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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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其實大家已經(jīng)覺得這游戲有點不對勁了,但玩家們都很有默契地得過且過,不去尋根問底——萬一被封號了找誰哭去? 是真是假哪有那么重要,好玩就行了,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呢。 五月是冬麥收獲的季節(jié),上黨又迎來一波大豐收,因為這次的種子都是去年篩選出來最飽滿健康的種子,收獲比去年還多出半成,很多流民趕上了這波收獲熱潮。 成熟的小麥必須盡快收割,因為它們一成熟,就會在兩天內(nèi)完全倒地掉穗,那時再想從泥土里撿起來,就是百倍的困難。 流民被分拆成小隊,和上黨兵民一起參與搶收,炎炎烈日,汗如雨下,卻帶不走他們心中的滿足。 這種收獲的快樂,飽食的人永遠不會懂。 在這種情況下,上黨又爆出一個大新聞。 去年秋收時就看到農(nóng)人辛苦,心有觸動,那位精通機械的工程大佬在這冬麥的種植期間翻閱各種文獻,終于成功在古代復(fù)制了1831年最初版本、由兩匹馬牽引拉動的收割機,這種收割機被拖曳時會理發(fā)推子那樣絞入麥草,平整地放在后邊的麥箱里,一機可當十人用,得到無數(shù)玩家吹捧,魏瑾也大大方方地給了一萬點的貢獻,游戲外也登上熱搜。 但實驗田和應(yīng)用的差別就很大了。 這個收割機一點都不適合上黨這個落差高低不齊的平地——把這機器從一畝地移動到另外一畝地時,需要十幾個人抬動,而且遇到的田間的石頭還會卡壞刀片,更不可能上坡田,壞了幾次后,農(nóng)人和民兵隊都嫌棄它太嬌貴,拒絕用它來收割,只能被放一邊當擺設(shè)。 機械大佬血虧,研發(fā)費用和材料費用都成了純成本,不得不賣身給游析魚,機器下田的視頻傳出后,讓一眾吃瓜網(wǎng)友哈哈大笑,紛紛貢獻彈幕。 “這機器不錯的,只是需要俺們的東北大平原!” “噫,有點遠哦,東北那疙瘩現(xiàn)在還都是古樹沼澤成堆呢,想砍成一片耕地——哪怕當年有黨的光輝照耀,也得要六十年啊?!?/br> “可怕!我就睡了一覺,開發(fā)北大荒要提上日程了么?” “華北也是大平原,關(guān)中也有好地,謝謝!” “長江中下游必須有姓名!” “成都平原,天府之國,不試試嗎?” “你們在想屁吃呢?這些地方已經(jīng)被開墾的私人小塊土地根本不可能用大規(guī)模農(nóng)機,再說了,你們?nèi)钡氖鞘崭畹娜嗣矗咳钡氖堑匕。 ?/br> “就是,還農(nóng)機呢,等石油打出來了再想這些吧,如今快點開航海,土豆紅薯才是你們的出路。” “女神不是我說,給我一號,我愿意去開荒東北的,保證奉獻到底。” “對啊,你只要開放公測,別說三江平原了,一年我們就能征服美國大平原!” “我我我,女神,我育種專業(yè)的,雜交水稻了要解一下嗎?” …… 在云玩家們努力求號的時間里,玩家們當然也沒有閑著,踴躍建設(shè)上黨,他們雖然很多事情都只是三分鐘熱度,但這些未來人口卻成功吸引了本地人注意。 無論哪個時代,心思活絡(luò)的人都很多,一些聰明的本地人無師自通地學(xué)會了跟風(fēng)。 玩家們弄的酒店,他們就弄民宿。 玩家們會榨油,他們也懂得了。 豆腐、面食、甚至是妝容、衣服、修路盤炕…… 只要能學(xué)的,他們就像海綿一樣盡可能地吸收著知識。 有玩家弄公共馬車虧損后不玩了,十幾個庶民就傾家蕩產(chǎn)地把他手上的幾匹車馬盤下來,自己弄得紅紅火火。 玩家們就像一群鯰魚,攪動其它人生存環(huán)境的同時,也激活了他們的改變生活的愿景。 連那些在上黨度假游玩治病的士族們,也挑選著接受了上黨的一部分,這里的飲食、衣服、飾品,都已經(jīng)成為洛陽的新潮流,并且在洛陽士族的示范下,向其它地方蔓延開去。 比如褲子,這種胡人喜歡穿的東西士族最開始是拒絕的,他們覺得正襟危坐才是名士風(fēng)范,更有心性內(nèi)涵,跪坐在席間,身接大地,道法自然,有天地人之道,“胡坐”那種把腿垂下來的行為是蠻夷的坐法,不屑為之。 但隨著那上黨的口袋沙發(fā)和桌椅的暢銷,本來就以放達不羈自稱的士族們試過幾次后,悄悄真香了。 褲子穿著方便,不像紈绔需要綁在大腿上,而且護著那里感覺很是舒適,不像跪坐時,總能感覺涼颼颼的。 還有那些郡守用來獎勵屬下的衣服,也甚是好看,讓手下人照著縫制一套,也顯得瀟灑風(fēng)流啊。 吳王司馬晏就是真香的貴族之一,專程來求醫(yī)的他最近眼睛感覺好了很多,雖然還是有些畏懼光,卻已經(jīng)不頭痛嘔吐了,獲得了新生。 他寫給侄兒的回信里提起了上黨最近的變化,重點提起了魏瑾新辦的學(xué)校。 信里,他忍不住向洛陽人士夸獎了自己。 因為上個月,自己成功阻止了一場郡守的荒謬之行。 那魏瑾竟然建立學(xué)校,教導(dǎo)庶民,簡直是豈有此理,他親自前去見了此女,要求他停止這些悖亂之舉,經(jīng)義文章何等貴重,豈可輕許卑賤者,簡直是侮辱書文。 在被自己質(zhì)問之后,魏瑾立刻讓步,表示是個誤會,她只是招選工匠,傳承手藝,學(xué)生也就學(xué)些文字、算術(shù),并不解儒家與玄學(xué)經(jīng)義,不修儒道之法。 自己當時滿意地表揚了她知錯就改,還向她提議在上黨開辦官學(xué),只教士族子弟經(jīng)義,以分士庶。 魏瑾會拒絕了好幾次,終是被他說服,答應(yīng)只在官學(xué)里教導(dǎo)士族經(jīng)義,絕不會教以庶民。 他阻了魏瑾啟用寒門的機會,只要她手下無人,不還只能使用士族治下么? 如此,上黨便翻不了天去。 第74章 未雨綢繆 寫完信的吳王司馬晏滿意地將信封起,著人帶回洛陽,交給那邊一直關(guān)注上黨的皇帝。 他有些嘆息,又有慶幸。 嘆息自己從小就有眼疾,無法繼承大統(tǒng),又慶幸因為眼疾,沒有落入諸王紛爭中。 而他的弟弟就沒有那么幸運了,被選上位之后,被東海王幾番逼迫,幾乎無還手之力,只能仰人鼻息,委屈求全,若父皇在天有靈,也不知會不會后悔將皇位讓給癡愚的長兄。 嘆息了一會司馬家的悲劇后,他看了看天色,便沐浴焚香,換上輕薄的綢衫,坐在敞篷的馬車上,悠哉悠哉地去了城外。 天朗日清,店鋪繁華,人流如織,兩邊的行道樹遮蔽了太陽,它們都是去年修路時從荒野里移種過來的,品類千奇百怪,高低不一,但都甚是粗大,如今枝葉繁茂,看起來就甚是悅目。 在這種大樹下,涼風(fēng)送暖,比走在洛陽宮城里都還愜意。 唯一的不好,就是路還是太堵了些,司馬晏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車流與人群,莫名地想念自己在洛陽時前后都有仆叢開道,他人避讓的樣子——但在上黨就不行,人多堵住路了,立刻就有人跳出來要他交罰單,簡直目無尊卑,不知道八議之制里,皇親是“大罪必議,小罪必赦”的么? 但這魏瑾每談到貴族權(quán)限,就威脅他們“上黨地小人寡,又有雜胡眾多,不懂律法,豈是士族久留之所,若吳王不喜,還是盡早回洛陽,以免發(fā)生意外”,就只能忍下來了。 他的住所已經(jīng)升級成了城西的一處小院,從這里出城只是一般堵,很快就出了主城區(qū),進入一處平整的大莊園。 莊園倚靠河岸,風(fēng)景優(yōu)美,有秋千吊橋,四處皆有石墩歇息。 而在靠山的坡上,依山而建一處高臺,高臺正對山坡,而容納數(shù)千人觀景。 司馬晏的親隨將馬車停在山腳,遞上一張金票后,便被親隨扶著上了青石小路,來到坡上最好的一塊位置坐著。 很快,周圍也有其它熟人過來,紛紛向他打招呼,其中一位大腹便便,頭發(fā)稀疏的中年人正好坐在他旁邊,便與他攀談起來。 “吳王殿下,許久不見,氣色甚好啊。” “裴侍中亦如是。”兩人相互問候。 “吳王殿下也來看月中的匯演?” “南華姑娘歌舞傾城,每月就表演那么一兩次,豈有錯過之理,這次的票我是花了十倍價才搶到啊?!?/br> “吾亦如是,居上黨,大不易矣?!眳峭鯂@息道,“好在有平時幫著洛陽親友捎帶些物件,收些回禮物,方能久居于此?!?/br> 其實他們都有錢,但多是土地莊園,那是立家之本,無論如何都不會賣的,平時閑錢都是莊上每年產(chǎn)出,花得快了,便沒有多余。 “誰不是呢?!蹦桥崾讨幸灿行挠衅萜荩拔夷切∨扇蒸[著想來上黨,可她如今正是相看親事的年紀,怎么能四處奔走?!?/br> 這時戲未開場,兩人閑談著話題,親隨們支起小桌案,到一邊的小店里買了熱火,沏上茶。 “咦,這茶湯甚是奇異,”裴侍中聞著茶香,輕抿一口,“既無姜,又無桂、黃芩之料,純以及茶葉,倒是樸實無華?!?/br> “這是上黨新出的葉茶,只沸水滾之,便聞其香,”司馬晏悠然道,“吾原本也覺得甚是樸實,及不上吾等身份,但卻見那茶室之中的茶藝,沖、泡、飲各有奇技,還可配上清風(fēng)、明月、松吟、竹韻、梅開、雪霽此等妙趣,其道之深,讓吾甚是著迷。” 除了每次“功夫茶”價格高得連他都有點承受不起之外,這茶道簡直是完美無暇,當然,價格不能算是缺點,如果每人都能給得起價,那豈能展現(xiàn)出他們這些名士的不同? “吳王說的可是那潞城中新開的茶室?”裴侍中贊道,“吾前些日子回洛陽,最近才回來上黨不久,還未去過,到時還要請吳王殿下在茶道上賜教一二了?!?/br> “小事?!眳峭鮾?yōu)雅地拿起只有雞蛋大小的茶碗,輕輕一品,搖頭晃腦,仿佛喝的不是茶,是在嗑藥。 秀了一波潮流后,吳王又問了這位裴侍中如今洛陽流行什么。 裴侍中當然無所不答。 于是很快聊起了最近的代購事宜。 他們聊著聊著話題就到了最近代購什么東西最火的話題上。 “若說如今最需之物,除了口脂、鏡子、珠粉之外,”裴侍中頓了頓,笑道,“當是《成仙》這部奇書了?!?/br> “哦,此書竟然已賣入洛陽了么?”吳王一驚,“吾記得此書便是在上黨,也是難得一見啊?!?/br> “第一冊 傳過去罷了,”裴侍中擺擺手,“如今洛陽甚多士族傳抄,吾這一回去,帶了后邊三冊,一時間,吾家賓客如云,甚多人來求借,讓吾不得不找人抄了百十本,這才平了風(fēng)波,對了,這書出新本了么?” 吳王嘆息道:“未曾呢,那寫書人去壺關(guān)做事了,說是要更新要延誤半月!吾已讓人去壺關(guān)守著,一但有新本出,立刻快馬送來。” “如此大好!”裴侍中贊道,“那到時下官還要沾您的光,一睹為快了。” “小事、小事,”吳王說到這,又甚是憤慨,“上冊結(jié)束時,那龍傲天區(qū)區(qū)庶子,卻憑借奇遇與士族嫡脈出生的葉良辰一戰(zhàn)成名,最后勝負卻又讓我等聽下回分解,甚是可惡!” “不錯,但吾更欣賞那尊者趙昊,不以奇遇、不以法決,只以一顆破天求敗之心,登上仙途。” “趙昊剛極易折啊,”吳王搖頭晃腦,想著書中無數(shù)仙法道書,奇異幻境,還有那冰姿玉骨的姑射神人,“以風(fēng)度而論,那龍仙子必然是葉良辰之妻……” “不然,趙昊與龍仙子更有緣分,你看這第三回 里,龍仙子獨救他一人……” “胡言!”吳王不喜道,“那時就他一人罷了,龍仙子心地良善,當然便救了,葉仙人可是與龍仙子自幼相識,有過總角之交……” “那又如何!書中有言:有緣千里相會,無緣見面不識。” 就在兩人爭得面紅耳赤之時,旁邊一人插嘴道:“你們想什么呢,明明龍傲天都是仙女的真命天子……” “放肆,區(qū)區(qū)庶子,豈可肖想成仙!” “有何不可,豈不聞龍公子言: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xùn)|,莫欺少年窮!” …… 南華準備上臺時,就聽手下來報,說看臺上有人鬧事,她皺皺眉,問什么原因。 “又是吵《成仙》劇情的。”她手下是一名玩家,無奈道,“那寫小說的寫買股文不說,還討好三方讀者,士族皇親平民三個主角,每次都讓他們相互打臉,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吵的。” 這種作者要是在現(xiàn)代,能被讀者噴到自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