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他這一撲直接撲到了溫如嵐身上,將對方撲倒在地,摔在地面上的沖擊,也被對方受去了。 溫如嵐緊蹙著眉頭,神情依然是痛苦,卻似乎比之前好了些許。 電梯有一定的隔絕信號的能力,精神力干擾裝置本質就是一種干擾信號,此刻連同子彈一起被電梯門阻擋在外。 孟醒感覺到被壓在自己和溫如嵐胸口的雪貂動了一下,他連忙微微抬起身,讓雪貂鉆出來。 他沒有直接起身,因為在劇烈的運動后,他有些脫力。光是撐起一點身體他都是在透支體力,雪貂從兩人的胸口離開后,他又很快摔了下去。 孟醒并不輕,雖然看起來不壯,但衣服底下結實的肌rou讓他比看起來要重個不少。溫如嵐卻放任他壓在自己身上,手臂還輕輕抱住了孟醒的后背,像是不想讓對方離開似的。 孟醒并沒有注意溫如嵐的小動作,他觀察了一下雪貂的狀態(tài),雖然耳朵有些聳拉,但雪貂并沒有受什么傷,溫如嵐同樣,除了一開始肩膀上受到的子彈擦傷,他可以說是毫發(fā)無損。 至于孟醒,也就是在跑動躲避的時候手肘膝蓋的部位有些淤青,這點小傷可以忽略不計。 這一場精心設計的致命殺局,他們兩人一貂附帶一名正縮在電梯角落里幾乎沒有存在感的員工,竟然全部平安脫險,實在是可喜可賀。 孟醒忍不住對著被壓在身下的溫如嵐笑了起來,他英挺的眉毛輕輕彎起,干凈的眸子里此刻盛滿了劫后余生的喜悅。 溫如嵐被孟醒眼中的情緒所感染,他看的失了神,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而在他展露笑顏的同時,一直懸著的心得以真正放下。 經(jīng)歷過生死之后,人總是容易看得開一些東西,畢竟與生死相比,其他事都算是小事。于是,一直壓抑的想法沖破了理智的束縛,于此刻付諸了行動。 孟醒突然感覺到左側的嘴角傳來柔軟的觸感,帶著點絨毛刮過皮膚的麻癢。 雪貂突然親了他一下,孟醒還來不及驚詫或是拒絕,就感覺到另一側的嘴角同樣被什么柔軟的東西覆住了,沒有絨毛,只有人類溫熱的體溫。 是溫如嵐的嘴唇。 這一貂一人一左一右的親著他,親的孟醒直接大腦宕機,愣愣的失去了反應。 第69章 “溫總, 那批新款仿生機器人被動的手腳非常隱蔽,隱藏程序只有當仿生機器人在5級難度下被擊殺下會觸發(fā),而能夠在5級難度下?lián)魵⑦@些仿生機器人的人只有您, 所以負責檢測的員工并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對方很明顯是沖著您來的?!睖厝鐛沟膶傧峦ㄟ^電話匯報道。 溫如嵐“嗯”了一聲, 沒聽到這個調查結果他也知道對方是沖著他來的, 那個隱藏程序的觸發(fā)邏輯也不是他所關心的,他關心的是:“是誰動的手腳, 查出來沒有?” 他說話時沉下了聲音, 在生死間滾過一回后,雖然最終的結果是好的,但每每想到那些貼著孟醒而過,差之毫厘就會奪走對方性命的子彈,都叫他暴怒無比,眼下陰沉的嗓音已經(jīng)是他百般克制之后的結果。 但即便他再克制, 屬下還是聽出了溫如嵐語調里壓抑的怒意,只是......他給不出令對方滿意的回答。從白天出事到現(xiàn)在晚上八點, 也不過十來個小時的時間, 他們追查的速度已經(jīng)很快了, 卻架不住對方的速度更快。 屬下硬著頭皮回道:“溫總,只查到負責供貨的經(jīng)理頭上, 那經(jīng)理已經(jīng)失蹤了?!?/br> “失蹤?”溫如嵐重復了一遍這個詞,意味不明。 屬下將手機稍稍遠離了一下耳朵,他預感接下來溫如嵐會勃然大怒。因為這個“失蹤”所代表的含義其實很明顯, 要么是對方被滅口了,要么是提前收到消息跑了。而無論是哪一種,都代表著線索的中斷, 幕后主使也無從再追查。 險些被對方暗殺成功,到頭來卻連是誰動手都沒查到,依照屬下對自家老板脾性的了解,溫如嵐不雷霆震怒才怪。 然而出乎意料的,溫如嵐的語調竟然并沒有多大的變化,他依然是憤怒,卻并不比之前的憤怒多上什么,只冷哼了一聲,命令屬下繼續(xù)追查之后,便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后,溫如嵐一個人在觀景臺站了一會兒,他吹著微涼的海風,將自己有些可怕的負面情緒和神色壓制了下去,隨后才轉身走回了別墅內。 剛進客廳,就聽到了嘈雜的電視聲,孟醒正窩在沙發(fā)上看著無聊的綜藝節(jié)目,雪貂則趴在他肩膀上,盡職盡責的當著貂皮頸枕。 聽到溫如嵐進門的腳步聲,他將這越看越無聊的綜藝節(jié)目直接關了,回頭望了溫如嵐一眼,詢問道:“電話打完了?” “嗯?!睖厝鐛箲艘宦?,他一邊坐到孟醒旁邊的沙發(fā)上,一邊將屬下調查來的結果跟孟醒說了一遍。 “其實根本不用調查,這不是擺明了是程鵬派人做的嗎?”孟醒有些不解,他明明都把吳進跟他打電話的事跟溫如嵐說了,幕后指使已經(jīng)很清楚了,溫如嵐還在調查什么? 溫如嵐卻微微前傾了一下身體,調整后的坐姿透著股莫名的嚴肅。他并沒有不相信孟醒的說法,但是,這件事確實還有疑點:“程鵬這個人我跟你說過,他倨傲且蠢,這次的事實在不像他的手筆。” “比如?”孟醒追問。 “事情辦的太干凈了,十來個小時的時間,對方就將線索斷了,程鵬絕對沒有這種收尾的速度和查不出線索的謹慎。而且這個殺局中最關鍵的精神力干擾裝置,也不像是程鵬能拿出來的?!睖厝鐛狗治龅?。 孟醒順著他的話思索了一下,覺得確實也有點道理。精神力干擾裝置他事后已經(jīng)補過課了,溫如嵐這樣的身家財力都沒有,程鵬也不應該有,畢竟這兩人的身家財力其實差不太多。 但是對方弄到了,并且布置出了這么一個滴水不漏的殺局,又能在失敗之后這么快的滅口,這份謹慎和心計,跟那個囂張跋扈,情緒外露的程鵬是不太搭。 不過吳進說的話應該也不是假的,他是程鵬的助理,消息只可能是從程鵬那拿到的,而且殺死溫如嵐他也是最大的受益人,所以幕后主使依然是程鵬沒錯,只是... “他有同伙?”孟醒推測道。 溫如嵐點點頭,這也是他的猜測:“這個同伙的勢力一定很大,而且行事謹慎,到現(xiàn)在都沒有露出任何馬腳?!?/br> 孟醒“嘖”了一聲,感情敵人還不止一個,任務難度再次增加。 程鵬已經(jīng)偷襲了一次,這絕對不是結束,一擊不得手,他一定會很快醞釀出下一次偷襲計劃。坐以待斃不是孟醒的風格,他決定主動出擊。 孟醒突然扯扯襯衫上的領帶,將自己在沙發(fā)上弄皺的西裝重新整理好,隨后清清嗓子,故作嚴肅道:“溫總,我想申請一筆經(jīng)費。” 在暗示失敗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后,孟醒又提起了這一茬,他這不算是伸手要錢,而是在申請經(jīng)費,沒錯,是申請經(jīng)費。孟醒成功騙過了自己。 他這副正襟危坐的樣子還裝的挺像那么回事的。溫如嵐眼底不由升起一抹笑意,他面上卻不顯,也陪著孟醒演。 溫如嵐往后靠了靠,倚在沙發(fā)上,擺出大老板的架子,充滿審視的開口:“說說看你的用途?!?/br> “是這樣的,我覺得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而且程鵬都已經(jīng)出手了,我們不還擊,未免太憋屈了,所謂禮尚往來,有往就得有來,我想申請一筆經(jīng)費來進行反擊?!泵闲颜f的煞有介事的,一副專業(yè)人士的模樣。 但是溫如嵐問的更詳細一點時,他就露餡了。 “計劃和預算...”孟醒支吾了一下,要什么計劃和預算,他的計劃總結起來就兩個字——抽卡。 至于預算,那當然是越多越好,氪金還會嫌多嗎? 孟醒可是豪氣到試圖氪空過國庫的男人,雖然氪金計劃剛到半途就中道崩殂了,但這不妨礙他確實有這份雄心。 不過...他這個計劃委實太簡陋了,孟醒也覺得有點說不出口,他在頭腦風暴,想要臨時編出一套過得去的說辭,只是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半天都沒說出個所以然。 溫如嵐耐心等待了一會兒,見孟醒實在是說不出來了,才主動開口,卻是孟醒并不想聽到的駁回:“這個申請我不能批準。” 孟醒眉毛一跳,正想挽救一下自己即將飛走的抽卡資金,卻見溫如嵐突然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張信用卡,卡身是烤漆式的黑色,孟醒聽說過信用卡的等級,黑色好像是額度最高的一種卡。 而溫如嵐在駁回了孟醒的經(jīng)費申請之后,竟然將這種額度極高的黑卡交給了孟醒。 孟醒不明所以的看著對方,溫如嵐這才慢悠悠的來了句解釋:“錢你可以拿去花,反擊計劃就不必了?!?/br> “回禮這件事,我要自己來?!睖厝鐛雇蝗怀料铝寺曇?,透著股肅殺的冷意。 同時,他還從沙發(fā)上站起了身,不再等孟醒回答,直接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他的語氣和行動都說明他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不容得旁人來置疑。 這副霸道倒也是一成不變。孟醒在內心嘀咕了一句,他看著溫如嵐上樓,隨后就將視線移到了手中的黑卡上。 管溫如嵐同不同意自己的計劃呢,錢都到手了,先抽個爽再說! 孟醒說干就干,立刻就開始行動。溫如嵐的卡沒設密碼,他只需要在系統(tǒng)界面輸入充值數(shù)額就好,孟醒先充了一百萬,隨后就摩拳擦掌,開始抽卡。 系統(tǒng)只存在于他的腦海里,抽卡界面同樣,只有他在使用卡牌時將卡牌從系統(tǒng)倉庫里拿出來,外界的人才會看到,其他時候,是完全不知道他在干嘛的。 趴在他肩膀上的雪貂就看著孟醒拿到黑卡后的神情幾度變化,一開始是興奮,過了片刻就豎起了眉毛,似乎有點不信邪。 而在雪貂的本體那邊,溫如嵐的手機收到了第二條消費提醒,孟醒氪出了第二個一百萬。 沒過多久,就是第三個,第四個...氪出了一千萬之后,孟醒直接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并且忍不住爆了粗口:“靠!” 因為憤怒,他的胸膛不住起伏。雪貂看著孟醒的一系列反應,多少也猜到了點什么,無非是被遣返回非洲大陸之類的劇情。它湊近孟醒的臉頰,用自己柔軟的絨毛輕輕蹭了蹭對方。 這是安撫的舉動,孟醒卻立刻往后仰了仰,他以為雪貂又要來親他。 白天電梯里被雪貂和溫如嵐一左一右的親了之后,孟醒大腦宕機了,等他反應過來,溫如嵐和雪貂都已經(jīng)離開了他的唇畔。 縮在拐角的員工即便再努力降低存在感,也到底是個大活人杵在這兒,所以溫如嵐沒有做的太過分,就只是輕輕的碰了下他的唇。 也因為如此,孟醒沒有當場翻臉。后來又因為忙著善后,忙著查看傷勢,一路忙到現(xiàn)在,也沒顧上提。 有些事當時不提,事后再提就顯得有些刻意,孟醒便將此事放下了,只當做沒發(fā)生過。 畢竟真翻臉的話,他要怎么翻呢?溫如嵐上個世界的記憶可完完整整的留存著呢,他先親的對方,溫如嵐現(xiàn)在不過輕輕碰了他一下,他就上綱上線的,未免有些不講道理。 說到底還是怪他酒后胡來,已經(jīng)失了道德的高地,現(xiàn)在做什么都很被動且不占理。 但孟醒也不想任由溫如嵐這樣一步步蠶食他作為直男的底線,所以他雖然沒再提這件事,卻也時刻警惕著對方再過界。 現(xiàn)在雪貂一蹭他,他就應激似的往后仰了仰。 雪貂無辜的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孟醒反應為什么要那么大。 它也就是表面無辜,銀白色的毛皮底下都是漆黑的心腸,無論是正坐在臥室里的溫如嵐此刻嘴角露出的笑意,還是雪貂身后因為心情愉快而輕晃的尾巴,都暴露了這一點。 只是孟醒沒察覺,不過他也并不準備跟“無辜”的雪貂解釋自己內心的想法,只決定先將雪貂送回去。 今晚說什么都不讓雪貂跟他睡了。孟醒又開始下決心了。 孟醒將抽卡的事先放到了一邊,他直接上了二樓,走到溫如嵐的臥室門前,抬起手指敲了敲門。 “扣扣”兩聲之后,溫如嵐的聲音同時從門內傳來。 “進來?!?/br> 孟醒便推門而入,正準備說明來意,卻在下一刻被眼前所見的景象驚得忘了言辭。 大概是剛剛沐浴后,溫如嵐身上只披著一件浴袍。浴袍本來就是很松散的衣物,動作稍大一點就會露出其下的肢體,而溫如嵐將本就松散的衣物穿的更松散了一點。 不,他幾乎就沒穿。 浴袍被褪到了腰間,溫如嵐背對著房門,孟醒剛進門,入眼的就是對方光裸的后背,皮膚白皙細膩的比之女子都不遑多讓。 隨后就不由自主的被對方腰部光滑的背脊線條所吸引,視線一路往下,最后被搭在腰間的浴袍所遮擋。 孟醒終于回過神來,移開自己視線的同時,指責脫口而出:“你——!” 你怎么不穿衣服?!他想這樣問。 但是溫如嵐將他的話堵了回去,他:“都是男人,穿不穿有什么要緊的?” “還是說...”溫如嵐眼尾往后一掃,玩味的看著站在門口不敢進來的孟醒:“你怕了?” 孟醒一口氣被堵在喉嚨里,只感覺自己的直男式發(fā)言被溫如嵐給搶了,弄得他倒是無話可說了。 不過...他怎么會怕? 身正不怕影子斜,直男也不會害怕一切的來自于同性的誘惑。 孟醒想到此,鼓起勇氣,進入了溫如嵐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