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分散小言的注意力，殷靖南問了些有關(guān)他這幾天的生活。

    “在新家住得還習(xí)慣嗎？”

    小言這會兒其實不是很想說話，但殷靖南既然問了，他也就點頭，“啊……”

    還好。

    殷靖南繼續(xù)道，“除了陪寶寶，還做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嗎？”

    小言想了想，抬手比劃道。

    “啊……”

    我買了些毛線球，在電視上學(xué)了編織的方法，想給寶寶織毛衣和襪子，還想給你織一條圍巾。

    殷靖南笑起來，“那很好啊，親手做的東西很有意義，寶寶肯定會喜歡的。”

    兩人少有話題，突然能聊到一塊兒去，小言很開心，心里的害怕稍微散了些。

    只是等待的過程實在過于漫長了，深夜的醫(yī)院長廊寂靜得過分，隨著逝去的分分秒秒，深深的不安重新變得濃重起來，小言忍不住抬手比劃，問殷靖南。

    “啊……”

    寶寶會離開我嗎。

    “不會的，你想多了?！币缶改咸置嗣泻⒌暮竽X。

    “現(xiàn)在醫(yī)療科技那么發(fā)達，不可能有事的?！?/br>
    小言點頭，盯著地面不說話了。

    兩個小時后，急救室的燈牌暗下，門開了，著手術(shù)服的男醫(yī)生從里面走出來。

    小言‘噌’得站起身迎上去，殷靖南緊跟其后，小言著急地向醫(yī)生比劃道。

    “啊……”

    我的孩子怎么樣了。

    男醫(yī)生摘下臉上的口罩，躊躇片刻，遺憾道。

    “抱歉，送來的太晚了，沒搶救過來。”

    話音落下，整條走廊都安靜了。

    許久殷靖南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臉色發(fā)白，顫聲道，“……你說什么？”

    “抱歉，我們盡力了?！贬t(yī)生道。

    “是急性肺炎，嬰兒得這種病死亡的幾率極高?！?/br>
    不知道醫(yī)生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小言眼前陣陣發(fā)黑，感覺到有人在扶自己，他扭頭看去，費了好大的勁才看清殷靖南的臉。

    眨眼間淚無聲滾落，小言神色茫然，朝殷靖南比劃道。

    “啊……”

    他說什么啊。

    我沒聽明白。

    “小言……”殷靖南心如刀絞，喉結(jié)滾動道。

    誰都沒料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

    小言繼續(xù)比劃，漸漸淚流滿面。

    “啊……”

    我是不是做噩夢了。

    白天的時候?qū)殞氝€好好的，要我抱呢。

    殷靖南伸手要將小言攬進懷里，小言往后退了一步，躲開了，他繼續(xù)比劃，發(fā)出的聲音啞得像是被割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