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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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昭聽她這樣說,驚奇的問:“小仙子jiejie,你難道都吃不上飯么?” 云皎轉(zhuǎn)過頭瞅著他,片刻之后又轉(zhuǎn)了回去,小身板立即消沉的軟了下來,悶悶的語氣道:“是啊,你都不知道我們家公子有多惡劣,特別難伺候,平時(shí)不給我飯吃也就算了,居然還打我……” 她神色凄楚的扁了扁嘴,顯得十分委屈:“我就是受不了他,所以才冒死逃出來,離家出走的……” 這句話說得倒是真的,三個時(shí)辰前,她興沖沖的端著一鍋guntang的地鍋雞,沒想到腳下一軟,那鍋香噴噴飄著油膩和紅辣椒的地鍋雞,目標(biāo)明確、且絲毫不差的全都倒在了云初末那潔白無瑕的衣衫上,在云初末只顧著鬼哭狼嚎的喊痛,還沒來得及打死她之前,云皎很有先見之明的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意識到自己有好長時(shí)間沒吃飯,于是她十分凄涼的沿著長街閑逛,正巧碰上王府設(shè)宴,她聞著香味跟到了后花園里,又很湊巧的遇見了一個悶悶不樂對著蓮池發(fā)呆的小孩,雙方攀談下來,這小孩自告奮勇說可以幫她找到吃的,現(xiàn)在肚子是填飽了,但是一想到云初末滿世界追殺她的情景,云皎的小身板都不由跟著抖了一抖。 公子昭見她這副心虛害怕的模樣,心中頓時(shí)充滿了同情,與此同時(shí),還在暗暗的腹誹,到底是什么樣殘忍惡劣的人,居然忍心虐待這么可愛的小仙子jiejie! 想到此,他往云皎旁邊挪了挪,眨著清澈無比的眼睛問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有可以住的地方么?” 云皎一呆,反過來想了一下,頓時(shí)意識到自己真是太失算了,以她這么多年闖禍挨打的經(jīng)驗(yàn)來看,想讓云初末消氣至少還得需要四五天,可是她先前只顧著逃命,連銀子都沒有帶,這四五天的住宿和膳食問題,對她這個弱女子來說,還真是一個問題。 她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少年,從冠飾一直移到腳尖,全身上下的行頭都很精致華美,就差把“我很有錢”的牌匾掛在腦門上,云皎的眼珠一轉(zhuǎn),臉上的神情又慘痛了幾分,可憐巴巴的耷拉著腦袋都快差點(diǎn)哭了,她搖了搖頭,低聲囁喏道:“沒有,我從小就被人賣給公子,沒有可以依靠的人,若是實(shí)在活不下去,就只能回去求公子了……” “啊……”公子昭聞言張大了嘴巴,長這么大還從未聽過這么慘絕人寰的故事,傻里傻氣的抓了抓腦袋:“可是你們家公子這么壞,仙子jiejie你若是回去了,豈不是又要被他虐待?” 想到這個,云皎簡直滿心凄涼,就算過幾天云初末的氣消了,她回去時(shí)還是免不了一頓懲罰,就在她為自己的未來憂慮之時(shí),一個念頭忽然鉆進(jìn)了她的腦海:云初末該不會一氣之下,丟下她回明月居了吧? 云皎立即站了起來,愣愣的看著對面的一株柳樹發(fā)呆,在幻夢長空之境里,只有云初末能夠自由進(jìn)出,若是云初末真的把她丟在這里,她就只能永遠(yuǎn)的活在過去中了。 想到這里,云皎簡直大驚失色,手忙腳亂的跨過蓮池的石欄,還不忘側(cè)首道:“小孩,謝謝你,我該走了?!?/br> 公子昭見她這般心急火燎的模樣,連忙拉住她:“仙子jiejie仙子jiejie,我不是小孩,你要去哪里?” 云皎心里著急,現(xiàn)在被他拉著脫身不得,都快氣哭了,連聲嚷嚷:“我我我……我要去找我們家公子?。 ?/br> 公子昭聞言立即站了起來,死死拉住云皎不肯撒手:“他對你那么壞,你怎么可以回去送死?” “不不不……”云皎的頭搖成了撥浪鼓,急忙道:“圣人說過,別人虐我千百遍,我待別人如初戀,這是大愛!” 公子昭沉沉皺眉,壓根就忽略了云皎這句混賬話是出自哪位圣人之口,只勸慰道:“圣人也說過,君子不與小人為伍,仙子jiejie,你家公子這么壞,你怎么可以再羊入虎口?” 云皎著急得都快哭了,這是誰家的小屁孩啊啊啊,既然軟得不行,那就直接來硬的好了! 她的臉色一繃,從衣袖里掏出一把匕首來,連刀子都沒從鞘中抽出,抵住公子昭的頸間,水靈靈的大眼睛與他對視,充滿了威脅和危險(xiǎn):“小孩,把我放開。” 公子昭垂眸看了一眼刀鞘,搖了搖頭:“不放。” 云皎氣得跺腳,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呆的小屁孩,簡直跟……跟木頭一樣! 她憤怒的瞪著公子昭,伸手拎住他的衣領(lǐng),語氣定定的吼道:“你到底放不放!” 公子昭被小仙子jiejie這招河?xùn)|獅吼震住了,片刻后回過神,非但沒有放開她,而且還抓得更緊了一些,傻里傻氣的:“不放?!?/br> 云皎很生氣,云皎很憤怒,撲通一聲跪在公子昭的腳邊,痛不欲生的大哭:“我們家公子性命垂危,正需要我回去照顧呢,求求你行行好,快點(diǎn)放我回去吧?!?/br> 公子昭一呆,傾身跪在她的身邊,面露難色:“可是你不是說他虐待你,所以你才逃出來的么?” 云皎一時(shí)語塞,片刻后訕訕的答道:“我現(xiàn)在想通了,即使他打我罵我還不給我飯吃,這些完全不用放在心上,其實(shí)我們公子在不犯病的時(shí)候,對我還是很好的?!?/br> 公子昭心里滿是同情,往云皎身旁跪了跪:“我知道有一種病叫做失心瘋,犯起病來連最親近的人都會傷害?!?/br> 云皎堅(jiān)定的點(diǎn)頭,小表情里也充滿了肯定:“沒錯,我們家公子就是失心瘋!” 公子昭微微仰頭想象了一下,又立即看向云皎:“沒想到你家公子都這樣了,仙子jiejie你還那么忠心耿耿的照顧他?!?/br> 云皎摸了摸臉皮,流露出少許的沾沾自喜,若有所思的點(diǎn)頭道:“是么,大致是我比較善良吧,大家都說我比較善良?!?/br> 公子昭不可置否的贊同,接下來又繼續(xù)道:“我的別館里有御醫(yī),你家公子病得這么重,不若我們把他接到別館里診治吧?!?/br> 云皎激靈了一下,立即心虛的跳了起來:“啊啊啊,不用麻煩啦……” 公子昭跟著她站起來,神情真摯:“你我相識一場,也算是朋友,一點(diǎn)都不麻煩的?!?/br> 云皎的心里發(fā)苦,小臉皺成了苦瓜,如果云初末知道自己被說成是……失心瘋,她一定會很麻煩的。 想到此,她看向了公子昭:“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公子昭從八歲就被送來楚國當(dāng)質(zhì)子,還從來都沒有小姑娘主動找他搭話,眼前這個小仙子jiejie活潑可愛,長得也美,居然還問他的名字,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不叫小孩,你叫我沈恪就行了?!?/br> 云皎簡直想仰天大笑三聲,明明就是十二三歲的小屁孩,在她這個活了一百年的……咳,小姑娘面前,不要太嫩了好么,她的表情嚴(yán)肅,神情認(rèn)真:“好的,小孩,你看你背后的那個人是誰,好像是來找你的。” 公子昭對于仙子jiejie的那句“小孩”顯然很不滿,他不樂意的撅著嘴轉(zhuǎn)過身,剛剛落腳站穩(wěn),屁股上就傳來劇烈的疼痛感,有人在后面暗算踹了他一腳,公子昭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飛了出去,華麗麗的落進(jìn)了蓮池里。 霎時(shí)間,濺起的水花有幾丈高,他在蓮池里撲騰了好一會兒,都沒能爬上來,還被蓮池里的水草纏住了手腳,公子昭的衣服濕漉漉的,頭上明晃晃的頂著幾株蓮葉,他垂首望著自己現(xiàn)在狼狽的模樣欲哭無淚,顯得十分消沉,現(xiàn)在他的仙子jiejie肯定以為他又蠢又笨,以后都不愿意跟他玩耍了。 他看向岸邊的云皎,眼睛里氤氳著霧氣,委屈的嘟著嘴:“仙子jiejie,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呀?” 云皎立即站直了,連忙自告奮勇的說道:“我這就去找人救你,你先在這里等著哈,千萬不要走開!” 說著,急色匆匆、手忙腳亂的朝花園后門跑了,逃跑的時(shí)候還不忘回頭偵察了幾眼,公子昭頓時(shí)被打擊的心事慘淡,那個方向明明是離開王府的路,仙子jiejie果真以為他又蠢又笨,再也不愿意理他了。 第116章 江山日暮遠(yuǎn)(五) 夜晚的別館,侍女護(hù)衛(wèi)都被沈闕遣了下去,紅燭高照,琉璃的宮燈染得內(nèi)室有些朦朧不清。 緋悠閑坐在銅鏡前,望著鏡中的倒影,欲言又止的沉默了下來,今日在王府中發(fā)生的事情,不知道會不會給他帶來麻煩,她想問卻又不敢問,現(xiàn)在的沈闕深沉得就像一潭水,觸手可及皆是沁人心骨的幽涼,明明是枕邊人,親密如此,她卻依舊感受不到這個人類的半點(diǎn)溫情。 沈闕似乎特別熱衷于給她梳發(fā),現(xiàn)在的情景就像是他得到了一件漂亮的東西,在沒有失去興致和樂趣之前,毫不介意浪費(fèi)自己的時(shí)間和精力,把它裝扮的更漂亮一些,這樣的認(rèn)知令作為大妖怪的緋悠閑都覺得毛骨悚然,甚至在他的手不小心觸碰到她頸間時(shí),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沈闕的手一頓,眼眸漆黑如墨,聲音卻很溫柔:“怎么了?” 緋悠閑靜默片刻,黯然的垂下頭:“對不起……” 沈闕默默注視著鏡中的她,瀲滟的眸光越發(fā)的幽亮,像是閃爍著地獄的光芒,他細(xì)不可聞的哼了一聲,淡淡的聲音問道:“為什么要道歉呢?” 緋悠閑的頭垂得更低,神情晦暗不明:“我不該挾持太子的,給你惹了沒必要的麻煩?!?/br> 沈闕聞言,撲哧笑了一下,像是落在靜謐湖畔的輕羽,在夜色里蕩開點(diǎn)點(diǎn)漣漪,他俯下身子,在緋悠閑的側(cè)臉上輕輕親了一下,低沉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道:“不,我很高興……” 他側(cè)首拿過了一只錦盒,塞進(jìn)了緋悠閑的手里,隨即從后面擁抱著她:“打開看看,喜歡么?” 緋悠閑緩緩打開錦盒,一支鑲玉烤藍(lán)的鳳釵映入眼簾,她的視線一頓,正在思考時(shí),就聽到沈闕喃喃道:“本想一起退給楚太子的,不過感覺應(yīng)該很適合你,所以才留了下來?!?/br> 緋悠閑伸手把那支鳳釵拿在手中,端詳許久,心中卻是五味雜陳,沈闕寵愛她,不像是虛情假意那般的寵愛,他會給她許多珍貴的東西,各種各樣的珠寶首飾堆砌出來的華美,沒有哪個女人能抵得住它們的誘惑,可惜她是一只妖,無論沈闕送了她什么,她都不會感到開心,或許他可以給她世間所有的美好,甚至可以給她天下,卻唯獨(dú)沒有給她那顆掩藏已久的真心。 在她怔神時(shí),沈闕把那支鳳釵拿在手中,聲音低沉如水:“我?guī)湍愦魃??!?/br> 緋悠閑忽然抬起頭,靜靜的問:“沈闕,你……喜歡我么?” 沈闕的手一頓,語氣甚是平淡:“怎么想起問這個?” 鳳釵綰著發(fā)髻,果然很適合她的銀發(fā),沈闕按著她的肩膀,把緋悠閑轉(zhuǎn)過來,微涼的手指不緊不慢的撫摸著她的臉頰,唇角勾著些許邪魅的笑意:“聰明的女人從來都不會問這個問題,聰明的男人也不會給出絕對的答案?!?/br> 緋悠閑注視著他的容顏,片刻后垂下了眼簾:“我明白了?!?/br> 沈闕細(xì)不可聞的輕哼了一聲,神情落寞冰冷,沒有一絲溫情,他挑著緋悠閑的下頜,俯身在她的唇上試探的親吻,在她的耳邊慢慢說道:“聰明的女人也不會明白太多事情,現(xiàn)實(shí)與真相太殘酷,若是把什么都看清了,就不好玩了?!?/br> 他側(cè)首在她的耳邊輕吻了一下,攬著她的身體,急促的吻向下蔓延,不知為何,緋悠閑只覺得一陣惡寒,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沈闕立即停了下來,微微蹙眉:“你怎么了?” 緋悠閑僵著身體,一動不動,她總覺得自己身邊的人不是沈闕,先前天真的以為改變了他的性格,就能令他過得好一些,可是當(dāng)設(shè)想成為現(xiàn)實(shí),她竟有點(diǎn)難以接受,這個人,他真的是沈闕么? 此時(shí),她想起了長離的話,幻夢長空之境里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不是他們所能控制,倘若不如人愿,這也無可厚非。可是面對這樣的沈闕,她心里總是空落落的,陪伴在他身邊,仿佛行走在萬丈懸崖橫跨的鐵鏈上,一不小心就會被他推向地獄的深淵。 良久之后,她才定定的開口:“楚太子和公子湛,你打算選擇誰?” 沈闕不明所以的側(cè)目,隨即站直了身體,的問:“你怎么會問這個?” 緋悠閑靜靜搖頭:“我只是隨便問一下,你不想回答,就算了?!?/br> 沈闕的唇角勾起一絲笑意,其中掩著晦暗不明的意圖,他緩緩伸手撩起了她的一縷發(fā)絲,不緊不慢的道:“這是楚國的事,與我并沒有關(guān)系,我也不想去管?!?/br> 他頓了頓,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我忘了,你是楚國人,自然會比我上心一些?!?/br> 緋悠閑到底是妖怪,沒有聽懂他這句話里的深層意思,于是也沒多放在心上,從沈闕這些天的態(tài)度來看,似乎有意冷落楚太子,反倒跟公子湛走得近一些,如今又在王府里與楚太子發(fā)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想必沈闕選擇扶持公子湛的幾率大一些。 她正想著,又聽沈闕道:“你覺得我會選誰?或者說,如果可能的話,你希望我選誰?” 緋悠閑聞言抬頭看他,她不明白沈闕為什么要跟她說這些,于是愣愣的搖頭:“我不知道?!?/br> 沈闕高深莫測的眼眸注視著她,靜靜的問:“若是你說的話,我都會照做呢?” 緋悠閑一愣,不明所以的問:“為什么?” 沈闕笑得有些冰涼,手指微微摩擦著她的下頜,偏著頭淡淡道:“一個男人為他寵愛的女人,做力所能及的事情,還需要理由么?” 緋悠閑對上他的目光,不知道他說這句話是真心還是假意,她沉默片刻,抬頭定定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選擇楚太子。” 沈闕挑了挑眉,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循循善誘的問:“為什么?” 緋悠閑側(cè)過頭,在上一世里,是楚太子取得了楚國的江山,雖然她不知道楚國與齊國后來怎么樣了,但是公子湛之死,是上天注定的宿命,這一世也不例外,她不希望沈闕因?yàn)檫x錯了人,而給自己帶來無窮無盡的禍患,雖然這樣做有些對不住公子湛,但是只要能讓沈闕安全,她也顧不了這么多了。 面對沈闕的問題,她淡淡的道:“感覺吧,若是楚太子繼位,興許以后會好應(yīng)對一些?!?/br> 沈闕撲哧一聲笑了,不知道對于這樣的說法是贊同還是不贊同,只是抬起了她的臉,俯身輕吻了一下,隨即慢慢加深了少許,輾轉(zhuǎn)流連的吻眩目而溫柔,就在她差一點(diǎn)淪陷下去的時(shí)候,他又懲罰性的在她的唇瓣上咬了一下,緋悠閑微微蹙眉,緊接著聽到他在耳邊呢喃道:“你又忘了,我說過女人是不該明白太多事的?!?/br> 這樣的低語,像是纏綿之中的情話,令人還未來得及細(xì)想,就沉淪在繾綣情動之中,他攬著緋悠閑的頸,將她抵在梳妝臺上,微涼的手指不輕不重的撫摸著她的銀發(fā),細(xì)密溫柔的吻頃刻落了下來,然而在這場炙熱歡情里,藏在深處的那雙陰謀之手,卻不動聲色的將緋悠閑拉入了滔天惡浪中,像是一個陰寒的短刀,一點(diǎn)一點(diǎn)接近著她,準(zhǔn)備將她凌遲至死。 紗帳之中,緋悠閑注視著枕邊熟睡的男人,沉默良久,向他緩緩伸出手,冰涼的手指還未觸碰到他的眉間,就被沈闕握住了手腕,再望去時(shí),沈闕已經(jīng)睜開眼睛醒了。 他用含笑的眼眸看她,像是在寵溺一個心尖上的姑娘:“不要碰我,你的手很涼?!?/br> 緋悠閑哦了一聲,剛想要縮回來,又被沈闕捉住了,他把她的手指攏在手心里,輕輕的親吻了一下,又放在唇邊細(xì)膩耐心的呵著,似是隨口淡淡道:“母后說,手腳冰涼的姑娘,都有一顆淡漠孤獨(dú)的內(nèi)心。” 緋悠閑眉目間閃過一絲詫異,她倒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她是妖怪,連血液都是冰冷的,更別說是手腳了,不過沈闕的母親到底是齊國王后,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沈闕大致看出了她的疑惑,神情間淡淡道:“母后會同我們說這些話,這并不奇怪,王宮的生活你可能不懂,一入宮門便是幾十年的春秋,平日里能見到的也就那么幾個人,王室禮儀忌諱頗多,母后除了時(shí)常會督促我們學(xué)業(yè)之外,能說的,也就那么幾句話了?!?/br> 緋悠閑靜靜的望著他,聽他敘述齊國王宮里的事情,恍惚之間,仿佛看到了真實(shí)的沈闕,那是她不曾出現(xiàn)時(shí),沈闕和別人在一起的樣子。 未來,會如何呢? 還有不到三個月的時(shí)間,她就會死了,靈魂被幻夢長空之境吞噬,從此以后,三界之內(nèi)不會再有緋悠閑,沈闕還會不會記得她?在他與親族家人設(shè)宴團(tuán)聚之時(shí),看到那些翩然舞動的霓裳,會不會有那么一刻,恍惚回憶起她的身影? 在他的人生里,以后還會出現(xiàn)許多許多的人,可是對她而言,他卻是千山暮雪、生死相許守護(hù)的唯一。 江山日暮遠(yuǎn),離魂夢里長,或許他們之間,對于沈闕來說,不過一場水露而已。 第117章 江山日暮遠(yuǎn)(六) 楚王駕崩,接下來的事大多如百年前那般,公子湛因涉嫌謀反被殺,全家老小被發(fā)配邊關(guān),他的尸首也被掛在城墻之上,殘破的身軀隨著北風(fēng)瑟瑟搖曳,像是一片即將飄零的黃葉,威懾著剛剛失去君主的楚國民眾。 與公子湛交好的王公子弟,也因的極力彈劾而獲罪,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還有幾位公子湛的親近之臣,均以謀反的罪名被抄斬滿門,一時(shí)間國都的百姓人心惶惶,大臣們更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新任的國君把麻煩找到了自己頭上。 公子昭前幾日不慎落水,又不幸得了傷寒,沈闕前往行宮探病,剩下緋悠閑一人留在別館里,她輕易的撇下了跟隨自己的兩個侍女,趁著夜色悄然離開別館,來到了楚國國都的城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