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
甫一解開束縛,杜城就急急地說道:小舅舅,情報有誤,少帥并沒有與R國人勾結(jié),之前很可能是為了套取情報。 小舅舅很快回答了他:嗯,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計劃有所調(diào)整,現(xiàn)在我?guī)愠鋈ァ?/br> 舅舅,帶上我一起行動吧,杜城想了想,再無猶豫,平城危急,我輩豈有袖手旁觀之理。 小舅舅驚訝地看了自己的外甥一眼,這個在他離家時猶帶稚氣的少年,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成長良多:可能會很危險 換來的是杜城堅定不移的頷首。 城門處已經(jīng)漸漸顯出頹勢,城內(nèi)百姓從昨天起已經(jīng)開始有組織地疏散,葉少鈞坐鎮(zhèn)城樓不動如山,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如果遲遲沒有援軍到來,平城大約是守不住了。 嗯行動成功了以紛飛的炮火聲為背景,他還是勉強地聽清了這個喜訊。 身邊的人互相對視一眼,都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三天之前,平城已經(jīng)將精銳力量盡數(shù)派出,從側(cè)后方直逼R國人新建立的武器研究所。 葉少鈞不惜直接軟禁自己的父親,也要從他手里逼出之前暗地里與R國人聯(lián)系的渠道,為的就是套出這個秘密那個神秘的研究所,到底建在哪里。 那個研究所里隱藏著為數(shù)不少的科研人員,如果能夠?qū)⒛抢镆慌e搗毀,R國處心積慮研究出來的新型武器將被付之一炬,而且,短時間內(nèi)再無可能培養(yǎng)出這樣多的有生力量,以繼續(xù)推進這項研究。 葉大帥從前就與R國人有過暗中往來,因此在葉少帥順理成章地接手了來自親生父親的聯(lián)系渠道之后,R國人居然沒有對他產(chǎn)生太多的懷疑。 沒想到,一切謀劃,都落敗在這一時的大意之上葉少帥這個人,與他的父親,截然不同! R國那邊明顯已經(jīng)得知了這個消息,他們的攻勢進行得更加氣急敗壞。 平城城破。 軍士們化整為零,在街頭巷尾的游擊戰(zhàn)中一點點地阻止著侵略者的推進。 小舅舅急促地與杜城交代著家里人的情況,父母親人已被轉(zhuǎn)移到更為安全的后方,這讓他們再無后顧之憂。 他們正在巷子里東躲西藏,躲避著R國人可能的搜索,這里以前可能是富貴人家居住的地界,此時早就人去樓空,間或響起零零碎碎的槍聲。 杜城的心跳快到了極限,手上的動作卻反而穩(wěn)定下來。 如果說,殺第一個敵人的感覺讓他難受到天旋地轉(zhuǎn),在重復幾次之后,他在這場緊張的槍戰(zhàn)中簡直沒有時間來感到犯惡心了。 轉(zhuǎn)過下一個巷口,他們和另一隊人狹路相逢同樣躲在這里的,還有一隊正在原地修整的R國人。 毫不猶豫地一個閃身躲到墻后,隨即雙方都扣動了手中的扳機。 杜城畢竟經(jīng)驗不足,他和小舅舅面對人數(shù)更多的小隊,且戰(zhàn)且退,但都已經(jīng)負傷。 大口地喘著粗氣,死亡的陰影籠罩在杜城的心頭,他從未后悔自己的決定,但在面臨死亡的前一秒,心中還是免不了生出些許遺憾。 下一秒,連續(xù)響起的幾聲砰砰聲響,使得對面剩下的那幾個人一一倒地。 杜城回頭去看。 循聲找過來的,是一身制服嚴謹、腳上蹬著軍靴的葉少鈞,他已經(jīng)兩天兩夜沒有合眼,但迅速對轉(zhuǎn)過來的黑洞洞的qiang口,仍然顯示著他無比敏銳的反應速度。 小范圍的戰(zhàn)斗仍未停止,更多的R國人聽到信號匆匆而來,那些雜亂的腳步聲,不詳?shù)仡A示著下一場惡戰(zhàn)的一觸即發(fā)。 在這樣昏暗的小巷之內(nèi),有那么一秒鐘的時間,這個人的身影讓杜城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和欣慰我從來都沒有信錯人,他是英雄,一直都是。 結(jié)局的劇情在這一秒戛然而止。 韓嶼捂著受傷的手臂,靠在青石墻上急促喘息,雖然知道這一切僅僅只是在演戲,但是身邊人那種如在生死之間的驚險還是感染到了他。 被敵人瞄準的一瞬間,身后傳來的qiang響簡直就是救命稻草。 他心有余悸地回過頭。 齊安頎長的身影杵在原地,逆著光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如何,為了行動的便利,他只穿著一身短款的軍裝,襯衫雪白,上衣筆挺,yao間的武裝帶仍然扣得一絲不茍,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尸山血海中殺出來的兇煞人物,反倒像哪家軍校里,剛剛在畢業(yè)典禮上領得金章的卓越優(yōu)等生。 卡!導演興奮地一揮大手,片場里陡然爆發(fā)出一陣歡呼。 韓嶼仍怔怔地靠在墻邊,沒來得及回過神來:齊安的演技的確出神入化,將那個亂世烽煙里的英雄人物演繹得那叫一個傳神,直到拍攝結(jié)束,他仍然沉浸在劫后余生那一秒的種種歡喜與震撼的沖擊之中。 完了。 明明不過是演戲而已。 居然有那么一瞬間,自己簡直被那個人迷到神魂顛倒想要擁抱親吻或者別的什么更多。 到了晚上的殺青宴,大家了卻了心頭一件大事,心情都十分輕松。 包廂里歡聲笑語一片,連平時在片場各種暴躁的導演,此刻也是笑瞇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