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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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竹手撐著下巴,依言去觀察那盤棋局,能擺出這樣棋局的人,必然技藝精湛。果然她便聽盛蘭舟開口說道:“這是寺里一位大師留下的棋局,他鉆研棋藝已久,與人對弈時,恰巧走到這一步就無路可走了。我正好見了,便打算來試一試,結(jié)果都看了半個時辰了,還是無解!” 陸清竹秀眉微挑,笑道:“即使如此,世子無解也正常?!?/br> “那你看看,能不能解開?”本來盛蘭舟只是說笑而已,也沒懷著多大的期待,然而待他說完這話,就看見陸清竹點了點頭。 “真的?”盛蘭舟又驚又喜,心里一時百味雜陳,不知該說些什么好。不過說完他又覺得自己語氣帶著質(zhì)疑,會讓陸清竹誤會。 盛蘭舟有些慌亂,想要解釋,卻見陸清竹拿起一顆棋子,思考了片刻,從容不迫的放下。 盛蘭舟微怔,看到她落子的地方蹙了蹙眉,呢喃道:“這已經(jīng)……” 陸清竹彎了彎唇角,道:“這已經(jīng)輸了!” 盛蘭舟盯著桌上的棋局,無端生出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來。 陸清竹想了想,道:“這本就是死局,無解!世子何必拘泥于這方寸之地,圍困其中?佛法講究‘放下’,痛苦源于執(zhí)念,執(zhí)于一念,困于一念,當(dāng)然痛苦。一念放下,會自在于心。正如這棋局,錯亂無解,明知如此,世子若還一心想要取勝,那便是自尋煩惱,自添痛苦罷了!所以,又何故把輸贏二字看的那么重要,非要執(zhí)念于此?” 盛蘭舟頓悟,霎時間覺得豁然開朗,眉頭舒展,揚起春風(fēng)般的笑意,連一雙黑眸里都是灼灼的光芒:“原是我狹隘了,竟不如你看得透徹!” 陸清竹搖頭,道:“不過當(dāng)局者迷罷了?!?/br> 盛蘭舟輕嘆一聲,視線自然而然的落在陸清竹臉上,她面色寧靜,目光如水。年紀(jì)輕輕,安能做到風(fēng)雨不動,大徹大悟,哪怕參透無上佛法也不能輕易做到。 也是他不了解,眼前的少女,本就與眾不同,和他見過的那些大家閨秀都不一樣。 但他又說不出哪里不同,只覺得看著她眼角眉梢的融融笑意,心里也覺得歡喜。 陸清竹被他看著,表面不慌不忙,坦然自若,可心里莫名生出一絲奇異的感覺,心臟砰砰直跳的厲害。 直到一位不速之客到來,才讓她波瀾起伏的心臟歸于平靜。 幾名奴婢簇?fù)碇粋€高貴典雅的婦人而來,身姿款款,說不出的雍容華貴,她看著陸清竹,臉上帶著笑,目光卻有幾分復(fù)雜。 盛蘭舟的眉頭幾不可見的蹙了起來,卻還是喊了一聲“母親”。 陸清竹趕緊站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上大禮:“清竹參見王妃娘娘?!?/br> 順安王妃看了她半晌,又看了看盛蘭舟,才道:“你是陸家二小姐?” 陸清竹愣了愣,垂首道:“是?!?/br> 順安王妃笑容可掬,溫聲問:“素來報國寺求簽靈驗,今日我?guī)m舟來,特意來替他求一求姻緣。不知陸二小姐,是否也是?” 陸清竹低著頭面色未變,一顆心卻提到了嗓子眼。 順安王妃雖是閑話家常般與她說話,可陸清竹還是聽出了一點不對勁,仔細(xì)一聽,分明是帶了幾分咄咄逼人的氣勢。 她身為閨閣女子,尚未談婚論嫁,哪里會如此明目張膽的,自己來寺廟求姻緣。 順安王妃莫不是故意這樣說? 那她何故要為難自己?就因為剛才自己和盛蘭舟在一起? 陸清竹一時間百感交集,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但面對順安王妃,她只能維持尊敬恭順的態(tài)度:“王妃娘娘說笑了,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做主,臣女不敢逾矩?!?/br>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有點卡文,半天寫不出幾個字…… 第33章 情竇初開 “母親……”盛蘭舟臉上浮現(xiàn)一絲不快,對于母親并不算客氣的話感到煩悶。尤其他看到陸清竹低眉順目,無可奈何的模樣,就覺得……心疼。 順安王妃偏頭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熱,卻飽含了警告,話卻還是對著陸清竹說:“蘭舟,隨我去抄寫佛經(jīng),不打擾陸二小姐了?!?/br> 陸清竹一凜,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不等盛蘭舟回答,她便道:“是臣女叨擾了,哪有讓王妃和世子移步的道理,臣女先行告退!” 說罷,便微微福身,恭敬的行了禮,才轉(zhuǎn)身離開,連看也不曾看過盛蘭舟一眼。 盛蘭舟愁眉緊鎖,眼底情緒翻涌,閉眼冷靜了一陣,才看著順安王妃,沉聲道:“母親,我與陸小姐不過是偶遇,對弈一局罷了,您何苦要把話說的那樣難聽,趕人家走?” 畢竟在他眼里,母親從不是個咄咄逼人的人,待人親和溫柔,他頗為敬愛。今日她的態(tài)度,有些反常了。 “蘭舟啊……”順安王妃目光意味不明,拉了盛蘭舟的手,輕輕拍了拍,嘆了聲氣,道:“我這是為了你好!你和那個陸二小姐,男未婚女未嫁,私下見面成何體統(tǒng),要是傳出去了,可是影響你們的聲譽的!” “我與陸小姐清清白白,并未有任何逾越之處,母親何必……”盛蘭舟只覺得胸悶氣短,他自認(rèn)還是一個溫文爾雅,成熟穩(wěn)重的人。 今日偶遇陸清竹,他心里是極為欣喜的。第一次見到她時,他便覺得那是個十分特別的女子,遇事沉穩(wěn),不卑不亢,不驕不躁,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后來偶然再遇時,他被忽然映入眼簾的女子驚了一瞬,但驚訝過后就是難以言說的歡喜,像泡在了蜜里,舒服的有些飄飄然了。 那一刻起,仿佛有一粒種子,悄悄落在了心里,漸漸生根發(fā)芽,有了生命。 那是他近二十年的時光里,不曾有過的波動,情竇初開,永生難忘! 好不容易有了這樣的悸動,他的母親卻站出來反對,盛蘭舟心里是說不出的憋屈,更多的是有一種無能無力的失落感。 順安王妃和藹的說道:“蘭舟,你馬上就到弱冠之年了,該是時候娶妻生子了!” 盛蘭舟抿著薄唇,低頭不語,眉梢略顯冷硬,順安王妃又道:“前幾日我去高家,跟老夫人提了你和月言的婚事,高大人和高夫人對你都非常滿意。待嘉行科考之后,我便寫信給你父王,挑個吉日請官媒上門提親?!?/br> 盛蘭舟臉色大變,幽潭般深邃的黑眸里情緒翻涌,一股難言的怒氣從心底沖出來,連語氣也冷凝了:“母親怎么從未與我商量過?” 順安王妃不以為意,輕笑道:“我們順安王府和高家乃是至交,知根知底,月言那姑娘又是我親眼看著長大,跟你最般配不過……” “可那是我的婚事!”盛蘭舟眸光沉沉,僅剩的一點耐心燃燒殆盡:“母親不曾問過我愿不愿意,喜不喜歡,就做了決定?” 順安王妃被盛蘭舟質(zhì)問的語氣,說的生了幾分怒氣,正色道:“兒女姻緣,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殫精竭慮為你的婚姻大事cao心,你就是這么同你母親說話的?” “母親息怒?!笔⑻m舟忙拱手賠罪,他是打心眼里尊敬順安王妃的,他不愿因為這些事情讓母子之間生出嫌隙,但他還是希望自己的婚事,能自行做主,至少要選一個喜歡的女子為妻:“眼下兒子沒有成親的打算,母親不用費神了!” 順安王妃眉頭一皺:“為了那個陸家小姐?” 聞言,盛蘭舟怔愣了片刻,眼神微變,很快恢復(fù)如常,淡淡道:“不是!” 順安王妃并沒有因為他的話松一口氣,反而聽見他出言否認(rèn),一陣心涼,捂著胸口深吸氣,這才說道:“我不管你是什么心思,你最好趁早放下那些念頭,你和那個陸清竹,沒有可能!” “母親,您說什么呢!”盛蘭舟突然怒上心頭,險些控制不住的要翻臉,但眼前人是順安王妃,是他的母親,他不能胡言亂語,衣袖下的手緊緊握拳又放松,如此反復(fù)幾次,才恢復(fù)冷靜。 眉梢漸平,盛蘭舟總算沒有將怒火表達(dá)出來,只是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兒子有事,就不陪母親抄寫佛經(jīng)了!” 說罷,恭敬的拱手施禮,面無表情的轉(zhuǎn)身離開。 “蘭舟……”順安王妃喚了一聲,沒有等到兒子回頭,依舊義無反顧的消失在視線里。 陸清竹回了禪房,剛才明珠沒有陪著她,看到她回來,忙迎了上去:“小姐你總算回來了,奴婢等了許久見不到人,還以為您走丟了!” 陸清竹扯扯唇角,笑了笑:“放心吧,我沒事,只是碰見了順安王妃和世子,說了會兒話?!?/br> 明珠一聽,眼神都變了,驚道:“順安王妃和世子也在報國寺呀?” “是??!”陸清竹點頭,只簡單的和明珠說了兩句,只是長長的睫毛微微垂下,掩蓋了眼眸里復(fù)雜的目光。 方才王妃說話的態(tài)度歷歷在目,陸清竹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有些失落,有些彷徨。 若是旁人,她或許還能生出幾分怒氣來,可順安王妃話雖說的不太中聽,卻讓她迷茫的心境陡然清明過來。 對于盛蘭舟,她并不否認(rèn)的對他生出一絲好感,見不到他的時候,會偶爾想起他,終于見面的時候,會覺得歡喜雀躍,但是這也僅僅是個開端,并沒有非君不嫁的念頭。 更何況,剛才順安王妃一席話,讓她深刻的認(rèn)清了自己的身份。 她和盛蘭舟本就是云泥之別,中間隔著千千萬萬的鴻溝,根本沒有未來。就今日看到順安王妃的態(tài)度,就知道她不會同意盛蘭舟和自己往來。 陸清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將那一絲幾不可見的傷感驅(qū)逐,把所有起伏的心思深深掩埋在心底。 陸清竹怕離開太久引起萬氏不滿,在禪房停留了一會兒,就回了聽佛經(jīng)的大殿。 萬氏應(yīng)該是知道了她離開,看到她回來,滿含警告的瞪了她一眼,才轉(zhuǎn)過頭去聽明空大師講佛。 待課業(yè)結(jié)束,已經(jīng)是半個時辰后,萬氏一出大殿,就去追上常夫人說話了。 陸清竹和陸清荷陸清蘭姐妹三人,落后幾步,慢慢走在后面。 陸清荷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齊胸襦裙,發(fā)飾簡單,略施薄黛,一如既往的傾國傾城。 她眼眸輕轉(zhuǎn),視線落在陸清竹身上,緩緩道:“二妹方才做什么去了,怎么耽擱這么些久?” 陸清竹面色絲毫未變,輕笑道:“偶遇了順安王妃和盛世子,王妃留我說了幾句話。大姐有什么問題嗎?” “順安王妃?”陸清荷腳步一頓,有些難以相信:“她和你說什么?” 陸清竹揚了揚眉,嫣然淺笑:“就隨意問了幾句話,沒有別的。” “是嗎?”陸清荷半信半疑的看著陸清竹,見他神色坦然,也不好多說什么,只不冷不熱的說了句:“那你可真是好運氣!” 陸清竹不置可否,陸清荷不再說話,此事就算揭過不提。 只是下了山,準(zhǔn)備上馬車離開時,常玉殷勤的拿了兩壺清水過來讓她們路上喝,陸清竹心生防備,又想到她之前形容封景瀾的那句話:無事獻(xiàn)殷勤,非jian即盜! 萬氏精明的眼神在陸清竹和常玉身上滴溜溜的轉(zhuǎn),似笑非笑的接過水,拿了一壺給陸清竹,客氣的與常玉道謝:“如此就多謝常公子美意了!” 常玉拱拱手,語氣恭敬:“陸夫人客氣了,回城路途遙遠(yuǎn),夫人和諸位小姐有什么事,盡管可以告訴我?!?/br> 萬氏注意到,常玉雖在與她說話,可視線分明是有意無意的往陸清竹身上看,心中頓時了然。 陸清竹故作不知,當(dāng)沒有看見常玉的眼神,很快就把此事拋之腦后,只是沒想到卻因此引出禍端。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了,暫且不提。 從報國寺回去后,陸清竹就忙著替陸長筠打點科考需要的東西。 秋闈臨近,整個京城的氣氛都忽然嚴(yán)肅起來,里里外外格外熱鬧。 陸長筠雖有些緊張,但好在定力好,每日不慌不亂溫書,只是每晚看書的時辰,又延長了一個時辰。 陸長鴻被陸通耳提面命的訓(xùn)斥了一頓,也臨時抱佛腳,難得認(rèn)真的抱著書翻了翻。 日子一晃就過,終于到了八月初十秋闈這天,京城內(nèi)外戒備森嚴(yán),成群的學(xué)子紛紛前往貢院參加考試。 今年秋闈共分為三場,一場考兩日,考生休息兩天后再進考場。 卯時剛過,陸長筠就起床準(zhǔn)備了,陸清竹一晚上沒睡好覺,緊張的翻著他的包袱,檢查了好幾遍,確定沒有遺漏的,才跟著陸長筠出了門。 陸長筠見她眼下還有烏青,就知道她沒休息好,心疼的說道:“你別送我了,回去休息吧!” 陸清竹此刻格外的精神,神經(jīng)緊繃,一臉正色的說道:“不行,科考這么重要的事,我一定要看著你進考場才放心?!?/br> 陸長筠無奈一笑:“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你乖乖在家,等我的好消息!” 陸清竹說什么都不肯,非要送他,陸長筠拗不過,只能應(yīng)了。 第34章 秋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