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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連忙隨了一旁的侍者離開,剩下的瓷華連忙去尋找,也不知道那位小公子去了哪里,惹得陛下這般緊張不安。 瓷華一眼便看出新帝沒有生氣,而是緊張擔憂不安,黝黑的眸眼下意識地尋找,嘴角緊抿著。只是滿臉冰冷模樣,滿是戾氣的模樣,讓人以為他是大怒。 謝臨琛腳步匆忙,目光四處搜尋著。 溫欽本來也是在一群公子中的,后來新帝要展示自己高超的箭術(shù),公子們紛紛激動起來,擁擠著擠上了前面,溫欽反而被擠出來了。搖了搖頭,溫欽覺得自己也并不是很想看,便百無聊賴地站在后面閑閑看了幾眼。 那新帝握上沉甸甸的弓箭,身姿緊繃,肌rou輪廓完美,弧線順暢,看起來格外的賞心悅目。溫欽欣賞了一會兒,忽而被一旁咕咕叫著的鴿子吸引了過去。 這只鴿子通身雪白,繞著溫欽叫個不停。身邊的公子們夸贊新帝的聲音太大,視線都落在新帝身上,一時間也沒人發(fā)現(xiàn)溫欽身邊多了個鳥兒。 溫欽瞬間覺得新帝還不如這只鳥兒有意思,勾唇笑著逗了逗鴿子。這一逗不得了,這只鳥兒欣喜若狂,小腦袋磨蹭著溫欽的脖子,整個小身子貼在溫欽身上。 溫欽頭一次遇見這么黏人的小鴿子,頓時心中新奇,伸出手撓了撓它的小腦袋,唯心咕咕咕叫個不停,之前幾次見過溫欽,可是溫欽已經(jīng)忘了它,好幾次對自己視而不見,唯心傷心的很,今日溫欽竟然又想起了自己!唯心一時激動纏人纏的厲害。 溫欽不知不覺地和鴿子玩玩鬧鬧走遠了,一直走到一處御花園。鴿子咕咕咕叫著,隨后口銜一朵鮮艷的薔薇花落在他的袖子上,把薔薇花放在溫欽的手心上。 溫欽從未見過這樣有靈氣的鴿子,忍不住又逗了逗。 看夠了吧該回去了。影一心中緊張,目光警惕地看著四周。 再再等等影三聲音喑啞,雙手緊緊握著堅硬的鐵鏈。 你要知道,以你的身份是出不來的,你答應(yīng)我只看一眼。影一嚴肅道。 影三渾身鞭痕,一些是還未恢復(fù)的舊傷一些是剛剛鞭笞出來的新傷,皮開rou綻,血rou模糊。他的雙手被堅硬的鐵鏈緊緊禁錮,雙腳也拖沓著鐵鏈,隨著他的走動,與地面摩擦出刺耳的金屬聲。 可他的目光沒有絲毫波瀾,神色麻木,面無表情。唯獨看到溫欽的時候眼底帶了幾分微微的光。 我知道,陛下不會發(fā)現(xiàn)的。影三低啞著嗓子應(yīng)道。 影一看了眼溫欽,又看了看影三,心中有些替他不值,為了這么一個人,值嗎 值。影三絲毫沒有猶豫,面色堅定,眼底滿是懊悔,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早一點帶他離開。 影一暗暗搖了搖頭,冷聲道,執(zhí)迷不悟。 影三輕笑,沒有說什么。 影一不解,自己與影三幾人自小被陛下收留,早已起誓一輩子不會背叛,至死忠誠。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為什么讓一向忠心耿耿的影三也起了心思 甚至讓喜怒不形于色的陛下也變了臉色,懲罰影三日日受鞭刑鞭笞,不能治療,每日進食也不過是能勉強維持生命。陛下是要他飽受苦楚,親眼看著自己的身體毀壞,絕望直至死去。 影一握緊手心,若是影三沒有做出這樣的事情,以他忠心耿耿跟隨主子這些年,什么樣的榮華富貴得不到偏偏 前幾日無意中透露陛下邀請了各家公子來訓(xùn)練場,影三苦苦哀求自己,想要看一眼溫欽,影一一時心軟便答應(yīng)了?,F(xiàn)在看看,自己不該心軟,讓他繼續(xù)執(zhí)迷不悟。 溫欽拿了一支薔薇花,輕輕嗅了嗅。忽而覺得一直纏繞著他的視線越發(fā)灼熱,忍不住迷惘地轉(zhuǎn)過頭看了看。視線里依舊什么都沒看到。 快走!不能讓他看到你!影一一把扯住影三的鐵鏈。影三死死地盯著溫欽,執(zhí)拗不肯離開,影一沒有辦法,只得打暈了他,迅速地帶著他離開。 溫欽尋著那視線往一處大樹走去,等走到那處樹下,依舊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微微蹙眉,這皇宮真是莫名其妙 正想著,溫欽回過頭正一頭撞到一個人懷里,整個人差點跌倒。面前的人一把握住他的腰,將他抱在懷里。 溫欽抬起頭看了眼,眸眼忍不住微微睜大,迅速掙開他的懷抱,后退了兩步行了禮。請陛下安。 謝臨琛懷里滿滿的感覺還沒維持兩秒就消失了,整個人失落的很,見溫欽這樣疏離的離自己這樣遠,忍不住朝他走近了些。 剛走進幾步,就見溫欽整個人都是僵的。謝臨琛心里的失落感更甚,溫欽似乎很怕自己。 自己早就知道這一點。當年圖怒一戰(zhàn)勝利之后,謝臨琛快馬加鞭回宮,渾身還殘余著迸濺的鮮血,握著斬月刀騎著一匹黑馬進了宮。正碰上溫欽裹著一身雪貂大氅從馬車上下來。謝臨琛心情瞬間高昂,離了好遠還忍不住轉(zhuǎn)過頭看過他。 當天晚上溫欽就寫了信給自己,說看到了戰(zhàn)神,渾身血腥煞氣,遠遠就看到了黑色戾氣,很是可怕。謝臨琛頓時不敢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了,小心翼翼地掩飾著自己的身份。 現(xiàn)在看來,溫欽還是有些怕自己。謝臨琛努力下壓自己渾身的戾氣,釋放一些柔和氣息。果然看到溫欽放松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