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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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宮里就沒這個公主似的,長街那邊的月華宮修葺不算新,冷冷清清的連守門的人都沒有,陸清竹想,莫非她剛才聽見的哭聲就是福榮公主發(fā)出的? 金枝玉葉的公主,好端端的為何會在宮墻里哭泣,那聲嘶力竭的哭聲,仿佛包含了無數(shù)哀傷的情緒。 福榮公主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樣的人生,以至于在宮里幾乎和透明人一般,被人遺忘,被人拋棄,郁郁寡歡。 封景瀾握著陸清竹的手,沉聲道:“這些事你還是別打聽了,對你沒好處,往后也不要隨意在別人面前提起福榮,父皇母后他們都不想聽到這個名字?!?/br> 陸清竹秀眉輕蹙:“為什么?” “都說了別打聽了,你還問為什么?”封景瀾哭笑不得,伸手捏了捏她柔軟的臉頰,嫩滑的肌膚自手心滑過,自是一番心神蕩漾。 陸清竹心知有些事不該打破砂鍋問到底,可一旦有好奇的事擺在面前,心里就像撓癢癢似的,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真相,尤其是封景瀾說話說一半,她就更加想了解了解那個神秘的福榮公主了。 奈何封景瀾巋然不動,對于陸清竹的威逼利誘無動于衷,陸清竹恨得要命,卻無計可施,折騰了半晌他都不開口,只能作罷,暗道一定要個機會,打聽清楚。 太子妃滿臉怒容地回了太子府,彼時封玨正在書房叫云齊寫字。 云齊快十歲了,身量竄的很快,來太子府幾個月,更是長了一截。原本羸弱瘦小的孩子,也在優(yōu)渥富貴的太子府里養(yǎng)好,唇紅齒白,濃眉大眼,面容和太子越來越相似。 云齊本也是個聰明的孩子,雖然長在鄉(xiāng)下,卻十分善于察言觀色,偌大個太子府里,不喜歡他的人居多,唯有封玨這個哥哥不計前嫌,教他讀書習字。 封玨文采出眾,自幼長在皇宮的長孫殿下,學識自然淵博,云齊只讀過論語詩經(jīng),略微識得一些字。 但小小少年,上進心強,為了能讓別人容納他這個身份尷尬的外來人,拼命的讀書,一段時間過去倒有幾分起色。 封玨對此,也忍不住刮目相看,云齊比他想象中還要努力,還要聰明。 進府這么久,四書五經(jīng),已經(jīng)能夠完全熟讀,歪歪斜斜的字也慢慢有了流暢的筆鋒。 太子妃一聽下人稟告長孫殿下在教二殿下讀書,就忍不住頭疼,面無表情的去了書房,站在門口喊了一聲:“玨兒,你出來,母妃有話和你說!” 云齊乍一聽見嫡母的聲音,嚇的一激靈,手一顫,筆下的字便劃了出去。 “兒臣見過母妃?!痹讫R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額的走過去,恭敬的行了禮。 太子妃冷冷看了他一眼,對于這個半路出現(xiàn)的庶子沒有什么好臉色,不聞不問已經(jīng)是最大的容忍,除此之外,她連見也不想見到他,偏偏她的親兒子,對云齊卻百般友好。 母子倆本該站在一起,沆瀣一氣,如今封玨竟然為了個外人鞍前馬后的,太子妃心里就更加不是滋味了。 “你讀你的書去吧?!碧渝降走€是保持著面上的涵養(yǎng),當著封玨的面沒有發(fā)火,等云齊小心翼翼的應下回到書桌前,太子妃才轉(zhuǎn)身往外走。 封玨嘆息一聲,抬腳跟了上去,心知躲不過,也就不再逃避了。 太子妃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有奴婢乘上兩杯熱茶,她也不喝,直直地盯著封玨,聲音冷淡:“玨兒,你還要我為你cao心到何時?” 封玨從善如流的告罪:“兒子不孝,請母妃恕罪!” “你……”太子妃仿佛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毫無波瀾,一股火氣從心里冒出來,一想到今日在顧大夫人面前的難堪,就控制不住的發(fā)了怒:“你究竟想要什么?我為了你的前程,你的將來計劃了那么久!那英國公家的孫小姐多好一個姑娘,你為什么就看不上?每次提及婚事,你就開始逃避,你難道是有喜歡的女子了?” 封玨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太子妃瞥著他的意味不明的神色,著急道:“你若是有中意的女子,大可以告訴我和你父王,便是家世低一些,也沒關(guān)系,進了府抬做側(cè)妃。往后等你娶了正妻,你喜歡誰,疼愛誰不由得你做主嗎?為什么現(xiàn)在非要耗在這里,你歲數(shù)不小了,你父王像你這般大時,已經(jīng)娶了妻,納了妾了!” 封玨眸光幽深,盯著茶杯里漂浮的茶葉,半晌才開口:“兒臣沒有喜歡的女子,母妃不必揣測兒臣心意,現(xiàn)在不想成親,全因兒臣沒有這個心思,九皇叔不也二十四了才成親了嗎,兒臣也能多等幾年!” “你和你九皇叔比什么?”一聽封玨提起封景瀾,太子妃氣不打一處來:“他是個閑散的王爺,身上沒有掛一官半職,這輩子他都只是個富貴閑人。可玨兒,你和你九皇叔不一樣,你是皇長孫,將來時太孫,日后你皇祖父百年歸去,你父王登基你就是太子,就是儲君,你肩負正統(tǒng)嫡出血脈的傳承,萬萬不能意氣用事啊!” 封玨這個唯一的兒子,是太子妃一生的希望和寄托,之所以太子妃之位可以安然無恙的坐了二十年,完全是因為她生了一個尤其受皇上的疼愛器重的兒子,如若不然,她多年未育,沒有一兒半女,早就不知道在哪處冷宮舊院待著了。 “母妃……”封玨喃喃低語,本想說自己的心從來就不在儲君之位上,可他面對太子妃殷殷的目光,卻發(fā)現(xiàn)那些話一句都說不出來。那對太子妃來說,或許是太殘忍了,他不知道要是太子妃知道了他的決定,會不會更加的生氣。 然而,他這一生隨心所欲的時刻,實在太少了,那些禁錮在心里晦暗的想法,即將沖破牢籠,迫切的想要看看外面的碧水藍天,無盡蒼穹。 他不想自己的一生,困頓在四四方方的皇城之中,做皇帝的壓力那么大,他怕自己根本承受不住,面對別人唾棄失望的指責。 尤其是他有如此不堪的內(nèi)心,一個有斷袖之癖的皇長孫,如果做得了君臨天下的皇帝? “母妃,兒臣說過,愿意成親的時候,肯定會成親的?!比欢@一日,或許會遙遙無期了。 他不是沒有想過隨便娶一個女人,讓她懷孕有了子嗣,太子妃就不會糾纏不休了。可他已經(jīng)跳入火坑的人,何必再去破壞別人的幸福。 明明那個姑娘可以有好的歸宿,找到心愛的如意郎君,沒必要為了他一個灰暗的將來,葬送自己的一生。 他下不去手,也不忍心耽誤那些如花似玉的女子。 他以后若不做儲君,太子妃依舊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不可撼動,將來新帝登基,她依舊是入主慈寧宮的母后皇太后,身份尊貴的,無與倫比! 太子妃不理解封玨的做法,她唯一的執(zhí)念就是兒子將來一定要做皇帝,嫡長孫的風頭,不能讓別人搶了:“玨兒,母妃不求你為皇室鞠躬盡瘁,可你能不能考慮母妃的感受,你要遲遲不成親,惹得你皇祖父厭煩,我們母子該將如何自處?” “母妃,您別說了!”封玨腦海里雜亂無章,煩悶至極,語氣也不自覺重了幾分:“兒臣若是倉促成婚,隨隨便便娶了一個不喜歡的姑娘,才真的是害了人家!” 封玨的態(tài)度第一次有些生硬強勢,太子妃怔怔的看著他,有些難以置信,半晌,才紅著眼,哽咽著說道:“好啊,你現(xiàn)在翅膀硬了,連母妃的話也不聽了嗎?” 封玨揉著眉心:“母妃,兒臣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的意思就是愿意聽我的話了?”太子妃眨了眨眼,將眼眶里的淚水逼回去,不容拒絕的說道:“你若不想你母妃早早的氣死,你就聽我的話,盡早成親,不要讓你皇祖父失望!” 太子妃說罷,便起身離開,連反駁的機會都不曾留下。 封玨眼中有洶涌的浪濤,盯著太子妃離開的方向怔然了許久,才勾了勾唇,露出一個落寞而又嘲諷的笑意。 春闈考試的第一場順利結(jié)束,三百考生的考卷由禮部和太子以及兩位副考官批閱。為保證絕對的公平,所有答題的考卷皆以白紙糊名,是以,旁人只能看到考生的作答,而不知曉名字。 常太傅是皇上的欽點的副考官,身負重任,尤其是頗為敏感的春闈考試,更是無法懈怠。 陪同考生一起在貢院待了三日,再批閱考卷一日,已經(jīng)上了年紀的常太傅精疲力盡的回了家。 才進家門,常太傅就覺得氣氛不大對,常玉神色微妙的迎過來,小聲在常太傅耳邊說道:“父親,書房有貴客來了!” 常玉自從被封景瀾斷了一條腿后,就一直閉門養(yǎng)傷,足足養(yǎng)了四個月,才能下地行走,不過動作卻不能太大,一到陰冷的天氣,骨頭縫里就鉆心的疼。 一疼起來,他就想到那些恥辱的過往,恨得渾身都幾乎燃燒起來。 常太傅沒有注意到常玉難看的臉色,只是分外好奇他口中來訪的貴客:“貴客?哪位貴客?” 作者有話要說:即將發(fā)布的新文《未婚夫從天上來》求一波收藏啊啊啊啊啊??!還有三天就開文啦,小可愛們記得點擊收藏哇! 第104章 利誘 常玉沒直接開口,左右看了眼,道:“您去看了便知道了?!?/br> 常太傅這才匆匆往書房去,一進門便見一身形高大的青年男子站在書架邊,翻閱著一本書。 書房里燈光晦暗搖曳,常太傅老眼昏花,卻一眼就認清了來人的身份,嚇得渾身激靈,忙不迭上前行禮:“王爺大駕光臨寒舍,微臣有失遠迎,還請王爺恕罪!” “太傅大人近來忙于科考,真是辛苦了。”來人轉(zhuǎn)過身來,露出一張輪廓清晰,五官端正的俊臉。六王爺未及而立,外表看起來清俊儒雅,但常太傅久居朝堂,尤為明白這位王爺是如何的表里不一。 常太傅默默咽下唾沫,壓住心里的惶恐,這樣出其不意的笑面虎,才最是讓人心驚膽寒的。 他不敢得罪六王爺,只能忍氣吞聲處處恭敬的陪笑,不動聲色的問:“不知王爺漏夜前來,有何貴干?” “瞧太傅如臨大敵的模樣,可是本王嚇著你了?”六王爺不在意的笑了笑,扔下手里的書,自顧自的在桌前坐下,順便指了指對面的凳子:“太傅請坐,本王就和你敘敘舊罷了,不必緊張!” 常太傅硬著頭皮坐下:“是是是……” “幼時,太傅給皇兄授課的時候,本王和幾個兄弟,不也旁聽過嗎,算起來,太傅你也是本王的授業(yè)恩師呢!” 太子比幾個弟弟都年長許多,因為是正宮皇后所出的嫡長子,接受的待遇自然不同,三歲起,太子就有啟蒙老師,十幾歲冊封儲君后,老太傅年老致仕,常太傅便正式成為太子太傅。 太子十幾歲時,幾個弟弟也跟著啟蒙讀書,皇上索性下旨,讓常太傅一并教學,過了兩年幾位皇子去了國子監(jiān)。 六王爺要稱常太傅一聲老師,也并不是不可,不過,常太傅向來站在太子那邊,對于六王爺近來蠢蠢欲動的手段也了解一二,這會兒他又沒有驚動別人,悄悄來他的府邸。 常太傅就暗道不妙,聽著六王爺那些話,也只能心虛地扯出一個相當難看的笑容,擦了擦額頭沁出的冷汗:“不敢、不敢當……” 六王爺也不含糊,開門見山的說道:“太傅大人,本王今日來其實是有事相求?!?/br> 說罷,從懷里拿出一疊東西來,放到桌上,低聲道:“這里是十萬兩銀票,太傅大人若肯幫本王這個忙,這些銀票,便是本王的謝禮!” 常太傅略一瞥了一眼,頓時心跳如麻,銀票上面明明白白的寫了一萬兩,粗略估計是有十萬兩。 常太傅心里更加惶恐不安了,實在不明白,六王爺突然大手筆拿這么多銀票,是要叫他做什么。 “王王王爺……您不必這般客氣!有什么忙……您說,微臣必當鞠躬盡瘁……” 六王爺見常太傅沒動那些銀票,也不生氣,唇邊浮現(xiàn)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緩緩開口:“本王想請?zhí)祹兔Γ粢粋€人!” 殺人滅口? 常太傅腿一軟,險些從凳子上滑下去,慘白著臉,哆哆嗦嗦的說道:“王爺、王爺……微臣一個文官,實在沒有殺人放火的本事……王爺恕罪!” “太傅誤會了。”六王爺臉上的笑容逐漸放大,笑出了聲,伸手拍了拍常太傅發(fā)抖的肩膀:“本王不是讓你殺人,只是想讓你在兩個人的考卷上,輕輕動一動手,僅此而已!” 常太傅著實沒料到六王爺是這個意思,但科考非同小可,要是真動了什么手腳,那那人幾年的準備就付之一炬了。 常太傅心驚膽寒的問:“是誰?” 六王爺一字一頓的說道:“高嘉行,陸長筠!” “高嘉行?他可是很有機會連中三元的!”常太傅脫口而出,大驚失色。 六王爺神色不變,笑的意味深長:“是啊,所以要斷了他的去路!” 高嘉行是太子妃嫡親的侄子,將來若是中了狀元,在朝中領(lǐng)職,自然而然地就會成了太子的左膀右臂。 所有的威脅要扼殺在萌芽狀態(tài),高嘉行是個很有實力的隱患,不能容忍太子在眼皮底下如虎添翼,逍遙快活。 “那陸、陸長筠……”六王爺對太子內(nèi)侄虎視眈眈也是正常,常太傅不明白,他為何對陸長筠還心存忌憚。 六王爺目光如炬,晦澀一笑:“太傅難道忘記了,陸長筠的meimei可是嫁給了老九!當初和令郎那些恩怨情仇,莫非太傅大人忘記了?” 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當初常玉那檔子事,實在太丟人現(xiàn)眼,常太傅和常夫人臉上掛不住,都盡量遮掩著。 外人道聽途說,多半是認為常玉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封景瀾,才會被發(fā)怒的九王爺,斷了一條腿。 常太傅為官幾十載,好歹在諸位同僚里也算有幾分地位,沒想到這么大的歲數(shù)了,還因為不省心的兒子被人在背后指指點點看笑話。 所以乍一聽六王爺說起這事,常太傅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尷尬的無處遁形:“逆子一時鬼迷心竅,讓王爺見笑了……” “情之所至,也是人之常情?!绷鯛?shù)氖种篙p輕的敲打在楠木桌面上,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太傅大人可以好好考慮一番,令郎的一條腿,不能白白折了不是?” 常太傅抹著冷汗,那一下一下的聲音,仿佛是敲在了心口上,整個人都隨之顫栗。 “太傅大人廉潔奉公,兩袖清風,如今兒子女兒都到了婚配的年歲,手頭必然緊張,這十萬兩太傅請收下?!绷鯛斦酒鹕恚瑴蕚渫庾撸骸傲记輷衲径鴹?,太子給不了的,本王都能給!” 常太傅一怔,眼睜睜的看著六王爺消失在夜色中,等常玉過來喚了他幾聲,這才如夢初醒。 “父親,六王爺和您說什么了?” 常太傅搖搖頭,重重地嘆了一聲氣,兩手背在身后步履沉重地走了。 陸長筠考完第一場后,有兩日時間溫書,休養(yǎng)生息。 陸清竹擔心他壓力過大,特意回去看了看,好在陸長筠狀態(tài)不錯,休息兩日后,便又是神采奕奕,容光煥發(fā)的俊俏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