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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臉不能毀。 這夢要是再不醒,我就要懷疑它是真的了。 木垚失魂落魄地在古城待了七天,收拾行李打算回家。馬上就要開工的木編垂頭喪氣,氣壓極低。淳淳朋友圈發(fā)照片,穿露背大裙子在海邊腐敗,也不說邀請他,連他的評論也沒回。一想到這,更喪了。 到前臺跟老板打了招呼,木垚準(zhǔn)備走了,一個閃念劃過他大腦,沒抓住。走了幾步出了大門。 等一下! 木垚背著十多公斤重的包跑上二樓,敲開二樓長發(fā)男的門,長發(fā)男見又是他,皺起了眉,咋還沒完沒了了,木垚指著房間角落,心突突地跳,問:那個,你買的 長發(fā)男的房間亂過雜貨鋪子,不知道的人可能以為他乞討為生。但是墻角擺了一瓶花,晚香玉。太違和了。 認(rèn)識羅西那時,從雨崩回來的時候,下了公交往客棧走,已經(jīng)十一點多了,古城里的夜市開始熱鬧起來。一個老奶奶在黑暗坐在個小板凳上賣花,為了躲城管在一條主路分岔開的小路上,旁邊有幾個大垃圾桶。羅西走過了又折回去,買了她花籃里剩下的所有花,也不多,十幾枝。 呦,看不出來你是買花的人啊,木垚驚得眉毛都要掉了的樣子,這么善良獻(xiàn)愛心啊 羅西眼皮都沒抬,不是,是因為我是個靈魂有香氣的女子。 木垚:笑到岔氣。 一路走回客棧,晚香玉幽幽裊裊,香氣襲人,非常適合這位靈魂有香氣的太后。 長發(fā)男順著木垚的手指看過去,吃了一驚,哎呀媽呀我房間咋還有盆花不是我買的,絕對不是我買的,老板放的吧。咋還不經(jīng)過人同意就整這個啊。給你,你拿給老板,太娘炮了。 長發(fā)男堅決不肯與這瓶晚香玉有任何關(guān)系,把花往木垚懷里一送,關(guān)門謝客。木垚抱著花瓶下樓,問老板,老板,這花你買了放二樓的 我還買花你看我是買花的人嗎老板正打游戲,打發(fā)了木垚立刻目不斜視地看向手機(jī)。 也是,院子里之前種的庭院植物,都在老板有一搭沒一搭的澆水習(xí)慣下不是渴死就是溺死,個個死狀凄慘、死不瞑目。 木垚這回看出端倪來了,這花估摸著是羅西買的。有一次跟她微信尬聊,問她在干啥,她說剛買花回來,還說那老太太非要送她個花瓶。她原來都把花插礦泉水瓶子里。 這說明什么這說明羅西后來經(jīng)常去那老太太家買花!這更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羅西是真實存在的!木垚為自己的推理能力雀躍不已。 木編歡快把玻璃花瓶里的水倒了塞包里,帶上飛機(jī)回了薊城。到家之后七枝晚香玉都已經(jīng)霜打了一樣頭快垂地上去了。木垚裝水插花,覺得自己又想通了一件事。 羅西,這是遇到什么超自然事件,穿越了。 與此同時,羅西霍然抬頭,腦子里晴天霹靂樣閃過幾個字:我不是穿越了吧 這就能解釋為什么她被釘在此地一動不能動了,因為主角不在場!書本里主角或者敘事者不在的時間是停滯的。她現(xiàn)在唯有等蘇荷走出寺院看見她,才能恢復(fù)時間流動。 如果這推理沒有錯,那蘇荷呢紫色沖鋒衣女,也就是在書本里客串的西太后,分明是出現(xiàn)在蘇荷視角中的。也就意味著她應(yīng)該伴隨著蘇荷一起出現(xiàn)才對。 不對,她現(xiàn)在穿越到了自己的作品里,而且還是穿到了自己客串的角色身上。這等詭異的事都能發(fā)生,說明這書成精了在作妖。也就說明,她已經(jīng)不能按照自己記憶中的文字來判斷這故事了。書還是那書,故事已經(jīng)不是那故事了。 為什么她一個弱女子要承受這些!手是得有多欠,才會總把自己寫進(jìn)小說里。 羅西唾棄自己。 蘇荷與紀(jì)昊此刻正對著一個抖抖索索的中年婦女,雙雙頭禿。 綁錯了蘇荷尖著嗓子叫。 紀(jì)昊拿手捂眼,她不是老喜歡把自己寫書里嗎這個這個不是那自稱太后的老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 西老師講堂第一話:【1】我買幾個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朱自清《背影》。一篇深沉飽滿的非常初中生必讀。但小時候是不知道從樸素話語里體味到深邃的情感張力的。非常平凡的話語,非常平凡的愛。平凡往往使人落淚。 ☆、銅鈴塔 三 真相只有一個! 木垚做夢了。夢到自己華麗出場,伸出修長食指,指著滿臉驚愕的羅西。朋友,你被非自然了! 羅西:啊 木垚篤定而淡然,深藏功與名的樣兒,根據(jù)我的抽絲剝繭、深入推斷,朋友,你被穿越了! 穿哪兒了 你自己的書里。 哦。 哦! 我知道啊 木垚裝逼失敗,憤而醒了。他也不管幾點,敲開室友的門,室友滿臉耽于聲色犬馬的疲憊樣,干啥木垚指著懷里的晚香玉,問:這個你能看得見嗎 室友一個激靈,看!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