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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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不回家躲著我就能算了么?”那位婆婆明明老邁,但氣勢之強,卻把那位將領幾乎壓成了小可憐,“王虎我告訴你,不可能!” 王虎左看右看,仿佛在尋找逃生之路。 結(jié)果被姑奶一把拉住了袖子:“還不回去吃飯!人家姑娘等你半天了,你都不知道,那姑娘說了,非你不嫁,要不是在路上遇到了,我都不知道你居然還救過人家姑娘……” “不,她是恩將仇報,故意找我麻煩……你不要相信她!” “那不更應該說清楚么,快走快走,別讓櫻桃等久了。” 第261章 破繭而生 自從占據(jù)建鄴后,北方南下的船隊便成群結(jié)隊。 不只是玩家想在其中分一杯羹,很多北地的商戶們,也希望在這波大勢中能擴大自己的產(chǎn)業(yè),看看有沒有什么機緣。 鄭櫻桃便是其中之一,她這次過來,是想擴大自己的歌坊。 如今的北方,在才藝上已經(jīng)是她和那位叫南華的姑娘分庭抗禮,她如今有個小愿望,就是建立一支能做青史名作的歌坊。 可是若說歌舞之藝,南方的世家才是最多最擅長的,一個世家的歌伎質(zhì)量高低,代表著門面,絕對是自小精心培養(yǎng),優(yōu)秀者,便以結(jié)交權(quán)貴,她自己就是最好例子。 于是她便帶著這些年的積蓄,毅然踏上了南下的船。 她看得清楚,現(xiàn)在南方世家被卡住了土地之后,很多大家族必然養(yǎng)不了那么多的歌伎,她是這行出來的,當然知道這代表什么,代表她們會被隨意拿去換了糧食金銀,嫁于貧苦人家。 但彈慣了琴瑟的手去牽牛割草,未免浪費了,如果可以生活的好些,為何要留在南方嫁人生子? 去北方跟著她櫻桃jiejie混上些日子,存上筆嫁妝,將來嫁入夫家,也更有底氣不是? 在船上,她還遇到許多同行,比如王婆婆,這位快六十的婦人本來不必南下的,但是她的侄孫兩年未回家,還不愿意娶妻,聽說還想申請留在南方平定山越,征伐成漢,回信她的質(zhì)問時,還說什么“xx未滅,何以為家?” 王氏見此信后,終于忍無可忍,便主動申請調(diào)來南方,給那小兔崽子一點壓力。 鄭櫻桃于和王氏都是經(jīng)歷過顛沛流離又奮斗成功的,共同話題多到數(shù)不清,兩人一見如故,而當知道櫻桃當年被王虎推薦才來北方后,王氏的眼睛便溢出了璀璨的光彩,一邊邀請姑娘與她同信,一邊回頭對著剛見面虎子就是一個坑一個坑地挖下去。 櫻桃吃著瓜,看著當年油鹽不進的將軍被折騰的雞飛狗跳,心里別提多爽了。 至于會不會被那小心眼的王虎記恨……哼,沒看她站的是長輩這邊么,不給他再添麻煩已經(jīng)是她仁慈了好吧。 …… 315年年中時,在諸將的討伐下江州、揚州已經(jīng)納入版圖,原本的晉臣基本下崗,換上她手下的人。 而廣州的刺史王機五年前就名義上就投靠了北方,如今同歷史的車輪似乎準備朝自己滾過來了,便果斷地正式投靠了女帝治下,上表獻州的同時,也順便在表里暗示催促女帝該繼位了,名不正則言不順,你這樣我們吹捧你都不方便,以及我在這里熟悉,和靜深姑娘配合得很好,如今廣州的俚僚都非常安順,沒什么大事,還有很多熟俚也愿意入戶籍里,耕種交稅,看我表現(xiàn)得這么好,就收下我吧。 魏瑾看完后,也沒有為難他,收了他的陳情表,繼續(xù)任命他為廣州刺史。 北方征伐的腳步自此,才緩緩停下來。 這途中,幾座大山們也終于有時間,來提高治下的耕作水平,這其中最明顯的,就是對牛和鐵的需求瞬間暴漲了百倍。 南方的耕作水平大部分都還處在火耕水褥的階段,就是用水力進行灌溉,焚燒山林用草木灰增加肥力,這其實和刀耕火種區(qū)別不大,加上江南的地質(zhì)條件其實遠不如黃河流域那種連石器都可以耕種的松軟泥土,這里的地勢復雜,而最大的問題,還在于防洪上。 比如肖妃發(fā)現(xiàn),她拿下荊州兩年多了,上漲的耕地卻并不多,原因就在于云夢澤是長江的蓄洪區(qū),長江從鬼斧神工的三峽奔涌而出后,來到了平坦富饒江漢平原,便開始肆意翻滾,這么百多公里的荊州長江河段,能讓它扭出四十多個彎,更不必說旁邊還有云夢大澤了。 想開發(fā)這一帶,就必須在長江的北岸修筑一道江堤,把北岸平原上泄洪口全數(shù)堵住,這才可能開發(fā)出富饒的良田區(qū),不然無論在云夢澤邊開出多少田,大水一來,都妥妥是送的,全當白干。 而北方的堵住后,江水就會去南方,云夢澤會漸漸干涸成很多小湖,汛期的江水會去南岸匯聚成洞庭湖。 這事在網(wǎng)上引發(fā)劇烈聲討,強烈譴責這種改變環(huán)境的行為,有人質(zhì)問這么大的云夢澤發(fā)展?jié)O業(yè)不行么?為什么一定要在稻米上死磕? 但立刻有人噴回去,在沒有抗生素藥的年代去養(yǎng)魚那是癡人說夢好吧,你是沒見過魚死起來是什么樣子,再說了,雨季一漫灌,你當魚就不會跑的么? 還有人表示,從夏朝到東晉,云夢澤本來就是漸漸縮小的,這更多是環(huán)境變遷,和現(xiàn)代那種圍湖造田不是一回事。 雙方大吵了好些日子,最后肖妃決定先只堵一個荊江的泄洪口子,開發(fā)江陵一帶的農(nóng)田,反正這也是一天能搞定的事情,還是讓歷史自己去選擇吧。 孟嵐也是同樣,魚米之鄉(xiāng)的江南一帶也是需要各種鑿山峻湖地引水,尤其是靠海一帶,必須有海堤,不然海水倒灌,一年白干不說,土地上殘留的鹽會讓后來的耕種化成不可能。 發(fā)現(xiàn)這一點后,專業(yè)是農(nóng)業(yè)水利工程的玩家們簡直像上了天堂,被各種引為上賓尊敬,一個人能帶十幾個徒弟簇擁著端茶倒水。 他們甚至飄到已經(jīng)在討論“京杭大運河”“東南萬里海堤”“荊州江堤”這種世紀工程了。 當然,魏瑾是不可能批的,或者說,至少二十年之內(nèi),是不能弄這些大工程的,這需要孕育一波人口,地基搞不好就蓋樓,下場就是隋煬帝那樣。 南北經(jīng)濟要均衡,才能孕育出更多的生產(chǎn)力,所以她不但沒有讓南渡的移世遷回去,還給了很多開墾土地的優(yōu)惠政策,甚至于減免了今年荊、揚、江三州的夏稅,并承諾明年的農(nóng)稅也減半,否則一定會有大規(guī)模的回移潮。 …… 這么一番折騰下來,到收獲季節(jié)時,“我愛種田”活動的結(jié)算也落下來了。 第一名是蒼秀兒,她坐擁兗、豫兩州,河南一帶都是千年精耕細作的好地,沒的多說。 第二名是孟嵐,本來她在廣州的那點地很險,但奈何她主動拉攏了江南吳興的周家,這位的全力支持下,她的成就一路直上。 第三名是深耕細作的遼東希銀,他雖然在這兩年都沒有什么大cao作,但勝在默默耕耘,不但收攏了高句麗新羅扶余這些地方的移民,還大力開發(fā)了扶桑的土地,加上大量白銀換來的牛馬和玻璃,深耕土地。終于他勤懇的經(jīng)營有了回報,遼東冬季長,可還是成功得到了的連續(xù)兩年的豐收,且在第三年的豐收季節(jié)橫殺而出,以微弱優(yōu)勢成功擠入前三。 慘還是肖妃慘,她因為草原的耽擱,所以荊州那邊經(jīng)營的不是很好,最主要的是人口和局面都不允許先前的她修江堤——否則要是敵人學關二爺來個水淹七軍,那找誰說理去? 為此,肖妃氣得差點棄游。 因為先前看好她人的太多,網(wǎng)上的賭局自然也是一地雞毛。 秋收剛過,建鄴的氣溫卻還是蒸騰著。 但豐收的氣息,還是在這里蔓延。 一個賣飴糖的小販用著細竹棍滾著糖絲,吸引了大群孩子。 大街上,一個精致可愛的三歲小孩努力掙脫了父親的懷抱,吵著走在青石鋪就的街道上,才一落地,就噠噠噠地像炮彈一樣沖出去,引得母親急忙跟上。 “你這小兒越是康健了?!币幻甙说哪贻p文士微笑道。 “太真過譽,”孩子父親謙虛了一下,“想是女帝治下之土,更養(yǎng)人吧?!?/br> 兩人于是又吹捧了下自己的上司,便說起了江南如今的變動。 “太真你從上黨郡守一越而成揚州刺史,深受陛下看重,這將來已經(jīng)是定然入尚書臺了?!被敢唾澋?。 前任上黨太守,現(xiàn)任揚州刺史的溫嶠聞言,微笑道:“以后之事,誰又說得準呢,我等還得盡心竭力才能回報重任,如此,你也不必再鍛煉酒量了?!?/br> 桓彝聞言大笑:“改易風氣,正如此?!?/br> 如今說他最佩服女帝的事情,無疑就是她帶起的務實之風了。 他家本是儒學傳家,但當年南渡之時,為了護家求官,不得跟著那些名士們洶酒裸奔,嗑藥談玄,越是大膽前衛(wèi),越是能得風聲,但這些事情,他真是從心底里厭惡,卻又不得不加入,廢了無盡的功夫,才成功擠身“江左八達”的名士圈,天知道他為此付出了什么。 但現(xiàn)在是女帝持政,把原來那些空會談玄、不懂俗物的官員們紛紛掃地出門,因此南方官場的風氣頓時為之一清,他們這些人,終于也不必裝得放蕩不羈,可以安心做些實事以惠民。 溫嶠自是同意,兩人又說起了如今的許多宗族,很多也看清了局面,不再糾結(jié)復興九品官制,而是開始放下身段,試圖進入基層,開始積累經(jīng)驗,這也是智者之道。 畢竟都是經(jīng)歷過動蕩,知道太平盛世的可貴,宗族能帶領族人熬過亂世,也是有自己的獨道之處。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過繁華的街道,周圍一處的面攤散發(fā)的熱氣,旁邊不遠一處炸油果子,地上擺著小攤賣著自家做的一些鞋帽、竹編,還有人表演賣藝,生意都很興旺,至少圍觀者甚多。 “這建鄴還算繁華?!睖貚澋馈?/br> “原來可不是這樣,這是新修整的棚區(qū),”桓彝指了指遠處,“那邊那一塊,是還舊戶的瓦房,剩下的,便全做了新鋪,又靠著秦淮河口,行貨便捷,這才有如此盛景?!?/br> “盛景?”溫嶠嘴角顯出不屑之色,“茂倫你是未見我治下潞城,回頭你我去看看,便知何為興盛?!?/br> “哈,女帝治下,都是遲早之事?!?/br> 兩人說說笑笑,走過這片繁華的新區(qū),前邊跑來跑去的小孩子終于累了,伏在父親懷里,不一會便安然睡去。 溫嶠凝視著小兒無邪的睡顏,一時無盡感慨,十年前,他還和叔叔北上晉陽,被那些異人擠下牛車,為山河傾頹而奔走圖救,那時的他的,為了家族生計,還得從崔家兩個小輩之手圖些財貨,困窘至此。 如今不到十年,大半天下都已安泰,八王之亂,洛陽陷落,衣冠南渡,明明才過數(shù)年,卻都遙遠的有些恍惚起來,城市的喧囂落在耳中,仿佛所有紛爭,都屬于另一個世界。 第262章 意料之外 建鄴城里,東宛宮中。 天剛剛下了雨,一名少年行色匆忙地進入一處內(nèi)宛,還未進門,便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猛烈咳嗽。 曾經(jīng)的東晉太子司馬紹來不及脫履,便直直入內(nèi),就見父親撐在榻上,幾乎咳地要昏迷過去。 “父、父王,你怎么樣了?”司馬紹急忙上前給他順氣,好半天,才見司馬睿的咳嗽平息下來,“我已請了大夫,他等會就將過來。” 司馬睿揮揮手:“一點老病,如今家中淪落,還是莫要再惹人注目了?!?/br> 司馬紹嘆息一聲:“父王你的身體要緊?!?/br> 司馬睿無奈地搖頭:“都到這個境地,吾若早些去了,也多省些麻煩?!?/br> 司馬紹轉(zhuǎn)移話題道:“父親,吾欲居家遷去北方,回瑯琊舊地,你看如何?” “嗯?”司馬睿皺眉道,“可是有人為難你了?” “并無,”司馬紹苦笑道,“然如今城中諸世家,皆視我等為蛇蝎,若久留于此,難免不生事端啊。” 歷來,王朝遺民都是最大的靶子,一遇到誰人有反心,便會拖著前朝血脈出來豎旗,不說漢獻帝楚義帝這些古人,前兩年,不還有司馬鄴那個倒霉蛋被強行立為皇太子么? 尤其是如今女帝還在建鄴,他們一家人便活得心驚膽顫,就怕哪個家族想不開,前來私會他們司馬家復辟。 “依你之見呢?”司馬睿雖病重,也懂得這些道理。 “聽聞再過些日子,女帝便將起駕回薊城,若如此,不妨與王駕同行,一來表示歸順,二來也離開江南這是非之地?!彼抉R紹小心地看著父親,目光有些忐忑,低地道。 “不必試探,”司馬睿長嘆道,“吾已再無稱帝之心,你此陽謀,也算可行,便如此吧?!?/br> 女帝雖然一直沒對他們司馬王室做什么手段,只是閑置不顧,但卻不可能真將他們留在江南,留下隱患,起駕之時,必會處理他們,與其如此,不如主動示好,像吳王一家那樣,在沒有什么牽連的北方安穩(wěn)生活。 兒子擔心他還想留在南地,卻是多慮,他當這皇帝一年,就已經(jīng)去了半條命,不是權(quán)臣就是強帝,還落個亡國之君的名聲,他都四十的人了,還有什么可折騰的。 司馬紹頓時輕松起來:“父王英明?!?/br> 兩人又說了一會私話,司馬紹起身,讓父親好好休息,便去了妻子那里。 他的妻子庾氏正在嬰兒床前縫些小物,見夫君前來,立刻起身相迎。 司馬紹一邊小聲抱怨她行禮的習慣還沒改過來,一邊走到嬰兒床前,逗弄自己剛剛滿月的女兒。 “家兄先前來過,”庾氏小聲道,“你沒遇到他吧?” “未見,他必是走的角門,可不是躲著我,”司馬紹輕蔑一笑,又安撫妻子道,“你不必憂心,北地物產(chǎn)豐盈,道上的水路也不怎么顛簸,興男雖才百日,卻也健壯,必不會有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