸。 “醒了?”岑清喝了一口花茶,“明天我媽過生日,一天都回不來?!?/br> “替我跟阿姨問好,就說我過段時間去拜訪她?!?/br> 岑清沉默了兩秒,遲疑道:“她不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br> 段生和沒什么特別的反應,他和岑清交往時間不長,中間又別扭了好些天,岑清沒來得及告訴家里人也正常。 “我媽要是知道我找男朋友了,明天就能逼著我去領(lǐng)證。” 沙發(fā)上的人突然笑了一聲,迫不及待道:“你家住哪兒?” 岑清一愣,“你,你要干嘛?” “跟阿姨偶遇?!?/br> 討好了未來丈母娘,老婆還不是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芈淙霊牙锱懿涣恕?/br> 岑清一挑眉,“那還是別了,按你爸的暴脾氣知道你和陸炤的表妹在一起了,我怕你不只是腦震蕩這么簡單了?!?/br> 段生和點點頭,一副很頭疼的模樣,嘆了口氣問道:“我少條胳膊你還會愛我嗎?” “當然不會?!贬逭f完聽見廚房水沸了,匆忙跑了進去。 做晚飯的時候,段生和搬了個凳子在廚房門口坐著,手邊擺著一壺滇紅,電視機里播放著地方臺新聞。 地方臺新聞播完后,岑清又聽見什么主持人調(diào)解廣場舞擾民的問題,還有時不時插播的預防股骨頭壞死的廣告。 飯菜上桌的時候,新聞聯(lián)播正好開始。 段生和邊吃飯邊回復信息,時不時還抬頭稱贊一下岑清的廚藝。 “新聞你不看的話我就找個電影放了?!贬逡娝麤]心思再關(guān)心國家大事,準備點播。 “在聽?!倍紊皖^也不抬,還在回消息。 岑清覺得他就像網(wǎng)上說的上了年紀的中老年人,開著電視睡覺,明明睡著了卻說自己在看。 她拿起遙控摁了暫停,“那你說說剛剛播了什么?!?/br> 段生和關(guān)了手機,抬起頭看向岑清,不疾不徐地開口:“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理念成為全社會的行動目標,廣大干部群眾努力打造青山常在,綠水長流,空氣常新的美麗中國,這些年我國深入開展……” “?!义e了,對不起。”岑清舉雙手投降,繼續(xù)幫他播放新聞。 岑清瞬間陷入了被學霸支配的恐懼,誰能想到段生和一心三用還能復述新聞內(nèi)容。她不由得想到了高中時候的學霸同桌,明明他們倆都是同樣的在數(shù)學課上寫物理作業(yè),可人家下課以后能把數(shù)學老師講的內(nèi)容完整消化吸收,她一拿到數(shù)學作業(yè)就兩眼抓瞎,這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 不過岑清尋思著按段生和的智商,估計以后孩子的教育應該不成問題。 “想什么呢?”段生和見岑清盯著自己發(fā)呆,目光中似乎還帶著些崇拜和向往。 “在想以后生……”岑清止住了話音,臨時改口道,“以后生日送我媽什么禮物?!?/br> “送她個女婿就挺好?!?/br> 岑清深以為然,咂了咂嘴,“也行吧,一年送一個不一樣的,挺好?!?/br> 段生和低著頭笑了半天,“這可不行,外孫倒是可以給她送不一樣的?!?/br> 岑清臉一紅,氣急敗壞地將盤子往他跟前一推,打發(fā)他趕緊去洗碗。 段生和很快收拾完廚房,坐在沙發(fā)上陪岑清看電視劇。 電視劇很快播完了一集,柳錫明也到了。他剛應酬完回來,像是喝了點酒。 “明天我回我爸媽家,你有空嗎?”岑清開門讓他進來,商量里屋那個大齡受傷兒童明日的歸屬問題。 “那讓他自個兒在家呆著?!绷a明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段生和磨磨唧唧的還沒出來,他探著頭往里頭張望,扯著嗓子道,“你要是不樂意走就吱個聲?!?/br> 段生和姍姍來遲,手里拿著一本從岑清書架上找的書。 換完了鞋,他突然指了指客廳沙發(fā),問道:“那個能帶走嗎?” 岑清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段生和指的方向,除了沙發(fā),就是那只被他扔到自己腦袋上的獨角獸。 “你喜歡就拿走吧……”岑清有些無奈。 柳錫明看見他去抱毛絨玩具,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著急忙慌地把岑清拉到一旁問道:“他真的沒什么異常吧?” “沒有。” 柳錫明半信半疑,看他拿著毛絨玩具過來,渾身汗毛豎立,小聲道:“我怎么覺得跟失了智一樣,要不就是心智倒退回了三歲半,自打我認識他開始,就從來沒見過老段跟這種東西沾邊?!?/br> 岑清笑著聳聳肩,她自然是清楚段生和心里打的什么算盤。 將人送走,岑清緩步走進房間。拉開衣帽間最里面的柜門,她從那滿滿當當一柜子毛絨玩具里挑了只淺卡其色的狗狗出來丟到床上。 哪怕段生和每次過來都要找借口帶走她一只毛絨玩具,岑清家里的那些要是全被他拿完,估計也得好一陣兒了。 第二天一大早,岑清帶上給陸萍的生日禮物開車回家。 打開門,她看見門口鞋柜里的幾雙鞋,當即有種扭頭就跑,跑得越快越好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