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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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了,”魏瑾隨手將手上的珠花插在小姑娘頭上,為她理了理亂發(fā),抬頭笑道,“吾之治下,無論種族血脈,皆不得為奴?!?/br> 她不需要露什么睥睨之意,只是淡淡一句話,就已經(jīng)決定一切。 這、這種語氣,這種話,能說出來的,只有…… 米薇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忍不住看向一邊的單秘書。 按道理,這時就需要單秘書這樣的捧哏上前來遞梯子,讓她知道這位大人就是統(tǒng)御整個北方,擁有草原,繁華霸氣的渤海公…… 不過因為沒有付這方面的服務(wù)費,單謙之便只是給地灘的小販付了珠花錢,就沒有多余的cao作了。 好在魏瑾也不需要這些,他們繼續(xù)悠然地游蕩在繁華的街市里。 母女倆顛沛惶然多時,自然也沒有機會欣賞這北方民情,如今跟在魏瑾身后,走了一會,倒也慢慢平靜下來——只要她們在一起,便是為奴,也是安心的。 早上的繁華的街道上車來人往,植了兩年的行道樹已經(jīng)有了不少葉蔭,行人走在街道兩側(cè),各種小食店鋪、針頭線腦的商鋪開得五花八門。 有一位老人背著竹筐走在前邊,筐露出米袋的一角,一個小孩子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邊,他扎著小鞭子,圍著小肚兜,白胖的胳膊,手捏著一個嶄新的木風車,笑聲歡快地回蕩在人群里。 早食鋪子的吆喝聲傳得很遠,上座率頗為可觀,酒鋪的傭人們?yōu)咧T前那小片街道,送酒桶的車駕努力想拐進狹小院門,卻堵住了小半個街道,引得旁邊的車馬怒罵。 街道的樹邊有一些小地攤,放著幾把青菜,有老人守在一邊的,喊著便宜賣了。 擁擠的街道上,牛車馬車驢車都是可憐得和烏龜一個速度,慢得讓人恨不得扛著車在朝陽下奔跑。 路過一處空地時,正好有牛車走過去,魏瑾讓了讓車,身后那好奇看著四周的小女孩沒注意之下,險些撞到她,被單謙之扶住。 “師父,我們多久能拿到工錢???”一個年輕學徒諂媚的聲音傳入魏瑾耳中,她轉(zhuǎn)過頭,看到旁邊的牛車上堆放著整齊的木塊,匠人正指揮著學徒把木塊抬下來。 “什么工錢!”那匠人怒道,“干營造這行,師父帶三年,還要給學費,要工錢,你會什么,你配嗎?” 學徒有些委屈地道:“可那土木營造學校里干活都有……” “那你去哪,你要考得進去,還用來我這?”匠人諷刺道,“干不干,不干滾!” “您別發(fā)火啊,我不說工錢就是……” 魏瑾笑了笑,從空地前走過,這座城池里沒有什么安寧祥和,相反,喧囂與煙火填滿了每一個角落,人人都在為生活奔忙,面色疲憊,仿佛蜜蜂一樣不得停歇。 她巡視了一個早晨,走了三條街,才進了一處食鋪,帶著那可憐的母女。 一只老虎懶懶地趴在店鋪中心的大窩里,肥胖地像一張?zhí)鹤印?/br> “女神來了!”店鋪里的玩家立刻涌了上去,詢問有沒有要下發(fā)的任務(wù)。 魏瑾隨便給了幾個送信、計算錢糧、統(tǒng)計戶籍的任務(wù),將他們打發(fā)走了,才去摸了下老虎,坐在離老虎最近的桌邊,點了一桌廣式早茶。 一邊吃,她一邊深思。 是時候,把北方的法典修編一次了。 如今北方的法典大部分還沿用舊晉的典律,只是廢除了其中的奴籍、禁止買賣和傷害,還有廢除了貴族的特權(quán),保證了土地國有等等。 但很多東西,她沒有妄動,比如宗族執(zhí)法,比如童婚。 在地廣人稀的時代,宗族抱團求生是剛需,她只能選管制宗族之間的械斗,如今才幾年時間,她暫時還沒辦法去管理到宗族內(nèi)部去。 又比如,禁止女子十八歲之前結(jié)婚,這也不現(xiàn)實,在城里還好,在鄉(xiāng)下,女孩過了十六,就會被指指點點,還容易被欺晦,人心中的觀念,不是一時能改掉的。 還有胡人,北方的漢人與胡人幾乎差不多人口,她只編戶了治下的胡人,且一視同仁,但對周圍如匈奴、鮮卑、扶余等人都沒有嚴格的法令,這些也應(yīng)該列入了。 還有很多的細條文,比如建筑標準結(jié)構(gòu)、各種民事法令,都是要針對調(diào)整,不能照搬后世。 但是這些,都需要人。 不是普通的人,而是各行各業(yè)懂行,且沉浸其中的人,從他們之中,征集初稿,再由各地的主官提意修改,最后匯集到自己這里,做為定稿。 不過,這可是個大活,需要各地的一手資料。 那么…… 再開一個活動好了。 雖然如今那個種田活動還在,但多開一個,也不是什么問題。 “粥冷了?!眴沃t之打斷她的思路。 魏瑾驟然回過神來,微笑著對他點頭,隨意喝了兩口,又繼續(xù)神游天外。 話說,這次活動給幾個號好呢? 第238章 神通顯現(xiàn) 黎明之前,夏日的熱意在夜中綿延。 薊城的郵差天不亮就起床,慎重地穿上藍色的工作衣,帶上鴨舌一樣的烏帽,迅速地吃朝食,他牽出了自家的愛馬,飛身上馬,走出了自家院宅。 黑夜之中,數(shù)盞油燈立在高高的欄桿上,像一道道信標,指引著方向,這時的街道上已經(jīng)有了稀疏的人群,很多朝食鋪子準備著早市,修鞋修鍋修車的匠人們帶著伙什去占最好的位置,還有離家遠又不舍得坐馬車的工人們,也已經(jīng)早早出門。 等郵差順著路,到一家大印坊里取了報紙時,天已亮民,便熟練地給人送去。 這報紙是異人們最先搞出來的,印一些古古怪怪的故事,還有一些時事,后來本地的世家大戶也聯(lián)合起來,辦了一份,但薊城識字的人畢竟不多,銷量很是慘淡。 后來渤海公牽頭,辦了一份邸報,上邊刊印著的北方的每日需要公開的決策,周圍的戰(zhàn)事,還有一些其它的情報,此報一出,銷量很是可觀,不但本地的世家富戶們?nèi)耸忠环?,連其它的州郡都強烈要求訂閱,讓辦報異人大呼不合理,說時政報紙的銷量怎么可能比得過小報呢? 到了城東,郵差將手中的邸報遞給一門房,又去送下一家。 門房的老仆不敢怠慢,老爺說了,每天的邸報都要第一時間給他。 拐過一個長廊,廊邊荷池暗香浮動,過了池子,門房老仆便到了內(nèi)院前,便被侍女攔住,說是老爺夫人們正在用膳,讓人轉(zhuǎn)交。 門房一邊想著這薊城的宅子可比清河的老宅小得多了,也虧得老爺夫人們能習慣,一邊退回去。 侍女拿著邸報入內(nèi)院,才進飯廳,便見到家中俊美又貴氣的大少爺入座,一時不由得臉龐微紅,見老爺坐在正中主位,便有些刻意地從的少爺身邊路過。 “咦,邸報到了?”崔淶才一坐下就看到那用黃紙印刷、有些泅墨的報紙,微笑道,“給看看?!?/br> 侍女哪里擋的住,不由自主地遞給他。 旁邊的崔夫人立刻不喜了,抱怨道:“你難得回家一次,怎還顧著公事,沒得片刻清靜。” 崔鳶看有人吸引火力,沒有半分要為哥哥分辨意思,只低頭繼續(xù)喝粥。 大家長崔悅卻不理夫人,只是看著兒子看報后驟然嚴肅的神情,問道:“又有何事?” 崔淶不答,只將報紙給旁邊的meimei看。 崔鳶只瞄了一眼,便瞬間瞪大了眼睛,手里的筷子都嚇掉了。 《論法之會,勢在必行》,這個幾個字,她認識,但這個頭條的內(nèi)容,未免有些太駭人聽聞了。 內(nèi)容中,歷數(shù)了魏晉之時的法典中各種維護世家的法條,又指出如今北方變革流于表面,上次的道宗大會,給了作者靈感,她覺得就如此一般,廣邀天下大賢,前來修訂法典,至于說什么算是大賢——作者表示你覺得自己是,就可以來。 如果只是普通的任者,崔鳶自然可以當成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文人夢吃,但頭條上,署名卻是明晃晃的“魏瑾”二字,這兩個字的份量,讓這個篇頭條立刻便成了一個巨大的政治事件,光是想想它會引起什么后果,就讓崔家小妹感覺頭皮發(fā)麻,心跳欲出。 一邊的崔悅非常不悅,想要訓(xùn)斥兒女,但終是按捺不住好奇,伸頭一看,也是驚得站不穩(wěn)。 這早飯顯然不能吃了,崔家兄妹帶著父親,就去書房。 “這未免也太隨性了,”崔悅在書房里來回走動,心煩意亂道,“法為國之脊,豈可隨意任人動之?” “這才是渤海公的氣魄,”回過神來崔鳶立刻就看出了其中內(nèi)在,“如今內(nèi)政之事,皆在渤海公鎮(zhèn)壓之下,但各地的陽奉陰違卻從未少過,與其內(nèi)耗生事,不如將一切攤開放在明面上?!?/br> “攤開?”崔悅壓抑不住怒火,“她魏瑾是晉臣,怎可擅改律法,再者說,你看上邊寫的是什么‘征求匠作之法,由匠者出’,甚至還允許胡人參與修訂律條……這這、簡直罔顧人倫,什么時候,那些賤籍也可以動律法之術(shù)了,他們認得律法怎么寫么?” “阿耶莫急,”崔meimei已經(jīng)冷靜下來,“渤海公豈會改不得法,你說她是晉臣,但事實如何,您心里清楚得緊,莫不如先想想到時論法說律,你要如何說?!?/br> “我清河崔氏名門之族,若是和這些卑賤之人辯論清淡,豈不是讓天下世族恥笑?”崔悅斷然拒絕。 “我和大兄都沒時間,你不去,那就算了?!贝搌S才不慣著他。 “小妹說得對,走,先去吃飯吧?!?/br> “逆子、逆女!”崔悅氣極,但坐在椅子上思考數(shù)息后,又提筆磨墨,開始思考要寫哪些條陳——這種機會,絕對不可以讓給別人。 幾乎同時,玩家論壇上也炸了,因為狗策劃居然破天荒地大方了一回。 新活動“為國護法”既將展開,歡迎大家踴躍參與。 親愛的玩家們,經(jīng)過近十年內(nèi)測玩家們的不懈努力,我們已經(jīng)建立一個生機勃勃的過度,如今,落后的律法阻礙著北方的發(fā)展,為了解決這問題,我們開展了“為國護法”活動。 活動時,除游戲中的玩家外,本游戲?qū)㈩~外增加一千六百個試玩號,每個云玩家都可以參與抽獎?chuàng)u號,降落地點隨機向整個北方境內(nèi)發(fā)放。 此活動與“我愛種田”同時進行,與修法同時結(jié)束,參與的活動的玩家需要上山下鄉(xiāng),盡可能地了解風土人情和游戲npc的需求,向女神提出最有用合理的法令,一但被選中,便能得到大量貢獻點,游戲結(jié)束時,貢獻點前一百名玩家,將獲得新號,如果是試玩玩家,游戲號將被轉(zhuǎn)正。 希望大家踴躍參與,不懼困難,加油~ …… 各種熱搜暫且不提,立刻便有無數(shù)云玩這寫出小論文,討論起這次游戲活動的可行性,一些玩家直接就翻了后世的法條,想用先進的來代替落后,來個大刷分。 但立即就大神云玩家指出,這樣作毫無意義,他認為如果修法,那么應(yīng)該從三個方面入手,首先,當然是統(tǒng)治的合法性,女神的治理國家的成績就是她天然合法性的來源,開國之君不像繼承人那么多條條框框,來個人請女神稱帝就可以了,建議女神在拿下南方后稱帝。 其次,便是法律的平衡性,比如當年東漢把按州郡舉薦孝廉名額,變成了按總數(shù)來舉薦孝廉,直接就導(dǎo)致了富庶的內(nèi)地對邊境郡縣有了壓倒性的優(yōu)勢話語權(quán),從而讓邊境郡縣得不到中央支持,引得大亂,說簡單點,官吏的選拔考核法令,就是分蛋糕給治下。 再次,是法律的適應(yīng)性,比如女神準備弄的“匠作法”,規(guī)定水壩之類的建筑標準,當然不能拿現(xiàn)在的標準,又比如婚姻、官吏職責等等,都要調(diào)整。 另外,可以允許南方東晉、西方?jīng)鲋蓐P(guān)中,甚至是匈奴、成漢中的民眾前來參與修法,以此拉攏和瓦解他們的抵抗,曾經(jīng)投機心理等等…… 這些,我都愿意為女神去做,求結(jié)個試玩號。 這個貼子下都是云玩家唾棄他洋洋散散一大堆,結(jié)果還是只為個號折腰,瞧不起他! 發(fā)出貼子后,這個玩家便得隨機到了一個試玩號,引得無數(shù)尖叫,于是一時間,發(fā)貼求號的cao作層出不窮,其中不乏有研究這個時期的專家們。 很快,上千個試玩號,一夜之間便隨機分發(fā)出去,這些試玩玩家們沒法咸魚,但他們沒有發(fā)出一聲會被狗策劃聽到的抱怨,都非常堅定地開始為自己的建議積累素材,他們甚至前去了村里,挨個問老人與里正,然后把收集到的信息回饋給現(xiàn)代社會的那些后援們,甚至動用大數(shù)據(jù)來分析,每天都在討論著農(nóng)村收入女性地位之間的關(guān)系、稅賦的提高與人口增長之間的曲線函數(shù)…… 反正不放過一點機會。 哪怕有的試玩號玩家只是純好奇,但大多也被氣氛感染,紛紛參與進去,萬一成了呢? 有他們的宣傳,一時間,北方的修訂律法的消息,便如風一樣,向四面八方傳出,而修訂的的時間,是十一月即秋收之后,可說是非常緊急了。 …… 一時間,天下震動。 南方的王虎等人沒辦法離開,因為東晉正在集中力量,準備把盱眙奪回,他們只能心痛湊不了這種大事件,然后寫了洋洋灑灑的長篇大論,讓蒼老大給渤海公交上去,希望能被錄用。 而南方的晉室知道這事后,引起的震動也讓無數(shù)世家都下私下議論此事。 很多世族甚至想悄悄派人前去,希望在修法時,將貴族世家的權(quán)力也得到保障,晉元帝對此非常憤怒,在他看來,這簡直就是背叛,他還活著呢,你們就已經(jīng)準備去修別人的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