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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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你心了,”魏瑾輕嗤道,“我就是看你顏好,想睡而已。” “……” 單謙之頓了下,竟然少有地?zé)o言,半晌,才道:“你啊,這真是得志便猖狂。” “這不是無聊么,”魏瑾調(diào)戲成功,感覺心情順暢,讓他成天一張胸有竹臉,看誰都不放在心上,“行吧,今天至此為止,卿退下吧?!?/br> 單謙之無奈地?fù)u頭,轉(zhuǎn)身離開,他身形玉立,衣帶憑風(fēng),只是負(fù)手而行,便有升仙之感。 魏瑾拿著石頭,準(zhǔn)備回房休息。 單謙之卻在出門時突然回過頭來:“別上網(wǎng)看太晚,這里的粉遮不了黑眼圈?!?/br> “……” 次日,溫嶠過來時,便覺得魏瑾守與單叢事之間有氣氛有些火藥味,但他是聰明人,不會在這些小事上好奇:“郡守,中正之義,縣內(nèi)有不少士族想要改換戶籍,參加評定?!?/br> 上黨大名傳播后,最近有不少士族子弟前來看病、游學(xué),但定品級取官是需要本地戶籍的,有晉一朝,向洛陽弘農(nóng)南陽這些一線城市遷很困難,得立下大功才行,比如漢末時甘肅段穎平定羌亂后,論功提的第一個要求就是想遷家去弘農(nóng)。 但遷上黨、并州這種三線邊地是沒有問題的——甚至還有優(yōu)惠的落地政策。 “想落戶到上黨?”魏瑾笑了,“自是可以,但你可告訴他等,上黨初定,只落民籍?!?/br> 溫嶠立刻就懂了,愉悅道:“是!” 士族的各種權(quán)限要求的是身上的爵位、功名,如果沒有這些,那么按規(guī)定是要服勞役的,如果在他們本地當(dāng)然沒關(guān)系,可以出錢讓人代勞,但在上黨,沒有家族庇佑,讓他們?nèi)シ郏瑒e說一天,就是拿個鋤頭,他們都是要炸的。 所以只要有這個理由,長了腦子的士族就不敢在上黨落戶,如果落了,那么修水壩了解一下,包三餐,還有小鋼蹦拿哦。 溫嶠很快把這事張榜告知在上黨的各家士人,一時間,沸反盈天,群情激憤,他的門檻幾乎都被那些沾親帶故的士族踏破,不堪其擾中,干脆去巡視大壩,反正那些士族是不可能去工地的。 從他賣帶標(biāo)點符號的書被士族噴了之后,就不對這些士族報希望了——士族里,斷句本身就是文化壟斷的利器,這種行為讓教導(dǎo)者一下少了不少權(quán)威。 他跑的快,在上黨算是站穩(wěn)腳跟的崔淶兩兄妹就倒了霉了,他們清河崔家姻親遍地,中山劉、河?xùn)|衛(wèi)裴什么一個不少,兩兄妹開始還能和他們聊上兩句,但在被暗示了幾次崔鳶女子之身做事出面不成體統(tǒng)后,崔淶干脆把店關(guān)了,每天都住在育幼園里。 城里的兩家育幼園已經(jīng)上了軌道,不少做工忙碌的婦人將孩子寄養(yǎng)在此,約有一百之?dāng)?shù),其中有不少聰明的苗子已經(jīng)學(xué)得不錯,可以幫著他們兄妹管理小孩子——可不要小看了這點,小孩子里的孩子王對其它孩子的控制力,遠(yuǎn)在大人之上。 至于其它不是那么聰明的,一般就會學(xué)著一些小工,玩玩簡單木工、裁縫、畫圖之類的東西,崔家兄妹為此專門在園里開了些小工坊,即可讓他們學(xué)點東西,又可以打發(fā)他們的精力。 表現(xiàn)好小孩子,還可以去游樂園。 是的,一位咸魚玩家開了一個游樂園,占地兩畝,有小木馬、秋千、小推車、鐵環(huán)、玻璃珠、木刀、連環(huán)畫等東西,其它的沒了,但這對小孩子來說,已經(jīng)天堂一般的地方了。 至于素質(zhì)教育? 不存在的,要認(rèn)真學(xué)就給錢——這在書都摸不到的庶民來說,已經(jīng)是極大階級跨越了,有意見的反而是士族。 …… 到十月時,魏瑾點工業(yè)科技樹點得正嗨時,石頭亮了一亮,提示又有新玩家入坑了。 肖曉曉買的號終于有人使用了,魏瑾對國家隊這次又挑選出什么人,非常好奇。 進(jìn)入游戲的是一位男子,二十出頭的年紀(jì),眼眸顏色極黑,五官像是漫畫里走出來的美少年,關(guān)鍵是,他居然用的是和本身毫無二至的原始身體,沒有捏過臉。 游戲名先是用了隨水沿江,發(fā)現(xiàn)這種名字不能用后,他改了id,叫嚴(yán)江。 他沒有招呼誰,也沒有去研究周圍的游戲情況,而是凝視夜空,用手指比對星辰,整整兩個時辰。 然后他便找到了的游析瑜,要了最優(yōu)質(zhì)的匕首和馬刀,帶著鹽糖做盤纏,沒有一刻停留地騎馬北上。 魏瑾以為他是要北上去與肖曉曉匯合,然后便看到他順手錄制視頻。 視頻的名字是《出中國記》。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了。 ps:本文改變的是另外一個歷史,和我以前寫的其它歷史文無關(guān)。平行世界看到見過的名字不要激動啦,不勾連的。 第67章 殺雞牛刀 新上任的國家隊小哥哥就很牛逼,他幾乎瞬間就上了熱搜。 一路上,他靠著那匕首和一截編成手鏈的細(xì)繩,教導(dǎo)大家如何在野外求生、取水、辨別方向,一副比貝爺還要熟練的樣子。 有空的時候,他將一個個細(xì)致的鐵片磨成特別的形狀,凹凸間相互卡扣,打開時就是一條鏈鋸,還有辨別處理草藥,找到最合適的食物和可以佐味的香料,明明是野外求生,偏偏弄出了一種“精致的野外生活”的感覺。 比如他親手在雪地教大家做的鹽烤松子香蘑,幾乎可以說是屠榜一樣的打敗了林游等的做的旅游視頻,那磁性的語音和麻利的動作,讓無數(shù)少女大喊著我可以我想嫁。 他還收集一種樹藤,自己抽纖維,說是麻繩的強(qiáng)度不夠,只能自己做了。 于是大家就目瞪口呆地看他一路幾乎是從空手變成一個多拉a夢般的寶寶,自己縫制的細(xì)麻腰帶被桐油做個防水處理后,幾乎就是個百寶格,放著止血粉、清熱解毒的藥丸、還有急救用的干凈細(xì)布。 他還是個動物專家,靠著看動物足際和糞便就能分辨出它們的品類、勢力范圍、饑餓程度。 最關(guān)鍵的是他人還很風(fēng)趣幽默,看他的視頻輕松又下飯,儼然一個寶藏男孩。 在這嚴(yán)寒的冬季,他披著帶毛絨兜帽的雪白斗篷,在自制的雪地長靴里塞著羽絨,精心磨制每一枚箭桿,除去箭頭是在上黨賣的,他的箭羽箭桿都是他親手自己做的。 魏瑾一路看著這位牛人都只花了幾日就到了晉陽,等到晉陽之后,他找到徐策,在劉琨治下的弓箭手中挑選了一張最合心意的老弓,鍛煉一兩日后,他的弓與箭用起來,就仿佛是他自己身體的延伸,不說百發(fā)百中,中百分之九十五是絕對有的。 甚至每只箭的箭尾上他都做了記號,用以區(qū)分每只箭的微弱不同。 魏瑾都看得有些咋舌,覺得不愧是能在國家隊千挑萬選中脫穎而出的強(qiáng)人。 補(bǔ)給一番后,他便如帶了gps一樣,自己做星盤,空手畫地圖,向東去了匈奴劉淵的領(lǐng)地。 匈奴人本想搶掠他,他便自稱是匈奴與漢人的混血,天下大亂,想前來找親戚。 對方當(dāng)然不信他,但他在幫人接過幾個骨,再給幾只難產(chǎn)的牛接生后,他一手伺候動物的技能大放光彩后,沒人懷疑他是純漢人了——純漢人怎么可能如此會伺候牲口? 自此,他被匈奴分南部的一個小頭人引為貴賓,加上騎射不凡,頭人還引見他與劉淵的養(yǎng)子劉曜認(rèn)識,兩人相談甚歡。 呆了幾日后,他便用鹽換了好馬,說是自己的親戚不在這里,想去河套那邊找找,劉曜覺得這是個人才,起了收服他的心思,幾番推脫,并不想讓他走。 然后便在和他一起出門游獵時,被這位青年趁著落單一刀捅了。 青年帶著重傷昏迷的劉曜回去,把傷口做成猛虎爪傷的模樣,神色焦急,又為他親自縫合傷口,遮掩破綻,陪到天明,直到對方退燒。 然后他以需要一些藥物用完了,得親自去快馬去漢人那邊采購為名,拿著劉曜的令牌派輕松出關(guān),從呂梁山的關(guān)口過了黃河,一路快馬去了鐵弗匈奴治下的河南地。 那叫一路火花帶閃電,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他就從上黨穿過了陜西,一路打穿到隴西之地。 那里隴西是民族最雜的地方,匈奴、鮮卑、羌都在這里有部族,這位小哥在此大展所長,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及,甚至打著修仙的名號搞了兩把傳銷,把隴西殘存的禿發(fā)鮮卑騙得暈頭轉(zhuǎn)向,那首領(lǐng)禿發(fā)推斤被他的胡人晉朝不義、反之無罪,你這里發(fā)展發(fā)展畜牧還可以和劉淵的匈奴漢國一爭長短的理論說得引為知己,不但給了他補(bǔ)給了好馬與豆料,還親自送他去涼州(甘肅),一直到武威城外才戀戀不舍地與他分開。 觀眾們看得瑟瑟發(fā)抖,再看小哥哥面帶微笑著解說時,就感覺這是一只微笑的老虎在裝貓。 雖然但是,看小哥哥一路介紹甘肅河西走廊的風(fēng)光時,還是很可以的! 更讓人嫉妒的是,走到河西沒有多久,他就撿到一只小猞猁,那種耳朵尖尖,有著大爪子,rou球特別好捏,像一只放大版本的大貓的猞猁。 古代的猞猁還不是什么牢底從穿獸,他精通馴養(yǎng)野生動物,每天光是他教家聰明的小貓各種反應(yīng),就讓圍觀群眾嫉妒又恨,相比之下,開養(yǎng)殖場和飯店的林琳家那只肚皮都快拖到地上的胖虎就被比到泥里去了,大家總是嘆息著說這老虎一看就是只廢虎了。 他到?jīng)鲋莺?,又以上黨使者想要通商的名義去找了涼州大族的文化名人張茂,張茂是涼州刺史的二兒子,有著談玄和讀書的愛好,不喜歡當(dāng)官,更不喜歡俗物,就想拒絕他。 但這不是問題,小哥哥抽空做了一把折扇,扇面用水墨畫了竹,提上竹有七德:曰寧折不彎、曰有節(jié)、曰虛懷若谷、曰質(zhì)樸、曰卓爾、曰善群、曰擔(dān)當(dāng)。 這時候書畫才剛剛出來,嚴(yán)江的那手很普通的水墨畫在這里就是降維打擊,瞬間得到的張茂的欣賞,引為君子之交。 有了這位的涼州王兒子的幫助,之后一路的涼州千里的各種關(guān)卡,就沒有人能為難他了…… 看到這時,魏瑾一時都不知道該怎么給他分貢獻(xiàn)點了。 甚至有一種錯覺,莫不是這位玩家真的可以一路打到地中海去? 看他擼著貓唱著歌騎著馬,簡直像追星粉絲去千里之外朝見偶像,全然沒有一點害怕一路危險領(lǐng)到貢獻(xiàn)獎的樣子。 反到是觀眾為他緊張的不行。 這種saocao作下,《出中國紀(jì)》收視一路暴漲,壓下了正在草原種田的妖妃肖曉曉,刷了一波外國收視人群,沒辦法,這種根本猜不到結(jié)局和開頭、且高潮迭起的劇情,大家都想知道,他能浪成什么樣子。 甚至有人開盤,他是能走到中亞五國呢,還是印度貴霜王朝,又或者是薩珊波斯,能不能到羅馬帝國? …… 這連續(xù)劇簡直太精彩了,魏瑾每天都在追,看大家都在賭這位小哥哥今天又可以走到哪里。 甚至連那位困在太行山里瑟瑟發(fā)抖野外求生的玩家也看得斗志昂揚(yáng),立志要成為這樣的野外專家,絕不能再在這山谷里咸魚下去,而且每天都學(xué)著小哥哥的視頻,在太行山里實踐,熱度蹭得飛起。 就是經(jīng)常失敗,讓觀眾大笑這就是實力主播和搞笑主播的對比啊。 在這種氛圍里,上黨的大壩修好了。 寒冷的冬天,堅硬的泥土其實并不適合修壩,但因為上黨鐵器的產(chǎn)出爆炸,和煤的超量供應(yīng),水利組玩家抓緊時間,將水壩修起——蓄水也是需要時間,他們準(zhǔn)備在春天的枯水期檢查一下大壩的承受力,免得雨季出什么差錯。 巨大的水壩橫貫在漳河之上,聯(lián)通兩岸,修壩后平緩的河水也會讓上黨南邊的航運(yùn)更加通暢,壩下的各種水利工坊在開春河冰融化后都會受到了巨大益處。 魏瑾在這寒冷的冬日親自參加了水利組的慶祝剪彩,這是上黨許多庶民與外來士族們第一次見到這位深居簡出的郡守。 她一身毛皮斗篷,長發(fā)隨意挽起,裹著兔皮圍脖,不施粉黛,發(fā)髻之上只是隨意帶著只枚上黨物產(chǎn)的絨花,神色恬淡,在雪花紛飛之中,讓人莫名想到那句“仿佛兮若輕云之蔽月,飄渺兮若流風(fēng)之回雪”。 那有些來求親被拒的士人本來不悅的心情,也在驚鴻一瞥之后,完成了真香的轉(zhuǎn)變。 不過可惜的是,上黨對求親人士已經(jīng)連鏡子都懶得送了。 凡是來求親的,一律不接待。 就這樣,當(dāng)十二月過去時,公元307年,永嘉元年過去了。 這個月里,被茍晞?chuàng)魸⑻油龅募成淼胶颖钡囊粋€叫樂陵的小縣,讓痛打落水狗的乞活軍追上,乞活首領(lǐng)田禋將汲桑斬首,而軍隊里成都王的棺木終于得到了安寧——被憤怒的乞活軍丟到一口破井里,不用再日日聽汲桑的請示了。 東海王知道弟弟的大仇得報,嘉獎了田禋。 幾乎同時,青州的另外一只叛軍王彌和劉靈也被茍晞打敗。 至此,西晉的戰(zhàn)火,似乎已經(jīng)被救火大隊長茍晞平定,這位大將轉(zhuǎn)戰(zhàn)三年,敗少勝多,流民軍的首領(lǐng)不是死就是逃。 剩下的幽州王浚、上黨魏瑾、涼州張軌之類,雖然割據(jù)一方,但至少是表面是聽中樞指揮的,只要帝國修養(yǎng)生息,中樞強(qiáng)時,未必不能的重新奪回權(quán)柄。 所以,王彌、劉靈、石勒之類的叛軍頭子投奔匈奴劉淵這點小事,就很不值得一提了。 為了避免和晉帝的進(jìn)一步?jīng)_突,也為了加強(qiáng)控制軍隊,東海王把自己的基地遷移到洛陽外五百里的甄城,還帶走了洛陽的大量護(hù)衛(wèi)。 這種cao作看起來沒什么問題。 但知曉歷史的玩家們都知道,這年一過,劉淵就要派人來打上黨——不打這里,他就出不了太行山,去不了河北,浪不起來。 從這一年開始,整個晉朝就會漸漸崩塌,救火隊長只有一個人,而整個中土上的流民,就是星星之火,茍晞滅得了明火,滅不了余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