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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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可,”如今的崔淶完全不像一個未滿二十的少年,他的顧盼之間,居然已經(jīng)有上位的殺伐果斷的風(fēng)采,“天下之爭,無非一個利字,如今他們對種地已不是那么熱衷,反而對工坊甚有興趣?!?/br> 蒼秀兒笑了笑。 這說時,崔淶和渤海的士族,無論是主動也好被動也好,都已經(jīng)接受了她傳播的思想。 按蒼秀兒的書本所記,自古以來土地與人口,這兩樣就是士族與國家矛盾的根本。 士族需要藏匿土地與人口,作為擴大影響的資本,而國家也需要土地與人口,這是一個國家稅負(fù)與征戰(zhàn)的基本盤。 士族的土地兼并達(dá)到國家無法承受的地步,國家就會崩塌,一番洗牌士族后,土地被重新釋放,新的國家出現(xiàn)。 此書出現(xiàn)后,天下讀書人發(fā)現(xiàn)了,一時爭相購買,成為暢銷書,因為按其中的內(nèi)容等級來說,這是和《商君書》一樣,屬于禁書的等級。 簡單的說,這在古代是“帝王之術(shù)”,普通人看,是要被殺頭的。 但如今的大家都知道了,便也懂了渤??は胍裁?。 士族中的一部分開始買上黨股了。 “王浚那邊如何?”崔淶又問。 蒼秀兒笑道:“司馬游統(tǒng)已經(jīng)聯(lián)絡(luò)好,但光他一人,還不夠。” 崔淶等她繼續(xù)。 “王浚對屬下戒備甚深,司馬游統(tǒng)不過是在外的將領(lǐng),是打不開城門的,”蒼秀兒走到地圖前,指著北京城的地勢,“看,薊縣之地,三面環(huán)山,一面傾斜入渤海,王浚如今在靠近渤海的東面留有三只重兵,而司馬游統(tǒng)只是其中一只。” 北京的西、北和東北,都是被陰山太行山環(huán)繞,東南是緩緩向渤海傾斜的大平原,也是最適合騎兵突襲的大平原。 直接用騎兵沖擊,不是不行,但這樣必然就要攻打薊縣,和蒼秀兒這種喜歡以小博大的行事手法不合。 在她看來,幽州的城和人都是自己的,豈能消耗在這種內(nèi)亂之中。 崔淶立刻遞上臺階:“你的意思是?” “王浚最大的弱點,便是自以為是,他所認(rèn)定的事情,誰勸都無用,”蒼秀兒在北方的地圖上點點,“如今三面受敵,他唯一能依仗的,就是宇文鮮卑?!?/br> 北方的三只鮮卑拓拔、宇文、慕容,東邊一只段部鮮卑,只是宇文鮮卑明面上還不是上黨的勢力范圍。 沒辦法,宇文部和其它的部落無論語言、文字、發(fā)型都不相同,拓拔家慕容家都是滿頭繩索一樣的小辮子,叫“索頭”;宇文部是刮掉部分頭發(fā),叫“髡頭”。 形成這種情況的原因是,宇文部不是從大興安嶺那邊過來的,而是當(dāng)年匈奴西遷時,留在草原的一群掉隊部落,在打不過鮮卑的情況下,就改了個名字入伙,算是加入他們了。 所以,宇文部和其它鮮卑的沖突不斷,老受欺負(fù)。 “只要宇文部和王浚結(jié)盟,那便是雪中送碳,王浚定然欣喜若狂?!鄙n秀兒看著地圖,修長的指尖點在了王浚的治地北方,“他的督護孫緯素來忠心,若是知道宇文部是我們的人,必然會去阻止。” 崔淶若有所思:“而反間計我們已經(jīng)在段部身上用過一次,王??隙〞捎X得是我們又在搞事,不會相信,甚至?xí)岩蛇@是手下?lián)淖约罕环至藢櫺??!?/br> “不錯,以王浚的性子,他一定會大肆封賞宇文部,甚至給更多權(quán)利,那時,便是我們動手的機會?!鄙n秀兒打了個響指,肯定地道。 “但是,宇文部會甘心當(dāng)我們的棋子?”崔淶困惑地問。 蒼秀兒笑而不語,只是低頭在桌案上輕輕寫了一個字。 崔淶頓時恍然。 同一時間,燕山之下,草原上的一只部族正躲在山谷的避風(fēng)處。 今年宇文部鮮卑的日子依然不好過。 這些年,草原的白災(zāi)幾乎年年爆發(fā),大量的畜生被凍死,每年都會有年老的族人被遺棄。 而王浚在南方,兵強馬壯,東邊的慕容部和西邊的拓拔部,都擋住了宇文部擴張壯大的路。 尤其是前些年,宇文部和慕容部一番大戰(zhàn),被慕容部占了遼西大量土地,到現(xiàn)在都是宇文部落心中的刺。 …… “糖五百斤,蒸酒五千斤,茶磚一千斤,布一萬卷,鐵鍋一千口……” 宇文遜昵延一張威猛的臉上滿是憤怒:“這是侮辱,你以為,憑這些錢就讓吾等背盟嗎?” 肖曉曉道:“這些只是定金,事成之后,雙倍答謝?!?/br> 第116章 不可承受 渤海郡郡治,南皮城。 天剛蒙蒙亮,玩家程小星拿出一塊冰冷的鐵板,觀看了一下厚度,確定還算均勻。 然后拿出了一把鋸子,開始在鐵板上劃出圖線,拿著鋸子便開始了工作。 過了不知多久,青年搽掉額頭的汗水,用銼刀將零件邊緣打磨了一番。 然后,便是鐵制的鋼管,缸頭缸尾就用銅墊密封,中間的管身連入一根活塞,旁邊立起小支架,再把支架上立起輪子,把曲軸連接到活塞上。 鋼管中留出了進(jìn)氣孔和出氣孔,分別接入兩個的細(xì)小一點鐵管,接在活塞兩邊。 然后,接上一口大鍋,蓋緊蓋子,的下邊燒水。 過了一會,蒸汽沸騰,涌入鐵管之中,活塞帶動車輪,開始運動。 但是很快,管子周圍開始漏氣,進(jìn)氣和出氣的閥門開始搖晃,旁邊的冷凝器也好似沒有效果,但作功運動依然在,只是慢了很多,過了一會,程小星熄滅了火焰,陷入沉思。 “這次又是什么問題?”旁邊游析瑜走過來,看著這臺建議版本的蒸氣機。 “一個是水平下鋼鐵工人,一個是活塞與大型氣缸的密合,”程小星摸著下巴,“當(dāng)年瓦特改進(jìn)蒸汽機的解決辦法是用一種當(dāng)時的精密鏜孔加工技術(shù),解決了后一個問題,前者的話,我們需要一個熟練的土法鋼鐵工人。” 如今只有鐵匠,捶打一個汽缸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用鑄造,但最后的密封焊接成問題,需要高階的鉗工。 這些都有的話,做一個出來不難,但問題在于成本太高,并沒有商業(yè)價值。 游析瑜陷入沉默,過了好一會,才道:“你有什么解決辦法嗎?” “工業(yè)水平達(dá)不到啊,”工程小星放下手套,“我們的高爐鋼鍛造只是普通的模具鍛造,需要更多的專業(yè)工人、更高的科技樹?!?/br> “嗯,說說你到底想表達(dá)什么?”游析瑜無奈地問。 “讓那秀兒不要成天拿著錢去砸人!”程小星冷冷道,“我讓她加三成的科研經(jīng)費,她居然敢說沒錢了!” “……” 311年的十二月,一個消息快馬從北邊傳來,鮮卑的宇文部愿意與王浚結(jié)盟,共抗慕容與段氏鮮卑。 這個消息讓困境中的王浚喜不自勝,宇文部也是一個大部落群,動員起來,足有十萬控弦之士,有此部相助,那是大大緩解了他的局面。 而這宇文鮮卑的要求,僅是需要糧食度過寒冬,剩下的,便是一些布匹茶葉的要求,和他們可以提供的相助而言,都是王浚給的起的。 簡直是雪中送碳! 至于宇文鮮卑派兵過來支援時,一路要給付的糧食也要他們包了這點附加要求,簡直就是小事了。 就在王浚喜悅之時,他的手下卻突然來勸他,自稱是抓住了渤??づc宇文鮮卑聯(lián)系的jian細(xì),從其身上找出了與宇文部聯(lián)系的信件,切不可讓宇文部大軍過來。 又是信件! 提起這事王浚就一肚子火,上次在段部處,他就發(fā)現(xiàn)了信件,結(jié)果到后來,段部也不承認(rèn)有這事——段部都已經(jīng)叛亂了,否認(rèn)這一點也沒有意義,所以應(yīng)該是信件偽造這事,應(yīng)該是真的。 他已經(jīng)為此中過一計,實力大損。 如今渤??ぞ尤贿€敢來搞第二次? 這、這豈非當(dāng)他是晉惠帝?! 簡直可惡至極! 王浚怒火中燒中,卻又細(xì)細(xì)思考了一番兩者勾結(jié)的可能。 但想下來,還是覺得可能性太低。 一是宇文鮮卑本就與段部、慕容氏有沖突。 二是宇文鮮卑和渤??じ糁粋€幽州,沒什么利益關(guān)聯(lián),相反,宇文部是自己治下,一直都很安順,鬧也只是鬧其它鮮卑部,并沒有sao擾過幽州,對晉朝也都是稱臣。 三是如今宇文部已經(jīng)答應(yīng)他結(jié)盟,撕毀盟約對他們有什么好處? 而自己卻是沒有選擇的余地,一但渤??づc段部聯(lián)合加上上黨軍力,自己就只能被困在這幽州之地,只能行險一搏。 渤??o險可守,卻已經(jīng)被經(jīng)營的富庶強盛,只要宇文鮮卑與他大軍合力,哪怕打不下渤海郡,光是掠劫他的新港,便可讓他們損失慘重。 若再用騎兵的速度優(yōu)勢,長期sao擾渤海治下,更能讓他們疲于應(yīng)付——要是段部沒有和他鬧翻,他早就如此做了。 可惜…… 一想到自己失去的最大助臂,王浚簡直對渤??ず薜靡а狼旋X。 思及此,他安撫了治下,將說宇文部與渤海勾結(jié)的屬下一番大罵。 又表示這危急時刻,誰敢危言聳聽,就重罪論處。 這樣的一下,他治下便沒有敢出聲了。 同時,他又派人給宇文部送去大量珍寶,再用自己立的那位皇太子的名義,表示非常滿意宇文部對我朝的忠誠,加封他為遼西郡公,表示此事過后,段部鮮卑的領(lǐng)地就是將歸宇文鮮卑所有,請你立刻帶五萬大軍南下,助我平叛逆賊段部與渤海之寇。 …… 很快,在遠(yuǎn)在關(guān)外的宇文部很快見到使者,收到了珍寶,也收到了加封。 身高八尺,體態(tài)威猛的宇文遜昵延情切地接待了王浚的使者,一番款待后,寫了一封吹捧王浚品德威儀、以及這就帶手下兒郎來幫您戰(zhàn)斗,死不旋蹱的回信,讓使者帶回去。 他看著使者遠(yuǎn)去的背影,又看著使者帶來的幾箱珍寶。 箱中是上好的珠玉白璧、珊瑚錦繡,還有黃金等物。 這些東西都若是拿去晉地,可以買得大量米糧鐵器,珠玉也是草原姑娘喜歡的配飾品,但是…… 算了算了。 這位鮮卑首領(lǐng)從酒壇邊起身,大聲道:“兒郎們,要出征了!” 沒人理他。 旁邊的那些別部首領(lǐng)們,正在為出兵人數(shù)吵得面紅耳赤,若不是他在,定會抽刀打起來。 ……按草原的規(guī)矩,每次出征,哪家出的人多,便能搶得多,搶回來的東西就是出征的酬勞。 但這一次,對方的酬勞提前結(jié)算過來,那酬勞之豐之盛,是他們祖祖輩輩都沒見過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