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卑微替身_分節(jié)閱讀_133
最后,桃灼還是將目光停留在顧煙那里。他,是桃灼活著的唯一希望。 “老夫人?!逼侥贤蹰_口,“這事雖與小女有關(guān),但阿嬌畢竟是你們顧家的人,事兒也發(fā)生在將軍府。我們平南王府是不好插手,只請老夫人能給個說法?!?/br> 老夫人抬起手腕扶了一下頭上的金步搖,十分得體的回著,“請王爺放心,自古殺人償命這是無需質(zhì)疑的。這奴才害死我未出世的孫兒,必不會輕饒,只是我們不好染血還是送往刑部大牢,定下死罪吧?!?/br> “母親。”一直沉默的顧煙終于再次開口,“此事是不是過于武斷?畢竟只是郡主的一面之詞,也未必是桃灼……?!?/br> “顧將軍?!逼侥贤醮驍囝櫉煹脑挘m面上未露出太多不悅,但一聲顧將軍卻甚顯隔閡。 “將軍是想說我家小女冤枉了他?” 未等顧煙開口,倒是一旁的老夫人出聲了,“怎么會呢,那么多雙眼睛看著呢,豈會冤枉了他。是煙兒這些年征戰(zhàn)沙場有些驕縱了,王爺莫往心里去?!?/br> 平南王緩緩的嘆了口氣,“當初將軍不愿娶我家小女,是我厚著臉皮從太后和皇上那里求了旨意。我也知將軍一直心有怨念,只是小女無辜,她是真心實意的喜歡你。老夫年事已高,唯子女是心中掛念。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愿將軍看在你們四年的夫妻情分上,能為阿嬌做一回主。” 姜還是老的辣,三言兩語的就將顧煙堵死。年事已高,四年夫妻,如若顧煙再為桃灼說上一句,倒成了不忠不孝之人。 錦袖之下,雙手微握成拳。顧煙回頭看向桃灼,無奈之余問道,“當時除了你和郡主真的就無旁人了么?” “還,還有一人?!碧易普f的有些遲疑。 “誰?”顧煙眸色一亮。 “陌子丘?!?/br> 顧煙眼中的亮光一下子消失殆盡,劍眉緊繃神色復(fù)雜。 陌子秩不復(fù)從前,他不喜歡見客,不喜歡出現(xiàn)在眾目睽睽之下,更不愿見到從前的舊相識。這是身份的巨大落差為他帶來的敏感,顧煙感覺的出。且顧煙也不愿子秩趟這渾水,所以當桃灼提及陌子秩之時,顧煙有些惱他不應(yīng)該將子秩牽扯進來。 沒多時,陌子秩在家奴的帶領(lǐng)下進了偏廳。 但見他身著雅白色的青花錦緞,如芝蘭玉樹氣質(zhì)溫潤,眉尖微蹙,遮不住眼梢流露出的才氣傲人。 先是見了禮,老夫人與平南王又客氣的與他寒暄一番,先是表達了對故人之子的關(guān)懷,而后才提及郡主小產(chǎn)一事。 “是。”陌子es如實回著,“我確有去庭芳園賞梅?!?/br>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陌子鏗身上,各懷心思的等著他繼續(xù)說下去。 “郡主與桃灼是有爭執(zhí),但郡主是如何小產(chǎn)的,我并未看見?!?/br> 桃灼僅存的希望就這樣落空,他有些不甘心的扯著陌子鏗的衣擺,語氣焦躁的,“你怎么會沒看見呢?我明明都沒有靠近郡主,是她自己假意跌倒,你應(yīng)該看見的。” 陌子秩往顧煙身邊靠了靠,將攥在桃灼手中的衣擺扯回,與他拉開了距離。 “抱歉,我?guī)筒涣四??!睖貪櫟穆曇魠s有摻雜著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 桃灼無力的垂下手,事到如今已是再無求生的欲望。本以為顧煙是希望,結(jié)果陌子秩成了絕望。看沒看見是一回事,幫不幫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即刻把這奴才送往刑部大牢?!崩戏蛉税l(fā)話。 身上印著斑駁血跡,令大病未愈的桃灼看起來虛弱不堪。 正欲離開,卻又頓住腳步,回頭看向顧煙的剎那,淚水如決堤一般再也收不住。 “我,我能再和你說句話么?”是最后的期盼。 顧煙上前,鳳眸里的情緒實在復(fù)雜,復(fù)雜到桃灼已不愿一一去辨認。 稍踮著腳尖,桃灼貼在顧煙耳畔低聲說道,“我依舊不恨你,我就是后悔了,不該愛上你?!?/br> 顧煙身型明顯的一顫,他想去握住桃灼的手,可桃灼已然回身,帶走了所有的傷痕累累,帶走了他所有的愛。 手心成空,卻忽然被另一片溫?zé)彷p輕覆蓋。顧煙側(cè)頭,只見陌子秩站在他身邊。緊緊攥住陌子秩的手,可依舊無法心安。似是被什么東西擠壓著胸口,說不出的難受。 牢房里的潮濕與陰冷令桃灼有些吃不消,身上的熱病反反復(fù)復(fù),蜷縮在角落里時而昏沉?xí)r而清醒。 昏沉之時夢里是顧煙的身影,清醒之時腦子里還是顧煙的身影。 咳聲此起彼伏的在這狹小的牢房里回蕩著,隔壁關(guān)押的犯人很是不滿的探腳過來踢在桃灼的身上,口中罵著,“小雜碎,咳什么咳,擾的老子心煩?!?/br> 但這是落下的病根兒,不是桃灼能控制住的,他每咳一聲那人就踢他一腳,身上那件曾令人驚艷的紅色的斗篷已經(jīng)臟兮兮的沒了從前的錦繡之色。 夜里,送飯的獄卒將飯菜就丟在門口,而后揚長離去。