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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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早都是貢獻,日天哥不妨把自己賣個好價錢啊?!?/br> “就是就是。” …… 趙日天對這些留言視而不見,只是一再在貼子里@蒼秀兒、肖曉曉、徐策、孟嵐等人。 蒼秀兒當然看到了這個消息,于是私信問了問。 趙日天立刻激動了,稱這個消息關(guān)系到她會不會領(lǐng)貢獻獎勵,要求她必須向女神請求赦免他之后,他才會將消息告訴她。 蒼秀兒當然表示了愿意幫助,然后便很輕易地從趙昊口中套出了情報。 石勒軍會東渡黃河,繞過樂平那邊的防線,從北方攻來。 至于具體的路線和軍情,他會隨時打探,隨時告知,只要告訴女神,撤銷他的紅名就可以了。 蒼秀兒當然答應的好啊好啊的,讓趙昊發(fā)了無數(shù)感謝,并且向她訴苦,說愿意與她共進退,當他的小弟,以及在石勒這邊太無趣了,張賓感覺一肚子壞水,其它的將領(lǐng)都是跟著石勒一起起兵的馬賊,跟本沒有共同語言,平時就張賓和他說說話,吃點胡椒蔥姜之類的調(diào)料,還得蹭著他們的吃剩下的云云…… 蒼秀兒安慰一番后,果斷退出聊天。 她吃完飯,回到游戲。 用更長的時間來思考要不要相信趙昊。 這位是沒有理由欺騙她的,加上動機,可信度還是相當高。 但是,這計劃未免太簡單了,一點不像十六國第一謀士張賓會想出來的計策。 她招來王虎,讓他派人去樂平縣北方探查,看是否有新的敵情。 王虎立刻應了。 蒼秀兒略放心。 無論如何,小心一點,總不會錯。 石勒大營中,張賓正趙昊暢談。 這少年自稱出生名門,雖然當了流民,但家學淵源,所知甚多,堪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什么不懂的,也很快能想到,加上常常說一些讓人愉悅的段子,非常得石勒的喜歡。 張賓也喜歡和趙昊聊天,對方總能“回想”起他需要的古籍,知道各地的山川地理,他知道的太多了。 就像——就像渤海公手下的那些異人一樣。 所以,他早就對趙昊起了疑心,只是這一年來,都未監(jiān)視到異常,不過,這次不同。 兗州關(guān)系著渤海公對天下的布局,她定然會十分重視,那么,這次的試探,就能證明趙昊是不是真的忠心。 趙昊這幾日心情也甚是舒暢,一想到就可以回歸玩家的大家庭,走路幾乎都帶風。 這種情緒,張賓自然也能感受得到。 聊了一些關(guān)于北方的看法后,張賓禮貌地告辭。 趙昊親自相送到張賓的營帳,才退出去。 張賓神色淡淡,很快,他等到了另外的消息。 元城之外,有探子回報,不久之前,有快馬出北門,向清河方向而去,但只有十幾騎,并未走驛站,同時是做斥侯打扮。 破案了。 他平靜地走向石勒的營帳,緩緩將心中的疑惑講述出來。 …… “此事依先生看,當如何?”石勒強壓下心中怒氣,森然問。 “若蒼秀知曉我等情況,以其性格,必然會在沿途設(shè)伏。”張賓輕搖羽扇,“不妨做兩手準備,依然自己北方南下偷襲,做退敗之相。以如今元城之中那郡鮮卑年輕人物,必然會輕敵追擊……到時,我等準備好伏兵,必能得勝?!?/br> 他們已經(jīng)探聽到一些消息,元城之中的數(shù)個鮮卑頭領(lǐng),都是二十左右的少年人,這種年紀最是年輕氣盛,不會放過一個表現(xiàn)的機會,而騎兵最大的優(yōu)勢便是出奇不意,一但有了準備,無論是絆馬索,還是鐵蒺藜,以或者火攻投石,都能驚動馬匹,讓敵方陣形混亂,再以及萬箭取之。 石勒深吸了一口氣,沉穩(wěn)道:“便依先生之言。” 若順勢偷襲成功,當然是好,若對方真有準備,便將計就計,殺滅對方守城之軍,如此,大計成矣。 第170章 生如野草 蒼秀兒很快收到消息。 石勒繞道東方,從北方進攻陽平,這一路雖然很小心,但很多痕跡還是暴露了他們的行跡。 古代行軍的出奇制勝,奇就奇在交通不便,路上的人便是看到大軍,也會主動躲避,不會在這種四戰(zhàn)之地向誰通報了去,同時,沒有牲口代步,人的通信的速度很緩慢,而且容易出各種意外。 但北方?jīng)]有這個煩惱,在經(jīng)過主動清剿周圍的郡縣的盜匪,讓他們提供消息的活動后,這些地方的民眾對告知消息就非常踴躍,只要一到這里,幾乎就可以進入人民戰(zhàn)爭的汪洋大海。 所以不到一日,對石勒的人數(shù)、行軍方向,蒼秀兒都大致有數(shù)了。 “就我們這一波,吃不下石勒?!鄙n秀兒非常肯定地道,“通知渤海公,同時,帶我的命令,去渤??は蛐觳咔笤??!?/br> 如今北方有兩股直屬兵馬,一部是幽州軍,是從上黨帶過來的禁衛(wèi),有兩萬人,裝備極精良,兵權(quán)在女神手中直轄。 另外一股就是徐策手中的冀州軍,有三萬人,平時常駐渤??ぃ饕獦I(yè)務是防守青州(已經(jīng)被我方占領(lǐng))、兗州的亂軍sao擾。 孟嵐和徐策一定很愿意占領(lǐng)一點先機。 只要徐策帶冀州軍前來,那么就能將石勒軍圍攻。 就蒼秀兒的在這里多年的了解,大軍之事,其實沒有宮斗那么復雜,更多的關(guān)鍵在于軍隊的裝備、士氣還有臨戰(zhàn)時的隨機應變,這種事情還是要效給專業(yè)的人來。 至于說去現(xiàn)代找專業(yè)的團隊來的負責分析——那都是虛的,在沒有現(xiàn)代通訊的情況下,遙控指揮是不可能的,相信錦囊妙計這個事或許真的會有,但肯定不是隨便哪個人都能干的。 而對面的回饋也非常順利,孟嵐正想著怎么分蛋糕呢,消息一來,正中下懷,徐策也沒有什么耽擱,將在外,支援友軍這點權(quán)限,他還是有的。 數(shù)日后,渤???,郡城南皮便開始熱鬧起來。 早上,太陽剛剛升起,一名黝黑健壯的軍漢便起身,他家娘子摸了摸旁邊孩子的熟睡的臉龐,從涼席上起身,為夫君穿戴盔甲披掛。 “我不在家時,你多顧著阿娘,天熱,讓她少去地里,”張山是冀州軍的一名百夫長,今天,就是大軍開拔的日子,“還有孩子,看能不能再找個先生,補習一下數(shù)術(shù),若能考入縣學,也算有個前程?!?/br> 婦人低聲應著:“奴曉得,不知良人何時回家?” “這可說不準,”張山拍拍她的肩膀,柔聲道,“放心,我有明光鎧,又有神藥護身,那些亂軍不過土雞瓦狗,你等夫君我回來,掙個千人長?!?/br> “嗯,奴在家里,等夫君多殺賊人,得勝歸來!”婦人也是當過流民的人,對這些害她們顛沛流離的亂軍尤其痛恨。 “不錯,要知恩圖報!”門口一名老太中氣十足地道,“家里有老婆子我看著,你便放心去吧?!?/br> 張山拜別妻兒老母,拿著長刀,走出小院,收攏營中士卒,向上司報道。 隨后便帶軍向著碼頭而去。 炎炎夏日里,渤??さ那搴哟a頭一片繁忙。 數(shù)十艘大船在碼頭排隊入港,帶著一船滿滿當當?shù)膶⑹?,逆流而上,向清河郡開拔而去。 這兩年渤??さ馁Q(mào)易繁華,也催生了造船的繁榮,海河水系雖然水量比不過長河水系,但勝在風平浪靜,好停好靠,為了方便運糧,所以這邊的船也盡量往大了造。 六桅桿的大船,帆是用草席編成的,船底平坦,兩側(cè)有四個水輪,士卒在下層,可以像踩自行車那樣,為行船提供動力,在沒有大風浪的河上還是很方便的,尤其是如今的船上士兵擁擠,這隊踩累了,可以換下隊,人力一點都不缺。 因為這幾條河道是繁華河段,亂石淺灘早就被疏浚過,便日夜不停向西而行。 船上帶的都是干糧,足夠一個月食用。 “這次,我們南下,將能戰(zhàn)據(jù)兗州,一但得到此地,那么冀州將再無戰(zhàn)亂,前線前會向前推至少五百里,到時,鄉(xiāng)里就能修筑土路,學校也會擴招,你們這些有功之士的孩子可能會得到推薦入學的機會……” 每船一個,孟嵐的手下正在趁著夜色給將士們講述為何需要出征。 將士們也聽得很認真,這些人叫軍中知事,經(jīng)常會給他們講解一些出征注意事項,平時會關(guān)心他們在軍中的生活,懂得還特別多,講的事情也很有道理,他們都愛聽的。 在一番講述后,眾將士士氣高昂,對于南下出征之事,充滿了信心,連上戰(zhàn)場前的一點忐忑,也被美好的期盼壓下去了。 隨著蒼秀兒派出的斥侯越來越多,石勒軍隊的動向也日漸清晰,果然和趙昊提供的消息相差無幾。 而王虎和邵君還有一群鮮卑少主們,則像青春期的小老虎,天天叫囂著要出門給他們打他們一個搓手不及。 蒼秀兒對此充耳不聞,并且嚴禁他們輕易出兵,同時在城墻上修筑各種守城設(shè)備。 墻低矮又怎么樣,弩機架起來,還有火藥,這些都可以準備著,堅守最多十日,徐策軍就會過來,到時和他們一起對石勒軍里應外合,這才是最穩(wěn)當?shù)霓k法,冒險,不存在的,我等玩家,靠的就是茍活,浪的都領(lǐng)貢獻獎了。 就在這種茍且之中,兩天后,石勒大軍一路沒有什么阻礙,推到了元城北方。 沿途的居民早就被蒼秀兒疏散了,周圍更是堅壁清野,不給他們留下一粒糧食。 石勒大軍的先鋒很快來到城下,他們似乎也知道自己暴露了,沒有搞什么奇襲,而是在北邊扎營,開始砍伐樹木,修筑云梯、撞角、投石車等攻城設(shè)備。 這些都是很簡易的東西,一天不到,就已經(jīng)有十數(shù)架云梯被修好,這種大梯非常沉重,一但被立到城墻上,本身的自重會讓它牢牢靠在墻上,根本不可能被推開。 撞角更是用是百年古木,撞力極大,一般的城門,只要被撞上五六次,便會被撞開,必須在城門后放置木車,用以積水成抵消沖力。 所以,攻城守城之時,雙方拉鋸的,都是殺傷敵人。 次日,沒有什么宣戰(zhàn),在黎明之時,戰(zhàn)火便開始打響。 簡易木板做成的長盾有半人高,被斜舉起時,能擋住絕大部分亂放的箭矢,后方,抬起云梯的將士緊隨其后,飛快向城墻沖來。 邵君和父親邵續(xù)都在城墻上,他們在兗州亂局中包圍家鄉(xiāng)多年,對這種情況早就非常熟悉,只在等著這些人靠近后,才讓弓箭手放箭。 近距離下,強勁的箭矢無論準頭還是力量都會大得多,一時間,無數(shù)敵軍慘叫著倒在箭矢下。 但周圍的舉梯的軍士都是老兵,他們沒有多看一眼倒地的戰(zhàn)友,只飛快將云梯架起,開始向上攀爬。 迎接他們的,立刻就是箭矢。 但此時,對面的投石車立刻開始投擲飛石,壓制的墻上的弓箭手。 這里,墻上的弩機發(fā)出一陣讓人牙酸的齒輪聲,對著下方就是一陣亂射。 墻上還有開水滾石,泥石流一樣傾倒而下,頃刻間,墻下就鋪上了一層密集的尸體。 天色漸漸亮起,一直到中午時分,這一波攻勢才慢慢退去——人力有時而窮,攻城本就是一種消耗戰(zhàn),攻城方要用對方三倍的人數(shù),將對方的箭矢、人命磨去,然后沖入城中掠殺,三日不封刀,做為對士卒賣命的補償。 這也是攻城將士死戰(zhàn)不退的原因,因為退了,迎接他們的,會是友軍的箭矢。 城墻上士卒們換上了一披,傷員被抬下去,這場戰(zhàn)斗損失并不多,只有十來個傷亡,都是躲避不及,被投石車打到的,還有一個沒有經(jīng)驗的新兵,丟石頭時沒掌握好平衡,掉下了城墻,倒霉地白送了。 蒼秀兒在城中看了一眼戰(zhàn)損,嘆息一聲:“要是有涼州大馬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