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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原來凡人短短的一生,所謂的悲慘,永遠(yuǎn)沒有最,只有更。 蔡淳被夜風(fēng)一吹,驚懼交加的魂總算定了些,低頭一看白狐還在,除了毛發(fā)凌亂了些,沒半點好歹,長吁出一口氣。 兩人一狐被帶到村里的土郎中家里。這土郎中沒什么大本事,只會看些跌打損傷的小毛病,當(dāng)初對于蔡母的病也沒診出是癆病,只開了止咳的藥草,不過還是頗受村民們愛戴的,只因他以采摘草藥去城里販?zhǔn)蹫樯?,而看病不收銀錢。 蔡母早已暈厥,土郎中支起枕頭,讓她斜靠在上面,從藥箱里拿出一捆廉價的止咳草藥和一個小瓷碟,塞到一旁的少年手里:快拿去燒成草灰。隨后又拿了幾片薄荷葉遞到蔡母鼻下,拉了個傻站著的婦人過來:拿著。 那婦人不知所以然,接過葉片后,在手心拽得死緊,清涼的香氣全被手汗蓋沒了,一點沒進(jìn)到蔡母呼吸中。 走開,我來。蒼碧一點不客氣地從藥箱里翻出幾片新鮮薄荷葉,指甲一刺,扎成一小串,三兩下跳上床,推了推那婦人,抬爪把薄荷葉遞上。 屋子里擠了不少人,大多都在看熱鬧,人一救出來,為生命而焦急的心似乎都轉(zhuǎn)移到了管閑事上。 土郎中推開擋路的人,從小柜里拿了石臼搗藥,朝村里最壯的胡大漢道,把干伸脖子的人都趕出去,別礙著我救人。 一來一去把人都轟出去,屋里又冷清了下來,蔡母帶著哮音的呼吸,仿佛細(xì)蛛絲般隨時會斷去,伴著石臼咚咚砸響聲,撞在人心上。 蔡淳衣衫襤褸地傻站在那,等土郎中掀掉黏連在皮膚上的布料,他才后知后覺地倒抽了口涼氣,抓住郎中的手:先救我我娘! 嘖,這不正等著藥。人命在前,土郎中也急得火燒火燎,朝外吼了一嗓子,小子,草灰燒好了沒 少年一手拖著碟底,一手蓋著面,生怕被風(fēng)吹散了里頭的東西,跑得太急,差點在門檻上絆倒,險險站穩(wěn),把燒得半生不熟的草灰端過去:這樣行嗎 土郎中眉頭擰在一起:不行,這都什么啊,綠的黃的都有。 那我再去燒!少年正要搶過碟子,被土郎中擋開。 拿新的燒,藥箱最下面一層,靠右第二格,碟子在最上層,要全燒成灰!胡大強,把石臼里剩下的搗了。土郎中嘴里支使個不停,手里撥弄著碟里的混合物,把大半的廢藥掃在地上,留下小小一撮青灰,倒了冷水和開,狐貍,讓開。 蒼碧知道那是藥,悶聲不吭蹭竄到一邊,等郎中慢吞吞地給蔡母喂完了藥,又立馬竄回去,把薄荷葉送道蔡母鼻下。 土郎中重新拿起治燙傷的藥糜,斜了一眼被叫做胡大強,看他搗得用力,卻一點沒用到點子上,藥汁濺了滿地,又咂了聲舌:一個個還沒只畜生活絡(luò)。 被交做畜生的蒼碧這會兒也不計較什么了,土郎中的草灰水還真有效果,才下去一點,蔡母的哮音就低了不少,蒼碧稍稍安了些心,扭過頭去看蔡淳的狀況。 蔡淳正背對著他坐在一張矮木凳子上,脊背彎成一張弓,上面被摧殘得不成樣子的布料早被郎中撕光了,露出紅彤彤的皮膚,好在最后塌下的屋頂終歸沒有砸到他,而且?guī)缀跏且怀鰜恚捅淮迕麄冇^迎腦地潑了水,只燙去幾塊外皮,不算太嚴(yán)重。 郎中給蔡淳的脊背上完藥,又繞道他前頭:還有哪燙傷了 蔡淳沒動靜,過了好半晌,等到土郎中都快沒耐性了,才茫茫然抬起頭,眼里含了一汪淚:郎中我還能再執(zhí)筆嗎 第15章 落魄書生與萌寵白狐 十五 怎么燒成這樣了,嘖,這都焦了,現(xiàn)在才說!郎中大步走到胡大強邊上,徒手鏟起一大把藥糜,摔在放在地上的木盆上,繼續(xù)給蔡淳上藥。 是哪里燒得那么嚴(yán)重剛才看著書生除了受了點驚嚇,似乎也沒什么大問題。 蒼碧挪了個位置,只保持著戳著薄荷葉的前爪沒動,探頭看去,終于看到了蔡淳被煙熏得黑影斑駁的側(cè)臉,以及焦黑的右手小臂。 那是在火場中,替蒼碧擋了火茅草的手,驚慌過后一看才發(fā)覺,那原來不是熏的。 明明他那時顫都沒有顫一下,原來傷得這般嚴(yán)重。 書生我要不是他犯了傻,拖著他們?nèi)ャ@過不去小洞,也不會遭這一災(zāi)。 能拿筆?,F(xiàn)下動不了是正常的,燒成這樣,血脈都焦了,好在畢竟沒傷到手掌,需得養(yǎng)上一段日子。只是即使能拿,估計也寫不出先前那手好字了,土郎中沒把后面的話說出來。 一段日子是多久蔡淳盯著被蓋了層墨綠的手臂。 用不了半年,礙不著你考功名。土郎中回頭看了蔡母一眼,匆匆走出大門,嘖,臭小子,燒點草灰都燒不好。 蒼碧舉得爪子都酸了,換了邊爪子繼續(xù),蔡母動了動,猛地咳嗽起來,吐了他一臉血沫子。 郎中!快來看看啊!蒼碧朝外面嚎道,蔡淳也忙湊到床邊,用沒傷著的手給猶閉著眼的母親順氣。 土郎中聽到撕心裂肺的狐鳴,立時奔了進(jìn)來,捧著一盤燒成功的草灰,兌開水,給蔡母喂了下去,這一劑量夠足,半個時辰后蔡母呼吸平穩(wě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