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卑微替身_分節(jié)閱讀_27
因為不愿相信,不敢相信,聲音里都帶著歇斯底里般的痛楚,“滿院子草藥怎么就治不了你的病?府外刻著懸壺濟世救死扶傷,你救得了蒼生為何救不了你自己?” 眼淚似斷了線的珠子,生離死別這種事,桃灼真是不敢觸及。 未曾料到桃灼反應如此大,沈楓愣了好一會兒才急忙勸慰道,“我是哄你玩的,怎么就當真了呢。” 手忙腳亂的為桃灼拭淚,一旁的顧燁品著茶水看熱鬧似的。 不勸還好,他這么一解釋,桃灼的眼淚更兇了。 沈楓無奈起身從一木匣中翻出蜜餞子遞與桃灼,“別生氣了,為師知錯。” 接過蜜餞,桃灼抽抽嗒嗒的將它塞進口中,口齒含糊不清卻又極其認真的說道,“我沒生氣,我是高興,謝謝你只是騙我。” 說完,一頭扎進沈楓懷中,“師傅,你以后怎么騙我都行,就是別說死,我會害怕的?!?/br> 揉著桃灼的發(fā)絲,沈楓眼梢微微泛紅。為了維持住自己清冷的形象,沈楓強壓著心底的那份感動,開著玩笑的,“別哭了,你是不是氣我誆你,故意把眼淚都蹭我衣服上?!?/br> “才不是?!碧易凄街焖砷_沈楓,仰著小臉忽然冒出一句,“蜜餞子還有么?” 沈楓和顧燁同時發(fā)出“噗嗤”的笑聲。 “有?!鄙驐骱軐櫮绲墓瘟艘幌绿易频谋羌猓耙嗌儆卸嗌?,能吃到你牙痛。” 沒有什么煩惱是美味解決不了的,桃灼臉上淚痕還未干透,就拿著蜜餞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日漸西,寒風瑟瑟,卷起房檐上的細雪。 茶盡,顧燁與沈楓說道,“你故意受寒引發(fā)舊疾,免去宮中行診一事,可終究也不是長久之計?!?/br> 沈楓嘆息,“躲一時算一時吧?!?/br> “真的對安寧公主無意?” “無意?!鄙驐骰氐母纱嗬?,“我沈楓雖不如你鐵血錚錚,但三分傲骨還是有的。公主又如何?讓我迎娶下堂婦,豈不一輩子受人指指點點戳脊梁骨。” 話雖如此,可沈楓和顧燁都心知肚明,終究是皇命難違,只怕總有那迫不得已的一日。 又閑談了一陣,眼瞧著天色漸暗,顧燁起身告辭。 蜜餞子還沒吃完,桃灼眼巴巴的看著。直到沈楓說了句,都拿去吧。桃灼喜笑顏開,一點沒客氣的把木匣子捧在懷里。 出了房門,涼風較著勁兒的往衣領里灌。 顧燁回頭問道,“冷么?” 桃灼搖頭,只覺得心尖一暖。 眼看著要出了半夏院,顧燁猛然間停住腳步,銳利的目光看向墻頭的青磚紅瓦。 “誰?” 沈楓與桃灼同是好奇的看過去,不過片刻,蕭蕭高墻之上,程子淵訕笑著探出身子。 “將軍,許久未見,真是巧啊?!背套訙Y笑的那叫一個諂媚。 顧燁斂眉,“放著正門不走,你翻墻做什么?” “我……?!背套訙Y磕磕巴巴的,“我找沈大夫,我,我最近身體不舒服。” 說著話的,從墻頭上一躍而下,濺起墻角里一陣塵埃。 沈楓擰著眉頭,單手指了指東側(cè)方向,淡聲道,“左拐,秋風閣?!?/br> “別啊。”程子淵擺手,連忙與沈楓解釋道,“軍營兩年共處,我現(xiàn)在不習慣找他人診治。所以,還請沈大夫為我行個方便?!?/br> 這話說的甚是誠懇,倒叫沈楓聽不出個真假了。軍營兩年共處,猶如針尖對麥芒,見了面就要彼此挖苦嘲諷一番。程子淵態(tài)度轉(zhuǎn)變的過快,以至于沈楓都懷疑他是不是藏了什么不為人知的鬼主意。 “怎么又信任起我了?”沈楓揚唇一笑,“程校尉,哦不,現(xiàn)在是程將軍了。是不是忘了我喂你吃巴豆的時候了?!?/br> 程子淵臉色一黑。 那也算這輩子不可磨滅的記憶了,一整天都在營帳與茅房之間奔波,到了晚上腿腳酸軟的攤成一堆泥,整整臥床三天。 修長的指尖蹭過鼻息,程子淵尷尬之余給自己找了個臺階,“過去的事了,都是男子漢大丈夫,我不和你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