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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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307年一月底,去鹽池的商隊也拖家?guī)Э诘鼗貋恚麄円宦穾Щ卮罅考Z食和鹽,并且在沿途打響了名聲,帶回了三支商隊。 在這飛雪交加的冬日,戰(zhàn)火的仿佛被隔絕在太行山外,山內(nèi)的人們,自成一世,不知有漢,無論魏晉。 …… 但這也只是仿佛。 溫暖的書房里,魏瑾看著手中公文,她這小地盤還需要茍著,目前西晉朝廷建制還在,做為有地有產(chǎn)的人,暫時不能明著反抗,所以她一直很關(guān)心朝中動向。 太行山外依然戰(zhàn)火連天,雖然去年擊敗了流民帥公師藩,但朝廷根本無力安置四散的流民,于是,他們很快又有了新首領(lǐng),分成兩股勢力,在河南河北山東一帶流竄,攻打郡縣,殺死官吏,搶掠錢糧,造成更大的流民潮。 “朝廷都在干些什么?”她忍不住低咒。 紙上都是些淺淡字句,但她是從流民里逃出來的人,當然知道如今中原是如何的民不聊生。 “自然是權(quán)利之爭,”單謙之低頭畫著圖,微微揚起唇角,“新帝繼位后,熱心國事,不但招群臣東堂聽政,還常于宴會之上與群臣討論政務,研究典籍,有臣贊他大有中興之像呢?!?/br> “他也差遠了,名君皆能忍得權(quán)臣,”魏瑾嗤道,“東海王就是立他當個圖章,這么熱心爭權(quán),如何討得了好去?!?/br> 秦皇漢武,哪個不是忍了十多年、根基穩(wěn)固才滅殺權(quán)臣,這新帝屁股剛剛沾上位子,就沉不住氣,東海王能忍才有鬼了。 想到這,她問道:“東海王想怎么給他顏色?” 單謙之頭也不抬地道:“東海王想立圣上的弟弟侄兒為太子?!?/br> 這打臉又快又準又狠,新帝才二十三歲,又不是沒有兒子,這是公然告訴皇帝你再折騰我就廢了你。 “真是狗咬狗。”魏瑾放下書信,見他畫得認真,眉眼微挑,“你真同意了?” 每月二百氣運值,這個假仙居然沒有還價,看來這出價還是有還價空間的。 “自然,”單謙之淡定道,“若能有成績,你記得加便是?!?/br> 說完,將一張彩繪給她,這是魏瑾給的第一個任務,她給網(wǎng)友魏晉風格時裝需要加內(nèi)容了,而她最近沒空搞這些事情,又不能去網(wǎng)上雇人出設計。 “自然,吾從不吝嗇。”魏瑾接過紙張,欣賞了一會,贊道,“甚是不錯。” 四目相對間,竟然有些情意綿綿之感。 單謙之胸有成竹,讓她試用時日,離不開吾時,便能起價了。 魏瑾也淡定自若,讓她用些時日,多挑點毛病,便能降價了。 第42章 人盡其才 冰天雪地里,萬物凋零,但在晉陽城外的樹林中卻有一顆柿樹秀出其中,醒目的讓人無法忽視。 它樹葉已經(jīng)掉光,但梢頭卻還掛著好些柿子,如一顆顆小燈籠,紅得驚心動魄。 “哇,真漂亮?!泵响o深在地上撿柿子,而自稱風景黨的林游已經(jīng)爬到了頂端,幫著摘。 過了一會,收獲滿滿的兩人一起回營。 徐策在遠處干燥的樹洞和巖石縫隙之間,拿著樹枝不知道在勾什么東西。 等他們過去時,他已經(jīng)在巖石縫隙里找到了十幾條盤成蛇餅的冬眠蛇群,用樹枝探了探動靜后,便果斷勾出三四盤蛇,放到麻袋子里。 一行人回到營地,很多士卒正圍著火堆做飯,見到他們,都熟練地招呼了政委。 “這一路真冷?!毖驓謳づ窭?,孟靜深呵了呵手,看到徐策進來,頓時眼前一亮,把手伸給他。 那手指纖長白皙,只是被凍出了幾個凍瘡,看著很刺眼。 徐策沉默了一下,然后拿出一盤蛇。 孟靜深驚呆了:“你想干什么?” “蛇油可以治凍瘡。”徐策蹲下身,熟練地拿出小刀,剝皮剮油。 “嗯,我還是比較喜歡你用手幫我暖手,”孟靜深坐在他身邊,眨著漂亮的眼眸看他,“你手特別暖,像個小火爐~” 徐策不自然地坐遠了些,面色正常,耳根卻已經(jīng)紅了。 “我有話和你說,你別坐太遠?!泵响o深優(yōu)雅地用手點點身邊的蒲團,“坐過來。” “……”徐小哥一時如臨大敵。 “你聽不聽的?”孟靜深拖長語調(diào)。 徐策低頭忙活,不敢說話——他只要開口,敵人就有無數(shù)法子把他說得就范。 這種寂靜中,只有火焰還在噼啪輕響,氣氛頓時有些曖昧起來,仿佛是人心中的火花閃爍。 但有人看不下去了,王二在一邊嗤了一聲,果斷地踢翻狗糧:“差不多得了,你裝什么嫩呢?” 孟靜深輕哼一聲:“戀愛的趣味,你這種單身狗永遠也不會懂?!?/br> 王二整理著自己的縫合線,冷淡道:“我這是見義勇為?!?/br> “哦?”孟嵐版靜深悠悠道,“你倒是問問這邊的哥哥,愿意讓你見義勇為么?” 王二道:“問就問,徐……咦徐策你去哪?” 徐策已經(jīng)走了,飛快。 林游裹在羊皮里,幽幽道:“你們總欺負老實人,過份了啊?!?/br> “這不是沒事干么。” …… 徐策用煮化的雪水洗了蛇,把蛇rou拿去給了伙夫,然后便轉(zhuǎn)到山坳處,這避風的山坳營地里躺著不少傷兵,都是先前和匈奴人對戰(zhàn)時受傷的戰(zhàn)士。 “情況如何?”他問王二的助手。 “有十幾個兄弟還沒醒過來。”助手是一名眼睛略帶藍色的羯人,他認真道,“王大夫說輸血,可是令狐都尉不許,王大夫就走了?!?/br> “為什么不許?”徐策皺眉道。 令狐盛是劉琨麾下的將領(lǐng),和他分別統(tǒng)管著兩只軍隊。 先前匈奴在他們?nèi)x陽的必經(jīng)之地埋伏,他們的探子提前發(fā)現(xiàn)蹤跡,兩軍在板橋大戰(zhàn),匈奴兵被他們潞城的重步兵打得丟盔棄甲,匈奴前將軍劉景被亂箭射死,現(xiàn)在只要再過不遠,就是晉陽了。 令狐盛斬首沒有他們多,這位性子耿直的將軍覺得被小年輕壓下去,很是不悅。 “將軍說,血為精魂,豈可令胡漢血脈不分?!濒扇酥盅劬锒际鞘洹?/br> “知道了?!毙觳哐凵癯亮顺?,“你去請王大夫,就說是我說的?!?/br> 王大夫很快來了,他帶著羊腸管和空心針,還有一堆瓶瓶罐罐。 “來吧,哪些人要獻血,先來測個血型吧。”王二拿出試管道。 徐策伸出手,給對方取了小半管血,然后被塞了兩只試管:“用力搖晃,讓血清和紅細胞分離?!?/br> 沒有試紙,只能用笨辦法,一個個試會不會凝血了。 只有旁邊還是輕傷的劉琨麾下士卒們,看著這位上官竟然愿意為他們這些卑賤庶民輸血,一個個感動的淚水直流。 孟靜深則在王二被請走后,就主動去找了好幾十個覺悟特別高的士兵,過來獻血。 “不要哭,”她溫柔地為一名小兵擦去眼淚,“在這個軍營里,我們都是一家人?!?/br> 小兵用力地點頭,哭得更兇了。 而這時,旁邊一位只有輕傷的少年不時偷看著她,心跳如鼓,終于忍不住道:“我、我心口也難受?!?/br> 靜深立刻抬頭,看向王二。 王二看著那臉上都要滴出血的小年輕人,再看看他只是手上有傷,輕嗤了一聲:“令狐泥是吧?你閉上眼睛一會就好了……都什么事啊,真是春天來了。” …… 從那天起,劉琨麾下的大將令狐盛見到兒子時間,從此飛一樣的減少了。 一月底,他們這一千多人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跋山涉水,終于在大雪紛飛的日子里來到了晉陽。 晉陽,并州首府,土地肥沃,河水眾多,地形險要,周圍的太原盆地是有名的產(chǎn)糧區(qū),本應是并州最為繁華富饒之地。 然而,劉琨等人一路行來,卻只看到卻是一片荒蕪之色。 這座戰(zhàn)國時就建立、有著千年歷史的雄城,已經(jīng)連城門都失去。走入城里,到處皆是僵臥的尸體,房屋只剩下被燒毀的殘垣斷壁,有豺狼大搖大擺地在城里橫行,噬咬著僵硬的食物。 整個城市,如同一個寂靜的墳場。 劉琨沉默許久,才艱難道:“先打掃營地,然后,把這些尸體安葬了吧?!?/br> 四位玩家齊齊點頭,他們才是最看不得這些的人。 收斂途中,終于有面無人色的饑民看到他們,知道是晉朝軍人后,哀求得些食物。 從這饑民的口中,他們知道了大概情形,去年司馬騰帶著這些年從晉陽收刮的財物逃去河北,匈奴就沖入城中,大部分活人都被殺死,剩下的都四散逃亡,他們這些僥幸活下來的,只能等死。 劉琨這時也顯出名臣的能力,他立刻安排人去城中賑濟災民,再讓令狐盛去收攏周圍逃散的百姓,清掃街道、修補城池,重建屋舍,一件一件,很快把這個晉陽大城運行起來。 這時,周圍的盜匪們知道晉城有糧后,一波一波地前來攻打。 玩家們毫不客氣地給他們當頭一棒,我們正缺人呢,來了就別走了。 很快,兩封信件從晉陽送到了潞城。 “一介要弩箭二十萬支,修弩工匠五十人,一個要糧食十萬斛,農(nóng)具一萬件。”魏瑾看著來信,微微挑眉。 單謙之笑了笑:“這倒是一點也不客氣?!?/br> “都是慣的,”魏瑾冷哼一聲,“我還不知道他們么,不管遇到什么敵人,先就是一波火藥,有多少用多少,一點不心疼損耗?!?/br> “他們以人為貴,再者,二十萬支箭,你若承包出去,也就是十來天,十萬錢而已?!眴沃t之把一顆珠玉縫上粉色荷包,掛在木人模特身上,調(diào)整了位置,“至于糧食,你也不缺?!?/br> “我當然知道,”魏瑾也就嘴上說說,實際上對這幾個玩家的速度還是相當滿意的,她簽寫好文書,“如今晉陽收復,那么從沁縣往北,到武鄉(xiāng)、晉陽,這一條商路,也算是打通了。” 晉陽如果人口恢復,那可就是一個非常不凡的市場,最重要的是,這路通了,其它茍著的玩家們肯定不會放過這些沒有發(fā)展過的飛地。 “怎么,想再擴大一次玩家數(shù)量?”單謙之抬頭。 “不行,太快了,二測才開兩個月,等晉陽局勢穩(wěn)定下來,再招人不遲,”魏瑾思索著如今的局面,“如今零件已經(jīng)備了不少,等過了八月,秋收之時再收人,便可起建水庫,為大災準備?!?/br> 如今游戲的熱度還是維持在一個正常的水平線上,很多人喜歡看到玩家游戲里從無到有建立起潞城,再來一個晉陽也沒什么新鮮的。 “你見多識廣,想想看,如何能再吸引玩家一波?”魏瑾毫不猶豫地使喚人——這兩百要花得值才行,要知道那些玩家一共才用三百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