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這種行為傳到了士族之中,手持卷葉吞云吐霧,也很快風靡開來。 一時間,兩方一部分特定人群的關系居然好了起來。 同時,云玩家們就對魏晉風流十分好奇,便有團隊看中這一點,想一個跟蹤記錄片。 他們這幾天終于找了到一位前去參加了士族聚會的內測玩家,游析瑜。 這是一個對門第要求非常高的聚會,非常排外,也是如今上黨的玩家們成為他們拉攏的對象,才會受到邀請。 吳王裴侍中等人之外,還有一些新來的士族,他們聚在一起,瘋狂地辯論起世界的道理,用各種典故說起了世界是不是真的存在,還用兩小兒辨日這個典故做為理論依據。 論完之后,他們有人放聲高歌,有人敲碗賦詩,在文化方面,這些士人還是很拿得出手的。 說到興處,想是有人喝多了,脫下衣袍就熟練地大步奔跑,便有人笑他,說你沒服散怎么也跑。 那人便說習慣了。 游析瑜在這聚會中開始還很淡定,與坐在一邊的士族中年男人談笑甚歡。 轉折發(fā)生在這中年士族豪邁地脫下外袍,隨意一丟,丟到了他身上。 味很重——那些服散的士族皮膚極易磨損,所以要穿柔和的舊衣服,而且不能洗,古代的衣服越洗越硬。 他有些嫌棄地拿起那件衣服,正要丟開,便瞬間僵住了。 一群虱子粗略估計有六七個,正順著的衣角,爬上他大拇指…… 那天,吳王莊園的凄厲慘叫傳得很遠,很遠。 云玩家們觀看了視頻,紛紛展示了他們異常穩(wěn)定的道德水準——紛紛同情游析瑜寶寶,然后一個比一個笑得大聲。 還振振有詞說同情是真心的,笑也是真心的,不沖突! …… 游析瑜氣得到徐策的軍營里散心,至少這木頭不會笑他。 而徐策也很惆悵。 沒有仗打,他平時的日常就是練練兵,巡巡營,再視察一下軍備,咸魚的幾乎連翻身都沒有意義。 以至于他最近都拿著游析瑜為他抄下來的晉書苦讀,就看哪里能找到戰(zhàn)爭的機會。 但可惜的是,周圍的匈奴最近行動也要等到后年,也就是311年,那時才是真正的晉朝崩潰。 可……徐策甚至有點委屈,那樣的話,肖曉嚴江孟嵐這些神仙會刷到多少分去,這世上還能有他的出頭之日么? 徐策向游析瑜訴苦。 后者讓他早點洗洗睡吧,神仙打架,我們這些花花草草就別摻合了。 徐策于是又向自己的領導詢問。 領導和藹的告訴他,別多想,如今你是肖妃和嚴隨水的備胎,他們出不了頭時,才用你,所以你別心急,安心享受游戲樂趣吧。 于是徐策終于悟了,這賺貢獻的事情,還是靠自己。 他一改先前咸魚,用自己苦練了數年的毛筆字向魏瑾諫言,認為國家大事,在祀與戎,上黨雖強,忘戰(zhàn)必危,所以一支大軍是非常有必要的,反正如今有大壩,不如打造一只水軍與空軍,海陸空協(xié)同作戰(zhàn)。 魏瑾都看笑了,水軍這還可以理解,以后要是打到淮河長江,水軍是必可少之物,但空軍你怕不是在逗我,如今可是沒有發(fā)動機的年代,還是說要把那些一代的蒸汽機放到木頭飛機上? 你怕不是想領貢獻獎了。 徐策不知道魏瑾的心思,他拿出三角翼的圖紙,力證“飛行”是可以的,雖然距離肯定很短,但用來探查敵情卻是好用的,至于水軍,漳澤水庫面積巨大,水波不興,正是用來上好的培養(yǎng)之地,先解決有無的問題,將來擴建水軍或者使用時,都會節(jié)約大量時間,郡守你如今做了那么多布置,不都是用來為將來大戰(zhàn)做準備的么? 魏瑾看著青年堅毅的眉眼,思考數息之后,看向單謙之。 單謙之立刻回答她,如今上黨的余糧,是可以支持一只千人精銳部隊常駐的。 魏瑾感慨地看著徐策:“既然如此,便依你吧。” 徐策大喜,謝過郡守。 有了建軍之功,他總能有和那些妖孽一爭長短的機會,他要讓那些家伙知曉,普通人努力起來,也不是好欺負的。 魏瑾只是點點頭,讓他退下。 她看得出徐策的心思,又想到那幾人的cao作。 行吧,玩家想努力,還是要支持的。 …… 因為第一波四十人的速成醫(yī)生學習班成果斐然,孟嵐姑娘又擴大了自己的補習班。 她在上黨的學校里找到了有基礎知識的畢業(yè)生。 在經過四年的發(fā)展,上黨的兩所學校已經有了大約三千多學生,在通過基本的考核之后,他們都被分派在上黨的各種工坊、鄉(xiāng)鎮(zhèn)之中,反正都不愁出路。 當然,也可以選擇不畢業(yè),來孟姑娘這里深造。 孟嵐這次一次挑走了三百多人,幾乎和管理市政里玩家打起來。 孟姑娘寸土不讓,生生選了多少人就帶走多少人,對面的玩家根本不是對手,被碾壓的毫無還手之力。 唯一的麻煩是,王二對一次性教那么多人,非常抵觸。 他是來玩游戲的,不是來被孟嵐玩的。 “這怎么是工具人的事情呢!”孟嵐聽著王二拒絕的聲音,傲然道,“你想想,只要你架構出了這些骨干,你教知識,我教他們怎么發(fā)展下線,你我合力,必定能做出一個極為強大的諜報組織?!?/br> “這個組織以醫(yī)學為構架,既能探聽王公貴族,又能深入窮鄉(xiāng)僻壤,什么錦衣衛(wèi)東西廠粘桿處都要跪地求饒,人生不可能逃的過生死病死……” “到時,這個組織扎根鄉(xiāng)里,又能擴散四方,你想想基督教傳教時就是靠的醫(yī)術啊,到時不止是華夏下大地,還能推到印度、埃及地中海,甚至在大航海之后,把美洲也收編了……” “你就教一些學生,就能影響整個世界的歷史進程,多爽啊……” “另外,這個組織既然是醫(yī)療出生,必然會提高醫(yī)生的地位,到時嚴打醫(yī)鬧,會形成一個良性循環(huán),絕對不讓再讓你遇到一些不開心的事情……” 王二一抬眼皮,冷淡道:“你調查我?” “這真不是,你的水平和名字都很容易讓人記住,”孟嵐想著在他徒弟那悄悄打聽到的“王一一”這外名字 ,忍住笑意,繼續(xù)給他洗腦殼,“又不是讓你救人,就教育一下,就能成為諜戰(zhàn)頭領,想想看,哪個醫(yī)生做的到?” “魯迅生生說了,學醫(yī)救不了中國人,但我不相信,所以我們的要拓展出醫(yī)學更多的用法,難道你還要擔心學習的治療之心不純?這只是讓他們學會更多保護自己的能力……” 王二終于勉為其難地道:“行吧,你按排就是。” 孟嵐燦爛一笑,伸手就是一個擁抱:“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 “……” 309年的末年,一場大雪襲擊了北方,小冰河的威力非常強大,0度線直接越過了秦嶺淮河,推到長江處。 草原上在神女肖妃的提醒下早有準備,大家儲備了足夠的牧草和煤,小火爐非常盛行,避風的山坳里聚集了大量部族,產生的交易很多,當然,沖突也不少。 肖曉看他們閑的無聊,干脆讓拓跋猗盧讓出王帳,大大小小的族中帳篷聚合在一處,成為一個個活動中心,不同的帳中有不同的活動,摔跤、學習、搓線、比箭、拔河。 反正找點事做合在一起,方便集中的供暖,也節(jié)約燃料。 這兩年在草原上肖曉已經成為僅次于拓拔猗盧的二頭目,但她在草原上的勢力,基本上到頭了。 拓拔部這里沒有更多的勢力可以發(fā)展了,西邊的絲綢之路控制在涼州牧手中,阿拉善大沙漠雖然可以饒過河西走廊,但太饒了也太危險,不足以發(fā)展商路。 于是她目光投向東邊——東邊是宇文鮮卑、段氏鮮卑、烏桓人與幽州軍閥王浚。 這幾股勢力盤踞著北京以及周圍的土地,包括東邊的遼東和東北地,戰(zhàn)略位置很緊要,人口也比較多,至少比草原多。 但這幾股勢力都有入主中原的野心,對肖曉從上黨帶出來的貨物很喜歡,但對上黨的敵意卻很重,她試探過幾次,效果都不怎么好。 她回信給過魏瑾,詢問要不要讓她配合并州軍將這股勢力平定。 魏瑾的回復是不必,她不打算以武力征伐天下。 肖曉想到這,指尖輕輕點著桌案,她已經看出來了,女主角沒有像那些爭霸小說的劇情一樣,來個一統(tǒng)天下后,慢慢治理。 她似乎想借助工業(yè)的力量,將周圍土地一點點改變性質,先把周圍打造成原材料供應地,然后用溫水煮青蛙的模式,把更先進的生產力發(fā)展出來,由下自上,收納周圍的土地與力量。 若是這樣的話,她的計劃便要有所改變。 至少,拓拔家這里是刷不上太多貢獻了,她,要不要去慕容鮮卑試試……那邊的美人可多了啊。 “日利孫?!彼p喚了一聲。 立刻便有一位修長俊美青年掀開厚厚的氈帳,走進溫暖的帳篷,目光灼然地凝視著她,那眸中的愛慕沒有一點掩飾的意思。 肖曉曉在這樣的目光里泰然自若,她微笑道:“聽說東邊的鮮卑兄弟遇到一點困難,你隨我走一趟,去看看能和上什么忙?!?/br> 鮮卑左賢王深刻的眉眼間立刻散發(fā)出無窮光彩:“就你我二人同去么?” “對啊,”肖妃單手托腮,對他眨了眨眼睛,“你愿意隨我去么?” “當然,”目利孫被電得心呯呯跳,“你等著,我這就召人去?!?/br> 然后強作淡然地轉身,就是速度太快了,幾乎帶著風。 肖妃悠悠地看他遠去,輕笑一聲:“唉,少年人啊。” 她抬手,看著手上的一封信,信是法文寫的,這種語言在歷史上還沒出世,所以不用擔心泄密。 托起下巴,她幽幽道:“競爭,真是激烈啊?!?/br> 渤??ぃ郎y玩家蒼秀兒坐在郡守府里,從容地應對著這次的雪災。 她是和崔淶一起,從上黨過來的。 她拿著羽毛筆,在北方緩緩畫了一個圈,將整個渤海圈進去。 如今北方遼寧最大的勢力,是王浚與他治下的段氏鮮卑。 如果王浚死了,以上黨的與渤海郡的底蘊,加上北方優(yōu)秀的地理位置,應該可以打造一個環(huán)渤海經濟帶。 只是打打殺殺太不文明了。 王浚若死他治下的勢力必然會為他報仇,如今的渤???,卻是抵擋不了的。 蒼秀兒看著地圖,段氏鮮卑是胡人,歷史上,這只鮮卑很快就會與王浚分手,要離間他們,應該不難。 但是,圖謀北方的,應該不是只她一人,能利用的幾只鮮卑族,還需要一點推動。 不知肖妃,愿不愿合作,來弄一個大新聞。 她的微笑在燭光下,越發(fā)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