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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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玨眸色一頓,若無其事的點了頭,跟著下人去了正院,暖閣里燈火通明,榻前的火盆燃燒著銀絲炭,一室溫暖。 封玨打了門簾進去,便見雙親各自坐在一邊,太子面無表情,太子妃雙眼通紅,似乎才哭過。 封玨帶著一身寒氣,雙手冰涼,太子妃心疼的拉過他到火盆前:“天這么涼,怎么不多穿一些?” 封玨笑了笑:“兒臣剛從二弟那里過來,并不冷。” 聽到封玨一聲‘二弟’,太子妃動作一頓,眸光微涼:“讓下人安排就是了,你cao那么多心做什么,你才剛上朝聽政,需得把精力放在國事上?!?/br> 封玨明白太子妃的敵意從何而來,她對云齊的偏見一時半會是不會消除的,只能溫聲勸慰:“不礙事的,母妃別擔心,二弟如今進了府,就是我們封家的子孫了,往后我會教他讀書識字,孝順父王和母妃!” 太子妃撇撇嘴,心里頗不是滋味,她很想反駁封玨一句,她不需要別人的兒子的來孝順。 可太子在面前,她不好再多說云齊的不是,只得轉(zhuǎn)移了話題:“玨兒,再過幾日你就十七了,是否該考慮終身大事了?” 上一次在皇后壽辰上,她就想請皇上皇后賜婚來著,后來因為封景瀾和常家的事,她才沒有當眾提起,即便后來私下里,她追問過封玨幾次,他都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以往或許還能等一等,可眼下,多了一個皇孫,封玨再不是獨一無二的身份,她怕再拖下去,兒子擁有的一切就要被人覬覦了。 封玨略微垂下眼,淡淡道:“兒臣現(xiàn)在不想成親,母妃別逼我了?!?/br> “我怎么是逼你呢?”太子妃氣極,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封玨:“母妃一心都是為了你好,還有幾日你就該過十七歲的生辰了,你父王皇叔們在你這個年紀都已經(jīng)定親成親了。” 封玨心中有驚濤駭浪涌過,他莫名生出幾分愧疚來,那些隱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永遠無法宣之于口。 即便是面對親生的父親母親,他都只能深深藏起自己的情緒,不停地找借口來拒絕:“再等幾年吧,母妃不必為兒臣cao心,兒臣心里有數(shù)?!?/br> “再等幾年?是幾年?”太子妃不滿的說道:“再等幾年,我和你父王都老了,我這個當娘的就盼著你早日娶妻生子,你說你怎么就不肯呢?你看看盛家兄弟倆,再有些時日,蘭舟就該上你外祖家提親了,開年蘭洵也要定下了,你怎么不和他們學學?” “蘭洵?”封玨驀地抬眸,眼中有波浪起伏,遲疑的問:“他……也要定親了?” “是啊,順安王妃和我說過,她看上魏御史家的千金了,等蘭舟的婚事定下,便要考慮蘭洵了,他比你還長一歲,也是到了娶親的年紀了……” 太子妃后面的話,封玨根本沒有聽進去,此刻他耳邊只充斥那一句話。 盛蘭洵也快要成親了…… 是了,盛蘭洵比他還年長,是該到了娶妻納妾的時候了。 可為什么,他胸口仿佛被人狠狠刺了一刀,心痛的難以呼吸。 從前盛蘭洵往煙花柳巷去找那個紅雁姑娘時,他都不曾在意過什么,因為他知道順安王妃是不會同意青樓女子進門的。 所以漸漸地他竟然忘了,盛蘭洵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建功立業(yè),娶親生子,他應該走上他自己的道路,而不是被如此不堪的自己拖下水。 封玨幡然醒悟,心中蒼涼不已,他不該再胡思亂想,毀掉他的前途,盛蘭洵有光明的未來,而他也有自己的人生…… 盛蘭洵應該得到幸福的,有些苦……讓他一人承受就好! 太子妃看到封玨怔怔失神,不由得疑惑:“你怎么了,玨兒?” “無事……父王,母妃,此事改日再說吧,兒臣累了先行告退?!闭f罷,封玨便起身落荒而逃,出了溫暖的屋子,冷冽的寒風刮在臉上,才逐漸冷靜下來。 陸清竹乍一聽聞太子忽然多了一個私生子的消息時,還一時震驚的不能接受。 聽聞是封景瀾親自去城外驛站接的人,她很想問問他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近來封景瀾有些忙碌,不見身影,她又不好上門去找他,只能作罷,想著今后找到機會再細問他緣由。 另外,高月言派人送來話,請她上門一敘,陸清竹便沒別的心思了,有些日子沒見到高月言怪想念的,去了高家,一路有奴仆恭敬的引著她去高月言的住處。 四下無人了,高月言才拉著陸清竹眉來眼去笑的十分狡黠:“是不是覺得有什么不一樣了?” 陸清竹一頭霧水:“什么不一樣了?” “旁人對你的態(tài)度??!”高月言笑瞇瞇的拉著陸清竹的手,感慨道:“阿竹,我是真的替你高興,沒有想到你竟然和九王爺成了一對,今后你做了九王妃,可就真的揚眉吐氣了?!?/br> 高月言最是明白陸清竹這些年的不易,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她心里比誰都高興。 “是啊,我也沒想到呢……” 有些人的出現(xiàn)總是猝不及防,可以穿透一切困難,與她站在一起。從前不敢奢望的事,發(fā)生在自己身上,陸清竹至今有恍然如夢的感覺。 第82章 念念不忘 陸清竹白凈的小臉上有淺淺的笑,一雙晶瑩杏眸漾開了溫柔的漣漪,高月言看著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也無比的欣慰。 一時不由得感慨萬千,嘆息道:“我從前總擔心你嫁給一個無所事事的紈绔子弟,讓別人欺負看不起。眼下,看來是不用擔心什么了。” 今后有九王爺護著,想必陸清竹一定會過得幸??鞓?。 陸清竹笑瞇瞇的點頭:“你呢?是不是也是好事將近了?” 她聽封景瀾提過,順安王妃去找過太子妃牽線搭橋,想來提親一事也會排上日程了。 高月言略顯羞澀的垂下頭,低聲道:“已經(jīng)交換過庚貼了,等合了八字,王妃娘娘大概就要請皇上皇后賜婚了?!?/br> 順安王是股肱之臣,戰(zhàn)功赫赫,其長子自然也受皇上看中,且高家又是太子妃的娘家,高月言嫡親的姑母,皇上必然會親自下旨賜婚,以彰器重。 陸清竹想起曾經(jīng)對盛蘭舟生出那點微末的情愫,心中不由得喟嘆。 盛蘭舟是什么的樣的人啊,天之驕子深受器重,他身負重任,將來是要繼承順安王爵位的人。 盛家的名聲和功勞,是順安王二十余年,百戰(zhàn)沙場,歷經(jīng)生死打拼下來的。 一個外姓王能屹立朝堂,且經(jīng)久不衰,受盡百姓擁戴,定有特別過人的地方。 作為嫡長子,盛蘭舟同樣是被父母寄予厚望,陸清竹一直都一樣他將來能和他父親一般,做個人人稱頌的英雄。 “世子是個好男人,你嫁給他,才真真是門當戶對的一對?!?/br> 陸清竹沒有想到,今日來找高月言,竟然會碰見盛蘭舟。 彼時,她和高月言正在花園賞梅花,高月言濕了鞋襪回屋子里換,正巧遇見盛蘭舟站在皚皚雪地里。寒風凜冽,他的衣袍微微擺動,五官俊朗,輪廓分明,一向溫潤的眼眸里,此刻帶著濃烈的情緒。 陸清竹有些詫異:“世子?您怎么在這兒?” 盛蘭舟抬腳走了過來,黑色的長靴在雪上印出一串沉穩(wěn)的腳印,他微微勾了勾唇,露出一絲笑來:“我特意等你的,就想和你說幾句話?!?/br> 陸清竹一頓,盛蘭舟面含笑容,她卻從他眼睛里看到了一絲無奈,左右看了看,溫聲問:“什么話?世子您請說?!?/br> 感覺到她的疏離,盛蘭舟唇邊的笑容有些苦澀:“你和九王爺?shù)幕槭露ㄏ铝?,我還沒來得及恭喜你?!?/br> 陸清竹怔了怔,然后朝他福了福身:“多謝世子!我聽說您和月言也要定親了,在此也恭喜世子。” 盛蘭舟臉上笑容消失,聲音低沉:“是啊,再過幾日吧……” 陸清竹今日穿了一身粉色的衣裙,披著同色的風毛披風,厚重的披風裹在身上,更顯得她嬌小玲瓏,如玉的俏臉未施粉黛,嬌艷欲滴,竟是比身后艷麗的紅梅還要耀眼幾分。 她仿佛帶著光芒一般,一舉一動都無不吸引著他的目光,青絲垂落肩頭,寒風掠過,幾朵梅花無聲落下,一片花瓣停留在她發(fā)髻上。 盛蘭舟心中一熱,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替她取下,手伸到一半時卻戛然而止,他突然意識到這個動作不合適。 陸清竹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盛蘭舟的手僵在半空,片刻若無其事的放下,連同他跌宕起伏的心一起下沉:“梅花落在你頭上了。” 陸清竹聞言伸出手摸了摸頭發(fā),取下沾上的一片花瓣。 盛蘭舟用盡了全力,才克制住心里的失落和悲涼,男女終究有別,更何況她已經(jīng)定了親了,他的冒昧失禮,只會讓彼此難堪。 可明明早就做好心理準備,見到陸清竹防備的動作時,還是忍不住的心痛。 他不止一次的告誡自己,今后一定要離她遠遠的,原以為已經(jīng)心如止水,波瀾不驚,可看到她的那一刻,一切都分崩離析,潰不成軍。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我只是……” 情不自禁! 盛蘭舟面露痛色,有些話無法再開口了,今日一見,已經(jīng)是形同陌路,從此以后,各有人生歸途,互不相干。 只是二人獨處的時候,各自懷有心事,沒有注意到這一幕被人看見,那人忽然扯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而后悄無聲息的離開。 盛蘭舟驀地想起在報國寺時,菩提樹下,她笑容滿面,手執(zhí)棋子與他對弈,有微風揚起她的發(fā)絲,將他一顆心也撩撥的亂了。 現(xiàn)在想來,那是他見過最美的場景,今日數(shù)年里偶爾憶起的時候,還是會怦然心動。 陸清竹不是沒看到盛蘭舟灼熱的目光,她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像是冷凝了一般,心中震撼不已。 都過去這么久了,盛蘭舟竟然還是……念念不忘。 如今大局已定,陸清竹不想看著盛蘭舟一錯再錯,斟酌了片刻,才開口說道:“世子心意無以為報,只是你我無緣,我擔不得世子如此深情,您有更好的姻緣,今后希望您好好對月言,她是個好姑娘,世子別辜負她?!?/br> 盛蘭舟失望更甚,卻還是點了點頭,喉嚨就像被人塞進了一塊炭火,讓他啞口無言。 一顆真心早就付諸于人,只怕將來再無法贈與旁人了。 不遠處有說話的聲音由遠而近,盛蘭舟收起滿心的思緒,眸中濃厚的情愫淡去逐漸恢復清明。 高月言沒有想到盛蘭舟會在這里,又驚又喜,歡快的迎了過去:“蘭舟哥哥,你怎么來了?” 盛蘭舟扯了扯嘴角,淡淡一笑:“我是來和你大哥說冬獵的事,過幾日皇上要在京郊行圍,狩獵三日,我找他同去?!?/br> 高月言沒注意沒盛蘭舟和陸清竹的異常,只聽見他的話就忍不住驚呼:“冬獵???我能去嗎?” “當然?!?/br> 每三年會舉辦一次冬獵,京城名流世家,達官顯貴都能參加,是有名的盛況節(jié)日。獵場有行宮,能安營扎寨,屆時各家的夫人小姐也都能參加。 本朝重武,不講究男女大防,有些世家的小姐也會學習騎馬習武。姑娘家不用上戰(zhàn)場打仗,學的只是一些花拳繡腿,最多強身健體罷了。 高月言雀躍不已,拉著陸清竹的胳膊興致盎然:“阿竹你也同去,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冬獵是什么樣子呢!” “到時再看吧。”天寒地凍的,陸清竹并不想出門,她怕冷,只想待在家中。更何況,參加冬獵的名額有限,陸通只是從四品,不一定能參加。 “蘭舟哥哥?!备咴卵阅橆a緋紅,羞澀看著盛蘭舟:“我到時候能去看你打獵嗎?” 盛蘭舟愣一瞬,忍不住的看了陸清竹一眼,艱難的開口:“自然是可以?!?/br> 如此,高月言就更激動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等盛蘭舟告辭去尋高嘉行,依舊還是難掩臉上的喜悅。 陸清竹抿了抿唇,高月言當真是喜歡盛蘭舟極了,微不足道的一個小要求竟然也能令她喜笑顏開,歡喜成這樣。 盛蘭舟溫文爾雅,想來將來會好好待高月言吧…… 陸清竹離開高家時,在垂花門的圍墻下碰見了高梓言,她臉上帶著一絲神秘的笑容,氣定神閑的看著自己。 陸清竹停下腳步,側(cè)身凝視著高梓言,她本來沒打算再找高梓言的算賬的,見她來者不善,忽然就想起了自己在公主府受傷的真相,頓時覺得心頭也生出了火氣。 她瞥著高梓言,語氣不怎么痛快:“梓言jiejie有事?” 高梓言踱步到陸清竹面前,嘲弄的勾起嘴角,涼涼道:“如今攀上九王爺,說話也硬氣了許多,我都還未來得及恭喜你?!?/br> 陸清竹皮笑rou不笑:“若不是真心恭喜,梓言jiejie不說也罷,免得彼此都不愉快!” “你……”高梓言氣結(jié),狠狠瞪著陸清竹:“我好心恭喜你,你竟如此落我顏面,當真是我小看你了,說這么大的話,你也不怕閃了舌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