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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無論魏晉在線閱讀 - 第233節(jié)

第233節(jié)

    第275章 肅清四海

    室外飄著鵝毛大雪,魏瑾看著地圖,思考著未來。

    巨大的地圖是玩家獻上的,標注著各地的人口、名稱、河川道路,還用四種顏色區(qū)分出了各州郡。

    如今她的治下,最北是包括草原在內(nèi)的幽云遼東之地,最南是越南所在的交廣之地,如果把寧州包括在內(nèi),那么還外加緬甸的一部份,當然,南方大部分地區(qū)都是無人區(qū),云貴川越兩廣江西福建加起來的人口,也才將將百萬余。

    或許還有夷人沒有統(tǒng)計,但他們不交稅不參與國家建設(shè),有和沒有區(qū)別不大。

    而和后世版圖的雄雞版圖比起來的,不在自己的治下的,除去東北,就是以呂梁山為界的西方之地,也就是后世的陜、甘、川三地。

    至于青海西藏和西域三十六國太遙遠,飯要一口口吃。

    “你怎么看?”魏瑾習慣性地看向自己美貌的秘書。

    “你想進軍關(guān)中,那么,奪得河?xùn)|之地,才有圖謀關(guān)中的下一步?!眴沃t之端著紅豆湯圓,遞給她。

    魏瑾用調(diào)羹舀起一個漂亮的湯圓,目光還是沒有離開地圖。

    河?xùn)|之地,如今是匈奴盤踞,緊靠著河?xùn)|的,就是匈奴的首都平陽。

    黃土高原的地勢就像一塊快放大版的干裂田地,黃河穿出了關(guān)中東出之路,在秦嶺間劃出一條狹窄的通道,洛陽在走廊的東邊,河?xùn)|就扼守著這條狹道的西口。

    南方的藍田關(guān)當然也可以進入關(guān)中,但沒必要那么做,因為已經(jīng)是收拾匈奴的時候了。

    “我們當年有向匈奴放出探子吧?”魏瑾轉(zhuǎn)頭問他。

    “有,除了不少醫(yī)師之外,玩家孟嵐還派出過雜胡阿都利投奔劉淵,如今他已經(jīng)是二品的將軍?!眴蚊貢杏洃浟O好,這些年,孟嵐攤子鋪的太大,她忙不過來,就將自己建立情報組織交給了他人維護。

    “吩咐劉琨來見我?!蔽鸿妓髌蹋八麖臅x陽可以順汾水,直攻平陽,他平日打匈奴的次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匈奴必不會戒備,屆時,我再安排上黨大軍,突襲河?xùn)|,斷去匈奴后路,匈奴問題不大,但最好畢其功于一役,不放過一個,我沒興趣玩打地鼠的游戲。”

    匈奴人逃跑起來非常擅長,如果讓他們又騎馬回北地草原,就是個麻煩。

    “那你準備什么時候動手?”單秘書問。

    “遷都的時候吧,畢竟滅國之功,還是我來得比較好?!蔽鸿ǖ?。

    這不是她想爭功,而是不給手下的功臣找麻煩,無論哪個時代,一但功在王上,下場都不會太好,這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zhuǎn)移的,因為功臣手下需要上位,就必然會各種想法更進一步,為了社會的穩(wěn)定,封無可封時,就只能讓功臣先走一步了。

    “萬象宮預(yù)計秋天完工,通濟渠已經(jīng)修好,薊城的人可以以船直達洛陽,到時趁著遷都出兵,也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單秘書看了一眼魏瑾,覺得她做事實在太穩(wěn)健了,幾乎全是發(fā)育發(fā)育、然后用絕對的優(yōu)勢把對方一波帶走,從來不行什么險,出什么奇,只要腦子不太廢,基本都能勝,這樣的日子就很平淡啊,“糧草和洛陽的宮室,你都得準備好?!?/br>
    “嗯,麻煩你了?!蔽鸿p描淡寫地道。

    單謙之有些無奈:“我做的都是丞相的工作了?!?/br>
    “這不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么?”魏瑾輕巧地微笑道,“如今這世上,誰人不知單謙之你治政之才蓋世,全因深愛于我,這才于微末時相伴相守,助我共創(chuàng)大業(yè),而我卻久不愿給你名分……”

    單謙之搖頭:“風評被害,罷了,我去做資料了,你看了沒問題,便簽字蓋印吧?!?/br>
    “好,夫人辛苦了。”說完,魏瑾看他的目光,便盡是深情與歡喜。

    可惜單謙之淡定的像個石頭,并沒有一點感容的意思。

    “話說,夫人,與我共創(chuàng)這盛世時,你便沒有一點觸動么?”魏瑾微微嘆息,把眼里的情義撤了下去。

    單謙之凝視著那張廣闊的世界地圖,回想著這些年經(jīng)手的戶稅數(shù)據(jù)變化,唇角不自覺地彎了彎:“盛世還早,你可莫要自滿?!?/br>
    “那就拜托你督促了。”

    過年的北方熱鬧非凡,厚厚的襖衣阻絕了嚴寒,花千樹,星如雨,元宵的燈會從老到少都會心心念念,各種表演聚會更是日日都有,小孩子們快樂地追逐在雪地里,沾了一身雪花后被家人罵上半天。

    掃雪的大車隨時巡游在主街,各大店鋪門前的厚布簾被掀了又掀,幾乎保不住鋪里的熱氣,只能在內(nèi)室又加了一層的簾子,這才讓進鋪的客人不用跺腳搓手。

    冬季是不適合做生意的,厚重的簾子會遮擋住光線,讓人不便挑選,但薊城列外。

    這里主街的商戶幾乎都有彩色的多格拼接玻璃,有些大鋪,甚至有三尺見方的大塊玻璃,明明凈凈地鑲嵌在窗戶上,光是這個玻璃,便能招來大量的客人。

    崔淶趁著年節(jié)的時間,連續(xù)跳兩天的儺戲,快樂至極,整個人的精神好得的像十八九歲的少年。

    這讓他的雙親很是困惑,但困惑之余,也不忘記給他兄妹二人找找對象,如今崔家兩老已經(jīng)不再介意他們倆嫁娶的門第了——只要是活的,能動的,其它的,他們喜歡就好,都已經(jīng)佛了。

    崔淶的要求就很高,在母親的反復(fù)逼迫下,他說出喜歡的類型是能保護自己,給自己安全感的女將軍之類的,可惜這世上符合他要求的,一個邵君一個李秀都已經(jīng)成親有孩子,并且對他毫無興趣。

    另外一個看著有女將潛質(zhì)的荀灌才十三歲,雖然這位姑娘對他很有興趣,但崔淶嫌棄人家太小,并不想約。

    至于秀兒肝娘肖妃這些女中豪杰,崔淶甚至是整個崔家都是不敢的——畢竟死在她們手下的男人太多太多了。

    而崔鳶表示不著急,她并不想懷孕生子然后耽擱自己正在上升期的事業(yè),至少得遷都洛陽,平定關(guān)中西北再談這事。

    甚至為了躲避逼婚,她初五剛過,就飛快騎馬回了洛陽,把壓力全丟給親哥,連荀姑娘都被她丟下了。

    和她一起踏上回洛之路的,還有來自關(guān)中的索承與其家將,這個少年雖然才二十出頭,卻在冠軍大會上表現(xiàn)優(yōu)越,他的父親索綝是長安縣令,這次過來,是代表著關(guān)中群豪的希望,前來向女帝示好。

    如今的關(guān)中勢力復(fù)雜,北方是匈奴部,西邊是涼州張氏,而東邊隴右是麹氏與游氏兩大家族,南方盧水胡,而長安是他們索氏。

    這些年,匈奴多次攻打長安,他們靠著涼州的義騎多番相助方才功成,但北宮涼將軍上次的修法大會里,和涼州的使者一起來到薊城,然后便在女帝手下效力,讓他們最近和匈奴的斗爭里過的很艱難。

    關(guān)中如今是一起防著匈奴,只要匈奴一打過來,涼州、隴右,還有盧水胡都會一起出兵,或者攻其必救,或者正面迎敵,過著有一天是一天的日子。

    但這日子并不好過,因著饑荒,各地匪類遍地,掠劫糧食,讓庶民無法安心耕作,整個關(guān)中百姓都在挨餓,無論胡漢,很多人為了生存逃往蜀地和涼州,可蜀地早就被氐人占據(jù),在蜀道的好幾個關(guān)口設(shè)防,拒絕關(guān)中饑民入內(nèi)。

    至于涼州,雖有水草豐美,卻沒有多余耕種之地,去那里也是餓死路邊。

    所以,在知道天下大部分都已經(jīng)入女帝之手后,關(guān)中的豪強們自然也希望改變這種局面,入女帝治下。

    只是他們心里非常矛盾,關(guān)中生活雖然困難,可至少是自己當家作主,女帝卻治下,卻對官吏要求甚高,他們認為關(guān)中局面復(fù)雜,希望不要再動刀兵,最好直接保留他們的官職,這樣對大家都好……

    崔鳶一邊安撫著這小年輕,一邊在路上思考著要如何應(yīng)對這些關(guān)中人。

    如今洛陽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幾分元氣,橫跨河水的洛陽橋在火熱修筑中,函谷關(guān)在手,拿下關(guān)中不難,難得是里邊的數(shù)十萬饑民,一但開放關(guān)口,關(guān)中饑民必然叩關(guān)洛陽。

    那樣的事情會對新生的洛陽造成大災(zāi),是絕對不能發(fā)生的。

    要將饑民留在關(guān)中,那么最好的辦法……就是重修鄭國渠。

    因為鄭國渠以多沙的涇水為水源,漢末戰(zhàn)亂中,沒有護渠官的年年組織清淤,水渠便淤積荒廢了。

    曹魏時國力拮據(jù),加上關(guān)中一直被諸葛丞相六出祁山之舉威脅,所以沒有修繕,而到晉室立國之時,又全力滅蜀滅吳,好不容易消化了魏蜀之地,晉武帝偏偏死了,且死前立了個白癡當皇帝,隨后便是八王之亂。

    如果能重修鄭國渠,整個關(guān)中四萬余頃的澤鹵之地就能重新化為沃野,當年秦始皇就是靠著鄭國渠把關(guān)中變無荒年的王霸之地,卒并諸侯。

    所以這個辦法行得通,崔鳶幾乎能看自己憑借這功勞將來入相位。

    那么,從現(xiàn)在開始,便要開始積蓄修筑鄭國渠的錢糧了。

    對了,如果陛下要趁機滅匈奴的話,糧草怕是會不夠啊?

    那么,這個修渠可以外包么?

    那些個異人應(yīng)該會很踴躍吧,他們中會修水利的簡直成群結(jié)隊,對水文地質(zhì)了如指掌,幾乎個個堪比鄭國李冰。

    很好,就這么定了!

    沒耽擱,崔鳶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后,立刻便上書去信給陛下,希望陛下批準,最好把那些要修唐山至易水運河的人和錢都拿來重疏鄭國渠。

    聽說王悅準備入股北方運河,嗯……回頭就把他的錢騙過來。

    第276章 是時候了

    “按歷史記載,在五百年前,秦國在宣太后和昭王時代,開始把自己的國土從渭河平原向西方擴張,把國境線從隴山之東,擴展到青海一帶,到秦始皇繼位時,又遷大量的上黨住戶于攏右之地開墾。

    自那時,西北荒涼之地的羌氐便開始與漢族長達五百年的混居融合,可惜的是,這數(shù)百年的融合并沒有帶來太大的改變,宗族血脈抱團的生存模式讓漢末三國之時,當?shù)匾廊缓鷿h分明,各過各的,雖然偶有通婚,也只是讓本地漢族被同化得更加驍勇善戰(zhàn),短于文化而已。

    尤其是在后來東漢把按每郡縣舉薦一人才模式改變?yōu)榘纯たh人口舉薦后,漢人稀少的隴右、涼州等地出生的高層官吏驟然減少,在朝堂上吃夠了虧。

    這種情況下,三國之時,本地豪強雇傭羌、胡割據(jù)西北,關(guān)中淪為戰(zhàn)場,一時間,本是首都的關(guān)中平民紛紛逃亡,而曹大人又因為關(guān)中漢人太少,而把羌胡遷入了關(guān)中……”

    “……西羌傳里寫過:強則為酋豪,弱則為人附落,以力為雄。殺人償死,無它禁令。其兵長在山谷,短于平地,不能持久。以戰(zhàn)死為榮耀,病終為不祥?!币幻贻p俊美的男性玩家坐在小小的房間里,面前有數(shù)人,圍繞著炭火盆盤坐,一本書籍攤在他腿上,整個氣氛就顯得很是神秘。

    “所以,姬川,我們要怎么做?”旁邊的玩家不懂歷史,只想跟著干票大的。

    “總的來說,關(guān)中的胡人非常多,光歷史記載的就有數(shù)十支,而且他們對漢人很不信任,沒有道義,這些小部落可以很輕易地帶著族人轉(zhuǎn)換陣營,這種情況下,我們想要平定關(guān)中,就得換個方式,用武勇折服他們?!狈艜耐婕夷抗忮娜?,看著合伙人們。

    “我們幾個出錢可以,出力就免了?!比缃竦奈簳x首富、建廠狂魔、大銀行家黃宗欽叼著茄子煙葉,很淡定地道,“我是不會上戰(zhàn)場的,甚至關(guān)中都不會去,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你直接說要多少錢就行了。”

    魏晉的蒸汽機改良者*復(fù)制狂人*程小星也很平靜地道:“那邊工程器械很難過去,做火繩槍之類的也別想,你懂的?!?/br>
    國家如今還在孜孜不倦地探索如何進入這個平行世界,沒有什么政權(quán)可以抵擋一個新地球的誘惑,所以在民生方面給予大量資料和支持,但在武力上,并不希望過早進入槍械時代——至少在他們徹底失望之前。

    “涼州張氏那邊,我可以去說,”嚴隨水擼著大貓,頭也不抬地道,“但是因為一點小問題,不能走關(guān)中,我得從草原過去,怎么也要三個多月后了?!?/br>
    “能得諸位相助便可,不敢多求。”八測來的新人玩家姬川微微一笑,“回頭必不敢忘。”

    “行了,這么玩家里,敢浪的已經(jīng)沒有幾個,既然你愿意,我們當然支持?!秉S宗欽翻看著手上的計劃書,“我可以安排商隊,讓你從南方進入關(guān)中,后邊的事情,就全看你的了。”

    “記得向女神報備一下,不然白忙活一場不記入功勛就慘了?!背绦⌒翘嵝训馈?/br>
    對面的玩家一一答應(yīng),然后滿意地離開了。

    嚴隨水帶著貓起身:“我也去了,在薊城待了大半年,日子太無聊了?!?/br>
    “你看他能成功么?”程小星輕輕問。

    “成不成功有什么關(guān)系?”黃宗欽挑眉道,“左右不過是出錢而已,我又不缺?!?/br>
    他如今已經(jīng)迷上了當游戲地精,大量的財富的聚集,花錢、不,是投資的感覺是那樣痛快,美得他的神漾魂輕,這個新玩家,也只是他的一個小投資而已。

    “你的功勛已經(jīng)可以換號了吧,不用嗎?”

    “不著急,我這個號已經(jīng)三十多歲了,我想等老了之后換個新的。”

    新年過后,便是317年。

    崔鳶帶著新隨回到洛陽時,洛水已經(jīng)開始融冰,各府衙也紛紛解開封印,繼續(xù)處理周邊的事務(wù)。

    一名十八歲的少年跟著她的大船,從洛陽城出,繞道南陽,和天下有名的黃氏商隊一起,順著武關(guān)進入長安外的杜城。

    他沒有去長安,而是帶著幾個招攬來的涼州勇士,順著渭河,開始西進。

    這條路并不平坦,不但有崇山峻嶺,來往胡匪,還有各地豪強。

    姬川的目標非常堅定,他要去的地方,是長安西北數(shù)百里開外的安定郡,那里有一個人叫賈疋(ya),歷史上,他是安定郡守,與當?shù)氐谋R水胡首領(lǐng)結(jié)為兄弟,割據(jù)一方。

    按照歷史記載,賈疋該在311時和結(jié)義兄弟反目成仇,他殺了兄弟,然后被兄弟兒子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