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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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南昱就回來了,風之夕聽見開門聲立即躺了回去,自打從月泉回來南昱就有個毛病,但凡沒有旁人,他上來便會抱人,風之夕怕他折騰正打算佯裝睡著已來不及,一眼就對上了南昱的目光。 “俞秋說目前沒什么大事,該做的也做了,該解釋的也解釋了,除了南谷,其他宗門的人昨日就連夜走了,法談會算是砸了鍋。另外師叔交代的事情,他今夜就會去辦,明日一早回來客??赐麕熓??!蹦详乓宦反颐?,說話還喘著粗氣。 “嗯,你辛苦了?!憋L之夕答道。 南昱一愣,忽地一笑,上來就從后面將他抱住:“你還跟我客氣上了?” “關門?!憋L之夕覺得他這毛病怕是難改了。 “關了,放心吧?!蹦详派峡谠谒馍吓隽艘幌?,還沒等風之夕反應制止,及時撤離:“對了,我得出去找點熱水,給你擦洗一下?!痹捯魩е魂囷L又出去了。 風之夕剛被他碰過耳朵的酥麻勁還沒過,擦洗二字聽進耳里,止不住又開始聯(lián)想,是擦臉還行,若是擦身,頓時旖旎畫面揮之不去,嚇得從坐起來,惴惴不安的等著那個輕薄之人。 “怎么起來了?”南昱拎了一桶熱水進來,栓上房門,將水倒在盆里端到了床邊。 “我自己來?!憋L之夕打定主意,伸手要拿南昱手上的帕子。 南昱手一舉躲開了:“我來吧,你躺著就好。” “給我?!憋L之夕道,急的臉色發(fā)白:“這事,不勞煩你?!?/br> 南昱不知道這一會功夫風之夕腦中的千回百轉(zhuǎn),他也萬萬沒想過此時此刻要和風之夕發(fā)生點什么,可見他一副小心防備的姿態(tài),連帶眼神都不給自己一個,便明白風之夕想多了,瞧著那眸光躲閃的羞澀模樣便覺得好笑,換著往常定要逗他一逗,可現(xiàn)在怕他一上火又要咳血,于是乖乖的將帕子遞給了他。 “轉(zhuǎn)過去。”風之夕毫不客氣道。 “不是,我說你... ...”南昱笑道,見風之夕一臉正經(jīng):“好,我轉(zhuǎn),我轉(zhuǎn),我不看,你擦好遞給我給你洗?!?/br> 其實對南昱來說,兩人早已有了肌膚之親,換言之風之夕身上哪一處他沒看過,為何要在這事上執(zhí)著,就算此刻替風之夕擦身,他也不會生出什么旖旎的想法,僅僅因為他現(xiàn)在虛弱想多伺候他些而已。 風之夕面皮薄,又認著些奇奇怪怪的死理,在他看來就算與南昱關系如此,也總得堅持點什么才能守住長輩的尊嚴,盡管這些行為在南昱看來形同虛設,可對他而言卻無比重要,在梅苑發(fā)生的事情對雙方而言都覺進展過快,回過神來才想起來矜持,如同他做人做事,總有些執(zhí)拗強迫的節(jié)奏,從一到十有個順序,被南昱一頭打亂直奔十全十滿而去,失了先后讓他沒著沒落,只能通過這些細微的言行舉止找補,他想他的,南昱卻做自己的,全然覺察不到這些,頂多也就通過察言觀色順著風之夕的情緒來。 可這一轉(zhuǎn)身不打緊,不在眼里,自然就上了心頭,瞧不見身后之人的表情和動作,耳朵變得異常靈敏,寬衣解帶的窸窣聲,風之夕細微的呼吸聲,巾帕摩挲在肌膚上的濕滑聲全都變成畫面浮上來,風之夕雖瘦,可身材極好,肩寬腰窄,肌膚更是如陽春白雪沒有一點瑕疵,細膩如玉帶著一點冰涼... ... 這比親自上手更加要命,風之夕伸手遞帕子給他時,南昱連身帶頭都不敢轉(zhuǎn)過去了,快速的將帕子放盆中洗凈擰干,僵硬的遞了回去。明明坐著一動不動,卻有一股邪火渾身上下的亂串,生生煎熬出一身汗。 好不容易風之夕弄完了,南昱逃也是的將水拎了出去。 柴房后面是供客人洗漱的地方,南昱丟了桶一口氣串了進去,涼風壓不住體內(nèi)血液沸騰,深吸了一口氣,不忍直視身下的斗志昂揚之物。腹誹自己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流氓,光聽聲音便能硬起來的yin邪貨色。 風之夕對他的難以言喻的吸引如中邪一般,往往是那些毫不經(jīng)意的舉動更加致命,南昱難以控制自己的反應,想法都開了頭便無法收拾,一盆涼水從頭下去仍舊無法將那團邪火澆滅,反而刺激得更加興奮,南昱閉眼繃手抵墻,腦子里春意盎然:風之夕又羞又惱的表情,因情動而急促的呼吸,意亂情迷的低磁輕吟,還有他事后眼角微濕的緋紅... ...直到發(fā)出了一聲低吼。 “累嗎?”南昱躺在旁邊意外的心平氣和。 “還好,路上睡了一會?!憋L之夕對此反而有了些歉意,有些親密關系微妙的狀態(tài)便是你進我退,你退我進,見南昱絲毫沒有要膩歪的意思,放下心來后又不落忍了:“你累了吧?” “不累?!蹦详诺?,若不是剛才在柴房后自己解決了,此刻這樣抱著風之夕,早就不行了,他喃喃靠在風之夕肩上喚著:“寶貝。” 風之夕沒來頭的一縮,沒有應他,他自然不知南昱剛才出去干了什么,想著怎么打個岔,于是,他將和漁歌晚說的事告訴了南昱。 南昱聽后并沒有太大的反應,也將自己入陣法后發(fā)生的事詳細告知風之夕。其實對于風之夕的事,他也差不多了解個大概,此刻也算是證實了,反而更多的是擔心。 風之夕不想隱瞞南昱任何事,包括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又開始念叨若真有那么一天,南昱作為軒轅后人,應道以大義為重,將自己送回冥界等等。風之夕渾然不覺這自然而然的流露給南昱心里帶去的變化,受召一的影響和教導,張口閉口就是蒼生的浣溪君,習慣了這一套說辭,端的也是高風亮節(jié)的態(tài)度。 而南昱卻是直來直去:“哦... ...那我呢?” “嗯?” “你有沒有想過,若你不在了,”南昱聲音有些沙啞:“你的蒼生里,有沒有捎帶上我,且不說有沒有那么一天,就算有,我怎么辦?換著是你,你會那么做,對吧?” 風之夕沒有說話,南昱此刻的語氣和神態(tài)既認真又像在賭氣,他拿捏不準,對他來說這是個嚴肅的話題,并非試探誰會怎么做,也絕非故意考驗南昱真心,因為這一天必然會來,與真心無關,與大義有關,風之夕認為修行之人皆應心懷天下,其次是私情,最后才是自己,至于南昱怎么辦,他還真沒想過。 “我不會那么做,”南昱突然支撐手臂立起身來,盯著著風之夕,眸光微濕還明顯帶著氣惱,一字一句重重說道:“... ...以后,我不想再聽你說這些話,我也最后再說一次,風之夕你給我聽好了,我管你會變成什么樣,你就是你。還有,上至碧落,下至黃泉,我南宮昱定了的人,勢必追隨到底?!闭f完卷起被子將后背留給了那個睜大眼睛的驚愕之人。 風之夕耳朵里還回響著南昱擲地有聲的話,久久看著南昱的背影,肩膀的起伏和呼吸的粗重將無不顯示他此刻不穩(wěn)的情緒。風之夕的腦子再度被攪亂,陷入強烈的自我懷疑中,自己是否一開始就小看了南昱,小看了他對自己的執(zhí)著,他的這份堅定讓風之夕心里既震動,又不安。 該怎么辦? 怎么辦才好?自己是否當初就不該接受他,更不該忍不住心里的牽絆,一頭扎了進來。 眼下可以不管不顧,以后呢?南昱說的以后他去想,他怎么想的? 風之夕久久不能平復,沒想到自己不經(jīng)意的一句話帶給南昱如此強烈的反應,看上去他是真的生氣了!該怎么辦?若是以前倆人沒有這層關系,道理說清楚了,你怎么想怎么做是你的事,誰管你??涩F(xiàn)在不同,他見不得南昱這個樣子,可是,該怎么哄? 隨著一聲長長的嘆息,那個生氣的人先一步轉(zhuǎn)過身來,緩緩將他抱住:“你?。∠肽敲炊喔陕??別總把我當個孩子,我會成長,會強大,會保護你。之夕啊,我既然決定了和你在一起,就沒想過其他的退路,你只要答應我,不丟下我就行。” 風之夕哪里還說得出話,南昱遷就自己倒如此地步,此刻他心里正忙于重新審視自己對南昱的感情,是否也同他一般深,一般重,有沒有到生死相隨的那一步。南昱在陣法消失后他前所未有的慌亂因何而來?不惜折損修為用禁術(shù)滴血召陰,一門心思只想探究南昱生死,明知道勾陳麒麟不屬于這個世界,召喚出來會引起什么樣的后果,他也顧不得許多,若是那時漁歌晚告訴他南昱已經(jīng)不在世間,他會不會瘋掉? 事關南昱,他便會喪失理智,他就會驚慌失措,就會失態(tài),什么踏雪摘梅,什么修真奇才,什么神侍浣溪君,統(tǒng)統(tǒng)都可以不要,只要南昱回來。 南昱于他心里自重,此刻他才意識到是可以為他拋舍一切的。這讓他既害怕,又吃驚,還有一絲自我感動,孑然一身至今,有了牽掛之人的感覺,哪怕是為他萬劫不復,都是帶著隱隱的幸福,幸福里又透著拿不起又放不下的苦澀。 望一眼已經(jīng)睡著的南昱,微皺著眉頭,嘴唇微張,呼吸聲里透著疲憊,經(jīng)歷波折直到現(xiàn)在他怕是沒睡個一個好覺,還說不累,他怎會不累? 風之夕心里一疼,不由得輕輕將他抱住,呼出一口長嘆,就這樣吧!這樣也挺好,有個人一根筋守著自己的感覺不止是挺好,心里很滿,也許就是南昱所說的踏實吧!仿佛只有看著他,自己才是完整的,才是無畏的,一旦這個人不在了,世間萬物都將無法填滿那個空缺。 風之夕醒來時身邊已無人,一向自律的南昱在準時起早這一點上,連風之夕都自愧不如。 在梅苑的時候,無論白日里練功有多累,看書看得多晚,卯時南昱必會起來,將院子的水缸注滿,灑掃院落,然后開始練劍,直到風之夕起床,再去廚房為他做早飯,在去北境法談會之前,這樣的生活持續(xù)了很長時間,南昱身上蘊藏的那種耐磨的韌性,是風之夕沒有想到的,也是因此對他格外看重的原因,覺得這樣的人,配得上星石劍。至于這樣的一個人在朝夕相處中,竟然對自己滋生了別樣的想法,純屬是個意外。 外面天色微亮,應該還是卯時。 樓下有聲響傳來,風之夕披衣出門,朝下一看,南昱正在院中練劍,身形疾快,劍式熟練,就是劍氣太過犀利,院中樹葉散了一地,皆是殘缺不全。 風之夕知道南昱又在泄憤了,雖然日漸體會到南昱說話做事開始變得成熟,可這偶爾的動作還是暴露了他一絲孩子氣,這種孩子氣讓風之夕既想笑,又心疼。 “南昱?!睖厝岬穆曇魪纳戏絺鱽?。 南昱收劍抬頭一看,神色一緊:“你怎么起來了?外面涼,快進去。”隨即快步上了樓。 被一個孩子氣的人當孩子一樣去照顧讓風之夕很不適應。 當他又一次被急躁的南昱擄到了床上躺好時,隨即附身上來要親他的動作讓風之夕一驚,吐口而出:“你還能不能消停了!” 南昱動作立即頓住,張了張口卻沒有說話,咬唇僵站了一會,轉(zhuǎn)身出門了。 風之夕見南昱的臉色有些不對,驚覺自己剛才的語氣是否重了,他其實想說的是南昱不必如此照顧他,他堂堂八尺男兒,被他整的如同一個孱弱女子,南昱不知哪根筋不對了,出門時似乎還沉著臉。 不多時,南昱端了盆熱水進屋,正色擰了帕子遞給風之夕:“師叔洗臉吧?!?/br> 風之夕接過時抬眼看了他一眼,見他目光望著別處,面無表情,也沒管他,徑直洗了臉換了衣衫。他見識過南昱這種軸勁,就算有心想哄他,也不知道他的癥結(jié)在何處,昨晚的氣該不會留到現(xiàn)在來撒,三言兩語又問不清,懶得去想索性先放在一旁。 隨即聞訊而來的人也讓兩人沒了獨處的機會,風風火火的陵光君對著風之夕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數(shù)落:“你,你,你讓我說你什么好... ...” 風之夕無心辯駁,陵光君在某些時候有著老媽子般啰嗦的習慣,自小便喜歡以師兄的姿態(tài)管教他,且不分場合地點,全出于一片關心,風之夕便由著他將這兩天的擔憂發(fā)xiele去,才輕描淡寫的告知明卻這幾日的境遇,只說是南昱被吹得比較遠,多費了些周折,而漁歌晚的部分過于邪乎,覺得明卻還是不知道的好。 明朗因為跟著風之夕修藥理通醫(yī)術(shù),上來便開始為他師父搭脈,良久才確認只是內(nèi)力有些虧損,余毒還尚存,歷來話少活多的他自動開了方子,找藥店抓藥去了。 又過不多時,腳步聲咣咣響起,震得窗欞顫抖,眾人相視一笑,不用問也知道是俞秋來了,屋里愈加熱鬧起來。 風之夕抽空瞄了一眼南昱,見他一言不發(fā)的出了房門,心里一堵,不就說了一句能不能消停嗎,何來如此大氣性? “怎么樣老弟?”俞秋大嗓門嚷著:“你小身板沒事吧,可把我急壞了,昨晚... ...” “你那邊安排好了嗎?”風之夕打斷了他的話。 “?。俊庇崆镢铝艘幌?,抓了抓腦袋:“... ...哦,妥了,酉時,都回宗門候著?!?/br> “今日嗎?”風之夕確認了一下:“監(jiān)兵君呢?” “對,就今日,他也會來?!庇崆锏?。 風之夕不禁對俞秋這辦事效率有些刮目相看:“可以啊,這么快都叫齊了?!?/br> “可以個屁?。 庇崆镆黄ü勺谧琅?,端起桌上的水壺也不說倒進杯子里,對著壺嘴咕咚咕咚灌了幾口下去,看似渴的不行,一抹嘴將水壺重重砸在桌上:“就為這,我跑和千沙跑了一夜,傳書的傳書,敲門的敲門。放了話,不來的就永遠不要來了,神院的人過來改選宗主和長老了。嚇得個個的小臉煞白,老子就不信沒人敢不來,不來的,浣溪君就直接給他們除名?!?/br> “?。俊憋L之夕愣住了,看來對他刮目相看這件事言之過早,更正道:“我可沒那權(quán)利,改選宗主之事只有神院主持和神侍商議后,下神院令才行,任命長老是宗門內(nèi)部之事,神院也無從干涉。” “嗨!管他那么多干嘛,我就是嚇唬嚇唬他們,先把人整齊了再說?!庇崆锎筮诌值馈?/br> “俞長老可不能亂說啊?!绷旯饩布绷耍骸斑@不相當于假傳圣旨嗎,這事要擱朝廷啊,是要殺頭的。” 俞秋不高興一擺手:“反正都說出去了,大不了一會兒到了議事廳,我就說,是我聽錯了?!?/br> 風之夕搖了搖頭,俞秋這顧頭不顧尾的性格怕是永遠改不了。人到了就行,因為接下來的事,遠比假傳圣旨來得嚴峻和迫切。 酉時即至,南昱駕車與風之夕進入西原宗門,直達金珠殿前。 內(nèi)門之事外宗不便在場,陵光君及其他人就留在了客棧,只交代南昱將浣溪君送至,待處理完事情后再將他接回。 風之夕途中掀了幾次簾子,欲與其搭話,南昱都目不斜視,硬是沒對上眼神,風之夕又做不出拍肩膀吸引注意這種行為,只好作罷,就沒見過誰趕車這么專注過,一直就盯著前面的路。 風之夕下車后提了一口氣,一改虛弱形態(tài),腳步輕緩穩(wěn)健,身姿挺得筆直,除了表情冷峻得有些過分外,甚至還有些精神抖擻。 南昱偷望了幾眼,風之夕要裝逼,那就是無人能看出破綻的,他很清楚風之夕的身體狀態(tài),看著他強撐著有些好笑,又心疼,心里莫名之氣消了不少,可表面還是裝的極為平常。 跟著風之夕進入金珠殿的瞬間,南昱明白了風之夕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氣場從何而來了,且不說他是那讓妖魔鬼怪退避三舍的冥王附體,就算只是神院一個普通的神侍,閑庭信步一身紅衣走得清冽凜然,面無表情的往殿中一番巡視,就憑他那褐色眸子中藏不住的陰煞之氣,足以讓殿中之人心里無來由一震。 浣溪君修真界排名在那,論修為在場無人能及,再加上一些添油加醋的傳聞,許多人還是第一次得見這傳說中的人物,自然帶著莫名的敬畏和仰慕。 南昱不能留在殿內(nèi),往里面張望了幾下,見風之夕已經(jīng)穩(wěn)坐正中,其他人規(guī)規(guī)矩矩圍站兩旁,陣勢已經(jīng)夠了!退到不遠處的一個回廊里,豎起耳朵聽著里面的動靜。 他很想看風之夕是如何舌戰(zhàn)群雄的,西原的事情他已知曉,不知單憑浣溪君一人,能否將這局面扭轉(zhuǎn),況且西原有一部分人已經(jīng)卷入了西月國的政事中,還有可能會參與到與天圣的戰(zhàn)事里,不禁又開始擔憂起來,趁四下無人朝大殿又靠近了些。 最先聽到的是俞秋的大嗓門,含糊其辭的說了些話,大致意思就是會錯了意,召集大家在此,其實是另有要事,然后又介紹了風之夕以及其神院神侍身份,接著便聽到殿中一陣嘩然。 議論紛紛過后,直到再一次安靜下來,南昱才聽到風之夕的聲音。 “我今日來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了解一下西原宗門目前是什么狀況,以便回稟神院?!憋L之夕不急不緩說道:“四宗久遠,數(shù)百年中也不乏有宗門亂象,好在有律可尋,有法可依,諸位先說說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