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謝謝你。

    葉彬遠(yuǎn)悄悄往前邁了一點，商量著道，“那你下來，好不好？”

    小言搖頭，比劃道。

    別管我了。

    你們都回去吧。

    我想一個人靜靜。

    殷靖南接到的電話時人正在回公司的路上，他氣了一路，滿腦子想得都是要怎么讓小言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如果有必要的話，適當(dāng)?shù)亟逃?xùn)一下，讓他長長記性也是應(yīng)該的。

    跟男性保持距離難道就那么難嗎。

    同時殷靖南也在懊惱自己在學(xué)校時脫口而出的那些口無遮攔的話，什么找年輕漂亮的小男孩，這種話只會讓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更緊張。

    可是事已至此，讓他開口道歉，絕對是不可能的。

    手機(jī)鈴聲響個不停，殷靖南煩躁地接起，在聽到對方說完之后，猛得踩了剎車，在路邊停下，臉色發(fā)白，“你說什么？”

    “殷言的精神狀況不怎么對，他突然一個人跑到樓頂上，隨時可能會跳下去，您趕緊來一趟吧?！标惍嬚Z氣焦急。

    誰也沒想到開學(xué)第一天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我馬上到。”殷靖南幾乎握不住一個小小的手機(jī)。

    用了十多分鐘的時間飆車回了學(xué)校，消防員還沒來，幾乎全校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喧嘩吵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樓上那抹綠色的小小人影上。

    殷靖南幾近窒息，僅剩的理智促使他在第一時間跑上了樓頂，沖男孩清瘦的背影喊道。

    “小言！！”

    葉彬遠(yuǎn)和老師們已經(jīng)跟小言周旋了很久了，誰的話他都不聽，固執(zhí)坐在那里，神色安然得像是坐在自家的露臺上乘涼。

    熟悉刻骨的聲音令小言愣了愣，遲頓地扭頭看殷靖南，沒想到他會來，抬手比劃道。

    “啊……”

    你怎么來了啊。

    殷靖南整個人在微不可見地發(fā)抖，沒人知道這一刻他內(nèi)心的恐懼，他根本不敢想萬一小言摔下去會產(chǎn)生什么樣的后果，只有面上還保持著冷靜，甚至因為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表情而顯得刻薄兇狠。

    “你在那里干什么？”

    “想找死嗎？我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心血，養(yǎng)著你，送你上學(xué)，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小言眼底泄露悲傷，低頭比劃道。

    “啊……”

    對不起。

    我知道我欠你很多。

    本來想以后，等我掙錢了，就把你付出的，慢慢還給你，但是現(xiàn)在我可能做不到了。

    殷靖南垂在雙側(cè)的手漸漸握緊，硬聲道，“你什么意思？”

    小言比劃著道。

    “啊……”

    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下輩子？誰知道有沒有下輩子，不要用這樣的借口搪塞我，你給我下來。”

    “過來！”殷靖南厲聲道。

    他抬腿就朝處于危險中的人走過去，小言精神幾近崩潰，抗拒地?fù)u頭，身子向外挪了一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