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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老板總想宰我祭天在線閱讀 - 第40頁

第40頁

    廢物。無名嘴上罵著,手終于停了,像提小雞一般把蒼碧拎進屋子,抬出個大浴桶,往屋中央一放,等著。

    蒼碧正襟危坐。

    無名走進走出,把一壺?zé)玫臒崴惯M桶里,再以涼水調(diào)和試溫,總算備滿一大桶,往里面撒了什么調(diào)和開,把一罐傷藥摔在桌案上,晚飯前打理干凈,否則

    要我命蒼碧順勢接了下去。

    無名臉色難看無比,撂下一句,知道就好。出了屋子,帶上門。

    蒼碧泡在溫?zé)徇m度的水中,把鼻子以下都埋進水里,吹了幾口氣,咕噥出幾個水泡。傷口浸著水,按理說該是不好受的,然而他卻沒感到什么痛楚,反而有種被水流安撫的舒適感,細(xì)細(xì)一聞,水中泛著股淡淡的藥香。

    晃動的水面倒映著人影,蒼碧停下動作,探出腦袋,等水面平靜了,仔細(xì)打量著自己的倒影。

    他終于不再是四條腿的狐貍了,如墨長發(fā)披散下來,垂過帶著紅痕的鎖骨,匯入水中,白皙的臉龐總算沒受半點傷,眉目淡雅清秀,朱唇微啟,英氣不足柔美有余,似是畫卷里的絕色美人,任誰人見了都要被勾去幾分心神。

    除了發(fā)色與成了極深青色的瞳孔,現(xiàn)下的樣貌和他原本的樣子幾乎無異。

    小黑,我這么美,他竟下得了手。蒼碧撩起一縷發(fā),順了順,怎么看都覺得原本的銀發(fā)更美。

    黑鐲子化作小地龍,泅水游到蒼碧鎖骨,在傷口上停留摩挲著:是啊,怎么下得了手。

    天天說著要我命。蒼碧轉(zhuǎn)過身,垂著腦袋趴在桶沿上,再好看的皮囊,連云無動于衷,無名更是能狠到拿鞭子抽下來。

    這么一想,又覺得有些怪異,無名口口聲聲說要他命,卻在蒼碧清醒后,從未作出過什么真正傷害他的行為,還又是好飯好菜,又是藥湯藥膏的養(yǎng)著,就連那日,親眼所見的幾鞭子,都是抽到地上。

    難道他誤會了,身上的鞭痕并非拜無名所賜可他確實被吊在地窖中,身邊執(zhí)鞭人就是無名,記憶中害他差點掉落懸崖的禍?zhǔn)滓彩菬o名。

    蒼碧越想腦子越亂,想再和小黑商量幾句,房門在這時被打開了。

    無名端著飯菜進來,黑著一張臉,恨不得拿劍把水里的人撬出來:水都涼了,滾出來。

    連續(xù)數(shù)日的對招,每每都把蒼碧折騰得死去活來,漸漸的,他發(fā)現(xiàn)了對付無名的方法苦rou計。

    但凡他臉色臉色一有不對,無名必然停手,雖說那表情與言語駭人得很,但好歹rou體上的苦楚不用受了,一來一去,蒼碧的膽子也越發(fā)大了,食髓知味,從先前的真虛弱,到后來的裝虛弱,等到傷都好透了,行為簡直就撐得上明目張膽。

    這日,蒼碧汗都才流了沒幾滴,如常軟軟往地上一趴:唔好暈

    錚一聲響,長劍刺入不到耳際一寸的地面,嚇得蒼碧立時縮起身子,只聽無名怒喝道:別給你點顏色就開染坊,起來!今日不練到子時,不準(zhǔn)休息。

    子時師父,我會累死的。蒼碧作勢捂了捂不痛不暈的額頭,回應(yīng)他的是迎面一劍,雖說堪堪在鼻尖停住,還是讓他被駭?shù)谜麄€人都僵住了,爬起來,抓穩(wěn)劍,好師父,我錯了

    這一對招便是昏天黑地,無名處處手下留情,蒼碧三腳貓的功夫還真長進了些,至少有一半的時間不用在地上打滾了,好在終歸沒有真練到子時,月上中天,蒼碧真累得腳步虛浮之際,無名便停了手。

    這些天下來,蒼碧沒吃什么塹,膽子也肥了不少,揚天抱怨:師父,你虐待我,我不做你徒弟了。

    無名執(zhí)筷的手一停,下一刻拍在桌上,生生把一張桌子拍成兩半,飯碗菜盤砸在地上,一地狼藉,他眼中帶著濃重的殺意,扼住蒼碧的頸項:想逃出我的手心,只一條路

    死。

    我、我說笑的。蒼碧瑟縮著,扳住無名指頭。

    有何可笑無名松了手。

    蒼碧這頓飯沒的吃了,當(dāng)然也吃不下了,縮著脖子鉆回床上,奄奄回道:師父,我錯了,不敢了。

    無名不言一聲,收拾完房間,扔了個饅頭到蒼碧枕邊,看著他食不知味的吃完,從箱柜底上翻出一套皺得見不得人的黑衣,扔到床上:明日,隨我去辦事。

    第30章 復(fù)仇刺客與失憶王爺 六

    暗夜掀起帷幕復(fù)而落下,清麗的月光撒入未掌燈的房中,一道比月更皎潔的身影立在窗前,借著月光低頭端詳身上的新衣。

    只是這新衣著實不體面。

    明明是與無名一個樣式的純黑夜行衣,蒼碧換上的這一套是無名身子還未完全長開時穿過的,套在他身上,將比尋常成年男子略窄的肩與細(xì)瘦的腰勾勒得更為清晰,大小正合適,不過因穿得久了,又是壓箱底挖出來的,顏色褪得七七八八,說黑夠不上,說灰又只是顯得臟舊。

    蒼碧嫌棄地扯了扯衣襟,隨手往頸后一撩被罩在上衣里的長發(fā),過腰的如墨青絲肆意地傾瀉下來,恍若一卷名貴的宣布,染上了泛著熒光的上好黑曜色染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